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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他們的妹妹後我死遁了》第18章 18
坐在在旅社房間的床上,玩家開著無下限,靜靜看著床上躺得橫七豎八的幾個人,不準備下線。

按下【跳過】鍵,系統提示面板卻跳出來——

【玩家觸發特殊劇□□件,不可跳過!】

咦?

特殊事件?

櫻井裡奈的興趣一下子就被挑動了。

玩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在劇情裡面看見特殊事件這種東西,要不是【每日冒險】時不時帶回來點門口守門老大爺都嫌棄不要的垃圾破爛能給她帶來點驚喜,她都快以為這遊戲不是開放世界,而是線程任務型了。

白髮少女靜靜坐在柔軟的床上,皎潔的月光透過高高的窗輕紗般籠罩房間。長長的白髮流水般鋪灑在床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粼粼波光。

一朵開在夜半深池裡的花。

等了一會還是沒有觸發所謂劇情。

她丟了一個道具,代替無下限保護眾人。

「呼——不管怎麼說,等在這裡總是不會有結果的。」

裡奈撐著床下床,赤著白皙的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匆匆忙忙往肩上批了一件薄薄的絲綢外衣。

「既然這樣,那我乾脆出門看看算了。」

沒準就能碰見劇情呢。

噔噔噔。

踩著白拖鞋,高挑白皙的背影背對月光,一步步下樓去了。

……

不同於白天的熱鬧,夜晚的沙灘燈光點點,海浪「嘩嘩」拍在岸邊,濺起珍珠般的浪花,洇濕沙灘又緩慢退去。

推門而出,清涼溫柔的夜風迎面吹拂,身後白色長發隨著夜風糾纏。

「唔,還有點冷。」

匆匆出門,身上除了夏季睡衣就是一個薄外套。櫻井裡奈打了個寒戰,默默攏緊了身上的外套,把亂飛纏繞的長發撫到身後,謹慎地環視四周。

沙灘空無一人,零星散落著陽傘,彩色沙灘墊,堆到一半的沙堡和半埋在沙子裡的沙灘排球。偌大的沙灘在月光下泛著銀色光芒,像覆蓋雪色的荒原。

櫻井裡奈皺眉。

就算是晚上,也不該一個人都沒有啊。

她靠近岸邊,試探性往前走了兩步。

嘩啦——

冰涼的海水翻騰而上,漫過她的腳面。

「咳,咳咳。」

玩家習以為常地咳嗽兩聲,臉色更加蒼白,滿不在乎地抬腳往黑漆漆一片的小森林裡面走去。

她一腳踏進森林——

「嘖,大小姐,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閑逛。」

【觸發特殊劇情:[沙灘夜談]】

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從高高的樹上跳下來,花豹似的輕輕落在沙子上,連落地的動靜都沒有。

「!」

這來無影去無蹤,突然從暗處躥出來嚇人一跳的行為,無異於氛圍奇詭的恐怖遊戲裡兢兢業業探索時BGM驟停,燈光「啪」地滅掉,電光石火間恐怖扭曲的鬼怪猛地跳出來。

從來不玩恐怖遊戲的裡奈差點反射性按下【退出】。

一看地圖,咒力形成的小地圖在她身後根本沒有標誌。

哦,那她知道是誰了。

「不去做你的任務,怎麼在這裡閑逛。」

櫻井裡奈轉身,和倚靠在樹榦邊的身影面對面。

黑色短髮,健碩的身體,嘴角的疤痕若隱若現。

果然是禪院甚爾。

不,現在應該叫……

「伏黑甚爾。」

「哈,我這不是在做任務?」

幾個跳躍,一身和服的黑髮男人跟在身後存在感明顯。

「跟著我幹嘛

,做你的任務去。」

「而且要不要我提醒你,懸賞網站的3000萬賞金?別狡辯,我知道孔時雨是你的中介,他這種圓滑的人敢在高專的任務上插一腳,要說沒有你的推動,說什麼我也是不信的。」

想起這個,玩家就生氣。

伏黑甚爾無辜地舉起手,好像真的沒在她的任務上使絆子似的:

「在我身上花了這麼多錢,連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嗎。而且,殺手殺人天經地義,要是大小姐不想讓我這種人驚擾了你的任務,乾脆再多花點錢,買一個平安怎麼樣。」

碰了人家的任務還恬不知恥讓人家付錢,伏黑甚爾的話說得很無恥。

但玩家就是喜歡他的無恥。

「啊,你是殺手,又不是牛郎店裡的頭牌,在你身上花再多的錢都會帶給我足夠的回報。」

從身邊折了個樹枝扔過去,櫻井裡奈沉吟一會。

「這樣吧,你放棄這個暗殺任務,懸賞金我會雙倍補給你的。」

想起什麼似的,她補充一句:

