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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單親媽媽》第66章 失戀
康康被送去爺爺奶奶房間,今天夫妻兩個單獨住。

兩人進到房間裡,看見寬闊的雙人床,同時心中一熱,顏如許感到背後一暖,就被康從新從後面抱住。

顏如許被熟悉的氣息包裹著,渾身發熱,忽地就想起什麼,連忙按住作亂的手,語不成音的說:「好像,好像沒帶那個。」

「我帶了。」

熱氣噴灑在她身上,帶給她陣陣的酥麻漣漪。顏如許放下心,放任自己徹底陷入到迷亂的享受中。

許久之後,顏如許渾身無力癱軟在床上,任由康從新幫自己清理乾淨,在徹底睡過去之前,還不忘叮囑康從新:「明天早點叫我起床。要把咱們帶過來的床單換上,這個帶回去洗。」

「好,不會忘的。」康從新輕柔地幫她穿好衣服,愛憐地親親她的額頭,摟進懷裏,滿足地關燈睡覺。

周日,一家三口在康家吃完晚飯,開車出了軍區大院,就看見席遠征毫無形象的坐在路邊一塊大石頭上,無精打采地向他們招手。

康從新停了車,席遠征慢騰騰地站起來,小步往過走,等行到跟前,猛然拉開副駕駛的門,轉頭看向顏如許,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坐到副駕駛上,靠著椅背閉上眼睛,冷冷的道:「開車。」

「遠征叔叔好。」康康問好。

「你好」,席遠征敷衍地開口,抬起手掌蓋在了自己臉上。

康康禮貌完了,接著說:「遠征叔叔,你沒有禮貌!你還瞪我的媽媽!」

他發現了今天的遠征叔叔變醜了變髒了變凶了,鬍子拉碴頭髮亂七八糟,身上衣服也皺皺巴巴,還一點都不講禮貌,比第一次見面那天還要討厭!

「嘿,你這個小崽子也想欺負我是不是!」席遠征猛然抬頭扭身,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無數個金色小星星在眼前閃來閃去。

康康才不怕他,朝他吐舌頭做小豬臉。

席遠征連忙不敢動了,靜下來緩著。

耳邊傳來康從新冷冷的聲音:「你吃槍葯了嚇唬我兒子,你可真有本事!有事趕緊說,沒事就趕緊走。」

席遠征立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剛剛的橫勁兒立時沒了,聲音中帶著許久沒睡後的沙啞和脆弱,還有一絲懇求說:「我想跟著你們走。」

康從新看他一眼,說:「你一個外人跟著我們一家三口幹嘛。」

席遠征又氣又委屈又噎,說不出話來,又回頭想再瞪顏如許一眼,可一轉頭就看到康康烏溜溜瞪圓了的兩隻大眼睛,虎視眈眈地望著他,頓時泄了氣。

顏如許開口說:「讓他跟著吧。」

施恩一般,席遠征心裏頭更鬱悶,隻得泄憤般地使勁兒往靠背上撞。

康從新說:「這是我的車。」

席遠征心裏頭堵得不行不行的,忍了又忍說:「弄壞了我賠,爺們有點是錢!」

偏偏身後的小崽子不依不饒,奶聲奶氣的問:「遠征叔叔,那你有多少錢呀?有一百塊那麼多嗎?」

席遠征想跺腳大喊,想靠壞椅背,可他沒敢,他怕康從新真的揍他。

顏如許把兒子的褲腳往下拉,蓋住腳踝,笑說:「行了,你別欺負遠征叔叔了,他心情不好。」

「哦,好的媽媽,可是我沒有欺負遠征叔叔呀。」

「好,好,你沒有欺負他。」顏如許說著,側身往前面看了眼,便對著康康說:「那你問問遠征叔叔,他的手疼不疼,需不需要擦點葯。」

康康很聽話,按照他媽媽的原話複述了一遍。

席遠征氣得肝疼,隻覺得自己來找他們是個多麼愚蠢的決定!他想特別有志氣地大吼一聲「停車」,然後瀟灑下車揚長而去,留給他們一個堅強的背影…



他從後視鏡裡看到了顏如許的臉,她似乎在笑,是在看自己笑話嗎,怎麼那麼可惡!

更可惡的是,這件事情就只能和她傾訴!

