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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合歡宗女修後揣了反派的崽》第39章 39
第三十九章大老虎孵蛋。

那尋歡宗長老微微睜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聞鈺仙君,聲音有些尖銳,「聞鈺,你這是在做什麼?!!」

卻見不過眨眼之間,又是一批人死在了他的手中,鮮血飛濺,俊朗的面容上沾染了一絲血跡,那雙漆黑的眸子卻是比滿地的霜雪更冷,帶著令人心悸的殺意。

他的半張面容隱於暗處,溫暖的日光落在他的面上,卻融不掉他眸底的冷色,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隨著他的逼近,那些修士這才回過神來,他們看著神色冰冷的聞鈺仙君,眼底滿是恐慌,他們尖叫了一聲,瞬間四散著向後退去,「長老救命!殺人了……救命啊!」

那些長老甚至來不及阻攔,只見奪目的劍光瞬間自聞鈺仙君的腳底爆發,無數的劍氣隨著寒風襲向那些修士,他們隻來得及慘叫一聲,幾乎是瞬間便失去了氣息。

他們臉上還帶著未散的恐懼,身形扭曲地跌倒外地,殷紅的鮮血自他們的身下溢出,染紅了滿地的白雪。

方才還熱鬧的陸家,幾乎是頃刻之間,便變成了人間煉獄,濃鬱的血腥味盈滿鼻翼,一眼望去,遍地皆是刺目的鮮紅,大火吞噬著他們的屍首,發出了一陣陣刺鼻的味道。

尋歡宗幾位長老滿目震驚地看向聞鈺仙君,他們幾乎失去了言語。

難以想像,為何聞鈺仙君會突然斬殺這麼多無辜修士。

陸悄悄有些驚恐地看向聞鈺仙君,她下意識捂著受傷的胳膊,狼狽地向後退去,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滴落,卻見那人步步緊逼,高大的身影將她逼至牆壁之間。

以往的他是似是九天之上的謫仙,清冷貴氣,幾乎令人不敢直視,然而這一刻,看著那張染血的俊朗面容,她卻隻余滿心的疑惑與害怕。

她似是從沒有認清過這個人。

陸悄悄忍不住呼吸微滯,她抬起頭,眼眶通紅地看向聞鈺仙君,怯生生道,「師傅,你別這樣……我害怕。」她有心想要尋求幫助,然而此刻陸父陸母正滿身鮮血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丞肆則是有些失神地看向自己的指尖,他的眉眼微垂,凌亂的髮絲模糊了他的神色。

就在她心底一片慌亂之時,卻聽面前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想活著嗎?」

陸悄悄有些疑惑地抬起頭,卻見面前之人神色緩和了一絲,又變回了以往那清冷出塵的聞鈺仙君,他靜靜地看著她,漆黑的眸子似林中古井,一片幽深。

她遲疑地點了點頭……

她想活著,比誰都想!

「帶上鳳羽,他能救你。」

………………

寒風卷攜著白雪自空中墜落,狂風呼嘯,蒼茫的大雪模糊了她的視線。

顧南挽有些失神地向前走去,隨著一人的走動,腳下的積雪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金色的炎火自身後熊熊燃起,那一片的天空,都被那火光映成了淺金色。

幾點雪花落在她的面上,帶起絲絲的涼意,顧南挽忍不住微微回首,看向了陸家所在的方向,只見滿山的枯樹掩映之間,遍地的積雪隨著那高溫消融,她的鞋尖染上了濕意,她眼睜睜看著那個曾經令她極為憎惡的地方,慢慢地被大火吞噬。

無數細小的塵埃混合著青煙浮於半空之中,隨風散去。

顧南挽眼睫顫了顫,她的腳下有片刻的停頓,隻覺得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情緒,似是解脫,又有些無可奈何,還有這許多她說不出的滋味,她捏緊了手中的儲物袋。

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陸家。

戚無宴微微垂眸,便見顧南挽神色複雜地看向陸家,她的眼睫之上還墜著霜雪,那雙水光瀲灧的眸子中帶著絲無奈,紅唇緊抿,黑色的鬥篷落在她的面頰邊,襯得那張小臉越發的白。

琥珀色的眸子隨著她的視線落於那陸家所在的地界,他微微捏緊了她的指尖,低聲道,「走了。」

顧南挽聞言,連忙跟上了他的步子。

這外面的天氣卻是越來越差,空中日光正好,這地下卻是狂風大作,大雪夾雜著顆顆米粒大的冰雹墜落,砸得她的面頰生疼,顧南挽攏了攏身上的長袍,一道陌生而熟悉的冷香湧入她的鼻翼之中。