「當然,不論是盤星教還是Q的賞金,一併雙倍結算。」

「嘖,大手筆。」

伏黑甚爾嘖了一聲,抓住帶著霜寒的樹枝,在手裡把玩著。

當初震驚禦三家的軀俱留隊成員叛變事件——還姓禪院的他被惱羞成怒的禪院家氣勢洶洶地追殺,全世界流竄逃亡的時候,作為金主大人的櫻井裡奈暗中資助他,可謂是他能逃出生天的最大推手。

當然,zui作為交換,這麼多年,從她還是個小屁孩開始,他就為她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

呵。

像是突襲幹掉普通人競爭對手。

為了得到見頂尖和菓子販賣店老闆的私人聯繫方式而去給他下詛咒。

又或是跑到禪院家大鬧一番,只是為了讓她自己造訪禪院家,看禪院直哉跳腳破防的樣子開心。

這些任務,伏黑甚爾全都從她接到過

比追求錢財的他更加混沌,她隻喜歡樂子。

哢嚓。

細細的樹枝被他不小心撅斷,就像這麼多年在他手下含冤死去的亡魂般脆弱無辜。

「大小姐在我身上投資這麼多錢,就是包養十個八個頂級牛郎也不在話下。」猛地躥到眼前,背著月光,伏黑甚爾臉上的笑容肆意又曖昧,「這麼有錢,要不要包養我試試?我可比牛郎值多了,甚至,讓我改姓五條,也絕對沒有問題哦~」

傾斜的月光灑落在他毛毛炸炸的黑髮上,鍍上一層銀邊。

男人側臉線條硬朗清晰,背對月光,語氣曖昧不明,好像拋棄了所有尊嚴,把自己放在一個低賤的玩物地位,只求她憐憫。

成年人的世界只有進攻和掠奪,面對致命威脅的敵人,想要降低她的防備,只有示敵以弱。

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濕的狗勾。

男人俯下健碩的身子,彎腰仰頭,用渴望的目光注視目光冷清的少女,喉結微動。

「五條甚爾,聽起來怎麼樣?」

「……」

盯著這張堅硬的,嘴角掛著疤痕的臉,櫻井裡奈眨眨眼。

說得真可憐。

不可否認地,玩家心動了。

自古以來,以我之姓,冠你之名的行為總是讓人蠢蠢欲動。

讓這麼一個強大的,肌肉誇張的男人俯首稱臣,拋棄自己的姓名,讓你持有灼熱的烙鐵,在他的肉i體甚至靈魂中刻骨蝕肉地「滋滋」冒油地按下痛苦的燙傷家徽。

在這隻機敏過人,骨瘦嶙峋,尖銳嘶吼的野狗毛髮斑駁的脖頸上套上華美的項圈,美麗的寶石削成尖銳的倒刺,溫情的預言化為封喉的毒藥。她拎著華美無比的刑具

,牽著這條沒有尊嚴,逢人就咬的野狗。

神明般居高臨下,玩家審視面前蟄伏的男人。

那雙清冷的異眸鴉羽蹁躚,一動不動地認真凝視著面前低頭的他。

刀鋒般銳利的審視目光一下一下在他臉上切割著,帶來細密又不容忽視的痛苦。氣氛逐漸凝滯,絲絲縷縷的咒力從玩家身上溢出。

這條本來有家的家犬,失去了溫柔的庇護,重新成為了惡犬。

黑髮男人瞳孔緊縮,下意識舔舐乾澀的唇瓣,身體反射性像拉滿的弓弦似的緊繃。

滲骨透肉的刺痛生生扎入心臟,周身的氧氣在這場無聲的對峙中好像被無形的大手抽走,窒息又燥熱。

明明是寬廣的室外,明明剛剛夜風還在輕柔地吹拂,此刻,兩人間像是情人間滿含情意的含情脈脈,又像是宿敵間你死我活的劍拔弩張。

「……」

算了,惡犬不是靠繩子拴住的。

最終,白髮雪膚的少女嘆息一聲,把身上薄薄的外套扔給他。

「還是伏黑甚爾聽起來好一點。」

伏黑,不是那個曾經收留他的女人的姓,只是這條惡犬在浪蕩人間時隨便攫取的代號而已。

根本沒有在乎的必要。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人也不是非好即惡。但我信奉平等交換,如果要換真心,把你的真心從垃圾桶裡叼出來再說。」

