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魔都，莫問甚至感覺有些陌生，川地一行，磨難重重，但好在平安回歸，那山川之中，進化者生死相向，而魔都，依舊車水馬龍，校園之內，寧靜祥和，彷彿兩個世界。

宿舍依舊無人，莫問漫無目的在校園內遊盪，天色有些陰沉，綿綿細雨潤透草木嫩葉，劍狗彷彿進入了新天地般，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十分好奇。

特別是美女！

明明是一隻狗，卻仗著自己有幾分憨態可掬，頻頻尾隨校園內的女同學，若非煤球警告它不能隨意開口說話，否則這劍狗肯定會往美女前面一趟，來一句：「妞兒，你看本大爺帥嗎？」

女學生對胖乎乎的劍狗毫無抵抗力，忍不住伸手去撫摸，劍狗一臉賤樣，眼中帶著得意之色，十分愜意。

坐在林蔭小道旁的椅子上，並未撐傘，路過的幾位女學生竊竊私語，一個膽子稍大的短髮女生，徑直走向莫問，為他撐起小傘。

莫問淡然謝過，婉拒女生留聯繫方式的請求，喚上劍狗，起身離去。

心中惆悵，猶豫要不要去見見林夕，驀然，背後一陣香風襲來，朝思暮想的靚影出現。

「好啊，小弟，長本事了？說走就走是吧？手機關機是吧？怎還知道回來？」

林夕怒氣沖沖，揪著莫問的耳朵，莫問連忙求饒，剛才那短髮女孩並未遠去，見到林夕，不由自慚其形，默默的轉身離去。

林夕罵夠了，也打夠了，雙眼微紅，明眸中珍珠滾落，默默的抱著莫問，小聲抽泣，林夕的雙手如金箍，莫問險些喘不過氣來。

「不走啦，下次再去哪裏，提前跟你打招呼！」

懷中林夕不斷點頭，幾日的擔憂與牽掛，迎來今日重逢，路過的少年男女看著這對璧人，羨慕之色溢於言表。

良久，林夕似乎平靜下來，拉著莫問前行。

「我剛從趙叔叔那裏回來，走，咱們再去見見他，上次趙叔叔救了你，沒有當面感謝，確實不禮貌。」

「好吧！」

莫問捏了捏鼻子有些尷尬，叫上又準備尾隨女生的劍狗，跟隨林夕。

林夕此時才注意到莫問後面還有個跟屁蟲，看著胖乎乎的劍狗，林夕愛心泛濫，非要抱著劍狗，劍狗一臉享受，眼神中帶著挑釁。

莫問給了它一個警告的眼神，劍狗不予理會，狗頭專門蹭林夕的柔軟胸脯，惹得林夕咯咯直笑。

獨棟小樓，趙天生看著去而復返的林夕有些疑惑，當看到莫問之後，眉頭緊皺：「你小子還沒死？」莫問有些尷尬，鄭重謝過趙天生。

劍狗自進小樓起就主動掙脫林夕的懷抱，神色警惕，看到趙天生後瞳孔驟縮，瘋狂的溝通煤球。

「我要進去，快放我進去！煤球！」

煤球上次已經在趙天生手裏吃過虧，險些被捏碎，此時自然寂靜無聲。

寒暄之後，趙天生自然發現了劍狗，面露驚訝之色，單手一探，劍狗被攝入手中，反覆仔細觀察，時而沉思，時而點頭。

劍狗全程不敢表現出半點抗拒的意思，任由趙天生施為，時而討好的搖搖尾巴，顯得十分乖巧。

放下劍狗，撇了眼莫問，示意二人坐下，莫問心中有許多疑惑，想要問卻不知道從何開口，倒是林夕率先打破沉默。

「趙叔叔，那天我想帶他去，你幫我在爺爺面前說說好話吧」

林夕略微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嬉笑著對趙天生說道，眼中期盼之色毫不掩飾，趙天生乾笑兩聲，推了推眼鏡，嘆了口氣。

「哎，林丫頭，我可以幫你，但你爺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偏偏這小子還修了佛門內修法，天意弄人！」

林夕有些落寞，但牽著莫問的手更緊了，決然道：「有趙叔叔的支持，我就放心多了，先謝過趙叔啦，回頭我偷我爺爺幾瓶酒送你！」

趙天生一聽到酒，眼睛發亮，憨笑著搓手，拍著胸脯打包票：「這事情包在我身上！林丫頭，放心吧！」

話鋒一轉，趙天生又有些遲疑，語氣嚴肅：「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林夕毫不猶豫，斬金截鐵。

莫問插不上嘴，不知何意，見兩人似乎達成什麼共識，莫問惦記著心裏那些疑惑，於是開口問道：「院長，什麼是道約？」

一語如驚雷，趙天生剛端起茶杯，聽聞道約二字後，一個顫抖，茶水灑落，放下杯子，神情凝重：「你從哪聽到的？」

於是莫問也不掩飾，將峨眉洗象池事情從始至終說了一遍，趙天生又看了看劍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莫問言簡意賅，三言兩語便敘述完畢。

林夕暗中狠狠的掐了莫問幾下，意思很明顯，責怪莫問無端涉險，害的自己擔心。

趙天生聽完，有些沉吟，但還是搖搖頭：「道約之事，牽扯深遠，非破妄不可知！」

莫問撇了撇嘴，一指劍狗：「那它呢？」

趙天生笑著挪椰：「那你問這狗，它敢透露嗎？」

劍狗早已安耐不住，開口大罵：「操，莫小子你想死別害我，你簡直就是災星，要不是煤球非要跟著你，我早跑了！」

劍狗出口成臟，林夕有些驚訝，難以置信這看似乖巧可愛的狗竟然痞氣十足，捂著嘴偷笑。

趙天生正色，拍了拍莫問的肩膀：「雖然你現在已經神樞，但遠遠不夠，記住，破妄之下，皆是螻蟻！」

莫問點點頭，接觸了這麼多的破妄，原來天地異變不是進化之初，而是進化末端，前人已經開始進化不知道多少年了，時不待我！

趙天生手指一鈎，劍狗會意，化成劍身，黑色的氣息凌厲十足，趙天生一把抄起長劍，自窗戶躍出，至小樓前院內。

不知何時起，雨下大起來，持劍立於雨中，趙天生緊閉雙眼，風雲突變，趙天生頭頂上空，烏雲散去，陽光映入，形成一道奇景！

一米陽光！

驟然而動，趙天生身姿不斷蜿蜒遊轉，手中長劍揮舞，彷彿美妙的舞蹈，莫問沉浸其中，默默記下劍招。

十分鐘後，趙天生收劍，整理衣袍，劍狗化為狗身，在趙天生面前獻媚：「大人，我跟著你吧，姓莫的小子太危險了，跟著他容易夭折，我還不想死！」

莫問回過神來，趙天生的劍招已經刻在腦海中，雖不明其神韻，但也能會其形，見劍狗如此沒節操，不由無語。

「跟著他，這是你的劫難，也是你的機遇，想要躍出那一步，必須經歷此劫！我早已無需外物，尋常兵器與神兵利刃對我來說並無區別！」

趙天生一瞬間有些心動，神兵利器，何人不愛？但馬上自我否絕。

趙天生似是有些不耐，下了逐客令：「林丫頭，3月1日，北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