他悄悄揉揉手上的傷口,從牙縫裏頭擠出幾個字:「告訴你媽媽,讓她失望了,我沒事,死不了!」

顏如許不再招惹席遠征,怕他真惱,便也不再說話。

到達市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都市的霓虹亮了起來,配著天空上的幾顆星子,給黑夜帶來了光明。

康從新推了下睡得正香,打起響亮呼嚕的席遠征,問:「回你宿舍?」

「啊?」席遠征睜開眼睛茫然四顧,緩了好一會兒,才弄清楚他是誰他在哪兒,他要去幹啥。

他又重新抱緊了胳膊:「我不回宿舍,我要跟你們回家,我要去你們家住一晚!」聲音拔高,理直氣壯中卻又透著祈求。

顏如許:「讓他來吧。」

這是寶來衚衕小院第二次接待外人留宿,不過席遠征可沒有顏良深那麼好的待遇。康從新把他安排在東邊有床的房間,怕他凍死,給他多拿了一床厚被子。

席遠征一進去就打了個哆嗦:「這比外邊還冷呢,要是在這住一宿我不得凍成人幹了?」

康從新:「怕冷回你宿捨去。」

席遠征嘴巴張了又合,他說:「你把嫂子叫回來,我想跟她聊聊。」

康從新:「去客廳吧,比這屋暖和。」

康從新帶著席遠征去了客廳,給他開了燈,然後指指客廳上的暖壺和茶盤:「有開水有茶葉,要喝自己沏,不過大晚上的你還是少喝點水,廁所在房後。」

那是讓我喝水還是不喝啊?康老三你這不是氣人嘛!

更氣人的是,康從新出去時把客廳的門給關上了,還叮囑他老實在客廳坐著,別瞎亂走。

席遠征氣死,他走過來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不大一會兒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

「爸爸,我想去找遠征叔叔玩。」

「別去,那屋冷。」

冷,你們也知道冷啊!席遠征連氣都生不起來,他跑回去躺倒在沙發,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臥室裡,顏如許按住兒子不讓他脫外套:「等會,你爸爸剛把煤填上,等溫度上來再脫衣服。」

他們不在的時候,那花嬸會過來給爐子填煤,確保不斷火,屋裏始終有熱乎氣,但那花嬸儉省,捨不得多放煤。康從新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往爐子裏頭填煤,讓爐火旺旺地燃燒起來。

他們一家三口的供應煤早就燒完了,現在用著的是康從新委託首都鋼廠幫著代購的精煤。

顏如許又把康從新身上沾的一些煤灰拍打下來,小聲說:「他那個樣子,比想像中好得多。」

康從新點頭表示同意。

顏如許:「你給他弄點吃的,看他那樣子,不知道幾頓沒吃了。」

臥室裡溫度升高,康康脫了外套換上小熊睡衣時,席遠征也等到了康從新給他煮的麵條。

他本來打定主意裝死的,想好了一會兒康老三和他媳婦要是過來,他就屏住呼吸。他會游泳,肺活量大,能閉氣三分鐘。他們以為他死了,肯定嚇個不行,好想看看顏如許驚慌失措的樣子,哈哈哈,想想就開心!

席遠征腦子裏頭想像著那副畫面,簡直要樂出聲來。

聽到開門聲的時候,席遠征按照計劃,身體緊繃,一動不動。

可是,他聞到了香噴噴的味道,聽到了康從新的聲音:「給你煮了面,起來吃點。」

席遠征裝不下去了,「噌」地坐起來,「你給我煮的?」

康從新:「不然呢?」

一個大海碗,裏面盛飯著滿滿一碗清湯麵,上面蓋著

一個顫巍巍的荷包蛋,上面點綴著幾滴金黃色的香油,放了幾顆小鹹菜,簡直太誘人了!

席遠征禁不住笑了起來,滿臉感動:「三哥,你對我真好!」

啊啊啊,太幸福了,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吃到康三哥親手做的食物!那什麼煩惱、苦悶都通通滾蛋吧!

