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我們究竟要如何？」

二連長輕吐一口氣，在草地上坐落。

他曲起雙腿，雙掌抱膝，看著湖泊，一臉愁容。

如果是隻身一人，他或許不需要多想，現在，他的決定，關係到兩萬兄弟，他犯難了。

五連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稍作休息，等會咱們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二連長回頭看了一眼，輕頷首：「好，就這麼決定。」

入夜之前，兩萬士兵再次聚集在溫泉湖四周。

附近有架起的火堆，一些士兵正在準備晚膳，炊煙裊裊。

兩位連長和從隊伍中出來的二十多位隊長，在離山坡最近的地方，圍著一火堆而坐。

「事情大家都清楚了，現在時間不多，咱們投票決定去留，如何？」

二連長環視大家一眼，說道。

「好。」

「就這麼定吧。」

「贊同！」

二十幾位隊長，紛紛表決，都同意投票這一決定。

五連長不做聲，也算默認了。

「同意往回石林，繼續尋找出路的，舉起手來。」

二連長挑眉，問道。

大家都沒有懷疑鳳九兒的話，山谷很快會迎來毒煙，不離開，只有被控制的命。

但，要離開，談何容易？

二連長看了人群一圈，又看了一圈，最後，不敢置信地皺起了眉頭。

「怎麼？

你們這是都甘願留下來給那女人奴役？」

「那萬一，她真的是鳳女……」一位隊長剛抬眸，又低垂了腦袋。

「我曾經聽我爺爺說……」另一位隊長，深吸一口氣。

「當年，夜王爺是諸君，後來不為何為，他離宮，皇位才落到了皇上手裏。」

「如果這事是真的，那極有可能夜王爺才是鳳子，鳳子生鳳女，這……」「郡主的人也說得對，他們要殺我們，簡直易如反掌。」

坐在二連長身旁的隊長，低聲說道。

「如此看來，郡主不是壞人。」

「說實話，可能是受我爹的影響，我一直很敬重夜王爺。」

有一個隊長拿著樹枝，在地上隨意塗畫著什麼。

「要是我爹還在世的話，他應該會告訴我該怎麼做。」

「夜王爺，我也尊重。」

二連長嘖嘖嘆了聲。

「但，現在夜王爺要謀朝篡位，這是大逆不道之事啊！」

二連長看著一個個耷拉著腦袋不做聲的隊長，最後，視線落在五連長身上。

「老五，你什麼決定？

你比較聰明，都聽你的！」

五連長看看二連長，再看看大家，問道：「大家怕死嗎？」

「不怕！」

一隊長搖頭。

「我也不怕。」

第二個隊長搖頭。

「從軍了，就該將生死置之度外。」

第三個隊長扔掉了手裏的樹榦，抬起腦袋。

其餘之人，都看著五連長，搖頭：「我們不怕死。」

「好。」

五連長輕頷首，「我也不怕死，但，在我死之前，我希望能弄清楚一個問題。」

「誰才是鳳子？

誰才是鳳族的帝王？

是嗎？」

一位隊長低聲問道。

「嗯。」

五連長點點頭，「歷代以來，都是鳳子或是鳳女執政。」

「若皇帝真的不是鳳子，他，也不值得我們一生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