櫻井裡奈知道,不論他的話話說得有多好聽,沒有就是沒有。

「哈?你可真是殘忍,這麼輕易就給別人判死刑。」

抓住那件薄薄的,帶著體溫的外套,伏黑甚爾彎著腰笑得放肆,似乎剛剛得到的不是無情的拒絕,而是欣然許可的應諾一樣高興

「真心這種東西,不論有沒有,都沒有關係的吧?」

「不一樣的,甚爾。」

她搖頭,用他看不懂的目光拂過他的胸膛。

「沒有心,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尊嚴也全都拋棄,那正是我把你救下來的原因。」

少女蒼白的嘴唇吐出冰冷刺人的話語,金藍異色的眼瞳眨也不眨地注視他,目光卻帶著十足的憐憫和喜愛。

「但是你要活下去,不擇手段地活下去的話,就一定要把那顆踩進爛泥裡的心再撿起來,鮮血淋漓地裝進胸口裡,那才對呢。」

少女的話殘忍又無情。

「曾經有那麼一個溫柔的港灣接受了當時什麼都不在意的你,我深深地為你高興。儘管當時的你拒絕過我的任務,理由是會給她帶來不可預見的危險,那是你第一次拒絕我……不過我依舊很高興。」

她溫柔地嘆息一聲,伸手扶起他故意低下去的身體,輕輕拂過他肩膀上的灰塵,就像在擦拭一件蒙塵的無價之寶。

她不是佔有慾爆表的玩家,她允許自己喜歡的NPC發展一段正常的,健康的感情。

只不過,策劃怎麼可能讓一個渾身都是吸引玩家目光的閃光點的男人輕易退場呢?

在這場感情發芽的那一瞬,所有知情人都在為伏黑甚爾……不,那時候還叫禪院甚爾的男人感到高興,為這匹孤狼找到歸宿而嘖嘖感嘆。

只有少女居高臨下,用毫不在意的目光審視這段感情,然後輕飄飄地為它定下死刑。

因為,這是玩家明白的事。

這個男人終究會傷痕纍纍地回到她身邊,帶著受過情傷的令人垂涎的鰥夫屬性,甚至可能帶著一個更加戳玩家萌點的孩子。

毫無疑問——

這就是策劃對玩家的討好,是遊戲運營的訣竅,是撬開玩家錢包的秘訣。

為此,玩弄一個NPC的命運,讓本就命運多舛的男人更加悲痛,讓一個本該和諧幸福的家庭支離破碎,讓一

個逐漸回歸正常生活的殺手丟掉尊嚴慵懶放蕩……

那又怎麼樣?

少女笑得沒心沒肺。

「不論你是不是真的下決心拋棄一切,人總是需要依靠別人,在社會這個大群體中產生聯繫,才能正·常·地活下去。」

「我很高興你曾經擁有過正常人的感情,也很高興你失去了那段感情,正如我所說,只有放棄尊嚴和真心,才是最強大的你。」

得到後又失去的深深傷痕,讓名叫[伏黑甚爾]的角色更加性感。

被那雙冰涼的手輕柔撫摸著,他抬頭望著一臉溫柔笑意的少女,有那麼一瞬間,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理喻的怪物。

背對月光,她的臉上掛著的,絕不是他司空見慣的,正常人該有的憐憫表情。

那是混雜欣慰快意和溫柔愛憐的淡淡微笑,是人類俯瞰螻蟻掙扎的鼓勵支持,更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瞭然無趣。

真可怕。

他站在原地,聽著胸膛裡的心臟「砰砰」跳動,警告著他面前少女的異常,拉扯得神經緊張。

「甚爾,回去吧,夜晚的風很大呢。」

臉色蒼白,唇色淺淡,整個人快要透明到化在月光下的少女笑得像朵搖曳的百合,美麗又神秘。

她總是叫他[甚爾],不是禪院,也不是伏黑。

就只是[甚爾]。

「哦,對了。」

「叫孔時雨把那些小混混叫回去。否則就算盤星教教徒全是一些普通人,哥哥也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揮揮手,少女風一樣飄遠,在縹緲的海風和搖曳的月光中走進旅社。

在他的注視中,怪物般的少女消失了。

……

【特殊劇情完成!】

【獎勵:劇情預見機會*1】

【獎勵已發放到玩家郵箱,請及時領取。】

推開門,看到睡得歪七扭八的幾個同期和受保護的兩個少女,櫻井裡奈輕手輕腳關上門,收好兢兢業業工作的道具,坐在床邊繼續開著無下限掛機。

術式開啟,隱隱約約的頭痛讓她皺起眉,忍不住打開面板把痛感下調,立竿見影地,少女的眉間放鬆下來。

血條以微不可見的速度往下一跳,玩家並不在意。

[劇情預見機會]?

櫻井裡奈盯著躺在郵件裡的獎勵,不停琢磨。

雖然ito模擬器打的就是開放世界,無窮可能的招牌——不過她知道,所謂的開放世界遊戲一般都會有主線任務鏈,方便指引玩家和給玩家目標感,防止他們在寬闊的世界裡迷失目的而棄遊。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劇情?

