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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室千金》第33章 第 33 章
書齋的日子如果能夠利用起來,還是很有意思的,隔壁有書樓,瑤娘在休憩時看書寫字,也不與旁人多閑談什麼。

昭平公主有些驕縱,但總的來說要比真陽郡主懂的多,在午膳時,還悄悄對她道:「你也上點心,若是常常連累她們被打,真出了個好歹,如何是好呢?」

本來只是愧疚的真陽郡主也明白過來,那羅瑤娘看著身體還不錯,可湯慧君是個藥罐子,若真的打死打傷了,傳出去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她瞬時也有些嚇住了。

昭平公主又道:「雖說她們進宮來是我們的伴當,理應為我們分憂解難,可老話怎麼說來著,你若成日家比她們還差,日後她們面上對你恭敬了,少不得背後對你指點,這豈不是少了恭敬。」

「她們對咱們少了恭敬,日後少不得就糊弄你了。」

真陽郡主聽了謝道:「皇姑之言,果然是金玉良言,若非你說,我哪裏能想到那裏去。」

昭平公主笑道:「她們的背後都站著人,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她想到這裏,就記起皇后的養女,她的二皇姐,嫁給了名將之弟焦簡,本以為此人會很不錯,卻不曾想他貪得無厭,四處斂財還縱容家奴鞭打官吏,二皇姐在的時候,他還能倖免於難,去年剛死,這位二姐夫就被枷號示眾。

皇姐是廖貴妃的親生女兒,固然嫁了文武雙全的姐夫,可這位姐夫因為在父皇禦駕親征時,拚命護駕,最後姐夫死在戰場,雖然最後被封侯爺,可皇姐年紀輕輕就要守寡。

她的這兩位皇姐在宮中時,無不是皇家貴女,可又如何呢?將來出宮建府,現在的伴讀,日後也是可以往來的人情。

就是哥衡王,還要拉攏這個拉攏那個,廖貴妃見父皇寵愛她,也待她這般客氣,把家世最好的兩位給她做伴讀。但將來出閣了,她離父皇遠了,甚至和駙馬都分府別住,中間有無數的太監嬤嬤阻撓。

平白無故去和她的兩位伴讀,宰相的女兒和節度使的女兒不結好還結仇,那豈不是浪費父皇的心意了。

不管真陽郡主能不能聽懂,昭平公主又和李天驕還有王元霜說話去了,「今年歲末,父皇要在後苑舉行冰嬉,到時候你們同我一起,我們坐在那冰床上,讓他們推著我們玩兒,可有意思啦。」

李天驕和王元霜都是一喜,總算是跟著昭平公主跟對了。

昭平公主又繼續道:「那些官兵們還會表演金雞獨立、哪吒鬧海、雙飛燕、千斤墜、大蠍子這樣的絕活,還有在冰上玩雜耍的,到時候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