席遠征拿起的筷子,也顧不得燙,唏哩呼嚕地吃起來,吃一會兒就往康從新這邊看一眼,露出小狗一般的笑容,好似剛剛那個頹廢、憂鬱,備受打擊的人不是他。

康從新轉身離開回了主臥。

顏如許等下還要和席遠征談話,一直沒換衣服,隻脫了外套,臥室溫度上來後,就有些熱了,她的臉有些發紅。

「吃上了?」

康從新點頭,表情有些奇怪,說:「我們大概還是高估,或者是低估了他。」

「哦,怎麼說?」

康從新把剛剛的事兒三兩句跟她講完。顏如許先是覺得特別好笑,後來就笑不出來了,說:「我們還應該對他更好點。」

康從新停了幾秒,說:「還是別了,就維持現在不冷不熱的程度就好。他太會順杆子爬,給三分顏色就能開染坊,你要是對他太好,他就敢賴在家裏不走。」這是康從新從小到大的教訓。

顏如許點頭說:「行。」

席遠征將大碗往茶幾上一放,從褲兜裡掏出手絹抹抹嘴,然後往後一靠,雙臂搭在沙發背上,翹起二郎腿,愜意的抖腿,嘴裏頭不自覺的哼起了歌:「我一見你就笑,你那翩翩風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永遠沒煩惱……」

歌聲戛然而止,席遠征看見了顏如許錯愕的眼神,然後那錯愕就變成了懷疑掂量,幾秒鐘之後就是戒備。

席遠征不明白顏如許這些複雜的情緒是怎麼來的,但他也沒太在意,他坐正了身體,面對著顏如許的時候還是有些彆扭,他又把大海碗往一邊推了推,壓低了聲音說:「那個,昨天晚上我就去找李明玉了。」

顏如許在他對面坐下,裹了裹棉猴衣襟,應了一聲「嗯」,準備聽他的下文。

席遠征:「她先是不承認,說都是胡說八道,後來就質問我說是不是你說的。」

席遠征說著,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經歷。

他聽顏如許說了那些事兒之後,他無法接受,他一會兒相信了顏如許的話,一會兒又推翻了。一會兒痛恨李明玉,恨她把自己當傻子耍弄,恨她裝出一副冰清玉潔,不可褻玩的樣子,一會兒又痛恨顏如許,怨她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很喜歡李明玉,倆人馬上就要領證了,不告訴他,就一輩子讓他蒙在鼓裏不好嘛,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揭穿這個事實,讓他這麼的難受。

他的腦子很混亂,但潛意識裏,卻把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他想明白了莫妮卡西餐廳裡,李明玉和顏如許的異常,也想明白了李明玉為什麼要偷偷和她領證。

這更讓他懊惱。自己如果真的跟李明玉結了婚,那不光是個二傻子,還是頭頂冒綠光的二傻子!他氣不過,跑去找了李明玉對峙,對峙的結果如同他和顏如許講的那般。

「我沒承認,沒有出賣你。」席遠征給了顏如許一個「看我多夠意思」的眼神。

顏如許無語,你承認不承認的,李明玉也知道這事是我跟你說的啊。瞬間,她覺得剛剛自己真是想多了,這就是個傻二憨,是康從新的迷弟,想想,後世那些粉絲們如果吃到偶像親手做的麵條,那恐怕比席遠征的表現還誇張。

「行,你講義氣,後來呢?」

「後來,她就痛苦流涕地跟我講了半宿她被男人欺騙的淒慘經歷。」

李明玉並不算是個心機深的女子,只是之前席遠征對她有女神濾鏡,一些不合理或者和實際情況不相符的地方,他大腦自

動就給補齊邏輯了。也是出於對她的喜歡,她說的他都信,更沒有去深究。

當挪開濾鏡,席遠征從一個相對客觀的角度去審視李明玉跟他講的這些事情時,就發現了很多不合常理的事情,然後他反客為主,引誘著設套的問出了李明玉的一段二段三段……感情,也不能說都是感情吧,有幾次就純粹是單身男女的乾柴烈火,一夜之後各不相乾。

席遠征捂著頭頂,隻覺得那裏癢癢的,有什麼要破繭而出。要是自己跟李明玉不是這種關係,他著實羨慕李明玉的生活。

他問李明玉,這生活過得這般風流快活,為什麼忽然就要找人結婚了。

李明玉大概是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態,說:「到年齡了,家裏頭催得急,就找個條件好的唄,後來跟你接觸起來覺得你特別的單純,家世好,工作好,就真的喜歡上你了。遠征,我對你是真心的,我保證以後把之前那些關係都斷了,就一心一意的跟你過日子。」

