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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無數BE成就白月光》第17章 地龍之言(修)
夢之魔神認為自己遭到了背叛。

「為什麼呢?織生?」他問你,「我明明是愛著他們的。」

「為什麼要逃走呢?乾脆全殺了就好了?」他保持著兩方面的態度,一邊訴說著自己的愛意,一邊憎恨著人們的離去。

愛意和恨意似乎把他分成了兩半,一半用來愛人,一半用來憎恨。

就連愛意也在如此強烈的感情衝擊之下變得扭曲。

「你和我是一體的,我的心情你也明白吧?」艷麗到有些過分妖冶的那張臉出現在你的面前,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不甘心、尋求著認同的孩童。

「……是的。」你低眉順眼,順從的說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哪怕你的內心不這麼想,表面上還是要服從於他。

而你在想……

今日見到若陀龍王之時,他所說的那些話。

他說磨損使他的記憶受損,因此忘卻不是他的本意。而你身上的業障,或許也是【磨損】之一。假如長生種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收到任何的約束,一味的成長下去,就不會有【人】的立足之地。

因此,磨損應該就是某種【規則】,也是不可改寫的定律。

夢之魔神或許與你、與你的同胞們情況相近,也一直受到噩夢以及詰問的折磨,甚至很有可能……他的心中還有另一個自我,還有另一個他的存在。

在這數百年來,一直陰晴不定的魔神展現出了充足的雙面性,雖然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但你的猜測應該能對個八九不離十。

「可要是大開殺戒、不管不顧的屠戮他們,只會讓他們更加害怕,只有恐懼的情緒,那就更不會有【愛意】的產生。」似乎是找到了突破口,你這樣緩和他的情緒。

「可我還有你,織生。」

「!」

他突如其來的用蛇身纏繞在你的身上,無數冰冷的鱗片割在你的肌膚之上,蛇鱗寒冷陰森的感覺幾乎要透過皮肉滲進你的靈魂。

「我們之間有契約,你與我是一樣的,你和我的性命也是一樣的。」夢之魔神詛咒一般的呢喃,猩紅的眼眸彷彿流淌的血海,「你應該愛我。」

「……」噁心、噁心……

好噁心……被纏繞的感覺好噁心、被鱗片刮過的感覺也令你厭惡。

他的神態近乎癲狂,病態的渴求著你的回答。

「為什麼——為什麼不回應我?」他忽然變得歇斯底裡,捲住你身體的尾巴開始晃動,將你重重的拍向地面,即便有他的尾巴作為墊子,你仍舊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你沉默。

不夠、還不夠……

當夢之魔神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逐漸湊近你,漆黑的髮絲也掃過你的手臂之時,你鬆口了。

「……是的,我的命掌握在您的手裡。」你忽然開口,「我愛您。如同珍愛自己的性命。」

夢之魔神得到你的回答,卻沒有安靜下來。他的尾巴尖耷拉在地上,拖拽、搖曳,而後說,「織生,那就去殺了他們吧。」

「……」

你別無他法。

「……遵命。」

夢之魔神這才滿意的放你離開了這個夢境。

而你深吸一口氣,抱著頭蹲下來。你的周身開始瘋狂的溢出元素力,你忍耐著遍及全身的躁動的痛楚,不斷的大口喘氣。

疼、疼。

但是——

但是。

糟了,你控制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在夢之魔神癲狂的時候……你成功的、在他的夢境之中種了一顆種子。

你迄今為止在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扳倒夢之魔神,他在心神最脆弱的時候被你所動搖,當時你的停頓完全是為

了激怒這個魔神。

沒有白費的,不會白費的。你顫抖著,努力平復元素的躁動。

夢之魔神的心在長久以往的損耗中千瘡百孔,他將你們的意識捏成【心】的形狀,或許就是為了填補自己的空缺。但即使是自己的心有所磨損,你也不認為應該拿他人的性命來填滿空虛。

……

最初的你,明明只是為了讓同胞們的心得到解放而已。

掌控了夢境權柄的你,只能讓人們毫無痛苦的死去,好在夢之魔神不會趕盡殺絕……

你提醒他們近期不要再多做動作,人們卻逃開了。

村莊之間偶爾會有來往,他們篤定白髮綠眼的夜叉殺了人,不願意將你的警告放在心上。

最純粹的孩童朝你扔了石塊。

咚、咚的敲擊著你的心。

晃過神來,無數被你殺死的人都出現在你的身邊,無辜的冤魂們拖著你的腳踝,而你深陷於泥潭之中,怨鬼貼在你的耳旁,用粘膩冰冷的聲音讓你償命。

你用槍尖挑開了這些冤魂,發現是你陷入了業障之中。

是你被無處不在的業果拉入了泥潭。

你飛也逃似的離開了村莊,離開了領地。你知道你心神嚮往的是哪個地方,回過神來,你竟然已經到了璃月的邊境。

堅強的人們總能絕境逢生,現今的璃月也在努力的發展,你的失魂落魄幹不了任何事情,你隻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隻好去了了無人煙的礦區。

……

「前陣子我去你們的領地被訓斥了,這下輪到我來教訓你了?」青年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你,你注視著那熟悉的雙角以及赤色的雙眼。

有一瞬間想到了夢之魔神,你忍住嘔吐的慾望,沒有在若陀的面前失態。

「我馬上走……」你不能來。

這裡不是你的歸所,但確是【凡人】的去處。

「既然來了,在這多待一會兒也無妨。我的本意不是趕你走,不過是玩笑話。」抓不著【笑話點】的若陀製止了你的行為,看你泫然欲泣的模樣有些心虛。

他怎麼感覺這種心虛感似曾相識……?難道他曾經對你抱有愧疚?