「那我們真是托公主的福了。」李天驕笑。

這些聽到湯慧君的耳朵裡,不由得羨慕非常,而瑤娘倒是覺得昭平公主很會做人,怪不得皇上這麼寵愛她,除了她本身是老生女之外,的確是能體貼別人的。

下半晌彈琴,今日湯慧君覺得手疼,真陽郡主怕別人說她又連累別人挨打,就沒有準備藥膏,因此湯慧君彈琴也不如昨日。

瑤娘只是讀書,不說半點旁的話,好話是說給能聽的懂的人聽,那些聽不懂的人,你說了也是白說。

下學歸去後,聽聞洪側妃那裏有皇長子在,她們人都先回房了。

不一會兒,就有個小宮女給湯慧君送跌打膏子,其實被打手板也沒到用膏子的程度,但是這說明真陽郡主能想到這些是好事。

連著好幾日,真陽郡主背書皆是滾瓜爛熟,不錯漏一字,這讓瑤娘和湯慧君都鬆了一口氣。

很快,她們就知道原來是洪淑怡的功勞,真陽郡主笑道:「幸而有洪表姐,處處為我著想,因此我這幾日被先生誇獎了。」

瑤娘也很慶幸:「真要多謝洪姑娘了,上回我去郡主那兒,她還給了豆腐皮包子給我吃。」

「哦,對了,上次給你送的膏子也是我表姐送的呢,如何,你用了麽?」真陽郡主又對湯慧君道。

沒想到都是洪淑怡做的,湯慧君心中哪裏有感激,反而覺得她管的太寬,這郡主讀書,有她和羅瑤娘兩個伴讀,關她何事?

但面上湯慧君仍舊道:「真是要多謝洪姑娘呢,難為我們時常見面,她也從不說出來。」

聽了這話,真陽郡主愈發覺得洪淑怡好,又誇道:「我素來說我這位表姐,比我的親姐姐還要好,你們看看就是這個道理呢,但凡我沒有想到的,她都能替我想到。」

瑤娘和湯慧君都陪笑,但瑤娘本意還是先自己站穩腳跟再提其她。

至於昭平公主能夠提出好處,是因為她是當今聖上的女兒,真陽郡主只是皇長子的女兒,而皇長子本來就地位尷尬,自己尚且不能出格,更何況是真陽郡主。

也有人對洪側妃這般說:「本來咱們郡主玩性大,實際是十分聰明的,也只有洪姑娘能勸她,把她勸好了,如今每天背書一字不錯,得了上書房王先生的許多誇獎。」

洪側妃呷了一口茶:「淑丫頭向來妥帖,我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細緻妥帖的了。」

她倒也不管這許多,隻問宮女們:「砂餡小饅頭做好了沒有?若是做好了,儘早送去爺那裏,他這孩子平日騎射完了,最是容易餓肚子。」

隻送給爺,卻提也不提二爺,宮女們早習以為常,卻不敢多問。

偏真陽郡主聽說了,不禁和洪淑怡埋怨道:「母妃也真是偏心,便是二哥哥在正妃那裏養著又怎麼了?平日裏隻疼哥哥一個人。」

而瑤娘和湯慧君本是在她房裏吃茶,不巧聽到了,都裝作沒聽到的。

瑤娘其實在周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周王就藩安州了,以前的事情她也是沒處知道。畢竟她前世成婚前因為肥胖,幾乎都不出家門,許多事情不大了解,出嫁了就更不必說,隻一年林緯南就出事了,她就去了安州。

真是沒想到周王居然以前是在林正妃那裏撫育長大的,瑤娘隻知曉周王就藩後,為人附庸風雅,喜好讀書學問,名聲倒是不錯。

而周王的親弟弟,瑤娘記的很清楚,被封為宸王,非常受寵愛,可惜少年夭折而亡。

也正是因為宸王的死,洪側妃隨即鬱鬱而終,皇上也纏綿病榻,最後文武百官請封太子,才封林正妃的長子為太子,而太子位置坐穩後,周王就立刻就藩了。

有時候瑤娘想自古人說情深不壽,慧極必傷,人受過分大的寵愛,是不是也不太好呢?

