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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丸警官不想分手》第 19 章
安室透,被伊達航的電話吵醒了。他仰面看著天花板,眼角的餘光看到亮起的手機屏幕顯示現在快下午一點。

肚子在咕嚕嚕的叫喚,又餓又累。他覺得這種心態不好,不能因為久違的有個飽覺睡,就過度放鬆。他想起來,他的身體告訴他還是乖乖多躺一會比較好。

但安室透很清楚,這種疲累不過是一種借口罷了,因為躺著真的很舒服,他捨不得這張大床。不知道是該哀悼自己逝去的清白和貞操,還是該……

總之他不想接班長的電話!!!

但班長格外的執著,安室透在對方第二次撥打過來之後,無奈的接通了這條通訊。

他覺得班長太沒眼力見了,不明白自己現在壓根不想面對他,連聲音都不想聽的心情。萬一被知道自己竟然和對方又懼怕又討厭的上司滾過一張床,會不會氣得心臟病?

但顯然,伊達航沒有那麼多的雜七雜八的情緒,正確來說,在通訊接通之後他就被對方劈裡啪啦的一通話砸蒙了。

「……哈?你問我和南森先生交朋友的訣竅?」

伊達航的聲音壓得很低,就像是生怕被人聽見一般,小聲的說:【也、也不是交朋友,那個就是、就是……該怎麼搞好關係。你不是和他成為好朋友了麽?拜託幫個忙吧。】

安室透看了一眼拉上窗簾的落地窗,懷疑不是睡了幾個小時,而是睡了好幾天。

不,下身殘留的感覺告訴自己時間不至於過得那麼快。男人啊,不是越大越好的這個混蛋新手!!!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會突然變化這麼快?是中邪了麽?」安室透擔心這位同期是不是被虐出斯德哥爾摩了,怎麼前後的表現差別這麼大。

伊達航,支支吾吾的將之前他們全課系被拐彎抹角罵得狗血淋頭的事情說出來。依舊是南森牌的毒舌,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就是……

「那、那還挺好的吧。啊我是說,原來他還能說出這種話……」

【你也是這麼想的對吧!我一開始以為他是真的很討厭我們,但其實不是。就是那個,恨鐵不成鋼,意思你懂的。】伊達航的嗓子有點飄,【他誇我了,他竟然誇我是全課系最優秀的!你都不知道其他人看著我的眼神,就跟打翻了醋瓶一樣。】

當然也沒有伊達航形容的那麼誇張,可大概意思還是對的。

自從南森的毒舌發威之後,伊達航算是唯一一個被誇到的人。其他人是真的全程都在挨罵。

哎嘿,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走路都覺得帶風。

安室透撓了撓頭髮,坐起身來。「那看來,這小子也沒想象的那麼壞……」

——原來昨晚故意耍這些警察的行為,是看不慣他們工作日前一天飲酒麽?

【南森先生啊,就是不會說話。哦,我是說,該會說話的地方偏偏不會說。就是那種什麼?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年紀小,擔心被部下小看,就只能強撐出這副樣子,建立自己的威嚴吧。】

雖然伊達航覺得效果好到離譜了,但不妨礙他對南森的好感度咻咻咻的往上漲。【他讓我們都去休息,我剛吃完飯,其他人已經睡得跟豬一樣了。】

伊達航看了眼身後,休息室裡的床位不足,佐藤美和子倒是領到了一張單獨的上鋪,其他人要麼兩人一張床,要麼就在地上湊合,鼾聲震天。

【剩下的事情南森先生都攬過去了,我本來想打下手的,也被拒絕了。說是『做好身體健康管理也是檢驗一名警察專業素養的標準之一』。】伊達航的語氣更飄了,【我記得他年紀比我們還小三歲吧,關心人的方式也很委婉,就跟零你一樣呢。】

安室透:「……」我是覺得大開眼界了沒錯,但為什麼要扯上我?

誰、誰要和那小子一樣啊!

