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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飛刀》第三十三章
今天的早朝之前又在禦書房單獨接見錦衣衛統領葉素冬的朱元璋非常不高興,昨天他派葉素冬親率錦衣衛和東廠的眾多高手一起出動尋找陳貴妃和楞嚴,除了在金陵郊外找到楞嚴和其十幾個東廠密探早已冰冷的屍體外,陳貴妃卻蹤影全無,甚至找不到任何一絲一毫的線索,氣得朱元璋當場差點就把葉素冬的頭給砍下來。

但是朱元璋最後看在其一向忠心耿耿的情分上沒有殺他,但是還是嚴令他必須在三個月之內找到陳貴妃,哪怕最後找到的是一具屍體也再所不惜,否則……

在葉素冬戰戰兢兢中,他一身冷汗地離開皇宮,這次雖然免除了一死,但是下次可沒有那麼好運了,一定要趕緊找出陳貴妃的下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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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過後,走出大殿和韓柏等人坐著一輛馬車的陳令方一路上不停地嘀咕:

「還說我官運亨通,那知第的一天便有阻滯。胡惟庸、藍玉和他們派系的人都同聲反對提升六部的地位,因為若六部不歸丞相管領,改為直接對皇上負責,那胡惟庸這中書丞相便變成名存實亡了,想不到我一些風高亮節,不恥胡惟庸所為的老朋友,都反對皇上這決定,唉,真是一言難盡啊!」

坐在他旁,正饒有興趣看著馬車途經的鬧市景色的韓柏愕然道:

「他們不怕給老朱杖責嗎?」

和范良極同坐後面的陳令方,聽他叫「老朱」,駭然望了望駕車的鬼王府壯仆一眼,暗驚那禦者不知是否聽到他們的說話,若報上皇上,那就大事不好了。

這次鬼王除了讓白芳華去請李憐花外,順便也邀請了韓柏等人到「鬼王府」做客。

范良極搭上陳令方的肩頭,安慰道:

「你不需要擔心,我已經探察過了,這禦者武功稀鬆平常。加上街上嘈吵和車馬聲,保證聽不到我們的談話。」

言罷指了指護在車前車後三十多名鬼王府護衛道:

「那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陳令方放下心事,嘆了一口氣答韓柏道:

「皇上今天的神色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非常氣憤,雖然要眾人放膽陳言,但是很多人卻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大聲說話,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力求表現,而且也沒有受到責罰,這就更加鼓勵那些膽小的傢夥爭取表現了,也許皇上是吃錯藥了吧!」

陳令方的這句話顯得有些大膽了,或者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緣故,他也受到了韓柏這個傢夥的影響吧。

范良極搖頭道:

「當官有什麼好呢?終日提心弔膽。不知何時大禍臨頭,不若乾脆退隱鄉裡,納***十來個妾侍,每晚摟著不同的女人睡覺,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寫意呢?」

陳令方臉色忽明忽暗,好一會才道:

「現在我也是勢成騎虎,想退出亦辦不到啊。」

范良極哂道:

「哪有辦不到之理,還不是因你利欲熏心,只要你一句話,我包保可使你隱姓埋名。安安樂樂度過這下半生。」

陳令方再嘆了一口氣道:

「自家知自家事,我早習慣了前呼後擁,走到那裏無人不給點臉子的生活。若要我每天上街都心驚肉跳怕碰上熟人的白眼和朝庭秘密探的譏嘲,我情願自殺算了。」

韓柏聽得心中不忍,又開話題道:

「我倒很想聽胡惟庸可以什麼理由反對老朱削他的權,而不致觸怒老未。」

陳令方學著胡惟庸的語調誇大地道:

「皇上明鑒,臣下只是為皇上著想,現時皇上每天要看百多個奏章,處理兩百多項事情,若沒有臣下為皇上分擔,工作量將會倍增,臣下為了此事,擔心得晚上都睡不著覺呢。」

兩人聽他扮得惟妙惟肖,都笑了起來。

韓柏喘著氣道:

「難怪他要來拿我們的靈參了,原來沒有一覺好睡。」

陳令方恨聲道:

