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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慘,喰我三足金烏!》第38章 第 38 章
有關先把黑死牟放在哪裏,這是一個問題。

雖然被陸壓碾著暴打了一頓,但是到底是個上弦一。對於人類來說,危險性和攻擊性非比尋常。所以往常休息的藤之家已經不合適。

好在不死川實彌提出了解決方法,三小隻與黑死牟狹路相逢的地點剛好處於富岡義勇的駐地,他在附近有宅邸,不死川認識路。

陸壓一邊用捆仙索捆黑死牟,一邊用奇妙的眼神盯著他。

「我聽說你和義勇的關係蠻差的?」

不死川實彌:「上次來找他打……切磋,知道的。」

陸壓和煉獄杏壽郎:「……」你剛才想說打架對吧?原來已經討厭到這個地步了嗎?

陸壓有點欲言又止,他覺得自己最好幫富岡義勇稍微解釋一下他的為人處世,否則就憑他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可能會被討厭一輩子,但是又覺得這種時候好像不太合適。

最終,他捆好了已經真正意義上因為太陽真火而暫時喪失了語言功能的黑死牟,只能說:「走吧。」

一行人在夜色之中悄無聲息的前行,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好在宅邸之中有人,開門的是富岡本人。他大約剛剛執行完任務回來,還有一身尚未消散的血氣,那件標誌性的半半分羽織草草的披在身上,左臂的衣袖捲起,露出剛剛包紮了一半的繃帶。

有淡淡的紅色隱隱滲出。

富岡義勇疑惑:「你們這是?」

這種應該執行任務的夜晚,為什麼會有兩個柱出現在他的門口?

不死川實彌和煉獄杏壽郎分別往旁邊讓了一步,露出了傷痕纍纍,有點淒慘的三個少年。

富岡義勇有點吃驚:「你們?」

三個少年也往旁邊讓了讓,露出一個好像拖著什麼東西的陸壓,陸壓提了提黑死牟的後衣領,非常鄭重的介紹道:「這位是上弦之一。」

富岡義勇:「???」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不過他向來都是個寡言少語的人,雖然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但是也清楚更迫在眉睫的事情是什麼。

他讓開了身體,讓一行人進來。

和室裡生著火,屋子裏東西不多,但藥品和繃帶以及換洗衣服都是齊全的。

烤著溫暖的火焰,看著周圍熟悉的很可靠的前輩們,灶門炭治郎放下了背後的箱子,長長的、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臉上終於湧起了劫後餘生的安慰感。

「吱呀」一聲,灶門禰豆子推開了小小的木門,鬼之少女的身體慢慢的長大了一些,兄妹兩個給了彼此一個溫暖的擁抱。

正在重新上藥的我妻善逸:「嗚嗚嗚我也想要和禰豆子抱抱……啊!上藥不要用那麼大的力氣啊伊之助!」

在略微顯得有點嘈雜起來的背景之中,陸壓總覺得,也許這是水柱的宅邸第一次這麼熱鬧。

富岡義勇並不是對生活環境抱有很大熱情的人,他的宅邸裡一般只有各種必備品,有時候會顯得有點空空蕩蕩。

再加上他在鬼殺隊的人緣其實不算太好,且沒有繼子,所以宅邸裡平常也只有自己一個人。想想看一個孤零零的水柱在完成任務之後,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獨自處理傷口。怎麼想都感覺好像有點可憐。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回到屋子裏後就把剩下的繃帶包紮完畢的富岡義勇披著羽織,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在火光下顯得柔和了不少。

「是灶門少年他們偶遇了上弦之一!」煉獄杏壽郎中氣十足的回答,他先前也在和黑死牟的戰鬥之中受了傷,好在不重,已經處理好了,「說起來還是多虧了富岡這裏的東西很齊全!非常感謝!」

富岡義勇下意

識的:「沒必要……」

在不死川實彌挑起眉毛之前,陸壓緊急打斷:「有必要!」

他已經伸手把髮帶取了下來,一頭長長的黑髮散落在了地上。陸壓揉著太陽穴,有點頭痛,「你這個破毛病,必須要改知道嗎?不要總是連別人的感謝也拒絕,好歹要好好學習一點正常的社交吧?」

富岡義勇:「……」

陸壓循循善誘:「來,告訴我。面對感謝,正常的情況下應該怎麼回答?」

「……」富岡義勇憋了憋,乾巴巴的道,「不客氣。」

陸壓感到欣慰:「所以——?」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著富岡義勇,連角落裏簡單粗暴扔著的黑死牟都被他們暫時無視。

富岡義勇頓了頓,扭頭對煉獄杏壽郎道:「不客氣。」

煉獄杏壽郎:「啊哈哈。雖然我們不經常交流,但是不知為何,總感覺富岡在說話方面有了很大的進步呢!」

相比於不死川實彌冷酷的「嘖」了一聲,三個少年就很顯然活潑很多。嘀嘀咕咕的發出「哇靠原來富岡先生是那種不擅長說話的類型嗎?」「我還以為是本身的性格所致……」之類的討論聲。表面上似乎把聲音壓的很小,但是在這個屋子裏,他們的說話聲在柱的耳朵裡和大聲說話沒區別。