迎著月光,玩家順手領了獎勵,點開獎勵。

屏幕短暫的閃爍後,所有的頁面按鈕全都如同陽光下的雪一樣融化,四個黑色大字緩緩浮現在屏幕正中央——

《呪術廻戦》

櫻井裡奈漫不經心的心態一滯。

面板上,大大的黑色標題隱沒,線條明朗流暢的畫面顯現在她面前。

【「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

【「這條走廊。」】

黑白分明的上色,簡約利索的線條,寥寥幾筆就勾畫出一個莊嚴肅穆的洋館。

一望無盡的走廊,兩個女生背對鏡頭站立,警戒地望著漆黑一片的走廊深處,和對方討論著什麼。

【「大約30分鐘,走了差不多15k吧。」】

【「也沒發現中途留下的印記。」】

這是——

黑白漫畫?

還有,雖然畫風變了,不過這不是三年級的冥冥學姐和歌姬學姐嗎?

她驚訝地輕劃

屏幕。

漫畫也隨之展開後續的劇情。

果然是冥冥和庵歌姬。

被困在無限循環的結界裡的兩個學姐商量著對策,正準備分開行動的時候——

【轟隆!!!!!】

巨大的爆炸佔據了整幅頁面,在整齊的速度線和精細的黑白線條刻畫下,洋房在威力巨大的攻擊下坍塌碎裂,無數碎石和斷木朝著漫畫格子外飛濺而下!

下一頁。

【「我來救你們啦~」】

戴著小墨鏡,放肆地笑的少年無所謂插兜,肆無忌憚地站在廢墟邊緣俯視狼狽的歌姬學姐。

是五條悟。

戴著小墨鏡,穿著校服的五條悟。

櫻井裡奈露出「地鐵老人看手機」的嫌棄表情,努力把臉往後挪,試圖離屏幕上那個一臉囂張桀驁,就差把「老子就是天下第一不服來打我」寫在臉上的黑白特寫遠點。

咦惹。

好囂張的哥哥。

屑中之屑的氣息都要溢出屏幕了!

往下劃,劇情繼續。

【「歌姬」】

【「你在哭嗎?」】

放大的黑白特寫,掛著小墨鏡囂張欠揍的側臉,穿著純黑的高專校服。

左下角的人物介紹框白底黑字。

【咒術高專2年級,五條悟】

思考一會,櫻井裡奈表示贊同。

被五條悟的術式搞得狼藉一片,蹲坐在地上的庵歌姬學姐看起來真是非常可憐呢,就算是這麼哭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屑中之屑二號思考了一會,果斷贊同了哥哥的發言。

【「才沒哭!!說敬語!」】

【「哭了的話,你會安慰嗎?」】

冥冥從五條悟背後走近,衣著整潔連灰塵都不曾沾到。

【「那可真要拜託了啊。」】

人物框裡寫著基本信息——【冥冥,一級術師】

因為是強大的一級術師,所以姑且還算是遊刃有餘。

【「冥小姐不會哭的吧,畢竟你很強。」】

【「嗯?是嗎,呵呵呵……」】

站在高處的兩人旁若無人地聊起天來,絲毫不顧及坐在坑底快要氣到爆炸的庵歌姬。

【「五條!!!」】

勇敢地站起來,歌姬學姐小小的身體裡爆發大大的志氣,踩著腳下的碎石朝岸上的人意氣風發地大喊:

【「我啊——」】

在她身後,猙獰的蠕蟲狀咒靈揮舞數不盡的腿,張大滿嘴利刃朝歌姬逼近——

【「才不需要你救」】

轟!!!!

咒靈被無形的力量擊飛,勁風吹襲起庵歌姬雄心滿滿的裙角。

噗哈哈哈!

歌姬學姐獃滯的樣子簡直太好笑了!

忍不住躺在大床上翻漫畫,櫻井裡奈忍笑忍得呼吸困難。

一想到平常那麼要強的歌姬學姐,居然在漫畫裡也是團欺角色,簡直要笑出聲了!

樂不可支的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往下翻。

被隕石砸毀般凹陷的地面中,畫面中央痛苦不堪的咒靈後仰,右邊是對話框。

【「別吞了,待會我要收為己用。」】

【「悟,欺負弱者可不太好。」】

【夏油傑,咒術高專2年級生】

介紹框後,雖然變成黑白畫風,但還是熟悉的怪劉海和眯眯眼。

哇,是傑同學呢!

