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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倒計時三分鐘》第24章 第 24 章
工作日的遊樂園一如既往的熱鬧。和歐洛絲想象的並沒有太大差別,單純的命案給米花町的人們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他們淡忘了那六條被北原宣判死亡的罪惡的生命,相互牽著手,在摩天輪下嬉嬉鬧鬧。

「啊!」

歐洛絲下車的下一秒,稚嫩的聲音從穿著玩偶的工作人員背後傳了過來。

吉田步美手中握著個氣球,看見歐洛絲時顯然有些驚訝。

「是上次警察局裡的那個姐姐!還有松田警官和安室先生!」

女孩子胸口別著的偵探團的勳章閃閃發亮,歐洛絲沒有回應這樣的話,只是看了眼遠處突然警惕起來的灰原哀。

上次的事件後,想必江戶川柯南已經把她以前在組織裡待過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你可以反省一下。」

安室透側過臉來看她。

「為什麼到松田那裡就是警官,到你這裡就是先生了。」歐洛絲從好奇的吉田步美身邊走過,「他們一點也不怕你。」

安室透失笑,不太在意地跟上她的腳步:「我又不是為了讓人怕我才當警察的。」

松田陣平有種想抽煙的衝動,但他瞥了眼吉田步美還是忍住了。

「又是博士帶你們來的?」

「是園子姐姐!」

鈴木財團在今天上午收購了這家遊樂園。這個新聞使松田陣平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他眯起眼打量了下周圍,最後抬手揪了下安室透的後領。

安室透的臉上保持著最初的微笑,轉過頭來時深吸了一口氣,餘光還不忘注意走遠的歐洛絲:「做什麼?」

「你真的是帶她來慶祝生日的?」松田陣平的目光裡帶了毫不掩飾的探究,「以防萬一,你應該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吧?」

不管是對於歐洛絲還是對於普通群眾來說,她出現在這裡都不是個好主意。

「……」安室透唇角的弧度逐漸放下。

他發現歐洛絲在十米遠的位置處停下,她站在一把巨大的遮陽傘下,好似在等他們,又好似在盯著遠處噴泉旁拉著小提琴的樂手看。

【「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總會感到害怕」】

【「看冷靜的人崩潰向來很有意思」】

【「安室警官,你的底線在哪?」】

所有惡劣的話匯在一起,安室透想起的卻是那天歐洛絲毫不猶豫地從樓頂上跳下的場景。

【「歐洛絲福爾摩斯,我的小妹妹,她只是走錯了路」】

「啊。」安室透簡單地應了聲,「的確只是為了給她慶祝生日而已。」

包括貝爾摩德在內,好像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事實。

因為恐懼,所以將對方關在狹小的房間,24h開著攝像,禁止她外出,禁止她說話——

這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保護證人的手段。

這分明是對待罪人時才會採取的酷刑。

-

「夏利跑走了。」在一塊陰涼的地方坐下的歐洛絲面無表情地盯著遠處跟在小醜屁股後面的金毛。

安室透拿著一杯飲料,聽見這話朝著她視線的方向看去。

「……你一定要拿你哥哥的名字給它取名嗎?」

「沒有。」歐洛絲答得隨意,「它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麼,你可以隨便喊它。」

安室透聽出言外之意,語氣頗感意外:「你已經喪失耐心了嗎,歐洛絲?」

「我本來就沒有耐心。」歐洛絲說,注意到人群中有幾個便衣,「是你想養的,所以給它取名字的也應該是你,我替你解決了煩惱,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安室透被這理所當然的邏輯弄得沉默了一下。

他看過

之間的監管人留下的錄像,警方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歐洛絲的心理疾病,所以專門請了心理醫生和東京大學的教授來為她解決煩惱。

他們毫不例外地逃走了,一個到現在還把自己關在家裡精神恍惚,一個買了英國的機票遠走高飛。

久而久之,歐洛絲也開始變得不願意說話。

他的上任監管人在報告裡寫道「她看我的眼神帶著憐憫,就像是看著一個白癡。事實上她明確指出和我交流是浪費她的時間」。

……不難理解那五萬字的聲淚俱下的辭職書是怎麼來的了。

拋開上級的壓力,也有可能是擔心被歐洛絲報復,那個可憐的男人在辭職後索性上交了自己的警徽,跑到鄉下種地去了。

「降……安室警官!」

嘈雜的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熟悉的聲響。

安室透轉過頭去,恰好看見風見裕也帶著自己的部下站在不遠處。

戴著眼鏡的男人瞄見他手裡的狗繩,短暫地瞳孔地震了一瞬,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風見裕也咳嗽一聲,看向歐洛絲的視線稱不上友善,但還是壓低了聲音:「很抱歉打擾您,今天上午公安部收到了一封傳真。因為沒有落款,所以一開始我們認為是惡作……」

一個「劇」字還沒說出口,摩天輪旁的控制室內突然發出聲「轟」的巨響。

小範圍的爆/炸引起了人群的驚慌,松田陣平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兩聲,看見郵件的內容時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

