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窩在位置上，看不出情緒，悶聲道：「你不知道他的情況，是毒。」

季凌風這次就算能脫離危險，也活不久了。

葉妄川看她興緻缺缺的樣子，伸手在她頭頂揉了一下才收回去，輕笑一聲：「你不是不關心死活？」

「？」喬念懶散的掀起眼皮看了眼，還嘴硬：「我沒說關心他。」

她若是不關心季凌風死活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趟進季家這趟渾水。

葉妄川沒有拆穿她，修長的手指轉動車鑰匙開車回醫院。

「有仲老在，莫東又找到幾個願意捐血的RH血型的人，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但這次季皇不會有事。」

……

喬念他們回到醫院時。

季凌風手術已經結束了，剛被人推到重症監護室去。

謝韻眼眶還紅著，見喬念跟葉妄川回來，她用手背抹了把眼角的濕潤，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好一點。

「念念，他們說手術很成功，這次謝謝你。」

「恩。」

喬念應了聲，漆黑的點墨看不出情緒問她：「仲老跟您都說了吧？」

謝韻猛地抬起頭，有些驚訝：「你知道？」

喬念順著她點點頭，爽快地承認了：「我一開始也是聽仲老說的，他給我打電話說您在問他一款葯。正好另外一個人也在找他要這款特效藥，我就問了下他那個病人的情況。仲老跟我說，那個病人是中毒…我就知道這麼多。」

謝韻從頭到尾都沉默寡言，一直到喬念說完，她勉強扯了下嘴角想要維持端莊的笑容。

可是她也是方才才從仲一流口中得知季凌風中毒的事。

這件事對她打擊不小。

她原本以為季凌風只是因為海上事故留下的舊傷，吃特效藥也是權宜之計。

她知道季凌風身體不好，但沒想過他身體到了這個地步！

謝韻喉頭滾了滾：「是聶清如。」

她不該在喬念面前提起這個人。

可是謝韻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和痛苦，短暫的剋製之後抬起頭跟女生視線撞個正著。

「凌風這些年掌管季家早就沒人能在他飲食上面動手腳，只有一個可能，這是他小時候殘留下來的毒藥。能做到這些事情的只有一個人——他當時名義上的母親。」

喬念不用謝韻說也知道是誰下的毒，只是聽到另外一個人當著自己的面再說一遍那種衝擊感還在。

季凌風是在9歲時被季無隼帶回家族。

也就是說。

聶清如喪心病狂到對一個9歲的小孩子下毒，想要慢慢的折磨死這個孩子。

而後面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她停了葯。

季凌風僥倖活下來。

一直到為了她去M洲在公海海域被偷襲成重傷，體內的毒素才壓製不住的暴露出來，來勢洶洶想要季凌風的命。

喬念也沒說管也沒說不管：「我知道了。」

謝韻閉了閉眼睛，壓下神經末梢尖銳的苦悶和想要找聶清如算帳的衝動，捏了捏手指，總算冷靜下來。

她再看女生漂亮的眉眼時，意識到自己剛剛太激動了，抿了抿唇：「你別把我剛說的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