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散落的寫了一半的編曲，好多紙上都是用鋼筆在上面寫了兩行又全劃掉，光喬念坐的椅子旁邊就有七八張這樣的紙。

她回完觀硯消息就把手機重新放在一邊兒，桌子下支著又長又直的腿，眼睛餘光瞄到地上散落的廢紙。

喬念彎腰撿起來一張，將手中的紙對著燈光舉高。

白色的紙張本來就不厚，光線穿過白紙，上面那一行龍飛鳳舞的潦草字跡就更打眼了。

喬念看著看著彷彿找到靈感，馬上坐直重新拿起筆，在那張紙上寫下一串音符。

「叩叩。」

半個小時後，門口響起敲門聲。

喬念目光錯落，頭也沒抬的說：「沒關門。」

葉妄川就從外面進來。

他一進房間就看到女生隻開了一盞燈，昏黃枱燈映照下，她就盤腿坐在書桌前面，墨黑頭髮隨意的披在肩膀上，穿著件寬鬆的休閑服，細長白皙的脖頸向下沒入衣領中，周身都透出少有的悠閑自在。

葉妄川走過去，聲音暗啞：「在寫什麼？」

「咯。」喬念稍微挪動身子，側身讓他看：「清大要參加個編曲比賽，傳統樂器組沒人，我就代替參加下。」

這個跟他想的一模一樣。

「嗯。」葉妄川就沒多意外，看到她桌子上、地下散落的那些廢紙團，靠上前替她撿起一個丟進垃圾桶，隨意道：「進展不順利？」

喬念看他幫自己整理起桌子，鬆開手中的筆，胳膊隨意的垂在椅子邊，看起來懶洋洋的：「還行吧。」

葉妄川已經把她書桌上不要的那些草稿紙收拾好了，就剩下她手邊上那張，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不少樂譜，也有墨水塗改的痕跡，應該是喬念在編曲的過程中遇到不合適的地方馬上進行了刪改。

「勉強出了個樣稿。」喬念看著他：「回頭還要精細的磨一磨，最好在樂器上試試效果。」

葉妄川很快就把被她弄亂的書桌周圍收拾整齊了，身姿挺拔的跟松樹似的，站在柔和的燈光下，那雙含情眼就跟要勾人似的：「你想好生日要怎麼過了沒？」

「恩？」喬念滿腦子不是編曲就是聶清如，完全沒想過自己。

葉妄川看她一臉迷糊的跟自己對視，就知道她壓根忘記回來的初衷。修長的指尖不自覺摁在眉心處，又無奈嘆息道：「馬上要到你生日了，你就沒想過要怎麼過？」

喬念這下反應過來了，挺無所謂的：「就吃個飯。」

「吃飯？」

「我、秦肆、薄少，我家裏人，你家裏人，就這些親戚朋友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飯。」喬念說的十分隨意，可見她真沒想過要怎麼過生日。

葉妄川不由沉眸看她，許久抿了抿唇，指腹從她肩膀的發尾拂過：「就這麼簡單？」

喬念已經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編曲上，頭也不抬：「那不然呢？」

葉妄川看著燈光落在她瘦削的肩膀上，慢條斯理的說：「你知道京市跟你同樣年紀的人怎麼過生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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