【他剛才說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擱,剛才已經出門了。不愧是二十六歲的參事官,差一點點就殉職了,不僅沒受一點影響,時間管理方面還這麼嚴謹。將每一天都當成自己的殉職日……所以心理素質才這麼高吧。我要向他學習!】

安室透,忍耐了伊達航長達二十分鐘的通訊,全程都是在對南森太一各種誇讚,對於這個喜怒都表現得很明顯的同期班長,他也算是服氣了。

最後,等伊達航終於撐不住闔眼了,才將安室透拯救出來。

他看著手機,表情很是複雜。

捫心自問,如果不是之前那條『白酒』的訊息,他覺得南森太一跟他應該是很合得來的人。而且,他說的話都很有道理。

只要是有道理的話,就很是聽得進去還會自我反省的安室透……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先入為主了。

或許南森並不是他想的那種人?

如果是黑衣組織的臥底,應該是警察們表現得越差勁,他越高興才對。他沒有這麼做,還靈活的運用案件各種提點敲打著部下,甚至連之前讓他最傷腦筋的『少年偵探團』也都解散了。

對於南森之前對孩子們的揣測,安室透並不覺得過分。他在黑衣組織臥底五年,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其中也不乏被洗腦的小孩子,有些時候小孩子比成年人更加的危險。

正因為他們懵懵懂懂的,做事不顧慮後果,又頂著一副容易讓人放鬆警惕的年幼模樣,這類人才是最防不勝防的。

不過……柯南君的心情應該很不妙。

阿笠博士經過這件事,估計也被嚇到了,不敢再拿出那麼多發明……這是一件好事,他最近也覺得柯南飄了許多。

就如安室透很快就搞明白了『沉睡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真相一樣,安室透認為世界上比他聰明的人不少,如果有心注意,江戶川柯南的偽裝很快就能勘破。

組織裡還有許多他隻聞其名不見真人的幹部,有一些甚至比琴酒更加的危險和不擇手段,如果哪一天他們騰開手注意到了柯南……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經過這次教訓,讓柯南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他和赤井那個混蛋背後都給柯南收拾不少爛攤子了,再這樣高調下去,哪天兜不住的話,說不準連他們兩個都會陷入危險之中。

安室透頭疼的按了按額頭,最後一絲睡意也都消除,肚子裡的空虛感讓他無法忽視,尋思著給自己做點飯吃。

一邊起身找衣服,一邊還在思考著南森太一的事情。

對方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匆匆離開警視廳,連這起大案的善後都被往後挪,會是什麼樣的事呢?

恰好這時,臥室的門從外打開。

安室透剛要套上衣的動作,凝固住了。

他瞳孔瞠大,僵硬的看向了門口的方向,就見到南森太一雙手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放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砂鍋,旁邊還有兩碟看起來就很美味的小菜。

食物的香氣霸道的充斥了安室透的嗅覺。就連肚子也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這個人什麼時候回來的!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南森眨了眨眼,目光從他的身上艱難的挪開。出門時他記得自己給安室透穿上了睡衣,現在就只剩下一條底褲……

廚房放著的早餐被吃掉了,是吃完了又去睡麽……是不穿衣服睡覺主義啊。

他覺得自己的鼻子莫名的有點酸意。

南森移開視線說:「那個……因為時間有點急,是讓飯店加工好的,你要吃點嗎?」

說著,他又道:「那家飯店我經常去,衛生方面是可以保證的。抱歉,下次我會提前準備好。」

那副眼神飄移的樣子,就好像覺得自己拿飯店做的午餐給安室透,是一種非常失禮的事情一般。

就連臉頰都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南森太一的皮膚很白,稍微紅一點都顯得格外明顯。

莫名的,安室透覺得自己身上的熱度也都往臉上竄。他連忙套上衣服,又套了褲子,才幹巴巴地說:「沒有,這、這就很好了。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警察的工作不都是很忙的嗎?」

