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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太子》第 13 章
忙活了半日,將事情一一安排好,李承乾滿意了。他是個急性子,屁顛屁顛跑回家就將此事告訴了李世民長孫氏,洋洋得意,時不時睨李世民一眼,那點小心思全寫在臉上:看,我棒不棒!

李世民微微搖頭,輕聲笑罵:「就這點耐心,也忒沉不住氣。」

李承乾偏頭,就聽李世民道:「計劃是不錯,但事情還沒開始呢,半點成果都沒看到也好意思來嘚瑟?你就不怕半路出現變故?」

李承乾不高興了:「我安排得這麼好,能有什麼變故?我不要跟你說話了,我去跟阿翁說,阿翁指定誇我,才不像你,只會烏鴉嘴!」

說完,蹬蹬蹬跑了。

李世民:……

長孫氏無奈:「你心裏明明是認可他的,更為他感到驕傲,何苦擠兌他。」

「我這不是看他得意忘形,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嗎。」

李世民嘆氣,面露苦笑,他只是想壓一壓兒子的嘚瑟勁,也沒想到一句話就把兒子給說跑了啊。

另一邊,李承乾已經騎著小馬駒進了宮,他一路經過各道宮門慢悠悠來到甘露殿外。李淵在室內便聽到隱約的馬鳴聲,正疑惑呢,李承乾的聲音傳入耳膜:「阿翁,我來看你啦!」

李淵走出去便看到李承乾坐在馬上沖他眉飛色舞:「阿翁你看,我沒騙你吧,我已經學會騎馬了。」

李淵失笑:「嗯,我們承乾學東西就是快。」

對,就是快。承乾似乎一直如此,不論學什麼都能很快上手。尤記得當年自己抱著不滿兩歲的他認字,本是逗弄他,誰知隨手教的那些字,承乾竟學一遍就會,念得似模似樣,著實把李淵震驚到了。

李承乾得了誇讚,笑嘻嘻從馬上溜下來直接抱住李淵的胳膊:「阿翁,我騎得是不是特別好,特別神氣?」

又拉著李淵來到馬前:「阿翁,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小獅子。小獅子,這是我阿翁,全天下最疼我的人。」

李淵聽他跟一匹馬介紹自己但覺好笑,打趣道:「全天下最疼你?那你阿耶阿娘呢?」

「阿耶才沒有您疼我呢。哼!」

李淵眉毛一挑,呦,這是又跟他那糟心兒子鬧矛盾了?

李承乾拍拍小獅子的馬背:「阿翁要不要試試我的小獅子?不過阿翁要小心點哦,小獅子還沒成年,你對它要溫柔點,不可以用馬鞭,不要傷著它。」

李淵無語:「你隻擔心阿翁傷著小獅子,就不怕小獅子把阿翁摔下來,傷著阿翁?」

「怎麼會呢?阿翁英明神武,那些高高壯壯野性十足的馬都能馴服,怎麼可能被小獅子傷到?阿耶說了,阿翁當年可是馬上征戰過的,意氣風發,氣吞山河呢。」

三兩句話哄得李淵哈哈直笑:「意氣風發,氣吞山河?看來最近又學了不少新詞。」

「不是我最近學的,是阿耶說的。」

李淵一愣:「你阿耶都說了些什麼?」

「阿耶說阿翁曾在龍山遭遇叛軍,您一馬當先,連發七十矢,讓叛軍灰溜溜敗逃;還說你們當年晉陽起兵的時候,你帶著他一起攻打西河郡,南下河東。

「有一次阿耶帶我打獵,我誇阿耶騎射好,阿耶說那是您教的,阿耶還說是我出生太晚,才沒能看到阿翁戰場上的英姿。」

李淵怔住,神色恍惚,思緒飄遠,慢慢陷入回憶。

他想起老二年幼的時候,自己親手教老二騎射;想起攻打歷山飛,他深入賊營,被困其中,老二及時帶領精銳突圍,把他從萬眾敵營救出來;想起起兵前夕,王威與高君雅欲將他與老二騙入晉祠殺害,反被他與老二提前囚禁;想起……

他的爭霸之路並非一帆風順,其間種種波折,大多都藏著老二的身影。他們曾經並肩作戰,曾經父子同心,曾經親密無間。

他會因為老二第一次射中獵物而開懷大笑;會因為老二青出於藍而倍感欣慰;會因為老二擁有出色的將才而驕傲欣喜。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份父子情變了呢?

哦,是後來老二的功績越來越大,就連封賞都已封無可封。再往上就只能是太子之位。此時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按照他的設想,長子坐鎮朝堂,把控全局;次子抵禦外敵,穩固河山;大唐江山可固矣。然而現實並不按照他的意願發展。

他察覺到老二的野心,認為老二破壞了他的設想,毀了他的期待,他開始想要「撥亂反正」。這兩年他對老二多有打壓,旁人隻當他是為了太子。可真的只是如此嗎?