【「歌姬前輩~~~沒事吧?」】

【「兩天都沒收到聊天了,我很擔心哦~」】

短髮淚痣女生從DK身後冒出個頭,微微帶著擔憂

的面容,齊整的黑色校服。

正是高專唯一指定奶媽,二年級最後的良心,家入硝子

【「硝子!!」】

終於不被嘲諷的歌姬感動得稀裡嘩啦,衝上前抱住硝子,右手指著兩個沒良心的Q版DK們,臉上又是感動又是控訴:【「硝子!你不可以變成他們倆那樣哦!」】

【「啊哈哈,不會變成那種人渣啊」】

裡奈津津有味地追讀。

果然呢,就算是在漫畫裡,硝子也是絕對的秩序善陣營呢!

自此,高專二年級除了她,已經全部都出場露面了呢!

啊……

玩家會不會出場?就像是其他遊戲的漫畫一樣,把玩家也插入進漫畫裡,變成主角?

這種東西實在是說不準的。

完全忘記自己在開著無下限守夜,玩家躺在床上翻漫畫,期待著自己帥氣的出場,思緒忍不住暢想。

好歹自己也是五條悟的妹妹,屑哥哥這架勢明顯是作者的親兒子待遇,對於她這個半身共生的妹妹難道會一筆帶過,讓玩家隻做一個背景板人物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過裡奈的樂觀連一話都沒有堅持下去。

漫畫裡,任務匆匆落幕。

由於戰鬥沒有放「帳」,執行任務的二年級紛紛乖巧跪坐在威嚴滿滿的夜蛾老師面前,看似認真地低頭聽取教誨——

這日常生活中熟悉的一幕,本來應該是很歡樂的畫面的。

要是這裡面有一個銀髮的少女就更好了。

眨眨眼,櫻井裡奈不信邪地上下翻了幾頁漫畫,試圖從裡面找出任何二年級有第四人存在的痕跡。

可惜,任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把屏幕劃出火星,也沒在任何一個犄角旮旯裡找到有關玩家的信息。所有信息都明明白白昭示著一個事實:

咒術高專二年級成員有且只有五條悟,夏油傑,以及家入硝子三個。

不僅如此,在漫畫劇情裡,雖然是黑白作畫,但是五條悟毫無疑問地不是異眸。

比起被雙胞胎共同承擔,匯聚於一個人身上的六眼顯得更加深不可測,威力巨大。

但是相應地,負擔完整體六眼的壓力,也讓五條悟更加辛苦。甚至櫻井裡奈極少見到漫畫裡的屑哥哥摘下眼鏡或者全力運轉六眼。

撩妹除外:)

整個班級的女生都因為他摘下露出那張精緻的臉而沸騰,甚至老師都偷偷摸摸地給他塞聯繫方式,卻沒有一隻長相相同迅捷如風的少女從一邊風一樣躥出來拽走他……於是玩家明白了。

這是沒有雙生子存在的世界線。

「啊——所謂的劇情,就是這樣僅供參考的東西。」

有點提不起興趣了呢。

玩家嘆氣。

但是不得不說,漫畫畫得的確很精美。

特別是甚爾這胸肌,把黑色上衣綳得緊緊,呼之欲出的健美線條,大寫的「爹咪」——

吸溜。

咳,矜持。

此刻,這個沉浸於紙片人美好肉i體玩家,還不知道自己將迎來多麼慘烈的劇情。

因為這可是《咒術回戰》大名鼎鼎的篇章——

懷玉篇啊(笑)

……

……

第二天,天空晴朗,萬裡無雲,正是適合私人飛機起飛的好天氣。

由於無下限的存在,好好睡了一覺的四個人神清氣爽地起床,見到的就是精神恍惚走路飄搖的白髮少女。

臉色蒼白雙目無神,簡直要擔心下一秒她就會毫無知覺地走近大海深處,從此消失不見的程度。

頂著毛茸茸髮型起床,四人都嚇了一大跳。

迎著炙熱的陽光,少女垂頭,所有人擔憂地圍著她,她全然不理,只是直著眼睛,和大家講她日夜不忘的故事。

「我真傻,真的。」她說。

「我單知道這大概是少年熱血漫畫,會讓主角們受點挫折,我不知道真的很熱血。我一大晚上的就翻開漫畫,拿薯條可樂盛在盤子裡,叫少年們熱血給我看。漫畫編劇總是很聽話的,我的話他句句聽。」

「我在床上翻漫畫,剛剛溫情起來,打算叫主角去打反派,只是出門一看,沒有我們的主角了。我各處一翻,都沒有,我急了,央人去尋去。直到下半話,幾個人尋到薨星宮,看見地板上躺著一個動也不動的白毛。」