能纂刻在岩龍的【心】之上的唯有強烈的感情,或許他還真的對不起過你。

忍受了痛苦許久的若陀在你的身邊總能感覺心情舒暢,彷彿被安撫了。原本穩重溫和的青年會因久違的感知而心情暢快,也不由得變得有些……輕浮。

所以僅有兩次相遇的他很快就察覺到了你身上的不對勁。

「你或許有梳理地脈的能力。」若陀隱約猜到了一些,「你沒有感覺嗎?」

你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卻因為若陀所說的話,意識到你身上或許潛藏著秘密,隻好打起精神來。

「可以再說一遍嗎?」或許是走神的緣故,你有點沒聽清。

若陀看你一個獃獃坐在滿是灰塵的礦區內,向你伸出手,試探完你的態度後,才使力把你從滿是塵土的地方拽起來,動作收著力道。

「璃月日新月異,過度的礦石開採經常引發地脈的震顫,也令我焦躁不堪。」若陀點到為止,沒有再對你做出親密的行為,「這裡也是。」

「自從我來了之後,這個地脈的暴動、震顫就有所平復了嗎?」你問。

若陀點了點頭,「你的身上有權能的氣息,但權能不應該和地脈相關。」

「……」歸終在臨終前曾經告訴你,不要追尋真相,不要抬頭望天。

但你違背了她的話語。

在這百年來,你會抬頭看向滿天的星辰,注視著星空。星辰井然有序的流轉,似是有規律的流淌。經過你的研究,你發現星辰就像是一面鏡子。

意思是……星辰是相反的、倒置的。唯有在湖中才能窺見星辰的面目。

你的心神頓時恍惚了一下。

……欸?

……

觀察無需用上百年。雖說你不是特別聰明的人,但百年隻得出這樣的結論,未免太少了。你記得……你記得……天空、有……

一座……

「……」寬厚的手掌扶住你即將墜下的身軀,若陀無聲的護住了你。

「……!別碰我!!」糟了、糟了!你心中暗叫不好,推開若陀,對方的身軀因你的撞擊而退後了好幾步,而你的身旁頓時出現了蛛網、冤魂以及血灘。

這些都是幻境,卻有可能是【真實】。你不想業障沾染到若陀,流動的黑色淤泥飛濺,你在業障之中痛苦的掙扎。

因為夢之魔神的命令,讓你身上的業果更加活躍了。

若陀還是第一次看見被業障所侵蝕的夜叉,他及時用岩牢包裹住你的周身,避免礦區被你殃及。

剛才的恍神導致了業障的入侵,也導致你沒能想起來,那座懸置在空中、被月亮所遮掩,你卻隱約能看見其貌的——天空島。

若陀與你一同度過了業障的侵蝕,而你逃過生死的劫難,又開始雙腿無力。若陀嘆了口氣,覺得讓你又跌坐回去不是辦法,便禮貌性的扶住。

「……」直來直往的堅固頑石思索了半秒,覺得你這樣子很像是長在石頭上的青苔,又或者是網住石塊的藤蔓,而沒談過戀愛、專心隻想著摯友和戰鬥的岩龍沒嘗過愛情的苦,唯一的經驗就是他和摩拉克斯收小弟……啊不,準確的說是邀請仙人助力。

「你有更換主君的打算嗎?就像是共生的岩石與藤蔓彼此相互纏繞,或是開出花卉。」若陀真誠的問。

「倘若你能安撫地脈,那礦區便不會發生崩塌,這樣,璃月的百姓們也能少些損失。」

你:「……」大腦宕機。

這個算是……挖牆腳吧?

「抱歉,我還沒有這個打算。」你猶豫著回答,但覺得偶爾幫助一下是可行的,「我的身上有業障以及權能,是個不可控的、無法信任的存在。」

「我不能進入璃月,也不能和你多交際,但是、倘若你有痛苦的時候,便來找我安撫地脈吧。」雖說你不清楚為什麼有這樣的能力,但……

能救多一個人,也是你為了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贖罪。

「那我便向你許下一言九鼎的承諾,只要你的心無汙穢,我便願意為你助力。來依賴我吧。」若陀的摯友身為契約之神,自然知道彼此之間需要相對的、公平的砝碼。

而你們的承諾,其實算不上契約。

你的承諾是【不確定】的、有浮動性的因素。而若陀是牢固的確認,會成為你的助力。

並且絕不食言。

而他的邀請,其實也變相證明了你們,是【敵對】的一方。

戰爭是所有魔神的戰場,而非單獨兩人的舞台。

最近的雨又下起來了,附近的地勢偏高,你也並不擔心璃月的狀況。

可這雨的由來不像是從天而降的自然現象,更似是有人故意為之,再聯想大水衝垮了歸離集,歸終的逝去……

雨水之間定有蹊蹺,而你在這百年間的遺憾,或許能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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