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人們輕聲議論。】

【他們說，一名男人，不久前遺落了一枚金幣。】

【他們說，有個聰明孩子，有個固執孩子。】

【他們說，失去的孩子安然無恙，得到的孩子一無所有。】

【他們說著可惜，他們說著譏笑。】

【他們……】

【你聽信流言，接近他們。】

【那是怎樣的兩個孩子——你問。】

「一個能把衣服變成鋒利刀刃的小鬼，一個知道自己守不住主動放棄的明智小鬼……你問哪個？」

「啊，這樣嗎？」抱著貓的少年眉目平靜，「兩個都說一下吧。」

貧民窟的居民對於日円的魅力總是無法抗拒，他們可不是那些小鬼，會在大街上進行交易。

面對厚厚的一遝紙幣，他們堪稱有問必答：

「有異能力的那個，似乎是附近抱團的一群小鬼一員；有點腦子的那個，平時也就睡在路邊，要不是不久前的事，恐怕沒有人知道這傢夥還有點頭腦。」

「我想，經過這件事，他說不定會被某些人看上呢。大家總是更喜歡懂事的孩子。」

「那，那個有異能力的蠢小孩呢？」

「誰知道呢，說不定被已經在那條街被揍得半死了。」

漠然的語氣從貧民窟居民的嘴裏吐出，看不到半分同情。

白川泉點了點頭，將紙幣遞給他們，「很好，這些錢是你們的了。」

他轉過身，唇邊勾起，「還有……」

「別說在這裏見過我，你們應該不喜歡惹麻煩？」

有錢就是大爺。兩名貧民窟居民練練點頭，非常熟練。

「喂，我提醒你一句，也別怪我多嘴。如果一個人的話，別去招惹那個異能力小鬼！」

「他怎麼了？」

面對同伴拉扯衣袖的行為，忍不住提醒的貧民窟居民頓了頓，含糊不清地說道：「那小鬼在我們這兒有個外號——」

【不吠的狂犬——你得知了這個稱呼。】

【A.你搶奪走了野狗的金幣。】

【B.你搶奪走了野狗的麵包。】

【你會做：——】

「野狗？」

白川泉挑挑眉，這破系統有多不待見人小孩，故意叫人「野狗」。

還是說，這野狗和「螳螂」一樣，也是系統對對方愛的代稱？

白川泉原地了思索一秒，決定先見過野犬本人再做決定。

麵包和金幣，野狗會更在乎哪個呢？

白川泉不確定。

不過，有件事倒是毋庸置疑——

系統是鐵了心要他做搶小孩東西的壞哥哥了。

白川泉無奈地搖搖頭，走向系統給出的路線。

芥川龍之介抱著十數條的麵包回到破舊的木屋時，天色已經愈發陰沉了，一場春季的暴雨眼看就要來臨。

瘦小的男孩費力地用一隻手推開木板房的大門，見到空蕩蕩的屋子所有孩子向他投來的目光。

「請，幫在下一下。」

直到芥川龍之介開口，其他孩子才從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驚醒過來，連忙站起身奔向門口接過芥川龍之介手裏的一大攬棍式麵包……

「芥川，你從哪兒弄來的這麼多食物？」

麵包是可以短暫儲存的食物，這些分量，正好夠他們這兩天的食糧。

瘦弱的男孩喘了口氣，這才斷斷續續地說：「是用金幣換的。」

在其他孩子的追問下，芥川龍之介講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有人在街道上扔下了一枚金幣，在下得到了它。」

「金幣呢？天哪，芥川你從那些人手裏搶金幣，沒受傷吧？」

芥川龍之介搖搖頭，「在下，一切都好。沒有遇到敵人。」

「後來，在下想起了之前見過的那個外國男人……」

「你之前說佈置陷阱的那個？」

男孩點點頭，繼續道：「那個人就在那個人的房間裡。那個留下金幣的男人。」

「在下知道守不住金幣，跟那個男人做了交換。……就是這些麵包。」

芥川龍之介不是擅長講故事的人，言簡意賅地結束了經歷陳述。

「芥川，你真的好聰明！」

「對啊，如果是我們恐怕還沒那麼快反應過來——」

「……哥哥很棒！沒出事就好！」

「幸好，在下回來的時候，沒有人來搶這些麵包。」芥川龍之介淡淡地說，臉上有層薄薄的淡紅。

「那也很厲害啊……多虧了你芥川，我們這兩天可以不用出去搶食物了！」

同伴不吝讚美之詞。

「對啊，芥川總是能冷靜下來。這幾天芥川你就不要再冒險做這些事了，既然你找回了這兩天的食物，剩下幾天就讓我們去吧。好好休息！」

「在下其實沒有……」

「既然是同伴，我們也會出力的啊。」

作為同伴的短髮女孩打斷了芥川龍之介的話語：「芥川是有異能力，但面對那些有武器的人，不也和我們一樣嗎，也會受傷死亡的。」

「我可不是全讓一個同伴一個人去送死的傢夥。」

「什麼能力越強，就該有越大的責任……這種騙小孩的話，芥川你不要信以為真哦。」

芥川龍之介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在下明白了。」

室內一下沉寂下來。這時，屋外不知何時開始下起的淅淅瀝瀝大雨的聲音也格外清晰地傳入孩子們的耳中。

「下雨了啊。」

有人說了一句。

「真是討厭，這樣的天氣。」

那個聲音繼續道。

唯一不同的，是那個聲音離他們更近了。

在孩子警惕的目光中，那扇木門被敲響了。

「篤篤篤——」

響過三聲後。

敲門聲停了好一會兒。

門口的人似乎翻出了什麼東西，屬於紙頁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聽的一清二楚，連雨聲也遮掩不住。

「是在這吧，難道說貧民窟還有地下室或者錯綜複雜的下水道系統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