洪淑怡聽真陽郡主這般,遂岔開話題:「你也該在針黹女紅上費些心思了,長輩們過壽,你且送上幾色絲線,也是你的心意啊。」

「我哪裏有表姐這般手巧。」真陽郡主和洪淑怡撒嬌。

瑤娘則笑道:「洪姐姐,我能請教你女紅嗎?我這人笨手笨腳的,總是不成。」

洪淑怡點頭:「隻管來問我就是,若是你不能來,讓你身邊的丫頭過來說一聲,我有空了就去找你。咱們女兒家,要多在這上頭用功夫。」

「洪姐姐說的是。」瑤娘面上看著很是贊同。

這個洪淑怡,緊緊的把真陽郡主攥在手裏,但是也是個知道分寸的,看起來她非常在意自己「賢惠」的名聲。

這樣的人,容易因為名聲聲名鵲起,恐怕也會因為名聲而終身受累。

下學回來,瑤娘每日都會做一個時辰的女紅,尤其是天色漸冷之後,文琦齋不必學到那麼晚了,大家也鬆快許多。

但瑤娘從不去任何地方串門,天色一黑,她就歇息,從不多停留。

她把自己做的針線都收著,這些是等回家了送給長輩們的,還有這也是給自己練手用的,世上許多事情本就不難,只在乎熟能生巧四個字罷了。

進了十月,丹桂飄香之時,瑤娘已經能綉桂花了,正好她畫了一幅桂花,按照她這個年紀,活計做的並不算鮮亮,但也能夠過關了。

湯慧君在秋天卻染了咳疾,病了一回,不必做伴讀,成日只是躺著歇息,皇后和洪側妃都送了東西過來。

因此,就是瑤娘一個人陪著真陽郡主讀書,真陽郡主有些高興的對瑤娘道:「欸,你說我們要不要讓洪表姐陪我一道兒去?」

「郡主覺著好,自然可以啊。」瑤娘敢斷定,真陽郡主這個主意絕對不是她自己想出來的,恐怕是洪淑怡自己想去。

真陽郡主煩道:「可我想我若說了,洪表姐絕對不會同意的,我母妃也不會同意,她們都是重規矩的人。」說罷看向瑤娘,希望瑤娘替她出主意。

她還道:「你一貫是個有見地的人,你有什麼主意呢?」

瑤娘雖然不大喜歡湯慧君,但洪淑怡比起湯慧君來,顯然心思城府更深,她若真的出了主意,怕是也得罪了湯慧君。

這樣把人都得罪光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會去做。

於是瑤娘義正詞嚴道:「郡主,如若您讓洪姐姐頂替湯姐姐,這話您得問湯姐姐願不願意。畢竟,我也不能代替湯姐姐答應啊。若湯姐姐覺得可行,那您大可以和側妃說一聲。」

真陽郡主一聽就萎了。

不為別的,倒不是真陽郡主怕她,而是湯慧君身體雖弱,人卻很敏感。

瑤娘也鬆了一口氣,下半晌是學騎射,瑤娘經過兩個月的訓練,已經可以穩穩噹噹的射箭靠近靶心了。

有人又在一旁投壺,她投了兩把後,又見隔壁的永慶郡主和興安郡主等人提議去遊禦花園,原來是永慶郡主今日和她祖母廖貴妃提議過,正好皇上在此,也同意讓她們去賞菊。

「雖說是賞菊,但是禦花園也有菊花、桂花、山茶花和玉簪花。」永慶郡主對眾人道。

大家聽著很是欣喜,這禦花園不愧為皇家園林,假山流水甚至還有珍奇異獸,目不暇接。大家兩兩找相熟的人說話,瑤娘看到了成少謹也很高興,她們兩人一邊賞花,一邊說話。

「成姐姐,之前見到你一直沒多說話,還沒問你如何了?」

成少謹笑道:「還能如何,說實話,辛苦也有但是不後悔。廖貴妃對我們都很客氣,平日裏永慶郡主也是個有成算的。」

「那就好。」瑤娘一邊和成少謹說話,一邊用香囊揀乾淨的落花。

她二人走到一處石椅坐下,瑤娘用針穿花,把拾起來的葉子放手裏折著。成少謹也問她:「你如何了?說起來我一直以為你會去興安郡主那兒的?」

