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氣死我？！」聶清如狠狠地將手機砸在地上，眼底蓄積起風暴，喘了好幾口粗氣才用力揪著領口平靜下來。

影子撿起地上的手機：「…上面到底是什麼。」

手機質量特別好。

哪怕聶清如震怒之下摔在地上，手機屏幕上還在繼續播放方才的視頻，影子一低頭就看到了。

他愣了一下，反應停滯片刻臉上卻沒多少意外的表情，可見心裏十分清楚聶啟星的破事。

影子將手機小心翼翼的還回去，觀察老婦人捏著眉心的表情，抿抿唇，低聲道：「聶少他可能是被陷害的。」

「哼！」

聶清如不算糊塗，當即冷笑一聲反問道：「你看完視頻上的內容還覺得他被人陷害了嗎？」

「他…畢竟還年輕。」影子雙手交錯放在身前，不敢亂說話，勸慰道。

聶清如起身在小花園裏走來走去，心情差到頂點，完全無法平心靜氣去接受現實。

她實在氣不過，走到影子面前站定：「我給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只需要按照我給他安排的路走就可以有名垂青史的成就，他為什麼就是不肯乖乖聽我安排？！」

影子答不上來：「這…」

聶清如滿眼陰翳：「我從小培養他，給他鋪路，對他還不夠好？他有什麼不滿足，非要去做這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他缺錢還是缺名聲？什麼髒的臭的都碰…」

影子微微勾下脖子，輕聲對她道：「女皇，聶少他還年輕，可能還理解不到您這麼安排的深意，他畢竟是個年輕人。」

「所以？」

影子將身子佝僂的更厲害，態度更恭謹：「年輕人總想張揚揮霍人生，聶少出身高貴，他不甘心一直蟄伏充當隱世家族的邊緣人物也算情有可原。」

聶清如稍稍冷靜下來，居高臨下的盯著面前的人看。

她目光冷沉。

影子大氣不敢出：「您藏著聶少這麼久，也該考慮介紹他給所有人認識一下了。」

聶清如攏起肩膀上的深色披肩，墨峰顰起：「你懂什麼。」

影子聽她語氣緩和下來，這才敢稍微抬點頭：「可是聶少身份已經暴露，這次喬念能對他動手，下次還有別人。」

聶清如勉強穩住表情，語氣又快又沖：「別跟我提她！」

她那皮膚的白，與喬念的白又自不同，是一種沉重的，不透明的白。雪白的臉上，淡綠的鬼陰陰的大眼睛，稀朗朗的漆黑的睫毛，可以看出年輕時是個大美人。

現在美人遲暮，她臉上看得出歲月留下的痕跡，可帶不走身上的貴氣。

聶清如一向有種超越年齡的美，冷酷又鋒銳！不然喬念長相也不會如此出色。

「我的身份註定會有不少仇家，哪怕在隱世家族裏也有人不服我。如果讓他們早早知道我的軟肋，我還能統攝他們這麼久麼？聶啟星不明白的事情，連你都不明白了！」

「……」

影子頓時沒話可說。

他當然知道聶清如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也理解她做出的許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