不,還有一個李淵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的問題,那就是老二讓他感受到了威脅。他擔心老二會影響到他的皇權。

為此他越發不待見老二,也自然而然地忘了那些曾經,但李承乾的話讓往事重新浮現,歷歷在目。

李淵想起從前那個對他滿懷濡慕的孩童,那個飽含敬佩的少年,那個與他一同殺敵、後背相托的青年。他的眼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彷徨、猶豫、遲疑、掙扎……

「阿翁,阿翁!」

李承乾的呼喚將李淵從萬千思緒中拉回來,他將心思壓下,生硬地開口轉移話題:「承乾今日進宮找阿翁就為了讓阿翁看看你的小獅子嗎?」

「這只是其中一件,我還要告訴阿翁一件大事!」

李淵嘴角勾笑:「哦,什麼大事?」

「阿翁,我跟你說,我……」

剛開了個頭,尹德妃便來了,她彷彿忘了尹家與李承乾的嫌隙,大大方方,言辭親切:「聽說小郎君新得了一匹小馬駒,取名獅子,今日騎進宮裏來了,我好奇,也過來瞧瞧什麼樣的馬兒能配得上獅子這個名。」

李淵指著馬兒說:「就在這,還沒成年呢。」

又轉頭問承乾:「你剛剛要同阿翁說什麼大事?」

李承乾眼珠一轉,言道:「我想告訴阿翁,我找了長孫祥做我的王府功曹。我有好多事打算讓他去辦。」

李淵淡淡點頭:「你自己的王府屬官,你說了算。」

見李淵這個態度,問都沒問他的事是什麼,李承乾有些氣悶。阿翁肯定當他是找人胡鬧玩,所以壓根沒放在心上。他很想告訴阿翁他乾的是正事,可瞧見旁邊的尹德妃,又強忍著把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他改主意了。他現在說出來,誰知道尹德妃曉得後會不會橫插一腳?不行,不能讓尹家破壞他的計劃。

此刻李承乾忽然覺得李世民說得對,他應該忍一忍,等到大事已成再說。到時候尹德妃不管有多少心思多少招數也是白搭。

李承乾默默握拳,嗯,他要做一個沉得住氣的乖寶寶。他要給尹家人來個大的,嚇死他們!

打定主意,李承乾將秘密藏在心底,拉起李淵就往甘露殿內走:「阿翁,我陪你用晚食吧!我餓了。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餓肚子的。」

李淵聽得好笑,一邊吩咐人傳膳,一邊牽住李承乾的手。祖孫倆一個有意一個無意,都將尹德妃忘在了一邊。

飯後天色已晚,李承乾就直接在宮裏住下了。次日清晨才出宮回府,直接抱著書本去上學。不料,兜頭就被陸德明孔穎達教訓了一頓。

「小郎君昨日可是騎馬入宮了?還騎到了甘露殿?」

李承乾點頭,不是很明白兩位先生為何這麼問。

陸德明皺眉:「小郎君往後切莫如此了。聖人寵愛小郎君,小郎君卻不可恃寵而驕。」

李承乾不解:「為什麼?我又沒有做錯事,是阿翁許我宮中騎馬之權的。太子伯父,阿耶,四叔也都有乘馬上台之權啊。」

陸德明搖頭:「太子、秦王、齊王皆是小郎君長輩,且都曾與聖人起兵征天下,功績不俗。便是如此,雖有此權,卻也鮮少使用。小郎君乃孫輩,又無尺寸之功,自是不同。」

李承乾不太高興:「可是昨日阿翁沒有生氣,還誇我了。」

陸德明與孔穎達相視一眼,他們要如何同一個五歲的孩子說有些特權只能停留在表面而不能真的去實行的又要如何告訴他,帝王的寵愛反覆無常呢?

兩人思索著,決定換種方法,於是孔穎達拿出一本《韓非子》,放棄原本的課程,教起《說難》篇。

《說難》篇中講了彌子瑕與衛靈公的故事。李承乾認真聽完,恍然有些明白了兩位先生的意圖。

他看向二人:「彌子瑕得衛靈公寵愛的時候,私用國君車架出去看望生病的母親,衛靈公覺得他很孝順;彌子瑕把自己吃過一口的桃子給衛靈公吃,衛靈公不嫌棄,反而覺得這是彌子瑕愛他的表現。

「可後來彌子瑕失寵,衛靈公又覺得彌子瑕用自己的車架,還給自己吃他吃過的桃子,屬實狂妄,不可原諒,要治他的罪。

「先生教我此篇,是不是想告訴我,我就好比彌子瑕。阿翁如今疼愛我,我做什麼他都能容忍,可若有一天阿翁不喜歡我了,我如今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罪狀?」

陸德明孔穎達見他領會了,心下一松:「吾等不敢揣測聖心,只是想提醒小郎君,凡事要多思多想,謹言慎行。」

李承乾搖頭:「二人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不贊同。」

陸德明孔穎達:???

「先生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當一個人喜歡你的時候,你放個屁都是香的;當一個人不喜歡你的時候,你連呼吸都是錯的。所以你們看,關鍵不在於你做了什麼,而在於那個人愛不愛你。

「如果阿翁一直疼愛我,就會一直容忍我。如果有一天阿翁不疼愛我了,想翻舊帳,就算我什麼都不做,也能翻出花來。因為不做也是一種錯。

「所以就算我現在謹言慎行,想著不能這樣不能那樣,不愛你的人也不會體諒你,該治罪還是會治罪。既然到頭來都會討人嫌,不如現在把想乾的都幹了,活得瀟灑點,真到了那一步,我也賺夠本了對不對?要不然該享受的全沒享受到,還得遭人埋怨,被翻出各種莫須有的罪狀。多虧啊!」

陸德明孔穎達:……

為什麼有種雖然知道你說的全是歪理,但細細品來,莫名又覺得竟然有幾分道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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