「還有一點休息時間。」南森將托盤放在旁邊的小桌上,還拿了個靠枕抵著椅背,又將自己用來保護頸椎的U型枕放在了椅面上。

安室透,從未覺得自己這麼緊張過,他硬著頭皮的坐在上面,看到南森露出放鬆的面色,才算是找回了平時的狀態。他掀開砂鍋的蓋子,裡面是碎肉粥,摻雜了一點煮得發白的魚肉,他道:「鰻魚?」

「嗯,補充元氣的。」

南森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單手托著腮幫子,目光柔和的看著安室透。安室透很想當他不存在,但這種眼神……

怎麼說呢,有點肉麻。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怎麼回事?我們不是走腎的麽?為什麼搞得就跟談戀愛一樣!

——對了,這小子喜歡我!等等,他不會以為我們現在是交往了吧!

安室透很不想將南森太一往純情的人設上套,但他發現……對方在感情方面確實很純情。

雖然昨晚的事情跌破了他的認知,但也是個在此之前連肢體碰觸一下就會鬧個大紅臉的人。反、反差太大了吧。

他有意找個借口驅散這種讓他很不自在的氣氛,甚至心裡還冒出了無法忽略的心虛。

如果排除南森太一是黑衣組織臥底的身份,他的做法……好渣!

可如果對方不是臥底的話,自己也沒必要繼續跟南森太一……

「透哥。」

安室透手裡握著的杓子,砰的一聲砸在了碗裡。他眨巴著眼睛,驚訝的看著南森太一。

南森的臉一寸寸的,變得越來越紅。他語氣平穩,表情正經,眼神卻帶著一點狼狽的羞澀之意:「你比我年長,這樣叫不行麽?」

安室透:「……也、也不是不行。但為什麼?」

「為、為什麼?」被這種直男發言震住的南森,略有些無措的道,「因為我們現在的關係,叫你姓氏的話總覺得……叫名字又、又叫不出來,那個……叫透桑又覺得正經,透君又……透、透哥?」

安室透,單手捂臉。

——不行,更心虛了。

——面前這個,真的是反差極大的純情系啊!

你昨晚到底是想到了什麼,下定了多大的決心,才借酒壯膽堅持了大半宿的?

「隨便你怎麼叫吧。」安室透懷著一種放棄的心情如此道。

「好的,透哥!」南森的聲音一下子放大,在整個臥室回蕩。

安室透:「……」太好了我皮膚黑是天生的。就算是紅了也不明顯!

——你一個跟我平級的人,這麼純情真的好嗎?!

——對得起你在警視廳裡的魔王稱號嗎?!

安室透豁出去的,一口一口的吃著粥,粥應該是在灶上煨了好幾個小時,剛含在嘴裡就順勢滑入了食道,不管是胃還是身體,都暖洋洋的。

說起來,早餐也是以清淡為主,這小子還把米飯煮得爛爛的,倒是……挺有常識的嘛。

「沒有什麼想問的嗎?」南森看他一鍋粥都快吃完了,如此問著。

安室透疑惑的看他:「要問什麼?」

「你剛才說,以為我不會過來。」

鑒於南森的表情還帶著一點引導的催促的意味,安室透想看他能說出什麼話來,於是順勢用棒讀的語氣道:「嗯,所以參事官大人為什麼會在百忙之中放下工作,端著午餐送貨上門?」

南森沒在意他的語氣,而是雙手放在桌子上,雙目柔情的說:「因為工作沒有你重要。」

安室透:「哦。」

南森有點失望:「就這?」

安室透指了指身後靠牆的一個書架,上面有幾本書單獨佔了一個架子,無一不是戀愛指導書籍。

原本這些書是書脊朝裡的,安室透調查屋內的時候順手將書脊朝外的擺放好。他會這麼做,是為了掩蓋自己其實將整套公寓都摸了一遍的事實,其他地方的痕跡全都處理乾淨,唯獨書架故意露出破綻。

畢竟作為一個主業是偵探的人,要是什麼都不翻一下才奇怪。故意將書脊朝外,也算是透露出一種『對我就翻過了你想怎麼樣』的訊息。

果然南森沒介意他亂動自己書架的事情,而是抽了抽嘴角說:「我下次會藏好的。」

——為什麼那麼執著強調『下次』?

