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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亂世當「奸雄」》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雖然梁闌玉要求她的手下們跟得松一點,以免暴露自己的行蹤。但秦冬趙九等人又怎能真的放心離她太遠?最後還是不近不遠地跟著。

好在王華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人跟蹤,而且很心急似的催促著騾子,一路上幾乎沒有回過頭。

沒多久,王華來到郊野的一間院子外,跳下騾子上前敲門。院裏有人把門打開,迎入王華和他的小兵,門又關上了。

梁闌玉遠遠地看見了開門的是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心想自己的猜測應該是沒錯了。

不一會兒,秦冬趙九也都趕上來與她匯合。

梁闌玉道:「那裏面住的是個年輕女子……」一面說,一面向四周張望。

秦冬見狀,猜到她是想找附近的人打聽這件院子主人的身份,便道:「都督,讓我去打聽吧。」

梁闌玉聞言看了她一眼,心道這小姑娘倒是伶俐,懂得看人眼色。以後可以提拔。

秦冬是本地人,口音也是本地口音,她去打聽確實更合適。於是梁闌玉道:「你想個好些的理由,不要惹人起疑。能打聽到最好,不能也不強求。我怕鄉裡人起疑,反去告知他們,說有人在打聽他們。」

秦冬想了一會兒,道:「不如讓趙九陪我一起,就說我們是住鄰村的兄妹,經過這裏想討碗水喝,問問這院裏住的什麼人,是否好相與。」

她這主意不錯,梁闌玉點頭同意了。

不一會兒,有個婦女挑著東西從附近路過。梁闌玉和其餘甲士都躲起來了,秦冬和趙九兩人朝那婦人走去。

梁闌玉躲在樹後,看到秦冬與那婦人交談了許久。那婦人連連搖頭,也不知在說什麼。

終於,那婦人重新挑起東西走了,秦冬趙九等婦人走遠,又回到梁闌玉身邊。

「怎麼說?」梁闌玉問。

秦冬未語先嘆氣。梁闌玉這才發現她眼眶有點泛紅,也不知是怎麼了。

秦冬道:「都督猜的沒錯。那婦人說,這院子裏住的是某個軍官養的外室,指的應當就是王軍副了。」

梁闌玉等她往下說。他們聊了這麼久,肯定不止這一個信息。

秦冬吸了吸鼻子,接著道:「院裏的女子姓杜。她從前是梁家養的家妓,後來被梁家賣給了王軍副。鄉裡人都看不起她,因此她才搬到這偏僻的院子來。」

其實方才那婦人還說了不少,譬如讓秦冬一個姑娘家離這間院子遠點兒,跟杜娘子扯上關係會遭人白眼;譬如不要去討這家的水喝,難保杜娘子不在水裏加料之類的。但因為這些都不是重點,秦冬也就省去了。

梁闌玉抿了抿唇,明白秦冬為什麼會突然感傷了。

家妓是奴僕的一種。南北朝的許多豪強大族會從女奴隸中挑選出一些年輕美貌的,讓她們學習歌舞,供族中男子淫樂,還會被主人用來招待賓客。

先前秦冬若不是在草市裏被梁闌玉救下了,而是被梁有或者張康買回去,大概率也要淪落到那種境地。她難免物傷其類了。

梁闌玉摟了摟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秦冬則感激地看著梁闌玉:若不是梁闌玉,她就算在草市裏沒被張康砍死,恐怕也因為難堪其辱,用不了多久就會尋短見。她這條命算是梁闌玉給的。

既然已經確定了這裏住的的確是王華的外室,梁闌玉就準備回去之後讓阿夏阿秋接手深入調查了,看看自己能否利用這段關係做文章。

天色已不早,梁闌玉道:「走吧,回去了。」

=====

小院裏,杜娘子——也就是杜暖煙替王華掛好了脫下的外袍,聽見王華在嚷道:「小菜有嗎?快弄點來,我餓了。」

「哎,就來。」

杜暖煙趕緊進夥房弄了幾碟簡單的冷盤,又從鍋裡取了壺一直熱著的酒,回到屋裏在王華對面坐下。

「你這段日子必定過得快活得很吧?」杜暖煙一面為王華斟酒,一邊嗔怪道,「你都多久沒來我這裏了?你要再不來,我以為你要把我忘了。」

王華聞言臉色一沉:「我快活?放屁!你這婦人,都不知我最近多煩心!」

杜暖煙只是想用話術從王華這討點好處罷了,全沒料到王華會忽然生氣,不由心下一驚。她連忙換了一副嘴臉和語氣,關切地問道:「郎君,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你不快了?」

王華煩躁地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自從那天草市的事發生後,他就一直沒睡過好覺,總在擔心梁闌玉突然發難,揭穿草市行刺案的幕後黑手。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甚至夢到梁闌玉向鬱州軍發難後,苗猛大發雷霆,把他叫到帳中責罵他辦事不利,一頓鞭撻後拔刀砍下了他的頭顱——沒錯,比起梁闌玉,他更怕的是苗猛。苗猛性情暴虐,殺人無數,這些年裏光軍中被苗猛弄死的沒有二十個也有十五個了!