陸壓清了清嗓子,把話題擰了回去,「大概是因為炭治郎這孩子帶著的祖傳耳飾,是緣一所贈送的原因,所以這孩子總是很容易遇到那些比較強大的鬼,或者直接碰上鬼月。」他憐愛的摸摸小少年的頭,順便擼了一把禰豆子,感嘆道,「簡直像是行走的惡鬼誘捕裝置一樣。」

不死川實彌看著灶門炭治郎若有所思,「說起來和你小子同行的時候,遇到鬼的概率的確比平常高。」

灶門炭治郎只能:「哈、哈……」

「今晚也可能是運氣不好吧。」煉獄杏壽郎道,「遇到了上弦之一。是陸壓帶著我們前來的,那時候我剛剛執行完任務。」

陸壓聳了聳肩,道,「因為知道鬼王對炭治郎這孩子有點執念,我就一直挺不放心他的。所以在給他的珠子裏留了一點能鎖定位置的東西。畢竟他開斑紋之後,實力一直漲的很快。他遇到的難以招架的鬼,大概率是鬼月。」

日之呼吸到現在可就這一根獨苗苗了。再說了,沖著這灶門炭治郎是個善良的好孩子的這件事情,陸壓就不會讓他死的。

富岡義勇很冷靜的問道:「所以為什麼沒有殺?」

「因為上弦太少見了嘛。」陸壓給乖乖坐在他旁邊的小禰豆子順了順頭髮,道,「更何況是上弦之一。帶回來給大家都參觀參觀,想切磋切磋也行。我們來之前已經讓鎹鴉帶消息出去了,請各位柱級都帶著紫藤花來走一下流程。」

富岡義勇:「……」

好像很合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哪裏不對。

我妻善逸忍不住吐魂:「說到底,參觀上弦之一這種事情,怎麼想其實都很嚇人吧。」

不死川實彌:「把勇氣鼓起來啊小子,現在他都不能動了。」

我妻善逸:「。」

富岡義勇忽然站起身,走了出去。不過片刻就折返,回來的時候手中還握著一簇紫藤花。

夜晚的紫藤花已經合攏了花瓣,但依舊散發著香氣。這種對於惡鬼來說堪稱劇毒的植物,就這樣被富岡義勇正正經經的擺在了角落裏躺屍的黑死牟胸膛上。

眾人:「……」

陸壓說走流程你就真的耿直的出去摘了紫藤花回來走流程啊?!

槽點好像很多,但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裏吐。

富岡義勇神色不變,他伸手戳了戳上弦一的臉。

黑死牟對這種堪稱冒犯的舉動毫無反應,他的

六隻眼睛沒有焦距,很渙散的睜著,陸壓雖然把他五花大綁,卻把他的雙手交疊在胸前。此刻的黑死牟看起來已經失去了靈魂,好像很安詳的安息了。

「太陽真火還在起作用吧。」陸壓喝了一口剛煮好的水,想了想,「應該要等早上才能恢復清醒,到時候大家應該都到了。」

到時候來自九柱的紫藤花就會把黑死牟團團包圍,在紫藤花叢中,他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灶門禰豆子長長的頭髮已經被陸壓扎出了好幾個有規律的小辮,她好像學會了什麼,興緻勃勃的饒到陸壓的身後,對他的頭髮伸出了小手。

富岡義勇扭頭,問他們:「要吃飯嗎?」

天色已晚,時值深夜。

剛剛和惡鬼大動乾戈,體力的消耗非常巨大,更何況不死川實彌還開了斑紋。

水柱會做飯聽起來好像有點玄幻,但其實做飯的確是柱們的必備技能。但不死川對於富岡義勇的愛好不敢苟同:「誰會頓頓吃蘿蔔鮭魚啊。」

富岡義勇:「我。」

不死川實彌:「……」很好,已經開始生氣了。

富岡義勇:「有萩餅。」

不死川實彌:「……」不知為何更生氣了。

陸壓揣著禰豆子坐到了煉獄杏壽郎身邊,一邊喝水一邊津津有味看他們拉扯。

鬼殺隊一直有著關於柱們的各種傳聞,其中被大家一致認定為最不靠譜的一條是「風柱對於甜食尤其是萩餅沒有抵抗力」。

畢竟渾身都是傷疤而且看起來就很兇,在特定情況下甚至看起來比惡鬼還要殘暴和可怕的風柱不死川實彌,和喜歡甜食這種事……怎麼看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謠言!

不過目前看來,傳言的真假還真是出乎意料。

陸壓混在鎹鴉群裡的時候,還聽說過不死川實彌之所以刻意的在身上留下那麼多傷疤,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是對惡鬼具有很大吸引力的稀血,另一部分原因則是——他長得太好看了,曾經被人誤認成女孩子。

於是後來特意在臉上留了一道長長的傷疤,穿隊服的時候也會敞開衣襟表明性別。

陸壓當時吃瓜吃的超級開心,沒想到還會有親眼見證的一天,決定回去就和鎹鴉們分享「不死川喜歡甜食是真的」這一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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