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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亂世當「奸雄」》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自打梁有在草市和梁闌玉見過面後,鬱州梁家幾次派人來都督府拜貼,還給梁闌玉送過不少禮物。

梁闌玉心裏雖然並不喜歡這門親戚,但也知道他們早晚要打交道,不宜先把關係搞僵,因此表面的功夫倒也做得到位。每每梁家送禮來,她都回等值的禮,客氣話也說了些。雙方有來有往,關係倒似融洽。

於是這次陸春把拜帖送出去後,梁家立刻回了貼,盛情邀請梁闌玉去梁氏莊園做客。

到了約定的日子,梁闌玉就帶上幾個隨行的人準備出發了。

她剛走到大門口,忽見一行人打外面回來。眾人一照面,回來的人是劉平——前段時間,梁闌玉給劉平撥了幾個人手,讓他去與鬱州交壤的徐州跑一趟,主要看看徐州的鐵礦都分佈在什麼位置。其實也是找個理由把劉平支走,不想讓劉平知道她在查軍田的事。

她本以為劉平會花更多時間——事實上,劉平也應該花更多時間。但他察覺到了梁闌玉有支離他的意圖,生怕自己不在的時候發生什麼大事,就緊趕慢趕給趕回來了。

劉平忙朝梁闌玉行了個禮:「都督這是要出門?」

梁闌玉敷衍地「嗯」了一聲。

劉平又問:「都督要去哪兒?」

梁闌玉皺眉,不客氣道:「我去哪兒,不必向劉公交代吧?」

劉平登時十分尷尬,但還是厚著臉皮道:「屬下絕無此意!屬下隻想問問,是否有能為都督分憂之處?」

梁闌玉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劉平現在還能幫她做點事,因此她也給劉平留幾分薄面。她淡聲道:「我打算去我族兄家坐坐。你趕路累了,去休息吧。」反正她去梁家的事劉平早晚會知道,故意不說更讓劉平猜疑。

劉平吃了一驚,忙道:「屬下不累,還是陪都督一塊兒去吧。」

「用不著。」梁闌玉不想再跟他廢話,繞開他繼續往外走。

劉平趕緊跟上來:「聽說鬱州梁氏的家主梁非年事已高,久病纏身。屬下從前在建康時認得兩位厲害的名醫,治好過不少疑難雜症。不如屬下陪都督前去,將那二位名醫推薦給梁家主,也算為都督做個順水人情……」

梁闌玉腳步沒有停,只是用冷漠的眼鋒刺向劉平,眉毛微挑。這一眼,竟看得劉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劉平讀出了梁闌玉目光中蘊含的警告:如果他繼續給臉不要臉,她就要當眾讓他難堪了!

他心下登時惶恐不已:在建康時,梁闌玉還是個內斂少言的小姑娘,怎麼到了鬱州後,鋒芒越來越盛,如今已到了令人不寒而慄的程度?

劉平到底還是知趣的,乖乖停下了腳步,恭敬道:「那,屬下先回去休息了。」

梁闌玉沒再理他,帶著人跨出了都督府的大門。

門口的守衛紛紛行禮:「恭送都督出府。」

後面的劉平訕訕道:「恭送都督……」他只能眼巴巴地目送梁闌玉離去。

梁闌玉走遠後,劉平心事重重地往後院走。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頓時精神一振,加快腳步向某個方向跑去。

……

……

後院中。

張慶正躺在榻上發獃,忽聽外面有人敲門,隨口問道:「誰啊?」

外面的人沒有回答,敲門聲繼續。

張慶沒耐煩地起身,趿上鞋出去開門。待看到屋外的人,他不由大吃一驚,忙換上一張笑臉:「劉公,你回來啦?」

劉平迅速進屋將門關上。

張慶梁羨任命的甲士隊的隊主,所以待遇比較好。其他甲士都得睡通鋪,只有他搶到了一間原本堆存雜物的屋子。雖然地方狹小了點,還沒有窗戶,但好賴是個單間,總比跟人擠著強。

「張隊主,」劉平開門見山地問他,「我不在的這幾日,府上有發生什麼事嗎?」

張慶一愣,臉色尷尬:「這,沒發生什麼事吧?每天日子都這麼過,能有什麼事呢?」

劉平打量著他的臉色:「是沒事,還是你不知道?」

張慶不知該怎麼回答。

劉平不滿道:「張隊主!你可是尚書公任命的隊主!你應該貼身護衛都督的安全才是!剛才都督出府去了,你為什麼不跟著?你怎麼能天天躺在屋裏睡大覺?你睡得踏實麽你!」

張慶也急了:「劉公,你這話說的。是我不願意跟著都督麽?自打到了這鬱州,都督就從來沒召見過我!每回出任務點人,從來點不到我,我連府門都沒出過兩回,在這跟坐監牢似的!我還納悶怎麼回事呢?」

劉平和張慶都是梁羨派來監視梁闌玉的。劉平是屬官,能盯公事;張慶是護衛,能盯私事。有這兩個人在,梁闌玉在鬱州的大事小事就都逃不過梁羨的眼睛了。

梁羨的設想是很美好的,然而事實卻並不如他所願。

劉平雖然還能辦點公事,但他已經被邊緣化了,每個月的月頭月中寫信給梁羨彙報時他都覺著心虛,只能在信裡粉飾太平。

張慶更慘,他完完全全被架空了,自打進了都督府,他見梁闌玉的面不超過兩回,話更是一句都沒說上,都快閑出屁來了。

劉平沒好氣道:「都督不召見你,你想辦法往上湊啊。我看都督每回來去,身邊也沒少跟人,難道還多你一個了?」

張慶無奈道:「我湊了啊!可每回都督點人,都是那個陸大娘子或者趙九拿著勾過的名冊來叫人,名字沒勾上的堅決不要。你讓我怎麼辦?我有一回甚至想擅自穿過中庭去找都督自薦,結果中庭一直有人守著,說沒得都督召見的人敢跨過一步就是八十軍棍!我怎麼辦?怎麼辦??」