「更有人為未來的皇帝皇太孫允汶擔心,怕他沒有皇上的精力,應付不了這麼繁重的工作,力主不可削去丞相之權。現在誰也知道皇上想廢去丞相,獨攬大權了。」

范良極道:

「這又關藍玉什麼事?」

陳令方道:

「今次皇上的改革,觸及了整個權力架構,一方面提升六部,使他們直接向皇上負責,直接奉行皇上命令,使中書丞名存實亡。在軍事上,則把權力最大的大都督府一分為五。以後大都督只能管軍籍軍政等瑣事。不能直接指揮和統率軍隊。一切命令由皇上通過六部裡的兵部頒發,使將不專軍、軍不私將,你說一向呼風喚兩的藍玉怎肯同意?」

韓相吸了一口涼氣道:

「朱元璋的手段真辣,可是他為何又肯讓下面的人有機會發言反對呢?」

這時車子馳上清涼山通往鬼王府的路上,車子慢了下來,景色變得清擾雅緻,一洗鬧市庸俗之氣。

陳令方頹然道:

「還不是為了鬼王的意向,他對這事始終沒有表態,顯亦是心中不同意。兼且他一向看不起允汶這小孩兒,卻看重現正不斷失勢的燕王。更使皇上心存顧忌,不敢輕舉妄動。所以這事仍在交纏的狀態中,誰也不知皇上心中有什麼計算。」

韓范兩人幡然而悟,至此才稍為明白朝庭內復離的人事關係。

范良極想起一事,問道:

「現在的大都督是誰?」

陳令方道:

「是皇上的親侄兒朱文正,這人一向和燕王過從甚秘密,所以當皇上立允汶為皇太孫後,朱文正雖立即和燕王劃清界線。可是皇上始終對他不能釋疑,沒見幾年,他衰老了很多。」

韓柏嘿然道:

「幸好他是姓朱,否則就和我這專使大人同姓同名了。」

鬼王府終於出現眼前。

范良極順口問道:

「現在你知否朱元璋想你做那一個肥缺了嗎?」

陳令方眼中閃過興奮之色道:

「是專管天下吏治的吏部尚書,所以這幾天我都沒空陪你們,因為所有當官的都緊著來巴結我,雖未真的當成吏部的主管,但我已有吐氣揚眉的感覺了。」

車子緩緩駛進鬼王府去。

范良極搖頭苦笑道:

「看到你這老小子利欲熏心的樣子,早先那番話真的是白說了。」

陳令方振振有詞道:

「這是不能改變的命運,你不是說開始時會有阻滯,但打後定會官運亨通,一派坦途嗎?我全信你的話了,至少開始會有阻滯這句話靈驗了。」

韓范兩人啞口無言。

車子這時在鬼王府主建物前的廣場停了下來。

鐵青衣和另外幾個人從台階上迎了下來,而其中居然還有一個韓范兩人最為熟悉的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與他們同船一起來到金陵剛分別沒有多久的李憐花,原來李憐花已經比他們先到了。

車門拉了開來。

李憐花微笑著和他們打個招呼,再怎麼說他也是「鬼王府」的女婿,鐵青衣等人的輩分雖然高於他,但是其身份還是屬於下人的身份,所以一切都以李憐花為首。

李憐花親切地迎接他們進入比得上皇宮內建建築的巨型府第裡,不停地和韓柏、范良極敘說著分別後的一些趣事。

到了府門,鐵青衣帶著其他從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李憐花一個人陪著他們走進去。

進門後,是一個可容數百人的大廳,陳設古雅,聞無人跡。

李憐花領著他們朝內進走去,到了一個較小的內廳中。

裏面放了十多張大方台,擺滿了手工精巧的建築模型,而一個高瘦挺拔,身穿普通布衣的男子正背著他們,在其中一個模型前細意欣賞。

鬼王的聲音突然響起道:

「賢婿,麻煩你帶三位貴客到我身旁來。」

「好的,嶽丈大人。」

李憐花答道,然後接著對三人道:

「三位,請!」

三人呆了一呆,在李憐花的引領下,圍到那建築模型的四周。

韓柏乘機往這名震天下充滿神秘色彩的人物望去。

只見他臉孔瘦長,驟眼看去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但看清楚點,才驀地發覺他生得極有性格,尤其深陷的眼眶襯得高超的鷹鼻更形突出,予人一種堅毅沉穩的深刻印象。配合著瀟灑高拔的身形,專註的神態,整個人揮散著難以形容的神秘感和魅力。

