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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開局懷疑異能力想弒主》第五十一章 感謝法國讓我參考人類物種多樣性
不僅「四十大盜」和「芝麻開門」是沒有的——

別說人,這該死的地方連個鬼影都沒有!

繞著這洞窟可以看見光亮的地方走了幾圈,斯普林格脫下外套鋪在地上,坐下慢慢思索。

也許是微亮的光芒,斯普林格並沒有先前的恐懼和慌亂,至於獨自一人被留下的孤獨感?

「實不相瞞,我最不畏懼的就是這種感受了。」

從睜眼開始,斯普林格就一直是獨自一人。

這也是他為何拒絕不了他人進入自己住宅的原因。

還是……稍微有一點點,想要多份人味。

斯普林格盯了幾眼頭頂的祖母綠石板,在動手摳和不作為間糾結了兩秒,沒有動彈。

沒有系統的提示,斯普林格怎麼也想不到脫困的關鍵是「看」,抬頭去看星空。

思維宮殿內細微的絲線在無數份信息間糾連,在一晃數個念頭間依舊找不到完整的連接出路,斯普林格休息夠了,才重新站起身,仔細端詳玉石板的文字。

晦暗的視野中,看得久了,連字元本身的含義都喪失了。

一個個彎角折開的字元在他的眼中再次組合,恍惚間好像構成了一副的星圖。

密密麻麻又疏闊至極,佔領了整個視域。

斯普林格搖了搖頭,視線打散後重新凝聚清晰,眼前依舊是那塊傳遞著箴言的祖母綠石板,而方才閃現的念頭已然被再次遺忘了。

吉普賽佔卜師和路遇的年輕神棍話語被翻來覆去琢磨,藍色的眼眸不知不覺低垂下來,斯普林格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一個不存在的自我,和虛構的世界,我混在他們中間。」

「以後你會明白的。」

「別忘了你的眼睛,它只有在這裏才會有用。」

請求繪製星盤的年輕人這麼說。

「掌握智慧,就是掌握命運。」

「注意——理性的、精神上的,隱藏在心靈深處的正確判斷能幫助你。」

「重要的不是外在,而在平衡。」

「女祭司是潛意識的生命之果。」

「J是jakin,寓意建立,B是boaz,寓意力量。」

有著褐色眼睛的女郎舉手投足充斥異域風情,語氣微微笑著。

斯普林格陷入沉思。

「索阿雷斯,你把外人帶到《翠玉錄》了?」

「啊,神甫先生。」

語氣虛浮如同夢囈,年輕人轉過身,從太陽折射的角度俯視下方的黑袍男人,「沒錯。我很好奇。」

索阿雷斯直白坦言。

他站在修道院的陽台上,從抬頭望著天空的姿勢轉為交談的俯視。

「最小的火能點著最大的樹林。」熱羅尼姆大教堂的神甫說,「應當趨著有光行走,免得黑暗臨到你們。」

神甫用聖言隱晦指點著這個年輕人,然後得到了回復。

索阿雷斯說:「雲若滿了雨,就必傾倒在地上。」

年輕人的語氣一向沒什麼變化,連同整個人都像是不在此世的存在:「你們必須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寧可失去百體中的一體,不叫全身丟在地獄裡。」

神甫緩步上前,來到索阿雷斯身邊,「在公義的道路上有生命,其路之中並無死亡。即使你不信仰,也能有所啟迪。」

索阿雷斯收回目光,說:「白髮並不等於是智慧。」

「光照到黑暗裏,黑暗卻不接受光。」說到這兒,索阿雷斯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

「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日光之下並無新事。」年輕人自由穿梭在修道院大教堂的每一處角落,口中所言,目光所及,並非現世。

神甫目光寬容地注視他:「葉芝先生給你寄了信件。」

「啊,對了。」索阿雷斯像是驚醒了一般,「我得將這件事寫信告訴他。」

「美好的友誼,不是嗎,阿馬羅?」

注視著年輕人難得徹底清醒的時刻,神甫對著走到身邊的人說。

阿馬羅神甫笑著點了點頭。

「志同道合的神秘學同伴,我想葉芝先生更多把索阿雷斯當成了觀察對象。」

「哎,你看你,何必說的那麼清醒呢,索阿雷斯是活在虛無中的人啊。」

某一天夜晚,伯納多·索阿雷斯出現在熱羅尼姆修道院大教堂。

自此再也沒有離開。

……

——我看到那個名叫伯納多·索阿雷斯的人,在自己的迷宮中行進。這不是荊棘叢生,暗影重重的迷宮,也不是時而煙雨迷濛,時而月光平鋪的迷宮。也許在一些時候,會有小女孩的琴聲隱約傳來,但那聲音是那般微弱。一個人在這樣的迷宮中走路,帶著自己的身影。時間一長,他的影子開始從他身上逃離。帶走他的記憶、想像、感覺和個性,甚至面容。影子在一旁,逐漸成長,最終成為一個健壯的陌生人。這之後他們相遇,在迷宮中。他從生疏的影子身上穿過,彷彿穿過叢林。他在這一片叢林中,看到熟悉景象:每一棵樹木都是自己親手栽植,每一條小路都是自己剛剛踏出。

——《惶然錄》

……

「喂,詹姆斯,好久沒有聯繫啦。」

「沒錯,是的,我回到了法國,就算雨果死了,那群老傢夥也沒放過刁難我。不過這是代價,我知道。」

「現在在葡萄牙呢,怎麼啦,戰爭結束英國要對更換國籍的士兵卸磨殺驢了?」

靠在街邊的陽台下,接電話的男人在街道邊坐下,「你知道的,吃掉別人,或者被別人吃掉,世界上的事情不過就這兩樣。」

「我不缺財產,我只是想要成功,想要冒險、勝利、享受。」

「所以我現在在葡萄牙。」

男人安詳地沐浴在午後的陽光裡,視線盯著不遠處一朵開放的花兒:「詹姆斯,你應該猜不到我為什麼會來這兒,要猜一猜嗎?」

「你總是有些自閉緊張的神經質,拿出你對孩童千分之一的憐憫對待我好嗎,」男人不滿嘟噥,「為了給那群先生交投名狀,我翻了翻最近的機密情報,在大張旗鼓的拜倫身後,你一定想不到——德國的歌德也來了。」

「當然——沒錯,就是葡萄牙。」

「這種事可不能一昧相信巧合,我有預感,這次那群先生總能閉嘴了。」

「巴爾扎克閣下是個好人,波德萊爾就純粹是他的反義詞。」

男人笑嘻嘻:「感謝法國讓我參考人類物種多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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