「你……」劉平隻得道,「那平日經常跟著都督進出的那些人,你去找他們打聽啊。怎麼都比你乾躺著強吧。」

張慶頹然地往榻上一坐:「劉公啊……你說的我都試過了。沒人肯說,都說敢私下泄露都督行程的要被砍頭。我都不明白都督為什麼擯斥我,難道我哪裏得罪她了?」

劉平皺眉。其實張慶能做到隊主,也是個活泛人,但他的眼界還不夠。劉平自己也好,張慶也好,之所以被排擠,顯然是因為梁闌玉並不想被梁羨監視,她雖然年輕,卻是個極有主意的女子!

這讓劉平非常難受。其實他也不是沒考慮過是否要改變立場,從此敷衍梁羨,好好輔佐梁闌玉。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否決了。

一來就算他有意,梁闌玉能信得過他嗎?他來鬱州做主簿已經自降身價了,如果為了博取梁闌玉的信任還得忍聲吞氣從頭做起,那得什麼時候才有出頭之日啊!二來就算梁闌玉再厲害,能厲害得過梁羨去?她軍權還沒到手呢,性命保不保得住都不好說,他實在沒有棄明投暗的道理啊!

於是思來想去,劉平還是決定照自己的老路走。他當不了典簽了,但梁羨的心腹眼線還是得當好,這樣日後回了建康還有前程。

他冷冷道:「張隊主,總之,我想我的辦法,你想你的辦法,咱們各自把各自的差使辦好。若讓尚書公失望,你應該知道下場!」

張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苦笑:「是,我明白了,劉公。」

劉平不再多言,離開他的小屋回自己住處去了。

……

……

梁闌玉出城後,馬車又行駛了整整一個時辰,終於開到鬱州梁家的莊園外。

莊園門口的守衛截停了她的馬車:「可有拜帖?」

車夫將帖子遞過去。

守衛接過帖子看了看,看到都督鬱州諸軍六個大字,立刻擱下兵器朝著梁闌玉的馬車下跪:「小人參見梁都督。」

梁闌玉坐在車廂裡道:「免禮。」

眾守衛起身,道了聲「都督請入」便拉開拒馬木做的圍欄,放馬車通行。其中一名守衛跟上了馬車:「公子聽說都督今天會來,特命小人為您指路。他會在莊園裡等您,已派人去知會了。」

邊上有一人騎馬往裏跑,就是去給梁有送信的。

梁闌玉道:「也好。」正好有個嚮導能為她介紹一下莊園內的情形。

車駛進莊園後,梁闌玉便將車簾卷了起來,方便她觀看風景,也方便跟那名守衛交談。

之前請匠人們打造器具的時候,她和匠人們聊過,已經聽說了這年頭比較發達的產業都在貴族的私人莊園裡。果不其然,進去的這一路上,她看到了很多工坊,那名守衛也盡職地向她介紹。

「都督,前面是鍛造坊,還有木工坊,莊園裡的農具都是在這兒打的。」

「東面是織造坊以及染坊,我們莊上能染的布料顏色比外頭可多兩種呢……」

「西面那片是果樹林。林檎枇杷、梅李羅生,樣樣都有。」

「哦?果樹林有多大?」

「千餘畝?具體的數小人也說不上來。」

又行一陣,梁闌玉忽然聞到一股濃鬱的酒香,不禁問:「這是什麼味道?」

守衛笑道:「是釀酒坊。西面那間院子便是了。糯米酒、粟米酒、白醪、都能釀。」

梁闌玉「唔」了一聲。這些工坊的規模看起來都比她在民間看到的要大。而且產業還挺全乎,足夠莊園內部的人自給自足了。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這種程度或許已經很了不起了,不過在她眼裏,也就這樣。

當然,她還是很羨慕鬱州梁氏的家底的。她要是能有這麼大地和這麼多人,她能幹的事可太多了!

馬車足足行駛了兩刻鐘,前方終於出現一片用院牆圍起的地方,依山傍水,風水極佳——這就是莊園主人的居所了。

梁闌玉下車,接到消息的梁有已經在院牆外候著了。

「族妹,你可算來了!路上辛苦麽?渴了沒?餓了沒?我已命人備好了酒水點心,快快隨我進去吧。」梁有滿臉笑容,熱情地迎上來。

自打上回梁闌玉在草市裏教訓了張康後,梁有儼然已經將她視為自家人。連聲「都督」都不叫了,直接以兄妹相稱。

梁闌玉笑了笑,又恢復了在建康時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順勢叫道:「哥。」

梁有在同輩中排行第。他是現任家主梁非的長子,由於梁非重病臥床,他已經是鬱州梁氏實際的話事人了。

梁有引著她往裏走,態度殷切得恨不能彎腰替她把鞋前的灰都掃乾淨,嘴上卻在嗔怪道:「族妹,我派人請了你這麼多回,你總推脫公事繁忙,直到今天才肯賞光。你要是再不來,我可都擔心,梁大都督是不是看不上我們這門『窮親戚』了?」

梁闌玉不由腳步一頓,側過臉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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