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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亂世當「奸雄」》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即使梁有已經被梁闌玉忽悠得一愣一愣了,但他仍舊沒有當場給梁闌玉答覆。此事畢竟涉及族產,他一個人說了不算數,必須先稟報自己的父親,然後再召集族人共同商議。

梁闌玉當然明白這個過程。不過今天她能說服梁有,就已經成功一半了——梁有畢竟是梁家的實際話事人,話語權非常大。只要他肯下定決心,其他族人也就不會太反對了。

於是梁闌玉留下一句「三哥最好儘快給我答覆,宮裏催得很緊」,就把這話題揭過了。

她在梁家又坐了一陣,和梁有聊了些家常閑話。直到天色不早,她便起身告辭了。

梁有又命人往她馬車裏塞了幾籃蔬果和錦緞,親自把她送到莊園的入口,這才分開。

回程時,趙九陪梁闌玉坐在馬車裏。漫長的路途中,趙九幾次欲言又止。

梁闌玉靠在錦緞上閉目養神,忽然道:「想說什麼?」

趙九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梁闌玉已經睜眼了。他尷尬地摸摸額頭,小聲道:「都督,北燕打算挑起戰事,是真的嗎?」

其實他知道梁闌玉今天和梁有說的那些大多都是忽悠人的,但當梁闌玉提起戰爭這個話題時,連他也被嚇到了。幸好他及時控制住了表情,沒被梁有看出端倪。

梁闌玉笑了笑:「北燕什麼時候挑起戰事都不奇怪吧?」

趙九糊塗地看著她。這話的意思是說,今天那番話完全是梁闌玉編的?那,倘若梁有派人去查證,難道不會露餡嗎?

梁闌玉倒是不擔心。這年代有沒有互聯網,信息閉塞嚴重,北方發生的事兒傳到南方往往得要個把月。就算梁有真去打聽,而且沒打聽到和戰爭有關的內容,他只會懷疑是他的消息源太少,而不是懷疑梁闌玉或朝廷拿話哄他。

而且就如梁闌玉所說,北燕和南齊一樣都在近年換了新主,也確實正處在朝局不穩的狀態下。像這種時期,本就是最容易發生戰爭的,弄不好梁有去打聽完了,還更證實了她的說辭。

「別想那麼多了。」梁闌玉道,「該怎麼的,我心裏都有數。」

她的泰然真的很能給人以信心。趙九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因她一句話就開朗了,忙點了幾下頭,不再多言。

馬車在顛簸中緩緩向鬱州城駛去。

……

……

從梁家回來後,梁闌玉馬上又讓陸春去給張家送去了拜帖,很快也接到了張家的請帖——即便上次在草市中張氏子弟和梁闌玉有過衝突,但張家還沒不懂事到膽敢跟朝廷欽定的鬱州都督撕破臉的程度。是以對於梁闌玉登門造訪的要求,他們只是乖乖接受。

於是幾天后,梁闌玉就再次乘坐馬車出行,前往張氏莊園。

梁氏在鬱州城的西南北,而張氏則在鬱州城的西北面。大約也行了一個時辰,馬車在一條由人工圍起的拒馬帶前停了下來。

和進梁氏莊園的程序差不多,也是車夫送了拜帖後,由下人領著他們入內。沿途,梁闌玉也仔細觀察了一下張氏莊園內的情形。

張氏莊園的總面積比梁氏莊園更大,畢竟他們發跡時打出的皇親國戚的旗號要比尚書令同族的旗號更好使。

不過張氏莊園內的工坊卻不如梁家多,而且工坊的規模也小得多。梁闌玉沿途問了那領路的一些關於莊園內生產力的問題,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張氏缺少人才,不善經營。僅從這點上,梁闌玉便粗略地判斷出張氏一族外強中乾,不思進取。

約二十分鐘後,馬車停下,梁闌玉下車,只見前方有一排人站著迎接她。

「參見梁都督!」眾人紛紛向梁闌玉行禮。

站在最中間門白髮老者乃是張家的家主張召,也是先太后的胞弟。站在他右側的是他的長子張康,正是那日在草市中被梁闌玉教訓過的混蛋。周圍還有幾位張氏族人陪同。

梁闌玉不動聲色地觀察眾人。雖然張家人的禮數很周全,但興緻都不高,就差把「不歡迎」寫在臉上了。尤其是張康,頭低得極低,生怕稍微抬頭就會被看穿。

——上一回草市的事發生後,張召曾親自壓著張康上門向梁闌玉送禮賠罪。但那顯然違背了張康的本意。那天老父親全程陪笑,不孝子卻幾乎沒說話。他始終認為梁闌玉是蓄意包庇梁有,因此至今對梁闌玉懷恨在心。

梁闌玉故意等了一會兒才開口:「諸位不必多禮。」

年輕人們先起身,扶起年長的老人。

在所有張氏族人中,張召畢竟是家主,比其他人要沉穩得多。他臉上只有熱情,看不出絲毫不快。他迎上前道:「都督今日光臨寒舍,真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梁闌玉淡淡道:「張公客氣了。」

