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乳娘死了之後，啞奴便是鳳九兒在這世上，唯一信任的人。

如果連他都背叛自己，鳳九兒從此，一定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被她識穿，啞奴一點都不慌，只是定定看著她，目光柔和地搖搖頭。

鳳九兒狠狠鬆了一口氣，原來，啞奴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

她剛才……竟然懷疑他。

「對不起，啞奴。」

也許啞奴是對的，換了過去的鳳九兒，要是擁有這樣一張天姿國色的臉，早不知道被害了多少次。

因為她已經足夠的醜，所以，俯裡那些人，根本就不關注她的臉，也不會多此一舉再給她毀容。

啞奴，一直用他無聲的關懷，呵護著她。

鳳九兒牽著他的大掌，讓他坐下，剛要說什麼，忽然，長指觸碰到他手腕的脈門，她眉心一皺。

「啞奴，你的身體……」為什麼？啞奴的脈象這麼怪異，他……身上帶著毒！

可是，這毒很奇怪，一時半會，鳳九兒也解不出是什麼品種。

啞奴眼底有笑意，看著她的臉，有幾分失神。

他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這事，鳳九兒決定在自己找到給他解毒的辦法之前，先不說。

門外，忽然傳來有幾分凌亂的腳步聲。

外頭的人似乎不願意過來，但，又被什麼人逼著，最後，猶猶豫豫地，還是來了。

啞奴臉色微變，立即從鳳九兒手裡，將那片疤痕狀的軟皮奪了過去，往她臉上一抹。

鳳九兒沒有阻止，等來人將門敲響的時候，她的那張臉，又恢復了醜陋的模樣。

「九兒妹妹，我是清音姐姐，我能進來嗎？」門外，是鳳清音的呼喚。

這女人竟然還敢來！

鳳九兒看了啞奴一眼，後者明顯臉色不好看。

她拍了拍他手，安撫地一笑，才懶懶地說：「是清音姐姐呀？進來吧。」

從桌上抓了個蘋果就啃了起來，鳳九兒坐在椅子上，晃蕩著兩條腿，看起來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

鳳清音在門外的時候還是很不願意的，但一進門，臉上便全都是柔和溫婉的笑意。

「九兒妹妹，姐姐今天看到你受了傷，特地來看看，妹妹還好嗎？」

「是啊，我受傷了，不知道是不是捉賊的時候傷到了，我都忘了。」

鳳九兒笑嘻嘻的，一口咬在蘋果上，「咦，清音姐姐，你是不是也受傷了？你今天早上在後院都哭了。」

笑意凝結在鳳清音的臉上，今天早上的事情，是她一輩子的恥辱！

如果不是爹和娘一直說現在的鳳九兒是九王府那邊的小紅人，也是他們鳳家的貴人，暫時還能得罪。

她一定！一定會親手撕了這個賤人！

鳳九兒卻好像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傷了別人那般。

還看著啞奴，一臉單純的笑意：「啞奴，現在天氣熱了，你出門也可以少穿的。」

「要像清音姐姐那樣，她今天早上在後院隻穿了一件肚兜，好涼快呢。」

「鳳九兒！」鳳清音掌心捏緊，鋒利的指甲幾乎要陷入皮肉裡。

鳳九兒卻還是一臉無辜：「怎麼了清音姐姐？你是不是又想脫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