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最先哭的最先吃到。

後面哭的……自然沒得吃。

鶴熙如願以償地得到和韋傑相同的待遇，心情美妙，神色雀躍，本就秀色可餐的絕美嬌顏上彷彿裹了一層厚厚的棉花糖，從裡到外透著甜膩味。

去往波菲娜館的路上，少女略有些興奮和話嘮地給韋傑介紹了波菲娜館的來歷。

剔除掉大堆廢話，波菲娜館可以用三個字來描述。

圖書館。

沒錯，波菲娜館就是皇家軍事學院的圖書館。

也是天使文明藏書最多、規模最大的一座圖書館。

它是知識的海洋，是知識的殿堂，是學者乃至天使文明最為珍視的聖地。

皇家軍事學院大門口沒有守衛，因為學院匯聚了一股相當強大的力量，每個年輕學員都能拔劍而戰。

此外，教室、導師宿舍、學員宿舍、食堂等建築也都沒有守衛人員。

唯獨波菲娜館是個例外。

這裡有守衛。

一片尖頂攢集的龐大建築群入口處，韋傑和鶴熙被一個近衛軍小隊攔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小隊長手按長劍，厲聲問道。

韋傑回道：「我們是學院學員，想進波菲娜館借閱藏書。」

「有通行令嗎？」

「有的。」

韋傑連忙把通行令遞過去，小隊長拿著通行令走到門口旁邊的「石墩」後，將通行令放在石墩頂部的斜坡上。

一片藍色光屏從斜坡上投射出來，韋傑、鶴熙離得比較遠，角度也不好，沒看清上面的內容。

小隊長看了兩眼，抬頭沖鶴熙、韋傑問道：「蘇瑪利？鶴熙？恩加學者讓你們來的？」

韋傑、鶴熙異口同聲道：「是的！」

「驗證通過，你們可以進去了。記住，裡面任何東西輕拿輕放，不得隨意破壞。」

「我們一定小心。」

小隊長取下通行令，還給韋傑，韋傑轉手給了鶴熙，媽的，本以為是好東西，結果是個隨身監控器，恩加把通行令給他的時候，通行令就已經將信息記錄在內了。

校驗通行令的石墩也不簡單，應該是整個波菲娜館防禦系統的一部分。

天使文明復古的穿著打扮與建築風格，差點讓韋傑忘了它還是一個科技文明。

「鶴熙，你進去過嗎？」

鶴熙搖頭道：「沒有，一次都沒有。」

「真可憐。」

「你……」

「走吧，帶你進去見見世面。」

鶴熙鼓了鼓腮幫子，邁步跟上韋傑。

就在韋傑抬手推門之際，雕刻有金色女天使圖案的雙扇實木大門自動向兩邊打開，一條鋪著大理石地磚的明亮通道出現在二人面前。

望著近在眼前的波菲娜館，鶴熙心潮澎湃，下意識放緩了呼吸，臉上露出拘謹、嚮往的神情，猶如朝拜聖地一般。

韋傑沒她這麼鄭重其事，當回自己家似的，一步跨了進去。待二人都進入，實木大門緩緩關閉。

韋傑、鶴熙回頭看了大門一眼，並肩向通道盡頭走去。

通道兩側以及頂部的光滑石壁上安裝了「照明燈」，發光的卻不是燈泡，而是一種晶瑩剔透的淡藍色石頭。

鶴熙小聲道：「傳說波菲娜館裡到處是水晶原石，水晶原石發出的光讓館內沒有白天和黑夜，永恆光明，原來是真的啊。」

水晶原石，就是這些發光的石頭嗎？

韋傑心頭浮起濃濃的好奇，但也知道此時不是詢問的時候，加快腳步前行。

走出通道，外面是個軒敞宏闊的大廳，一塊碩大的水晶原石吊在穹頂中央，像個小太陽似的，把大廳照得比外面還明亮，大理石地磚反射著光芒，纖塵不染，毛髮可鑒。

一排排書架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每一層都擺滿了書籍，同樣整理得整整齊齊。

看到這場景，韋傑、鶴熙都露出愉悅的笑容，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

「嗯？」

忽然，二人停下腳步，目光齊刷刷向右邊的閱覽區看去，只見一個衣著樸素的駝背老人趴在桌上，安靜地看書。

似乎是察覺到了兩人的目光，老人扭頭看過來，沖韋傑、鶴熙點點頭，便轉了回去。

韋傑、鶴熙面面相覷。

「你認識嗎？」韋傑動了動嘴巴，無聲地問道。

鶴熙無聲回道：「不認識。」

韋傑目露異色，多看了老人幾眼，直奔最近的書架而去。

「歷史類麽……」

鶴熙沒有停留，去了其他分類去，韋傑沉吟片刻，決定先了解一下天使文明的歷史。

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科技……

歷史中都有體現，了解歷史有助於韋傑全方位地了解天使文明，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天宮王華榷傳……天使上下六萬年……就這兩本吧。」

韋傑拿著兩本大部頭來到閱讀區，發現鶴熙已經坐那兒了，正津津有味地看書。

他走過去，在鶴熙對面的石椅上坐下，隔著不算太寬的石桌，瞟了她手裡的書幾眼。

「控制收斂定理？」

韋傑眼中出現一道亮光，實分析是大部分數專二年級學生才學習的內容。

「天使幾萬年歷史，活的又長，數學發展肯定不止於此，絕對領先地球。」

「有搞頭。」

對面，鶴熙長長的眼睫輕輕顫了顫，白皙細膩的臉蛋上染了一層桃紅，心裡又羞又氣。

女人對別人的目光很敏感，韋傑一看她就被她察覺到了，剛開始沒有放在心上，可這傢夥不知收斂，一直看，一直看……

鶴熙有點綳不住，抬頭瞪著韋傑。

韋傑放空的眼神慢慢聚焦，目光與鶴熙對上，發覺她的眼神有點奇怪，無聲地提醒道：「你看***什麼，快看書！」

我看你？

明明是你看我好不好？

鶴熙剛想反駁，卻見韋傑低下頭，翻開身前的大部頭，心無旁騖地看了起來。

有力無處使，有氣無處撒的感覺讓鶴熙鬱悶極了，惡狠狠地瞪了韋傑一眼，也低頭看書。

很快，兩人都沉浸在了知識的世界中。

大廳裡靜謐無聲，落針可聞。

坐在不遠處的老人抬起頭，看著韋傑、鶴熙的身影笑了一下，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