張召笑道:「草民已命人在家中備好酒宴,還望都督不嫌棄。」一邊說,一邊比了個請的手勢。他身周的子弟紛紛退開。

梁闌玉卻未挪步,開門見山道:「酒食就不必了。我今日來,是有要事想與張公商議,不知附近可有方便議話的地方?」

張召的臉色有些僵硬。他清楚梁闌玉如果不是有事找他們,不可能親自到這裏來。而且八成不是什麼好事。他原想著先套套近乎,如果把人哄開心了,也許能少為難他們些。卻沒想到梁闌玉連這點面子都不給。

張召隻得道:「自然是有的。都督請隨草民來。」

梁闌玉這才抬腳,隨他朝院子裏走去。

不片刻,張召將梁闌玉領進一間門屋子。梁闌玉又以人多嘴雜為由,將其他張氏子弟請了出去,屋裏就隻留下她自己、張召、張康以及幾名家僕。

雖然梁闌玉說了不吃酒食,但張召在進屋前還是悄悄命令奴僕們將備好的美酒珍饈都端了進來。

張召滿臉堆笑,殷切道:「草民得知今日都督要來,天沒亮就命人去海邊捕撈魚鮮。也是巧了,漁民方一下海,便撈到了一尊『將軍帽』!草民虛度年華五十載,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大的『將軍帽』!這必是老天借草民之手賜予都督的,還望都督不嫌棄!」

他說話時,一名奴僕便將一個盤子端到了梁闌玉的案前。

梁闌玉低頭一眼,原來是一隻比她巴掌還大的鮑魚——在這年代,鮑魚也被稱為鰒魚或是「將軍帽」。看這個頭,確實是稀罕玩意兒。所謂的今早捕撈肯定是他編的,弄到這玩意兒他一定費了不少心思。

她不由哂笑:這張召為了拍她馬屁,也算很有創意了。

張召見她笑了,不由心中一喜,正欲趁熱打鐵,卻見梁闌玉的笑容轉瞬即逝,無情地把盤子推遠了。

「張公的好意心領了。只是本督有胃疾,不喜外食。」梁闌玉淡淡道,「不如我們還是儘早切入正題吧。儘早辦完,我還得回去處理公務。」

張召剛咧到一半的嘴角又僵了。而張康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估計已在心裏暗暗罵娘了。

見梁闌玉態度堅決,張召隻得向奴僕搖了搖頭,示意剩下的菜肴不必上了。隨後他做了個深呼吸,重新轉向梁闌玉:「不知都督今日造訪,有何公幹?」

這回梁闌玉半點彎子都不繞,直接把手伸向趙九。趙九解下木桶,取出捲軸交給她,她又轉手遞向張召:「我出京前,陛下給了我一道密旨。至於密旨的內容,張公看過此物便知。」

張召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竟不太敢接這捲軸。可躲總是躲不過去的,當梁闌玉的表情有些不耐煩後,他只能硬著頭皮伸出雙手,任梁闌玉把捲軸放在他手心裏。

由於捲軸很大,父子倆一起合力將它展開鋪在地上。待看清捲軸上的內容,張召瞬間門驚愕地抬頭!張康則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和嘴巴,僵在原地。

梁闌玉並不著急開口,淡定地觀察著他們的反應。張氏父子也不敢開口,房間門裏一時陷入死寂。

片刻後,梁闌玉道:「張公,這是什麼,應該不用我介紹了吧?」

張家父子都跟吃了啞葯和定身葯似的,一動不動。

梁闌玉仍是那套說辭:「陛下接到北方密報,北燕正籌謀對我大齊發起攻勢。鬱州地處南北交界,是為戰略要地。離京前,陛下親手將此圖交於我,密令我收回鬱州被侵佔的軍田,重新修復屯田大計,以免延誤戰備——」

她直視張召,目光如炬:「張公可有什麼想說的嗎?」

張召乾燥褶皺的麵皮幾番抖動,嘴張了又合,仍是沉默。

反倒是張康先坐不住了,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不、不可能!你把密旨拿出來給我們看!」

他實在不敢相信皇帝會這麼對他們。再怎麼說,他們也是皇帝母族的親戚。從輩分上說,他還是皇帝嫡親的舅表叔父呢!

梁闌玉臉色一冷,用力一拍幾案。只聽「哐」的一聲巨響,張康嚇得倒仰,直接跌坐回地上,屁股差點裂成四瓣。

梁闌玉怒道:「你好大的狗膽!你是什麼身份,也配看皇帝的密旨?!你想造反嗎!」

她一發怒,張康立刻回想起當日在草市被她用刀劈的恐懼感。他的胳膊至今還沒好全,也不知是傷處又複發了,還是被嚇得,胳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他本能地抱起胳膊蜷成一圈。

梁闌玉的這通斥責倒是罵醒了夢遊似的張召。他看到兒子被嚇得臉色煞白的模樣,既心疼又惱火,亦知今日對梁闌玉用軟的是行不通了,只有來硬的了。

於是張召挺直腰桿,一改先前小心賠笑的模樣,顯出了幾分家主的氣場。他冷聲道:「梁都督不必亂扣帽子!這麼大的帽子,我們接不起,還請都督收回!」

頓了頓,又道:「我等並無官身,確實不可看密旨。但既然都督有聖意在身,還有這張度田圖,那此事我們便該好好論論!」

梁闌玉挑眉。她也想看看,張召能論出個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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