席遠征想大笑三聲,事實上他也這麼幹了,笑過之後他說:「你是花魁要從良,我可不是秦氏賣油郎。」

「是不是挺押韻的?我可真有才!」席遠征這麼跟顏如許說。

顏如許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一會兒才說:「確實押韻。後來呢?」

「後來,我就跟她說分手,把我當二傻子耍了這麼久的事兒我也不跟她追求了,以後就當不認識,路歸路橋歸橋唄。」我還跟她說:「你這樣的,適合去國外,我就是個傳統的土老帽,接受不了自由的男女關係。」

「你猜李明玉跟我說啥?她說那你能不能幫幫忙,幫我辦出國去?」

「你猜我說啥?我說還是算了吧,你那麼多舊情人呢,我這個隻跟你拉過手的排不上號!」

看到他這個樣子,顏如許覺得以前自己糾結來糾結去,擔心他受到傷害、自信心受不了什麼的,完全就是杞人憂天。他有極其強大的內心,而且非常擅長自我開解,也擅長與人和解。

顏如許看了下表:「不早了,你休息吧。」

席遠征也看看錶:「才8點多,我怎麼也得10點再睡覺,再聊會兒,我還有好多話沒說呢!」

顏如許站起來,微笑,說:「康康還等著我給講故事,你要是睡不著。」顏如許指指電視櫃旁邊放著的幾本書,說:「你就看看那幾本書,就當提前學習了。」

「唉,唉,嫂子你別走,再聊會兒!」席遠征伸著手,顏如許還是走了。

席遠征悻悻的,自己正是想要傾訴的時候,她怎就不肯好好地當個聽眾呢!同情心呢?

他走到電視櫃旁,拿起那幾本書,最上面一本是《兒童心理學》,席遠征撇撇嘴,下面兩本是全英文的,封面上印著小孩子的圖像。席遠征把書丟回去,又小心的給擺正了。

剛擺好,康從新就進來了,扶著客廳的門,沒有進來,說:「去休息吧。」

席遠征:「我不困,三哥,坐下來聊會?」

康從新:「我們要休息了。」

席遠征沒聽明白。

康從新接著說:「我們要休息了,要插門了。」見席遠征還不明白,他還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席遠征這才明白,使勁兒一跺腳,咬咬牙:「三哥你真是……」

席遠征扭身使勁的跺腳開門出去,把門甩得哐哐響。

康從新插上房門進了主臥。

「走了。」他跟顏如許說。

顏如許這才找出睡衣準備更換。

席遠征剛進了東屋門就聽見正房傳來的插門聲,又把他給氣個夠嗆,他將門關上,也大力的將門插上。

屋裏頭涼嗖嗖的,席遠征連忙脫衣服鑽被窩。被子很鬆軟,兩層被子蓋著也不覺得多沉,大概是新曬過

,散發著獨特的屬於陽光的味道。枕頭也舒服,是很鬆軟的蕎麥皮,一枕上去就壓成一個凹窩,把腦袋很契合的裹進去。

席遠征躲在暖和的被窩裏,本來以為得翻來覆去睡不著,可是沾枕頭不大會兒,就陷入到了黑甜夢鄉。

他是被敲玻璃的聲音吵醒的,睜開眼睛,外面天已大亮,康從新像是門神一般站在窗戶外面,見他醒了,便冷冷的說:「還不起?」

席遠征看看錶,6:30,他不情不願地爬起來穿衣服。正房裏傳來小孩子跑來跑去的聲音和一陣陣的歡聲笑語,彷彿是把整個沉睡的世界都喚醒了,重新煥發了生機和活力。

他忽然想到,今天又可以吃一頓康三哥做的早飯了,心裏頭美滋滋,趕緊穿戴整齊,習慣性地找鏡子,不過在西屋裏頭找了一圈也沒看見鏡子,只能出來。

他聞到了獨屬於小米粥的香味,他正要往正房走,康從新迎面出來,皺了下眉頭:「你怎麼還沒走?」

席遠征躲開他就要往屋子裏:「我這還沒吃早飯呢!」

康從新又擋在他面前,說:「沒做你的份兒,出了巷口右轉500米,有個早餐店。」

席遠征咬咬牙轉身:「行,康老三,算你狠!」

顏如許上班後不久,就接到了紅星電影製片廠王主任的電話,說有點事兒,想過來找她,跟她聊聊。

自從上回做了紅星廠的專題後,雙方受益,兩家也保持了非常良好的關係,之後的合作順暢,都給予了雙方很大的便利,除了一些大事之外,兩方下屬就直接辦了。顏如許只在第一次去紅星廠的時候和王主任見過一次,之後有公事也只是電話聯繫。最近一次聯繫還是做年終特輯的那次,王主任協調著紅星廠的資源,給了雜誌社很大的支持。

