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涯牽著鳳九兒的雙手，讓她轉身，面對自己。

鳳九兒抬眸對上男子的目光，眨了眨眸。

帝無涯凝視著她的眼睛，低聲說道。「抱歉！沒有做到你所期待。」

鳳九兒在他的眼底感受到他的真誠，她抿了抿唇，搖搖頭。

「事已至此，別說這些沒用，更何況，你不往北，戰凌天也會往南。」

「他們母子計劃了這麼多年，豈會輕易放棄？」

「我並不是說咱們要放棄，帝家的仇，龍家的仇，咱們一起報，但，我希望別再犧牲太多的兄弟和百姓。」

「九皇叔。」鳳九兒握上帝無涯的掌，一臉認真，「我想，咱們是不是能潛入皇宮，誅殺戰凌天和夜雪寧。」

「若事情失敗，咱們還有慕牧。」

「咱們？」帝無涯握上了鳳九兒的小手，微微勾了勾唇。

「不。」鳳九兒小臉一紅，將自己的手，在男人的掌心抽出，搖搖頭。

「我的意思是，要是我們進宮出不來，不是還有慕牧，帝前輩，夜前輩？我那邊還有喬木，劍一和趙煜生。」

「但，要是我們成功了，帝家和龍家的仇得以報，也不需要讓咱們的兄弟流血受傷，這不是很好嗎？」

帝無涯再次握上鳳九兒的小手，將它放在自己的心門處。

「咱們，是很好！」

他那帥氣的臉龐，深情的目光，鳳九兒看一眼，就不敢再看。

再看，她說不起又想啃上去了。

對於這種正常女性看見美男都會有的反應，鳳九兒並不覺得羞恥。

她只是單純擔心自己沒控制住，在不合適的時候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才會選擇無視。

鳳九兒低垂頭腦，小臉比剛才還要紅：「你怎麼看？」

「美。」帝無涯淺淺一笑，丟出了一個字。

鳳九兒抬眸盯著他，皺了皺眉：「我是認真的，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我也是認真的，咱丫頭就是美。」帝無涯給了鳳九兒一記欣賞的目光，將她面對面擁入懷。

「私仇，是不應該賠上這麼多兄弟的性命，你的建議，我也考慮過。」

「不過，此次進宮情況不定，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鳳九兒推著帝無涯一邊的肩膀，離開了他的懷，抬眸看著他。

「夜雪寧殺了我娘，我要為我娘報仇，而且，你身體還沒痊癒，確定是我的對手？」

帝無涯低頭看著鳳九兒，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在他想說什麼的時候，鳳九兒的聲音再次響起：「說好的，咱們，不是嗎？」

「你別想著丟下我，咱們的仇，咱們一起去報！賭贏了，咱們一同慶祝，賭輸了，咱們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帝無涯低頭，在鳳九兒的前額上親吻了下。

「好，三天之後，咱們一起進宮。」

「三天？」鳳九兒對上他的目光，輕蹙了蹙眉。

「不錯。」帝無涯頷首，撓了撓她的小腦袋，「三天之後。」

「三天，會不會要著急了些？咱們……」

「不著急，時間剛剛好。」帝無涯的長指從她的髮絲，來到她的下巴。

他微微一用力，抬著她的下巴，讓她面向自己。

男人炙熱的鼻息灑在臉上，鳳九兒奴了奴唇，伸出手推開抵在自己下巴的掌。

她掃了帝無涯一眼，低垂腦袋，錯開他的觸碰。

「意思是，你早就有打算進宮誅殺夜雪寧了，是不是？」

「是。」帝無涯輕聲回應。

鳳九兒抬眸看著帝無涯，月眉緊皺：「如此重要的決定，你居然沒在我面前提起？」

「你打算自己偷偷進去了，是不是？虧我還將你的事情，都當做自己的事情。」

「帝無涯，你太自私了！」

鳳九兒不是不知道，他這麼做，都是為了保護她。

可她現在不需要他保護，她要報仇，也要與他共同進退。

口口聲聲說娶她，讓她再給他一次機會的男子，卻不懂她，她心裏一點都不好受。

若他死了，她要怎麼辦？鳳九兒不敢想像，要是再有重要的人離開自己，她能不能接受得來。

「九兒，我……」看著小丫頭眼底閃爍的淚光，帝無涯頓時變得無措。

「帝無涯，你太無情了！」鳳九兒抓著帝無涯的手腕，冷眼看著他。

「難道你不記得自己的命，是誰撿回來的嗎？你要作死，是不是先跟我報備一聲？」

「沒人會攔你，可你必須要徵求我同意！」

鳳九兒不知道自己的淚，源於何處，可它就像憋了很久那般，自然而然就淌下來了。

流眼淚根本改變不了什麼，但，至少它能讓自己的情感得到釋放，誰說它一點用處都沒有？

「丫頭，是我不對。」帝無涯伸出長指，細心給鳳九兒擦著眼角的淚。

他的長指碰到炙熱的淚水時，指尖有幾分顫動。

鳳九兒睜開雙眸，剛好看見這一刻。

她咬了咬唇，似乎也不難受了。

「九兒。」帝無涯再次伸出長指，小心翼翼給鳳九兒擦眼淚。

鳳九兒看著他笨拙的動作，感受著他著急又無措的氣息，粉唇輕抿了一會兒，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帝無涯定眼直視懷中女子的雙眸，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談戀愛的戰神王爺，可愛得很，鳳九兒被他這個樣子成功取悅，心裏舒暢了不少。

她輕咳了聲，擦了擦眼淚，神色不再沉重：「以後，不可以總想著自己，清楚了嗎？」

他身體還沒完全好，確實不合適自己去冒險。

而她，有神功護體，這個時候不出手，豈不是白白浪費自己爹爹的功力？

她還等著用爹爹給自己的神功，給娘報仇。

「嗯。」帝無涯看著她，眨了一下眸，點點頭。

鳳九兒伸出長指，輕輕在帝無涯的唇角處滑過。

「我已經失去了娘，不想失去你，咱們的仇，咱們一起去報。」

她抿了抿唇，微微往前，在男子好看的薄唇上，親吻了下。

帝無涯長臂一緊，加重了摟著鳳九兒身子的力道，讓兩人的距離靠得更近。

鳳九兒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