是戚無宴的氣息。

顧南挽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見寒風捲起了他單薄的衣衫與銀髮,白雪落在了他寬闊的肩膀之上,他面無表情地看向前方。

須臾,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

戚無宴微微側首對上了她的視線,他微微蹙了蹙眉頭,日光落在他的身後,他的面容背著光影,反倒是越發的深邃,此刻,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正靜靜地看著她。

顧南挽目光有些閃爍,她小聲道,「方才謝謝你了。」

與此同時,一群修士卻是神色茫然地看向陸家所在的方向,他們禦劍飛到了半空之中,觀察著下面的情況,隨即面色一變,連忙大喊道,「那裏著火了,是陸家!怎麼回事?!陸家怎麼著火了?」

那群修士面色變了又邊,按理說,這各大世家所在的地界都佈置了無數的靈陣,大多數情況下皆是水火不侵,這陸家怎麼會突然起火?

那群修士連忙禦劍飛往山中,各色的靈力於空中落下了耀眼的痕跡,顧南挽微微垂首,沉默地與那群修士擦肩而過。

人來人往,無數的修士湧入陸家,一道青色的身影藏匿在那人群之中,察覺到陸家的異樣,他眯了眯漂亮的桃花眼,神色中帶上了一絲疲憊,就連一頭長發,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他身旁之人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再度勸說道,「師弟,你現在還是先回蕭山去吧,再這般下去,我怕你身體先撐不住……」先前師傅說師弟得了種怪病不能離開蕭山太久,他還沒當回事,直到這些日子來,他眼睜睜地看到引玉一日比一日憔悴。

他心中焦急,然而引玉的目光卻只是遙遙地落在了大火之中,他搖了搖頭,微卷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略過他的身側,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那弟子忍不住深吸了口氣,他直勾勾地看向引玉,「那顧南挽到底是誰?」

能讓引玉放棄秘境,便徑直追了出來,甚至現在成了這模樣都不肯回去蕭山去。

那弟子忍不住拽住了他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勸道,「你們到底什麼關係?你再這樣下去,等會有你苦頭吃!」

他的話音未落,卻見引玉已甩開他的手,固執地隨著人群而去,他所過的地方,那滿地的白雪之上儘是星星點點的血跡。

那弟子瞳孔一縮,他擰了擰眉頭,隨即無奈地跟了上去,迅速地追上了引玉的步子,「真是鬼迷心竅了你!!!」

他看著引玉這模樣,都懷疑那個顧南挽給師弟灌了什麼**湯!

引玉聞言微微側目。

才不是**湯……

他攏了攏身上的衣袍,不過須臾,白雪便落了他滿身。

…………………

顧南挽與戚無宴回到客棧之時,便見沉四幾人早已到達了客棧,此時正坐在窗邊,眼巴巴地看向他們回來的路,一看到她,他瞬間眼放精光,猛地自那窗邊跳了下來,「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隨即,他的神色有些莫名。

顧南挽一怔,她順著沉四的視線看去,卻發現她正緊緊地抓著戚無宴的指尖,顧南挽額心一跳,連忙鬆開了他的指尖。

那柔軟的小手驟然自他的掌中抽離,戚無宴眸色黯了黯,琥珀色的眸子涼涼地看了沉四一眼,率先走進了客棧之中。

沉四隻覺背後一涼。

然而一看到顧南挽,他轉頭便將那絲異樣拋之腦後,他跟在顧南挽的身後,拍了拍胸膛,甕聲甕氣道,「今日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受傷了?手疼不疼?」

顧南挽連著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方才謝謝你們了!」

沉四嘿嘿笑了兩聲,他搓了搓手,「客氣客氣!揍人揍了那麼久,餓了吧?走!帶你去吃點好的!」

顧南挽還未來得及回到房中,便又被沉四幾人簇擁著趕往了隔壁的酒館。

戚無宴立於窗前,他等了片刻,外面依舊是一片寂靜。他的目光落在街道之上,外面人來人往,隨即一陣喧鬧聲傳來,便見沉四幾人簇擁著顧南挽,向著對面的酒館走去。

戚無宴眉頭微蹙,他砰的一聲關上了窗子,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他第一次覺得,這沉四實在是愚蠢不堪。

