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說任務是什麼呢！」沐織嬅停下腳步，扭過頭，美眸凝望著他，「你可想好了，這些個任務，真的相當困難。」

「哪怕你實力接近超品，再給你配備幾個能力相輔相成的隊員，去執行那些任務也是九死一生。」

「你年紀輕輕，能力強大，前途無量，實在沒必要冒這種險。」

「只要按部就班，十年後千戶的位置你也坐得，二十年後甚至有望指揮使。」

郭書航咬了咬牙，「這是我在短時間裏晉陞小旗的唯一方法麽？」

沐織嬅嘆息一聲：「至少我只知道這個方法。」

郭書航不再遲疑，「那個任務榜在哪裏可以看到？」

沐織嬅莞爾：「我說了，是【所謂的任務榜】。怎麼可能真會有個榜單給你！這種東西，當然不會落於文字。」

「過兩天，我會給你進行首授。然後給你詳細說說，你自己挑選一下到底去執行哪個任務，我會正式對你發佈命令。」

「多謝！」郭書航感激地說。

沐織嬅搖搖頭，「不用謝我，真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別怪我就行。」

「怎麼可能怪你呢！」郭書航笑道，「路是自己選的，我很清楚自己要什麼。」

沐織嬅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知道自己要什麼？那真的很好。」

「對了，你這些日子就低調點吧，千萬別去盧千戶面前晃蕩。」

郭書航含笑說：「是，標下知道了。」

他心裏卻打定主意，盧千戶被自己送進了醫院，自己好歹也得提著水果補品去看望一下吧。

然後好好給道個歉：早知道盧大人您身子骨這麼脆，標下就收著點了。

標下真的不是故意冒犯。

標下本來打定主意要和您乒乒乓乓有來有回打足一分鐘，再裝作僥倖擊敗您的。

可標下實在是戰鬥經驗不足，收不住手，出現了重大失誤……

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標下！

至於這樣的道歉，會不會讓盧千戶吐血三升，郭書航就管不著了。

他既然已經站了沐織嬅的隊，就要站到底，不能三心二意。

反正已經把盧千戶得罪死了，再多得罪一點也沒事，債多了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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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授正八品，是北鎮撫司少有的盛事。

並不是每年都會出現。

一旦出現一例，往往意味著此人註定有著極其光明的前景。

大多數人都願意來首授儀式湊個熱鬧，結個善緣。

但偏偏，郭書航的首授儀式卻是簡簡單單，冷冷清清。

大概是因為盧千戶還沒出院的緣故吧。

大部分人都比較謹慎，要看看郭書航是否扛得住盧千戶接下來必定做出的打壓，才會決定是否和郭書航結交。

否則，若是郭書航接不住盧千戶的反擊，接下來被排擠、乃至不得不離開南都千戶所，那現在的投資豈不是會虧得血本無歸。

郭書航倒是渾不在意。

首授之後，他甚至都沒空去管公司的事，也沒回家看望父母。

立刻找沐織嬅接任務。

沐織嬅倒也沒含糊，將幾個絕密任務告知，任由他選擇。

「到自強會總部竊取機密文件，包括自強會的近期行動計劃，分佈各地的秘密基地、安全屋，人員名單等，信息越完整，功勞越大……」

「擊殺自強會的幾位領袖：藤原優介，伊藤公輔，

竹內俊輔，櫻井涼太……並且在擊殺過程中不暴露身份。擊殺人數越多，功勞越大……」

「竊取燈塔國最新式的V-117飛機發動機完整資料……」

「竊取威塞克斯王國PT-7017號合金的完整資料」

「獲取燈塔國洲際導彈發射井分佈位置相關資料……」

細細看了一遍後，郭書航又問了幾個問題，沐織嬅耐心地回答。

說完又加了幾句：「這些任務，獎勵那麼高，卻到現在都無人去完成，可想而知難度有多大。」

「你是很厲害，但去執行這樣的任務，也未必能討得了好。」

「聽我一句勸，若事不可為，當及時撤退，別把命送在外面，不值。」

「錦衣衛是能者上、不能者下的地方，以你的實力，只要別自己送死，遲早會身居高位。」

「盡量少去冒不必要的險。」

郭書航知道她是一片好意，但她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自己如果完不成任務，才真的是死路一條。

郭書航也只能裝作認真聆聽，然後仔細斟酌了一番，選定了任務。

沐織嬅又叮囑幾句，末了說，「你自己去組建隊伍，磨合一下。」

以錦衣衛的慣例，小旗可以管5名校尉和力士，總旗可管2個小旗，試百戶可管5個總旗……

但郭書航只是正八品校尉。

正八品若是外放到縣城治安司，倒也可管一隊人馬。

可是在錦衣衛裡，卻是基層的小卒，只能任人驅策。

組建隊伍？

正八品可沒這個資格。

不過郭書航接了任務，立下了軍令狀，倒是由沐織嬅特批，可以在南都千戶所的力士、校尉中挑選，抽調幾人組建起自己的小隊，去完成任務。

可是力士、校尉，往往實力有限。

而且除非是逼不得已，誰願意去執行那麼困難的任務？

更何況，還是跟隨郭書航這個註定會被盧千戶針對的人去執行任務。

哪怕真的完成了任務，今後也必然會被打上郭書航的標籤。

盧千戶可不是什麼心胸開闊的人啊！

何況，聽說前幾天，這郭書航還跑到盧千戶住院的地方。

表面道歉，實際上暗含諷刺。

氣得本來要出院了的盧千戶吐了幾口血，病情又加重，不得不多住了幾天院。

這下子，郭書航和盧千戶之間，怕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真不知他哪來的膽子，敢於這麼得罪盧千戶。

對郭書航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舉動，佩服者有之，嘲諷者有之，不偏不倚隻想看戲的也有之。

卻無人願意在這關頭和郭書航來往過密。

所以郭書航在千戶所裡轉悠了幾天，至今一個隊伍成員都沒確定下來。

郭書航倒也不急。

這天，郭書航來到沐織嬅的辦公室，自來熟地翻箱倒櫃找到茶葉，燒水泡茶。

沐織嬅也不生氣。

郭書航表現得就像她的好友，而不是一個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的下屬。

對她而言，下屬太多，朋友太少。

在她面前一本正經的人太多，都不會讓她心底有什麼波瀾。

反而是郭書航這樣，看著好像沒大沒小，無法無天，沒個正形，卻能讓她心情愉悅，辦公室裡的空氣都變得放鬆起來。

郭書航泡好茶，先給沐織嬅倒了一杯，然後給自己斟上，美美地喝了一口。

「真香！我爸珍藏的那些茶葉，沒有一款能比得上你這的。」

「你要是喜歡，等會拿點走。」沐織嬅滿不在乎。

郭書航放下茶杯，「要不，我一個人去執行任務算了？」

沐織嬅放下筆，抬頭沒好氣地說，「雙拳難敵四手，哪怕你有超品的實力，總也需要人配合、策應吧？」

郭書航兩手一攤：「可沒人願意和我一起出這個任務啊。」

頓了頓，他補充說，「而且，這幾天我到處找人組隊，雖然根據保密條例，並沒有透露自己將要執行的是哪一個任務。可這些所謂的絕密任務，在北鎮撫司裡根本就不是秘密，大部分人猜都能猜到一二。」

「估計等我挑選好能力有針對性的隊友，就連政務大廳的臨時工都知道我要去執行什麼任務了。」

「誰又能保證，這消息不會泄露出去，讓對手有所防備？」

「所以啊，這個任務，我一個人去執行，或許完成的機會更大，完成任務後也更容易脫身。」

沐織嬅沉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