瑤娘點頭:「真陽郡主為人天真可愛,我也過的不錯,只是時不時也想我爹娘。」

提起爹娘,成少謹也眼圈紅了:「我也想我娘呢。還要等到過年,咱們才能回家,有的時候,我就常常數著日子。」

她二人正說著,只聽一人道:「你們都想回家,我卻是一點都不想哩。」

瑤娘抬頭一看,這聲音卻是魏鳳發出來的,魏鳳進宮幾日,別人都瘦了,唯有她胖了,十四歲的少女本身就容易發胖,她雙下巴都出來了。

成少謹趕緊招呼魏鳳坐下:「這是為何?」

「我娘在我之前就生了兩位姐姐,生我的時候,都說是男丁,結果生下我是個女子,偏生又因為我讓她再也無法生育。平日在家,她們眼裏從來沒有我,對我是百般挑剔,反而在宮裏,我落得個清靜自在。」魏鳳直接道出,沒有半點隱瞞。

成少謹和瑤娘都不妨知曉魏鳳家這種情況,瑤娘也開誠佈公道:「我爹娘對我還好,只是我弟弟體弱,年紀也小,我母親是繼室,常常在家中千般萬般小心,我進宮就是想讓別人高看我母親一眼,給我娘爭氣。」

魏鳳也沒想到瑤娘生母是繼室,因為那日她在宮門口見過羅大人和其妻,二人都很年輕,且郎才女貌,感情看起來也很不錯。

成少謹倒是知曉羅家的情況,她問道:「你那位姐姐的母家是延平侯府吧?」

「是。」

「唉,說起來她人倒是極好的,只是可惜她屬相不合,不過,我看你也是很不錯了。說實在的,我雖然也是父母雙全,恩愛無雙,哥哥也是待我再好不過的了,可是不怕你們笑話,哥哥雖好,但我祖母一直想讓我和她娘家侄兒成親,我父親素來孝順,不敢拂逆。那人吃喝嫖賭樣樣在行,十分不成器,正好有進宮的機會,我母親隻恨不得替我擋了這樁禍事才成。」成少謹有些喟嘆。

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瑤娘笑著拍二人的肩膀道:「大家相逢就是有緣,沒想到我們都是苦孩子,我也不多說了,你們以後用得到我的地方,隻管吩咐。」

魏鳳更是提議:「咱們人,雖不是桃園結義那般,但在此園中,也效法他們。諸位看如何?」

「自然好。」瑤娘頭一個贊同。

成少謹也點頭:「沒想到咱們個都是苦孩子,如此我年紀最大,在禦花園不好跪拜,咱們就……」

她看到瑤娘手裏的花環,不禁笑道:「雖然臨時起意,但大家吐露心扉,如今就以花為證,咱們義結金蘭。」

其實瑤娘能夠同意,也不是心血來潮,這兩個月來,她也在暗中觀察,成少謹的確為人不錯,魏鳳平日疏淡,但是外冷內熱。

她們人在騎射課上時常一處,雖然不怎麼說話,但對彼此性格有個了解。

有此一遭,人感情深厚了不少,魏鳳就透露道:「我在興安郡主那裏做伴讀,她是個爆碳性子,平日與我們嬉笑怒罵,忽而又大動肝火,著實不好伺候。」

「我在真陽郡主這裏倒好,她人不壞,只是和我們關係泛泛,只和她那位洪表姐好。」瑤娘心道還好自己分到真陽郡主這裏,她倒不是個計較的人,只是有些天真爛漫,畢竟年紀不大。

魏鳳就笑:「那位洪淑怡說起來我也認得,她老子早就去了,家中木材生意由她兩位兄長在管,一年不如一年,她那兄長仗著洪側妃的勢頭,有個錦衣衛百戶的名頭。成日走馬章台,把祖上傳下的河北的木材店都關了好幾家。你們別打量我是如何知曉的,我小舅舅是河道衙門的。」

瑤娘心道這洪淑怡平日最是正經不過的人,對誰都是那般好,比羅敬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到底羅敬柔在家中還自有傲氣,洪淑怡卻是處處妥帖求全。