那酒館現在生意正好,沉四幾人早已在那酒館裡備下了酒菜,沉四熱情地給顧南挽倒了碗酒,一臉期待道,「來嘗嘗,這可是我親自給你弄的酒!甜的!保證好喝!」傅羅衣幾人亦是吆喝著她吃菜。

所有人有極為默契的,沒有提到其他的事情。

他們覺得吧,這顧南挽再怎麼講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哪怕面上不顯,心底卻總歸是有些難受的,在他們心中,難受了便要喝酒,醉了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顧南挽端著那酒碗,她的目光落在人群之中,下意識地問道,「戚無宴呢,他不來嗎?」

沉四幾人聞言面色有些古怪。

沉四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哪怕他再尊敬戚無宴,此刻也說不出合適的話,傅羅衣更是毫不客氣道,「這誰敢叫他啊?就他往對面一坐,看著他那張臉,我這喝酒比喝尿都難受!大好的日子不說這個了!」

顧南挽,「……」

她在吃飯時,的確從未見過戚無宴的身影。

甚至於,平日裏她見到戚無宴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尤其是最近幾日,她幾乎未曾見過他露面,顧南挽小口喝了口酒水,入口的確是甜甜的,她下意識地又喝了幾口,一抬頭,便見傅羅衣幾人已咕嚕咕嚕灌了幾碗下去,一個酒罈子應聲碎裂。

傅羅衣模樣看著斯文,喝起酒來卻比沉四幾人還兇殘。

顧南挽放下酒碗,「戚無宴他最近很忙嗎?」

傅羅衣幾碗酒下去,臉色已漲的通紅,他擦了擦嘴,隨口道,「忙著呢!成天不見人影的。」忙著孵蛋。

顧南挽聞言看向碗中的酒水,若有所思,便見沉四幾人已經開始扛起酒罈向腹中灌去,清澈的酒水灑了一地,顧南挽也被這氛圍感染,她一仰頭豪氣地連灌了幾碗酒。

那酒水喝著甜,後勁卻是不小。

等傅羅衣回過神時,便見顧南挽已捧著那酒碗,神色有些獃滯地看向自己的指尖,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她面前的小酒壺早已空了大半。

隨即,她又看向那空蕩蕩的碗,身子一顫,驀地將小腦袋埋入了酒碗之中。

傅羅衣輕笑一聲,他的目光落在對面的客棧之上,只見戚無宴的那間房間窗子緊閉,裏面一片漆黑,一絲光亮也無。

傅羅衣向前兩步,在顧南挽面前晃了晃扇子,笑吟吟道,「你喝多了,先回去休息吧,沉四他們早著呢!」

顧南挽聞言有些遲緩地點了點頭,她眯了眯眼睛,「好哦……」她慢吞吞地站起身,向著隔壁的客棧走去,傅羅衣眼底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他指尖一動,一道透明的粉末自他的指尖散落,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顧南挽的裙擺之上。

顧南挽打了個哈欠,她的腦中有些迷糊,下意識地走向那熟悉的房間,她推開門,身形僵硬地走了進去,就在她想要將自己埋入柔軟的被褥中之時。

她的目光驟然一頓,混沌的意識瞬間清醒了一大半。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昏暗的房內,只見一道毛絨絨的雪白身影靜靜地伏在暗色的床榻之上,那身影不過臉盆大小,正懶洋洋地躺在被褥之中。

他的背後生著兩道雪白的小翅膀,此刻,那對翅膀正有氣無力地被他擠在身下,微微變形。

毛絨絨的尾巴卷著本藍皮書,那尾巴通體雪白,隻尾端有著一點別樣的黑。

他正板著張毛絨絨的臉蛋,一臉嚴肅地看著浮在空中的藍皮書。

那一瞬間,顧南挽幾乎以為自己進錯了房間?!

顧南挽連忙揉了揉眼睛,卻發現那似貓非貓的靈獸的爪子下,還鬆鬆散散地埋著一白一金的兩枚蛋。

那兩枚蛋格外的眼熟。

聽到開門聲,那靈獸有些不悅地抬起了頭,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驀地對上了她的視線。

他額心的寶石於昏暗的光線下,散發著淺淺的光芒。

待看清來人後,他的瞳孔一縮,尾巴瞬間繃緊。

房內瞬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之中。

顧南挽,「……」

須臾,她有些疑惑地問道,「戚無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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