王主任這個時候忽然說要來拜訪她,顏如許自然知道是為了什麼。

大概是打完了電話就出發的,王主任半個小時後就來到了,顏如許在樓下接到了他。

王主任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一如既往的客氣,笑容滿面,離老遠就要跟她握手,又似乎是想到她不太習慣跟人握手,就很自然地又將手收了回去。

兩人客氣了一番,顏如許將王主任帶到一樓的會客室,給沏了茶水。

王主任握了茶水,吹著上面飄著的茶葉,吹了幾口之後,又把茶杯放下,說:「不好意思顏主編,突然來找您,是有點私事不方便在電話裏頭講。我其實不好意思來這一趟,不過,受人所託,不得不來。

顏如許笑了笑,說道:「您有事直接說就行。」

「行,那我就說了。你也知道我跟李明玉家的關係,我跟她的父母是好朋友,從小看著她長大。這孩子吧,人是個好人,心眼好,熱心腸,就是性格……有點不服管,小時候因為長得好看,大家都捧著她誇著她,讓這孩子從小就心高氣傲的,凡事都想拔尖,不過,換個說法,她要是沒有拔尖的心,也有不了現在的成績不是。」

「她吧,年紀小不懂事兒,以前確實做過一些荒唐事,但是自從和席遠征同志談上對象,她就改了,把她之前的花花事兒都給斷了,就一心一意想跟席遠徵結婚。這點我可以打包票,她是真對席遠征同志上了心,我們都很替他高興。席遠征那小夥子長得好工作好,各方面條件都和明玉相配。哈哈,不瞞你說,禮金我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喝喜酒了。

可是吧,就昨天,都後半夜了,她忽然哭著跑回家,說是跟席遠征吹了,那孩子就一直哭一直哭,從昨天到現在不吃不喝不睡的,還一勁兒的尋死覓活,她父母被嚇得不得了,一刻也不敢離開。」

後來,她家人就來求我,說讓我找找人,看能不能幫著勸勸席遠征。雖然說都是李明玉的錯,但那畢竟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是跟席遠征同志認識

之前的事了。

明玉跟席遠征都走到談婚論嫁這一步,要是不出了昨晚的事兒,他們今天上午就要開介紹信去扯證了,結果,這事兒一出,這一場姻緣眼看著就要沒了。

我聽說你家那位跟席遠征是發小,就想請你幫著給說和說和。拋除李明玉以前的那些事兒,她跟席遠征兩人還是挺相配的,要是就這麼散了,還是挺可惜的你說是不是?」

顏如許耐心聽著,一直等王主任說完話,又喝了兩口水,才開口:「王主任,我們畢竟是外人,當事人自己的事兒,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相信席遠征決定和李明玉分開,也是深思熟慮後下的決定。咱們跟他們關係再好再親密也畢竟是外人,不能替他們過日子,也不能保證席遠征聽從了勸告,重新和李明玉在一起,就能徹底放下心結,以後兩口子發生矛盾時,不會翻舊帳。」

顏如許接著說:「我個人的想法是,與其將就著,以後成為怨偶,還不如及時止損,各自去尋找更合適的對象,你說呢王主任?當然了,我也會把今天您的這番勸說想辦法轉達給席遠征,至於他能不能回心轉意,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王主任臉色不是太好看,但還是維持著禮貌和笑容。他說:「顏主編說的也有道理,個人有個人的看法,這都是正常的,那我就先替李明玉謝謝您了,他們是散還是和,就看他們自己的緣法了。」

顏如許:「是啊,現在講究婚姻自由,得男女雙方你情我願才行。王主任就不用客氣了,我也沒幫什麼忙。」

王主任沒有急著走,又跟顏如許談了些接下來兩個單位的一些合作安排才離開。

顏如許想,王主任可真是個合格的辦公室主任,圓滑,八面玲瓏,即便這次來實際是帶著興師問罪的意味,但也客客氣氣,體體面面,話語中聽不出來一點問責的意思,只是有理有據的在請求幫忙。

嚴格來說,這件事情是顏如許食言了,她說到沒做到,但她沒覺得自己不對。她只是有些奇怪,李明玉家跟王主任關係得好成什麼樣,才肯次次為她出面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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