下人們對她的模樣,已經把她看成是未來的皇孫妃了呢。

可她這個家世,實在是差的遠。

也難怪她這樣處處求全了,而成少謹則小聲對魏鳳道:「你且不說別人,你和徐青容相處如何?」

「此人皮裏陽秋。」魏鳳一語中的。

成少謹則提醒道:「瑤娘那裏我並不擔心,她年歲還小,牽扯不到那上頭。你和她,你們就難了——」

這說的應該是為林正妃的長子擇妻,這兩位某種程度說魏鳳反而家世更好,魏鳳祖父是吏部尚書。

瑤娘現在的確年紀小,這也是她為何先要立一個愛讀書的名頭在那兒,並不參與這些。

魏鳳倒是灑脫:「那也無妨,過兩年我就及笄了。」

及笄,就意味著可以出嫁了,不是嫁給這個,就是嫁給那個,反正不必待在自己家,受自己親爹娘輕視了。

有時候親近之人的輕視,更讓人心痛。

看來現在大家爭的還是前世的天祿帝,現在林正妃的兒子高玄湛,無論洪側妃多受寵,按照禮法而言,她只是側妃,即便皇長子即位,她也不可能封為皇后。

世事真是難以預料,天祿帝前世的確即位,但在位也只有一年,位置還是傳位給了洪側妃的兒子。

人見人群過來,不好再多說什麼,瑤娘把自己方才用花串起來再用草編住,中間用絲線打成花環,送給了真陽郡主。

「真好看,這是你編的蝴蝶嗎?」

「是啊,用草編的蝴蝶,再在上面串花,如此固然是不值當什麼的小玩意兒,但這是天生天長的,總覺得有意趣兒。」瑤娘笑道。

真陽郡主也點點頭:「你說的是,就像我平日不喜那些過於精雕細琢的,反而那些竹器倒是有古樸之意。」

在禦花園裏玩了一趟,心情也似乎開闊許多,瑤娘也難得的回去沒有做針線,只是閑坐看書。

「羅妹妹,你們今日怎地回來的這麼早?」湯慧君問道。

瑤娘笑:「今日永慶郡主提起去禦花園,正好陛下和貴妃都同意了,我們下午去逛園子了,因而回來的晚些。湯姐姐你也要早些好起來,這樣,咱們才能一伴去啊。」

湯慧君點點頭,又似乎怔了一下:「羅妹妹,我一次也未去過禦花園,說起來,應該很多花兒吧。」

「四季都有,如今開的正艷的就是菊花了,今日見了有叫十丈珠簾的菊花,還有一種叫楓葉蘆花,是紫色的平瓣。永慶郡主她們還鬧著要作詩,隻我們年紀小,都在一旁聽著呢。」

「真好。」

湯慧君陪伴姨母左右,但是姨母早就不是很受寵了,常年青燈古佛,她也是如此,甚至看到葷菜都會反胃的地步。

其實她也嚮往外邊,去跑去奔,甚至可以這樣無憂無慮的賞花。

不過一瞬間,她就進入戰時狀態。

因為瑤娘道:「今日郡主問我說,你既病了,想讓洪女官暫做伴讀,正詢問我的意思,我替姐姐你先擋了,但之後,這我就無法了。」

湯慧君不可置信:「這是真的嗎?」

她沒想到居然有人想替代自己,這可就想不到了。

瑤娘點頭:「我拿這件事情哄你做什麼。」她說完自去看書了,就不發一言。

倒不是瑤娘多好心,而是她隱約覺得湯慧君這場病來的蹊蹺,雖說她不似自己那般康健,但也只是有些虛罷了,根本沒到現在臥床不起的地步。

可惜她是沒有什麼證據,如果湯慧君真的退出了,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被下手的目標呢?

瑤娘點到為止,夜晚睡下,到次日見湯慧君讓小丫頭子去了皇后宮中送抄錄的佛經,她遠遠望去,知曉湯慧君是去向皇后求助了。

深秋一陣冷風吹來,瑤娘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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