「蠢貨就是蠢貨。」歐洛絲突然笑了聲。

「什麼?」

「連對方在哪裡就職都弄錯了,這還不是蠢貨嗎?」

安室透愣住,一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七年前,萩原研二的手在一起爆/炸案中受傷,犯人採取的是在停止計時後遙控重啟的手段。他不記得對方的名字,隻記得那傢夥的越獄是松田陣平加入搜查一課的原因。

「等等!松田!」警車的剎車聲戛然而止,佐藤美和子推門而下,不可置信地看著松田陣平拉開摩天輪的一道艙門。

他的手上甚至沒有專業的拆/彈工具。

「看我做什麼。」歐洛絲撩起眼皮,懶散地與風見裕也對視,「又不是我策劃的行動,我只是在做實驗而已。」

「你打算怎麼做呢,警官先生?」

輕慢的視線重新落回了安室透的身上。

「倘若你去幫助你的同伴,就必須冒著身份暴露的可能性。」

對於波本來說,「監管歐洛絲」永遠應該被擺在第一位。

朗姆的疑心很重,和琴酒一樣平等地懷疑著組織的每一個人。

「阻止爆/炸的唯一方法就是抓住犯人,看你的同事們急得像個無頭蒼蠅一樣,難道你不會感到諷刺嗎?」

歐洛絲的話猶如一把尖銳的短刀,毫不留情地插入了安室透的心臟。

安室透的神色暗了暗,但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在歐洛絲的身邊坐了下來。

「你想讓我見證他的死亡?」

「誰都會死的。」歐洛絲的瞳仁緩慢地挪向眼尾,「我一開始就說過了,你們害怕的只是一個[未知]。」

「比起突然收到同伴的死訊,親眼見證對方的死亡難道不是更好嗎?」

安室透從喉嚨裡發出聲氣音。

他好像在笑,一雙灰紫色的眼睛卻顯得冷峻又危險:「如果對方是你哥哥也一樣?」

「你在說夏利還是麥考夫?」歐洛絲歪了下腦袋,「麥考夫是比較聰明的那個,稍稍提示他自己就能得到答案,正是因為這樣,他把夏利保護得太好了。」

「但我並不認為夏利需要保護,這是他自己的路,他想要成

為一位偉大的偵探,他就得自己走。」

歐洛絲的身上沒有溫度。

這種溫度不是指生理上的,而是指精神上的。

安室透忽然意識到,歐洛絲似乎把她自己當做了一個旁觀者。

「那你呢,歐洛絲?」沉默片刻,安室透開口問道。

歐洛絲皺了下眉:「我?」

「你的哥哥也在保護你,你明明知道這點。」

「當然。」歐洛絲想起自己在謝林福特做的實驗,「麥考夫的缺點很明顯,他願意為了所謂的家人付出生命,可我並不真的希望他去送死。」

「他好像並不明白,那並不是什麼無私。無能的傢夥們總是心甘情願地為了理想奉上全部,那對於活下來的人是道枷鎖——前提是那些人有良心的話。」

當初那棟公寓裡的倖存者有多少人記得萩原研二的名字?未來遊樂園裡的倖存者又有多少會記得松田陣平的名字?

答案是「zero」。

安室透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這點。

【你甘心嗎?】

腦子裡的聲音這樣問他。

【默默無聞地死去,你真的甘心嗎?】

【沒有人會記得你的名字,他們甚至不被允許替你舉辦葬禮。你的骨灰會被埋在一座偏僻的寺廟,前來參拜的人一年比一年少】

【你的靈魂就此困於原地,在這喧鬧的,娛樂至上的世界裡,人們在你的忌日裡放起了煙花】

安室透想到這裡,突然釋然地笑了。

「我也說過了,歐洛絲。」

「我不是因為這個才當警察的。」

【「如果你們懷抱著榮譽和使命感,以及保護好這個國家人民的決心的話[1],就應該不受其任何約束,不因任何事件而恐懼,不為任何人所憎惡,以自己之良知,履行警察的職務[2]。」】

【「不偏不倚,公平公正」】

【「以上,是畢業生代表,降谷零」】

「……」

「是嗎。」空氣裡傳來一聲低喃,歐洛絲眨眨眼睛,沒過幾秒收回了視線,「你的回答比想象中的無趣,這還是我第一次賭輸。」

「你和他打了賭嗎?」

[諸伏景光]的名字沒被說出口,但安室透卻瞭然地抬起眼。

「嗯。」歐洛絲含糊地應了聲。

砰——

一聲槍響劃破了天際。

歐洛絲的舉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她手中的槍冒著輕煙,子彈穿過人群,準確地射中了人群中的一個男人的眉心。

啪嗒。

血液和男人手中的遙控器一起落了下來。

犯人臨死前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震驚的警察不約而同地投過目光,人群中有幾個不怕死的傢夥拿出手機準備拍照。

歐洛絲並不介意自己的長相曝光,但在那之前,安室透已經多此一舉地用外套罩住了她的腦袋。

「這是第二次了,歐洛絲。」

安室透的手掌落在她的頭頂。

「你還是趁早放棄為好。」

「不管幾次,我都不會崩潰地大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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