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莎和鶴熙感覺但丁在這方面莫名其妙的認真和堅決。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嘗試挽留我一下？」

涼冰忍不住問道。

但丁看了看她，然後播放了一段錄像。

正好就是幾萬年前涼冰離開天道文明那時候的那一段錄像。

「我挽留了的，但是你很堅決的離開了……」

涼冰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以前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回看錄像裡面的自己，怪不得但丁會覺得自己對他沒意思，她自己看了也覺得好像的確是，然而問題是不是這樣啊！！！

凱莎和鶴熙現在都一臉恍然大悟，總算明白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但丁會那麼堅定的覺得涼冰對他沒意思。

就這種態度，但丁沒覺得他被涼冰厭惡已經很不錯了，不對，說不定但丁就是這麼覺得的，然後才跟天使文明斷開了那麼久的聯繫……

「我……」

涼冰看到錄像還在一遍遍的回放，襯托著但丁那面無表情的樣子，感覺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凱莎，趕緊把我關起來吧！」

涼冰如同被處刑一般，承受不住說道。

凱莎和鶴熙一臉古怪，不過還是把涼冰給關起來了。

天使文明自然有這樣的技術關住涼冰，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死神卡爾強搶了。

……

別人都研究如何永生，主張形體不滅，而卡爾卻反其道而行，喜歡研究死亡，主張意識不滅。

以往發生的種種事件都可以證明，虛空是真實存在的。

已知宇宙是一個巨大的程序系統，虛空則處在這系統之外。

卡爾主張的觀點是：當一個人/神僅僅只是以一個意識數據，甚至一段信息存在時，或許整個宇宙框架就可以進行改寫，時代就可以直接過渡到虛空時代。

屆時虛空時代降臨，對更高級別智慧的探索也將不再受任何限制。

為了迎接虛空，卡爾研究死亡，為了研究死亡，他又不停地製造死亡。

雖然這種行為在已知宇宙大多數人眼裡是瘋狂變態之舉，但是仍有少部分人對卡爾的學說有著瘋狂的崇拜和信仰。

這些人中有的是一方勢力首腦，有的是其他文明的叛將，不過更多的則是各種專業領域的科學巨擘。

對於信奉自己理念的人，沒有誰會將他們拒之門外，甚至為了那些想要跟自己一同研究死亡學說的科學家們，卡爾還專門建立了特殊科研機構，是為死歌書院。

因為從輪迴者那裡知道了劇情，死神卡爾很謹慎的搬離了冥河星系和黑暗星雲，目前死歌書院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說起卡爾，他的城府極深，且十分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知道在什麼樣的場合使用什麼樣的表情和情緒去面對什麼樣的人。

甚至為達成某種目的，取得別人的信任，他還會故意將自己暴露出去。

你感覺他很正常，對他很了解，但實際上你了解的，只是他希望你了解的。

一直以來面對已知宇宙諸神，卡爾都能做到遊刃有餘，為了鉗製住那些神性文明的發展，避免他們打破主生物文明平衡從而影響到自己，他喜歡在背後挑起爭端，讓文明與文明之間打生打死。

作壁上觀將諸神玩弄於股掌，這是卡爾除了研究死亡和虛空外，為數不多的樂趣。

只是這一切不包括但丁。

但丁太過出乎意料了，即使自己拋出了蹂躪者和虛空引擎，依然不能吸引但丁研究它們，反而但丁鍥而不捨的追擊著他。

一堆殘次品，有什麼好研究的。

但丁想要的話，直接就可以從反輪迴空間裡面兌換完整的虛空理論和知識還有技術。

之所以不研究虛空，是因為之前解析的諾星戰神和神河之力的基因製造出來的天道文明的「戰神」已經有了。

都擁有對抗虛空的「反虛空」能力。

基蘭要是知道，估計會目瞪口呆，他費盡心思研究的反虛空，轉眼就被但丁裝載在自己人身上了。

對於但丁徒手隨便製造黑洞的能力，死神卡爾是非常忌憚的，哪怕是幻體，也不可能無視黑洞。

黑洞是一個宇宙奇點擁有無限大的密度，它可以引發時空無限扭曲，具有極強的引力場，巨大的引力之下連光線都無法從中逃逸，之所以能被人用肉眼觀測到，完全是因為引力透鏡效應導致的。

黑洞並不是完全意義上的黑，但一點也不亮，在它周圍可以明顯的看到正在被吞噬的光線以及炫彩的輻射光波，難以形容巨大的吸積盤上，無數被黑洞極強引力牽拉導致光速運動的物體相互碰撞摩擦，發散出的光綻放出一種妖艷而又危險的美。

壓抑、狂暴、陰暗。

宇宙最終極最狂暴的力量！

「可惜不能與他達成合作，不然憑藉天帝獨一無二的黑洞技術，要取得虛空微粒輕而易舉……」

死神卡爾嘆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丁一開始就想要對他痛下殺手，以至於他不得不搬離了冥河星系，躲了好幾萬年。

然而，面對步步緊逼的天帝，顯然他也不能一直逃亡下去了。

「就用我的作品，帶給天帝毀滅吧。」

死神卡爾看著面前的培養槽之中的存在。

那赫然是失蹤已久的——華燁！

只不過現在華燁看起來沒以前那麼嘚瑟囂張和猥瑣了。

他全身覆蓋著蹂躪者一樣的皮膚，背後的天使羽翼也都上了一層骨質，時不時還有綠色的腫塊在身上浮現，當然很快就沉沒了下去。

……

但丁親眼目睹凱莎和鶴熙將涼冰關起來。

然後他就被凱莎約談，只不過但丁拒絕了，接著去了鶴熙那裡。

「你來我這裡，是想要做什麼？」

鶴熙給但丁弄了一杯茶，然後感興趣的問。

「在你這裡，感覺比較放鬆。」

但丁微笑著說道。

鶴熙一怔，要不是她知道但丁這話純粹是發自真心，還以為他是想要暗示什麼。

她撩了一下耳邊的發梢，坐在了但丁的對面。

「關於虛空，你怎麼看？」

然後但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