「周遭的讀者都說,壞了,是怕糟了編劇了,再進去,果然,另一隻劉海怪躺在宮殿裡,手上的咒靈都給打死了,可憐他,還緊緊地閉著眼睛呢。」

少女獃滯地坐在床上,周圍是散落的零食。

這幅魂不守舍的樣子明顯嚇到了他們。

「喂喂,妹妹?一個晚上不見,怎麼變成這樣了?」

伸手在呆住的少女面前晃晃,五條悟跪坐在床上,那張精緻的臉湊過來,繞著自己妹妹看珍惜動物似的左看右看,就差直接上手摸摸看這人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屑妹妹了。

「難道是無下限開多了,腦子終於燒壞了嘛……唔,還是拽回去讓硝子看看比較好,萬一真的傻了,趁機會把你賣掉。」

旁邊的黑井裡美和天內理子對這個人渣怒目而視。

聽了他的話,櫻井裡奈僵硬地轉過頭,直視面前完整的囂張五條悟。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我真傻,真的。」

眼見她又開始機械地重複這段話,夏油傑原本想跟著調侃的心消失了,這下是真真正正擔心起來。

無下限不是什麼萬能技能。

開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對大腦算力的極度消耗,相當於超負荷運轉大腦,每分每秒都在瘋狂消耗細胞的能量。

所以臨睡前大家還特意準備了很多高熱量高糖分的零食給守夜的裡奈,就是為了緩解術式對人的傷害。

不過現在看來,出了什麼意外?

「裡奈,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們。」

一身高專校服的夏油傑坐在她身邊,把熱糖水往她冰涼的手裡塞,企圖讓她回過神。

櫻井裡奈獃獃地轉到另一邊,一眨不眨盯著滿臉擔憂的夏油傑,和他一如既往的怪怪劉海。

【「我們,是最強的。」】

天內理子推開兩個DK,蹲在她面前,故作兇狠地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妾身,妾身、妾身……妾身指使這兩個護衛給你報仇!」

少女憤懣不平,好像要衝出去把那個不知好歹的人狠狠揍一頓。

【「……但是,但是果然,還是想和大家……繼續在一起。」】

就連向來只能看見天內理子的黑井裡美都站在她身邊,用擔心的目光注視著這個傳聞中的天才少女。

【「啊,那個女僕?運氣好的話,可能還活著吧?」】

……

嗚嗚嗚嗚編劇你沒有心!

櫻井裡奈嘴一癟。

這麼美好的理子你居然忍心一槍斃了!

我哥,屑哥哥長這麼大從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鬼門關走一遭,要不是領悟了反轉術式,幾乎沒可能活下來嘛!

還有甚爾……

說好的把尊嚴和真心一起踩進泥裡了呢?

說好的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以後再也不會在意自尊這種東西了呢?

說好的戳玩家XP的角色不會輕易退場呢?!

你喵喵的,退錢!

她雖然喜歡BE,可那是喜歡她自己造成的BE。

像這種追的漫畫突然發刀,猛地在一把少年友情裡面摻刀子的行為,雖然是她經常乾的事,但是輪到別人這麼對她的時候,就完、全、不、可、以!

(完全忽略了造成這一串慘劇的就是伏黑甚爾呢,這個人。)

無力地向後仰,白髮少女在床上彈了彈,像沒有骨頭一樣懶散,有氣無力地說:

「總有一天,我會建立屬於自己的電線杆王國,把所有該放飛的人全都掛上去,讓我電線杆惡魔的名號在這片大陸上傳唱不息。」

「全世界的紙片人都會在我次元神的保佑下幸福生活,遠離名叫『編劇』的災禍,在那流淌著奶與蜜的天堂中,永遠地遠離傷痛和離別,奈門。」

少女的話很霸氣,當然,如果不是用生無可戀的語氣說出來就更好了。

聽見「紙片人」,同樣會追漫畫的DK們終於知道發生什麼了。

「嗨呀,是喜歡的哪個角色被畫死了嗎?沒想到小時候你回因為這種小事生氣,現在居然還會耶,真幼稚!」

從小到大一起長大形影不離,五條悟當然知道屑妹妹這個看不得喜歡的紙片人死掉的毛病,不過這種為了漫畫生氣的情況在長大之後就好多了,沒想到都上了高專,居然又複發了。

屑哥哥大力嘲笑妹妹。

「……」

呵呵。

「對啊,死了,死得可慘可慘了,一刀穿喉,精準把控,藝術般的死亡。」

「……」不知道為什麼,五條悟有種莫名其妙的不爽。

「還有被一刀砍穿半個身體,躺在地板上血蔓延一地的。」

「……」夏油傑眉頭一動。

「啊對,還有一槍斃命,倒在黎明前的。」

「……」天內理子眨眨眼。

「哦哦,記起來了,還有一個薛定諤的存在,處於生與死的疊加態中,活不活就在編劇一念間的。」

「……」黑井裡美疑惑地挑眉。

「反正主角四人組就是這樣嘛,找不到主角光環,死得各有千秋。嚮往自由的飛不出囚籠,狂妄自大的被設計死亡,在乎同伴的承受離別……」

像條鹹魚一樣躺在床上,白髮少女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呀!」

「……沒救了,等死吧,告辭。」

五條悟轉頭就走。

「……裡奈,走吧,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不,我不去!我沒有生病,也沒有發瘋!」伴隨著少女開心快樂的話,她被架走的身影逐漸遠去,人們依稀還能聽見她的大喊——

