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鳳九兒的話，禦驚風抬起腦袋，看著帝無涯。

「太子殿下中毒？不可能！」他一臉不可思議地搖頭，卻也沒有完全懷疑鳳九兒的話。

「九兒小姐，太子殿下擔心罡氣傷到你，沒有罡氣護體，傷得很重。」

「如果他還中了毒……求你，九兒小姐，求你快點救救太子殿下。」

鳳九兒斂了斂神，立即在懷裏掏出一顆葯，塞進帝無涯的口中。

乳娘的死，與戰璃月無關，龍家被滅門，也不一定與戰璃月有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他們所有人都搞錯方向了嗎？

突然，凌亂的腳步聲，快速靠近。

在極短的時間內，八王爺戰凌天帶著人馬趕了過來。

與戰凌天同行的，還有一人，那便是寧太后，夜雪寧。

只是眨眼的功夫，這裏的人，被重重包圍，就像這一切是早有預謀那般。

鳳九兒看著寧太后，半眯著眸。

她再深吸了一口氣，連眉心都皺了起來：「是你？」

「太后娘娘。」禦驚風側頭看著夜雪寧，也一臉驚訝，「太后娘娘，你怎麼會在這裏？」

禦驚風站起，盯著戰凌天：「八王爺，太后娘娘也是你的母后，你居然用她來要挾太子殿下？」

不等對方的人有所回應，鳳九兒沉聲問道：「禦驚風，這段時間九皇叔是不是和太后在一起？」

禦驚風不明白鳳九兒的話，回頭看了一眼，點點頭：「是，幾天之前，太子殿下親自進城救出了太后娘娘。」

鳳九兒再次看向夜雪寧，緊擰著眉：「所以，你利用這幾天，給九皇叔下毒？」

「不可能！」禦驚風看了鳳九兒一眼，又回頭看著寧太后，「太后娘娘，怎麼會給太子殿下下毒？」

帝無涯依靠在鳳九兒懷裏，看著過來的人，濃眉輕蹙。

夜雪寧對上鳳九兒的目光，微微勾了勾唇：「不錯！是我給他下的毒。」

帝非慕眉心一皺，持劍欲要向前。

「慕牧。」鳳九兒低喊了聲，「稍安勿躁！」

帝非慕深吸了一口氣，停下腳步。

鳳九兒很清楚，這個時候單憑一人之力，根本逃不掉。

她盯著夜雪寧，沉聲問道：「太后娘娘，你殺我乳娘，是因為她查到你當年對龍家所做的事情？」

夜雪寧掃了兩個垂死之人一眼，嘴角依舊帶著淺笑。

「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當年龍飛燕入宮前失貞，是我所為，還有破狼山一役，也是我所為。」

「龍家被發放，是我從中作梗，至於龍家為何在發放的途中被滅門，也不言而喻了。」

夜雪寧盯著垂死的龍飛燕，搖搖頭。

「龍飛燕，我還真要感激你，要不是你，誰幫我滅戰璃月？可惜，戰璃月臨時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我毀了她的臉，挑斷了你的手腳筋，只是略施小計，你們竟互相誤會了幾十年，真愚蠢！」

龍飛燕在喬木懷中醒來，站起，瞪著夜雪寧。

「你……說什麼？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是出自你的手？」

夜雪寧看見龍飛燕還能站起，先是一怔，但，很快又釋然了。

鳳九兒回頭看了一眼，輕喚了聲：「娘。」

龍飛燕給了她一記安心的目光，視線落到夜雪寧身上：「夜雪寧，你好狠的心！」

「哈哈哈……」夜雪寧的臉上，揚起極其邪惡的笑意，「我狠？」

「你讓戰璃月的兒子，親手了解自己的娘親，你不狠？」

想起啞奴，龍飛燕心頭一陣苦痛。

「不管你們兩兄弟是否相信，這並不是我救帝無憂的初心，但，錯了便是錯了，我會還你們一條命。」

龍飛燕深吸了一口氣，盯著夜雪寧：「夜雪寧，你為何要這麼做？你到底是什麼人？」

「今日，你們誰也別想離開。」夜雪寧掃了眼前的人一眼，一臉得意。

「我是戰不凡的寧妃，如假包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兒子，他才是天之喬子。」

「戰凌天是你的親生兒？」龍飛燕沉聲問道。

「不錯！」夜雪寧微微勾了勾唇。

「所以說，當年的政變，也你是所為，你顛覆帝家朝綱，為了自己的親兒有一日能坐上皇位？」

龍飛燕萬萬沒想到，真相居然是如此。

「不錯。」夜雪寧再次頷首，「都是一些垂死之人，是有資格知道真相！」

她一改往日的溫柔，眼底儘是邪惡之氣。

鳳九兒感受到懷中男子氣息十分沉重，低頭看了一眼。

帝無涯看著夜雪寧，低聲道：「我身上的蠱毒，也是你所為？」

「不錯！」夜雪寧的目光，來到帝無涯身上，「我需要你製衡啟文帝，也需要你強大北慕國。」

「可惜你姓帝，要不然我也捨不得現在殺你。」

帝無涯一動氣，氣息越來越混亂。

「九皇叔，不可以！」鳳九兒緊緊抱著他，不讓他起來。

她的一句話「九皇叔」，讓怒火中燒的帝無涯平靜了些。

他回過頭，看著鳳九兒。

鳳九兒垂眸對上他的目光，眼淚不自覺滑了下來。

原來，真正的敵人，不是你，也不是我！

夜雪寧敢在這個時候將所有的一切坦白，說明她有必勝的決心。

這一切，是否還來得及，鳳九兒不知道。

但，她會用盡全力，讓大部分的人，還有將來。

「不管如何，你不能動武。」鳳九兒咬了咬唇，低聲叮囑道。

「只有活下去，一切才有可能！」

丟下一句話，鳳九兒攙扶著倒在自己懷中的男子，站起。

禦驚風見狀立即往回，從另一邊攙扶帝無涯。

夜雪寧看著帝無涯，臉上沒有任何懼色：「你身中劇毒，哪怕沒中這一劍，也不可能是我凌天的對手。」

「反正一死，你自刎吧，也許會死得有尊嚴一些。」

話語剛落，夜雪寧搖搖頭，看著龍飛燕。

「龍飛燕，你不是很厲害嗎？要怪，只能怪你這張臉，太惹人厭惡！」

她微微一笑，擺手道：「來人啊！將這裏所有人都拿下，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一位士兵頷首，轉身環視了四周一眼，「弓箭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