入門以來,已經不是南森第一次強調『下次』了。

這也是一種隱晦的表達他不想關係就這樣結束的訊號,也是安室透越來越心虛的原因。

他想假裝聽不懂,可無奈……這小子騷起來是真的騷。

好歹是個帥哥,能別表現得像是狗狗一樣嗎?

對上南森那雙略帶失落的,如果配合著雨天還有兩隻下垂的耳朵,都能夠無縫代入『淋雨狗狗』的眼睛,安室透除了沉默之外,找不到其他應對方式。

——啊,越來越覺得自己很渣。

這大概就是警視廳裡有好友的好處,從伊達航那裡得到南森的一手情報之後,安室透心裡有一種莫名的躁動感。

怎麼說呢……就憑他能說出那番話,這種人是黑衣組織臥底的可能性就大幅降低。

他倒是沒有直接將這個可能性歸零,但……能說出那種話的人,要麼掩飾得太好,要麼就是真的一顆紅心向社會。

他是琢磨不明白,如果對方是臥底的話,為什麼還要費心費力的指導警察。

安室透對於警視廳常年依賴偵探導致的惡果也算是心中有數,但警察的刑偵能力不足也是事實。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讓偵探插手警察辦案。南森的顧慮恰好正中安室透的心,偵探的加入確實帶來了不少不確定性的因素。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是毛利小五郎那樣,因為曾經當做一陣子警察,對警察辦案流程和章程心知肚明,或明或暗都會配合不加隱瞞……這一點連江戶川柯南都不能完全做到。

那就更別說其他的偵探,只要稍微徇私誤導一下警方,結果就會大相徑庭。很多偵探的正義心,都是自我認知出發的唯心主義,他們認為正確的事情,不一定符合警方甚至司法的論斷。

但這種事他不能說。

他並不想透露自己是公安的身份。

安室透在內心數著時間,故意磨磨蹭蹭的吃完。南森也沒有催促,等他吃完之後起身收了托盤,才看了眼手錶說:「抱歉,我待會還有工作。透哥如果無聊的話,我書房裡有一些書可以打發時間,電視和電腦也可以隨便用。」

「你認真的?」安室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似笑非笑的道,「就沒有讓我離開的選項麽?」

南森歪了歪頭:「如果這樣的話,可以預約晚上的共餐時間麽?我會儘快在七點前完成手頭的工作。」

「七點?我認識的警察很少有這個時間點下班的。」

「那是因為他們效率低。」提到這個,南森臉上閃過一絲輕蔑,「你提醒了我,有個小子給我交了一份報告書,裡面有九成都是廢話。我準備向上級反應,廢除這種浪費時間的官方報告模板。有這麼多時間去堆一些沒有實質性的辭彙,還不如用來工作,純屬是助長消極怠工的舉措。」

一天的時間就那麼多,他還聽說有些人能在一份報告書上耗費兩三個小時去想怎麼堆辭藻。不僅寫的人累,看的人更累。

如果是之前,安室透會以為這個小子又是在詆毀警察。但現在,心情複雜。

——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廢話官方文學,我也是拒絕的。

——如果這個方案真的通過的話,自己的工作量也會降低吧。

可能是因為對方之前一直在國外工作,對於國內有些事情就不適應,做事風格也比土生土長的日本人要放得開,這並不難理解。

習慣了國外的自由風氣,回到國內總會有一些不自在,最難得是對方並沒有忍耐,而是直接付諸行動試圖將看不順眼的,沒有用處的糟糠習俗廢除。就這份行動力,他並不討厭。

安室透,在心裡對南森的好感度,悄悄的加了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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