「熱血漫畫簡直太好看辣!!!」

……

……

「你要退出?為什麼,這計劃可是你親手制定的。別的不說,三千萬的定金已經砸進去了,你現在說退出是不是太晚了點?」

高高的天台上,伏黑甚爾和孔時雨倚在搖搖欲墜的欄杆上抽煙。

面對突然提出退出的合夥人,孔時雨的不解簡直要寫在臉上了。

「再說了,這砸進去的三千萬可是盤星教給你的定金,要是退出任務,如果有人真的在懸賞期間完成了懸賞,那你不但要把這到手的定金白送給人家,還有可能要倒貼錢……你圖什麼?」

「圖什麼,當然是圖錢。」輕描淡寫地吐個煙圈,伏黑甚爾愜意地吹著風,笑聲肆意,「三千萬的定金有什麼賺頭,要賺,就賺筆大的。」

「盤星教和Q一共出了多少賞金。」

「呃,」孔時雨一愣,「零零總總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個億吧。」

「不對,」彈落指尖煙灰,

伏黑甚爾扯出一個笑容,「兩個億。」

「不可能,最多一億兩千萬。」孔時雨毫不猶豫得否認,對於自己情報販子的能力頗有自信。

「那就兩億四千萬。」

「……」孔時雨也不是什麼笨蛋,迅速反應過來,「你又去找五條裡奈了?」

男人只是靜靜抽著煙,什麼也不說。

「嘖,」忍不住牙疼,孔時雨半是羨慕半是無語,「也不知道你這傢夥到底哪點惹上人家喜歡了,這些年五條家大小姐簡直是在你這爛人身上花錢如流水,要不是知道她是未成年,看這架勢,我肯定以為你早就成了人家入幕之賓了呢。」

「哪點惹人家喜歡?」斜睨他一眼,他手指一彈,只剩下個咬得皺巴巴的煙嘴的煙頭被他彈出去,順著風打著轉飄走了,「不是我說,我認識她的時候,你還在韓i國當小職員呢,你說我哪點惹人喜歡?」

煙盒一抖,又從裡面抽出一根廉價劣質的香煙,含進帶著疤痕的嘴角,放鬆的男人往欄杆上一靠,頗為葷素不忌:「未成年又怎麼樣,只要人家喜歡,我洗乾淨送上門去讓人家玩也不是不行——看在這麼多年情誼的份上,還可以給她打個九八折。」

孔時雨眼角一抽。

「可惜,人家是個正派君子,和我這樣的爛人不一樣,不該玩的絕對不玩。就是想要和人家玩遊戲,都得帶著狗屁真心才有資格入場。」叼著煙伸個懶腰,飽滿的肌肉在緊身黑T恤下富有韻律地跳動,伏黑甚爾懶洋洋眯著眼,任憑煙霧模糊他的視野,「我倒是想被人家包養呢,可惜。」

能把吃小姑娘軟飯說得如此坦蕩,天底下大概也只有這麼一號爛人了。

「雖然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我還是要再說一遍。你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啊,甚爾。」