幾碗熱酒下肚,王華感覺身體放鬆多了,便與心上人傾訴起來。

……

……

翌日上午,王華和杜暖煙還在屋裏纏綿,外面突然響起了哐哐哐的急促拍門聲。

杜暖煙連忙跳下床,系好衣服出去開門,只見外面站的是個小兵打扮的人。

「你?」

「娘子,我找王軍副,有急事。」

不一會兒,王華也穿好衣服出來了,看見來人是自己的親兵,不由一驚:「你怎麼來了?」

那親兵道:「軍副,今天一早西營那位何軍主又來了,和苗軍主不知緣何談到了你,苗軍主讓我馬上召你回去問話。你快跟我走吧,回頭軍主等急了必要發怒。」

王華大吃一驚,立刻出門:「走,走!」

杜暖煙在後面叫道:「你的騾子沒牽!」

王華理都不理,一溜煙地往回跑。他可不想看苗猛發火的樣子!

同時又在心裏暗暗咒罵何田:平日哪天來不成?偏要選休沐日!難得到了這日子也不讓人好好休息。簡直是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幸好王華來時還帶了個小卒。那小卒替他牽上騾子,也跟在後面回去了。

……

……

不多時,王華回到軍營,直奔將軍帳。門口的守衛見他來了,連通報也免了,直接放他入內。

進去後,王華看見苗猛臉色陰沉,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

「軍主,何軍主。」王華向兩人行禮。

「你怎麼才來!」苗猛語氣不善。

王華心道你倆毀了老子的休沐還有怪老子來得慢?面上卻恭恭敬敬道:「有些事耽擱了,請軍主見諒。不知二位軍主何事吩咐?」

苗猛看向何田。今日的事顯然是何田挑起的。

何田起身走到王華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和喜歡逞兇鬥狠的苗猛不同,何田臉上經常掛著笑,以使自己看著更親和。可實則他滿臉奸相,一笑就顯得更奸詐。王華被他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何田開口:「王軍副,我聽說那日在草市,你當著梁都督的面殺了所有被她俘虜的流寇。你還和苗軍主稟報,說梁都督沒對你起疑?」

王華一聽頭更大了,心底愈發詛咒何田。他先前好不容易已經哄過了苗猛,何田又來提這茬,到底想幹什麼?!

他硬著頭皮道:「是的。我想梁都督並未對我起疑。」

「哈?!」何田被他的回答荒唐到了。

其實這件事雖然由東營負責收尾,但西營的何田也安插了自己的探子在草市觀察。事情結束當天,那探子就把自己在草市看到的情況原原本本彙報給了何田。

何田聽完事情經過就坐不住了:王華這顯然是露餡了呀!

他當下馬上派出人去聯絡那些流寇,想叫他們去避避風頭,短期內不要再到鬱州來了。結果他又從流寇那兒聽到了一個更讓他驚慌的消息:那天參與行刺的流寇,除了被王華帶人殺了的五個,還有一人下落不明,至今沒回去!

倘或那人落在梁闌玉手裏,可就全完了!

「你、確、定?」何田加重了語氣施壓,想逼王華說實話。

邊上的苗猛聽得不樂意了:「何老七,我的副將說沒有就是沒有。你要這麼不放心,當初怎麼不派你的人去辦?」

他當初把這樁任務交給王華,並沒有另外再派人監督王華的舉動,因此王華回來彙報什麼他就信什麼。先不說王華差事到底辦得怎麼樣,這畢竟是他的手下,何田跑到他的地盤來教訓他的人,這不是打他臉麽?這他怎麼能忍?

王華見苗猛出言維護自己,底氣也足了,繼續嘴硬:「我確定。那天都督還命我帶人去追擊流寇。倘或她對我有疑,怎會派我去辦?」

何田見他倆一唱一和,明白自己這是越俎代庖招人恨了。他只能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堅持追究王華的責任。

「好,那我就不問這個了。我換個話說——我派人去問了那些流寇,除了被你殺了的那幾個,他們還有個人一直沒回去。是不是落在姓梁的手裏了?」

「什麼?」苗猛也驚了,立刻瞪向王華:要真有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向自己彙報?

最震驚的當屬王華本人。他急得賭咒發誓:「沒有!我用身家性命發誓,絕對沒有!當日沒逃走的流寇全被我殺了,不可能有一個活口!」

何田質問道:「那你說,少了的那個人去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那些個流民,少幾個多幾個,有什麼稀罕!或許是掉河裏淹死了,或許是自己逃走了。真要被抓了,都督府那邊早該向我們發難了!」

他說的如此堅決,何田和苗猛都信了七八成。何況何田本身也不清楚那人的下落,他只是擔心最壞的可能性罷了。

片刻後,苗猛譏諷道:「何老七,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要真那麼怕那小娘子,索性把她弄死算了,省得每天提心弔膽。」

何田翻了個白眼。他實在受不了這蠢貨不計後果的行事風格,動不動就想殺人,好像殺人不會帶來任何麻煩似的!要不是雙方有利益綁定,他都不屑與這蠢貨為伍。

苗猛接著道:「咱們不是買通了她府上的人麽?就讓那人在那小娘皮的飯菜裡下點葯,不就一了百了了麽?」

何田一怔,思索片刻,道:「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我險些把這茬忘了。如果那個流寇真落到梁闌玉的手裏,她府裡不可能沒有動靜……我這去找那人問問。」

說完又不放心地瞪向苗猛:「此事我派人去辦!等有了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他嫌苗猛魯莽,苗猛也嫌他婆婆媽媽。

苗猛嗤了一聲,懶得爭執,道:「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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