虛若無到這刻仍沒有正眼看他們,如夢如幻的眼神閃著異芒,專註在建築模型上,不經意地道:

「你們看看這東西,給點意見。」

陳令方忙道:

「威武王乃大下第一建築名家,設計出來的作品當然天下無雙。」

虛若無毫不領情,冷然道:

「我們這種所謂建築名家,很容易因設計而設計,走火入魔,故應不時聽取外行家的意見,有什麼批評,三位放膽說吧,我虛若無豈是心胸狹窄的人。」

三人有些拿不準注意,紛紛往旁邊他們比較熟悉的李憐花望去,李憐花微笑道:

「三位望著在下幹什麼,既然在下的嶽丈大人讓三位提出你們的意見,那麼你們儘管暢所欲言,沒什麼的。」

李憐花的話讓三人安心了不少,三人連連點頭應是。

韓柏收攝心神,專心往模型看去。

隻一見這模型,便絕對是巧奪天工。在泥土堆成的山野環境中,在兩側高超的山巒形成的一道長坡上,大小建物井然有致分佈其上,兩旁溪瀑奔流,形成一個相對的秘密封空間,既險要又奇特。

在眾建物的上端,在一塊孤聳恃出的巨石上,竟建有一座小樓,樓外巨石邊緣圍有石欄,放著石果石凳,教人看得心神嚮往,想像著在那裏飽覽其下遠近山景的醉人感受。

整個建群渾成一體,樓、閣、亭、台均恰到好處,教人嘆為觀止。

韓柏忍不住讚歎道:

「依山傍勢,這些建物就像溶進了大自然裡去,意態盎然,生機勃勃。」

伸手指了指巨石上那小樓的模型,道:

「我會揀住在這裏。」

虛若無眼中閃過驚異之色,而李憐花也對韓柏微笑讚賞著,淡然自若地道:

「我嶽丈大人所設計的這座莊院確是順出成勢,乃以縱軸為主橫軸為輔的十字形格局。」

接著指著這十字中心的一個小亭道:

「嶽丈把這個小亭命名為莊心亭,坐在這裏,上可仰望順山勢一宇形擺開的三層主樓,和其上的孤石樓。下可俯瞰亭亭玉立在二水交會處的新月榭,任何一個方向看去,都是建與山水融合無間的美麗畫面。」

韓柏嘆道:

「威武王這莊院,看得小使真想立即告老還鄉,好好享受山水之樂。」

虛若無倏地抬頭,像乃女般充盈著想象力和夢幻特質的眼睛神光電射,往他望來。不客氣地道:

「你並非朝廷中人,可直呼我虛若無之名便行。」

韓柏心中一震,連起魔功,抵擋著他迫人的眼神。

一直沒有作聲的范良極陰陽怪氣地道:

「請問虛兄,這莊院建了沒有?在哪座名山之內?」

虛若無那絕不比龐斑或浪翻雲遜色的深邃眼神,全神打量著韓柏,根本懶得答范良極的話,把現場的氣氛弄得尷尬以及,李憐花是苦笑連連,由於范良極經常夜入「鬼王府」,自己這個老嶽丈有些看不起他那種偷偷摸摸的行徑,但對方畢竟也是一個成名人物,李憐花隻好接過話頭道:

「這也並非什麼名山,而是當年我的嶽丈大人攻打蒙古人時,一時失利下逃進去的深山,附近百裡內全無人跡,屋尚未起,仍有施工上的一些小問題,呵呵,請各位莫怪嶽丈他老人家,他的脾氣就是這樣,我代他向各位賠禮了!」

說完,李憐花抱拳為禮。

「哈哈~~你這個小滑頭,我還沒說什麼,你就替我說了。」

一聲豪爽的笑聲從虛若無的嘴中傳出,他原本銳利的眼神也變得溫和了許多。

這時的韓柏才終於噓了一口氣,心中平復下來,而三人均從李憐花的話語中得出像虛若無這權勢僅次於朱元璋的人,終於動了息隱歸田的退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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