「嗤,謝謝誇獎。」

「只是沒想到你這樣的人渣,居然還真的想過和人家在一起?」孔時雨眼睛一眯,面對面前男人無形的殺氣,笑得像隻老奸巨猾的狐狸。

「可別小瞧我啊,甚爾。論上i床我比不過你,可要是談感情,我乾小職員的時候都能甩你一條街。」

「你別說你從來沒想過,我知道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

尤其是那個女人死了之後。

伏黑甚爾叼著煙,抬眸和那雙巋然不動的笑眯眯狐狸眼對視。

沉默。

沉默像一塊巨大的琥珀,把小小的天台死死捂住,萬物沉寂,連風也消失。

「……呵,你倒是喜歡給我當情感顧問,老子兒子都生了,你不還是孤身一個?」

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孔時雨知道,這就是他能做出最清楚的答覆了。

「小惠啊……」想起那個看起來乖乖的小男孩,孔時雨嘆氣,「你要是真的不要了,把他送給你那小富婆,省得你這個人渣禽獸繼續折磨這孩子。」

想起來喂一頓想不起來就餓著的,養個寵物都比這上心。

根據他的情報,起碼五條裡奈應該是不會嫌棄伏黑惠這種乖乖孩子的。

「惠?是誰來著……」

在孔時雨越發無語的目光中,弔兒郎當的男人終於在充斥著賭錢和戰鬥的腦袋裡翻出來這麼個名字。

「哦,好像是我的兒子來著?這名字還是老子自己取的……算了,記不清了。不過這傢夥可是天生有咒力的可造之材,我還準備把他賣回禪院家大賺一筆呢。」

「你這個人渣。」

「嘖,謝謝誇獎。」

「賣哪家不是賣,乾脆賣給五條裡奈,我看她準不會拒絕。」孔時雨斟酌一會,提出了一個雖然不靠譜,但比伏黑甚爾的計劃好一百倍的方案。

「……」伏黑

甚爾又不說話了。

「嘶——都說了賣誰不是賣,再說就這麼一個小孩子,人家買回去當弟弟還不行嗎?」

「不是這個原因。」他含含糊糊地回答。

「那是什麼原因?啊——我知道了,你怕人家看見孩子,想起來你是個爛到泥裡的爛人,是吧。」

真是新鮮事。

孔時雨幾乎要以為自己沒睡醒。

「不是吧,甚爾,你不是和人家認識十幾年了嗎,你什麼德行,我不信她不知道。」

「……」

煩躁地吐個煙圈,伏黑甚爾什麼也不說。

這種事是不一樣的。

和惠的媽媽,那個短髮炸炸的,好像永遠都會寬容一切的女人是不一樣的。

對她一見鍾情,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相見,結婚,生孩子,組建一個比許多人都完美的家庭。

雖然有那麼多人都不看好這段感情,可冥冥之中他就是知道,這段婚姻將會完美地持續下去。

深吸一口煙,感受辛辣嗆人的煙氣從口腔順著咽喉進入肺裡,伏黑甚爾趴在簡陋的欄杆上,視野裡就遠遠的地面和搖搖欲墜的樓頂。

「不一樣的。」

沒法說出什麼,他只能重複這麼一句話:「是不一樣的。」

沒有任何命運的指引,沒有那種順理成章的感覺。

他好像在森林裡手無寸鐵探索的獵人,手中端著的只有一桿脆弱的土□□,卻要和無數兇猛的豺狼虎豹無休止地搏鬥,直到他筋疲力盡地倒下,或者不知道在哪裡的門朝疲累又警惕的他打開。

「如果說我是人渣的話,那她就是怪物。」

除了天生的反社會性格,沒有人從屠殺這件事裡得到情緒上的快樂——就算被稱為「術士殺手」的他也一樣。所以他平時只是接任務,完成任務,殺掉該殺的人,不想多惹麻煩。

但是她不一樣。

「怪物?的確,還沒成年實力幾乎比肩一級咒術師,的確是個怪物。」孔時雨贊同。

「呵,不是說這個。」

伏黑甚爾笑起來。

這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她任性天真,卻只有他一個人認識她的殘忍怪異。

她可是會因為擋了她前進的路,就會毫不猶豫殺掉所有站在她面前所有人的那種人。殺人,在她眼裡,似乎和吃了一個小麵包一樣稀鬆平常。

「比起那個大少爺,這些年,死在她手上的高層可是一點都不少。」

當然,這裡面有不少都是他親自下手幹掉的。

「呃,沒有感情?還是反社會人格?或者單純是脾氣暴躁?」

孔時雨猜測。

「哈,什麼猜測,爛死了。」

深吸一口煙,男人嗤笑一句,「光憑感情,那傢夥可比你豐富多了。」

應該說,太過豐富了。高興了就大笑,傷心就大哭,喜歡就黏在一起,討厭就一腳踹開。

簡直沒有比她更好懂的人了。

愛之令其生,恨之欲其死。

無論喜歡還是討厭,都純粹得能灼傷人,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保持現狀也不錯。

男人心情平復下來,重新變回那個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呢,再說吧。」

時間這種東西,不是有得是嗎?

吐出煙蒂,腳尖輕撚。

反正老子最不缺的就是臉皮。

伏黑甚爾輕笑,趴在微風輕拂的天台沒皮沒臉地笑,看得孔時雨一個勁搖頭。

天台上微風輕拂,穿過他漆黑的發梢,向上略過天上飛鴿潔白的飛羽,消失得無邊無際。如果知道生命是如此脆弱,也許他今天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了。

可惜,他們聚焦於現在,不曾放眼未來。

也不知道那樣桀驁純真的白髮少女,會以如此慘烈決絕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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