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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流放:邊關基建全靠撿》第一百零七章踢棺
「沈家?哪個沈家?」

「聽說是跟他們一塊兒流放的罪民,沒分到咱這片兒……」

「莫非今日蔣家大婚,請了沈家的人來?」

牛富貴的反常好像得到解釋,圍觀群眾四處張望,想要尋找到沈家人的蹤影。

有那知情者,忍不住嚷了句:「虧你想得出來!那李婆子的死,跟沈家有勞什子關係?」

當日事,大夥兒皆瞧得真真,李氏有此一報,乃是自己作孽!蘭丫頭為父報仇,雖過於偏激了些,旁人卻是無法指謫。

就算牛家要怪,怎麼也怪不到沈家頭上吧!

「你快別鬧了!趕緊把路讓開!」

眼見蔣家人臉色越來越差,周圍響起指責聲,牛招財忍著性子繼續勸說,可牛富貴非是不聽,執拗地搖了搖頭。

「兩年前若非沈榮護住那白眼狼,她豈能活到今時?我娘又怎會被砍掉一隻手!這全要怪那個短命鬼多管閑事!」

沈榮便是刁氏的兒子。

聽到有人敢出言侮辱自家老爹,沈春行眯起眼,再無法蹲在牆頭磕花生,兩隻腳晃了晃,往下一躍,輕巧地落入了某人懷中。

少年身姿修長,動作敏捷,幾乎讓人看不清動作,隻一個閃身間,便出現在圍牆下,將心心念念的人接住。

沈春行拍了拍薛永安肩頭,被他放到地面,兩人間並無言語,十分自然地相擁,鬆開,一前一後往橋那邊走去。

彼此間的默契像是會散發出甜膩味,令趴在牆頭的姑娘們有些上頭。

「那位就是紅瀘縣令?」

「長得白白凈凈,一看就是個讀書人。」

「哎呀,再好也是妹妹的,他倆站在一起,跟年畫上走出來似的,哪還有咱的份?」

「不知他家中可否有兄弟,沒縣令,秀才也行啊。」

「其實剛剛跟紅瀘縣令站一塊兒那位,我瞧著就不錯啊……」

蔚達腳下一出溜,躲到了人群後面。

他本想湊近些,好在關鍵時能替沈家說上兩句,奈何耳力太好,對這北境女子的直爽,又多出幾分了解。

姑娘們雖知妹妹姓「沈」,卻沒與牛富貴所言之人對上號,等紅著臉說笑一番後,瞄見沈春行上了橋,這才反應過來,頓時猶如落地花生般,全跳出牆外。

旁人的熱鬧可以看,這位新結識的妹妹呀,得湊近了看!

若她佔理,卻被無理之人欺負,自然得有人站出來,教教那莽漢何為「理」!

「依你所言,我爹救人,還救錯啦?」

在流犯們眼裏,沈家大姑娘天生長著副討喜的面容,眉眼猶如畫師精心雕琢般,一顰一笑,皆是暖意。

可她此時沒了笑容,步伐緩慢,似腳下有千斤石般,每往上一個台階,都發出清脆的腳步聲。

莫名讓周圍人感到緊張。

牛富貴下意識移開視線,嘴裏仍在嚷嚷:「自家人管自家事,誰都沒求他救人!你奶能把錯怪在我娘頭上!我這個當兒子的,自然也能恨你爹!」

沈春行掃了眼悄悄往後退的牛招財,目光從蔣家人身上劃過,在大紅花轎上停留幾瞬,最後定格在蔣玉新身上。

小胖子今兒穿了件碧綠色的新襖,表情獃滯,完全搞不清狀況,可他矮小的身軀始終擋在轎門前,似要以此給予親姐一點安慰。

蔣四老爺眼神閃躲,幾次想要開口,都敗在沈家大姑娘那淡然的神情下,彷彿自己一張嘴,便會把肚裏的那份醃臢心思給暴露。

「能把胡攪蠻纏說得理直氣壯,你也算有點本事。」沈春行哂笑,語氣嘲諷,「你既特地在此等我,定然不是三兩句話能解決的事,說吧,除了弔唁,還奢望些什麼?」

牛招財心裏咯噔下,已然想通大哥今日舉動,他立馬瞪向躲在牛富貴身後的婦人。

「大嫂,你糊塗啊!」

婦人別開臉當沒聽見,一捅牛富貴後腰,他立馬說道:「你爹害死了我娘,得償命!看在你家一屋老小的份上,就拿涮菜方子來弔唁吧!」

牛招財使勁拍了下大腿,把一聲嘆息梗在喉嚨!

到底是被這個蠢貨壞了計劃!

他的確想要謀取沈家的方子,可絕不是這種方式,也不該是在此刻!

「啥涮菜方子?」

「就是沈家在廟會上賣的那個涮菜!我家老二跟四老爺前些天碰見過,生意那叫個好呀……」

沈春行抿著唇不語,蔣二老爺先急了,他又不是傻的,豈能沒看到老四與牛招財的眉眼官司?待聽到牛富貴把事原原本本的又說了一遍後,當即暴跳如雷。

「好呀,我就說今兒怎麼哪哪都不順,原是你找來的麻煩!」

蔣四老爺被拽住衣襟,慌忙解釋:「二哥你誤會了,我請沈家來,只是因相識一場,絕無惡意!今日之事,我全然不知情啊,都是這個蠢貨的主意……」

他也有點氣急敗壞,差點透露出與牛招財的合謀,可在瞥見沈春行臉上的冷意時,又心虛地把話咽回去。

直覺告訴他,此事沾不得!

「涮菜方子?」沈春行瞭然般點點頭,往前走了幾步,「大夥兒都聽見了,他要我拿祖傳秘方給李氏償命……」

圍在橋下的姑娘們頓時急了。

「妹妹你可千萬別犯傻!」

「什麼狗屁不通的理由,聽著令人發笑!」

「來來,你有話沖我說,欺負一個小丫頭算什麼本事!看姑奶奶我打不打你臉……」

沈春行納悶地往下瞄了眼,心說這北邊的姑娘是真熱情啊!

她輕咳聲,遞去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不慌不忙道:「但倘若李氏沒死,這事兒又該如何論?」

牛家倆兄弟同時變了臉色。

連躲在後面的婦人都猛地抬頭,拿一雙浸了毒的眸子使勁瞅沈春行。

「你這話是何意?」婦人強自鎮定,笑道,「春丫頭又在說瘋話了,我婆婆的靈堂都設了好些天,怎可能沒死……」

話音未落。

一道如幽靈般的黑色身影,從沈春行身後閃出,凌空一腳,竟直接將棺材蓋踢飛。

抬棺的漢子受了驚嚇,手一松,棺材徹底翻倒在地。

橋上頓時瀰漫出腐爛味。

薛永安揮了揮衣袖,從懷中探出手帕,返身遞給沈春行。

就在眾人錯愕之際,忽有一道稚嫩童音響徹耳邊。

「哇!詐屍啦!那人,那人眼睛怎是睜著的……」

沈春行捂住口鼻,嫌棄地往後讓了讓,直把一群好奇的吃瓜群眾讓到最跟前。

「何意?就這意思。」

耍無賴是吧,鍋都給你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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