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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合歡宗女修後揣了反派的崽》第21章 21
第二十一章求救的小肥啾。

隨著第一縷陽光灑落在這潮生山上,那散落在空中的金芒亦隨著寒風散去,那些長老有些詫異地看向這幾乎被夷為平地的潮生山。

只見滿地皆是深深的劍痕,漫山的巨樹攔腰折斷,數名暗衛與陸父陸母躺在樹下,此刻渾身是血,生死不知。

聞鈺仙君神色冰冷地擦去嘴角的血跡,漆黑的眸子似是幽深的古井一般,鮮血自他的指尖滴落,不消片刻,便已染紅了他腳下的白雪,這副模樣無端地令人心寒,那長老遲疑了片刻,方才顫聲問道,「這是……」

聞鈺仙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無礙。」他長袖一揮,磅礴的靈力瞬間蔓延至整片山脈,只見那斷裂的巨樹迅速生長,抽枝發芽,不過眨眼之間,這滿地的狼藉便又再度變回來先前的人間仙境。

他的目光落在虛空之中,似乎還可以看到那截翩飛的紅色裙角。

戚無宴的那些話回蕩在他的耳際,聞鈺仙君死死地捏住手中斷裂的劍柄,手背青筋凸起,就連指節,都泛著隱隱的白。

那幾位長老見聞鈺仙君不欲多說,他們也不敢再問,忙命弟子將那些暗衛與陸母帶下山醫治。

在他們離去之後,卻見一道白色的裙角落在了門後,陸悄悄看著茫茫白雪之中的一點鮮紅,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在聞鈺仙君與那陌生男修打起來之時,她便已經醒了……她清晰地看到了整件事情的過程,想到方才那帶著顧南挽離開的男修,她忍不住咬了咬唇。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聞鈺仙君敗落。

在她的心中,聞鈺仙君便是九天之上的神明,清冷出塵,一劍斬山河,卻沒想到,他竟然也會輸,也會有這般狼狽的一面。

陸悄悄心底忍不住有些酸澀,為何那樣的人會為了顧南挽而來呢,羅司焚是,那個男修也是,她到底有什麼好?

然而更令她慌亂地是,陸母前幾日告訴她,現在只有顧南挽能救她,現在顧南挽被帶走了,那她怎麼辦……

想到那奇毒發作時的滋味,陸悄悄的眼底爬上一層恐懼,顧南挽絕不能走!

………………

沉四幾人在尋歡宗那些長老趕來之時,便已跟在戚無宴的身後悄悄離去,他們看著滿地的狼藉,忍不住嘆了口氣,今日戚無宴直接闖入潮生山,還打傷了聞鈺仙君,鬧出了那般大的動靜。

他的樣貌太過獨特,但凡這消息傳出去,忘塵域那些老傢夥幾乎瞬間便能猜出他的身份,到時,那些老傢夥可有的煩了。

他們提前趕回了客棧,須臾,便聽院子中傳來了細微的聲響,他們忙抬起頭,便見那院子上方的虛空之處,泛起了道道波紋,神秘古老的鴻蒙之氣自那裂縫中溢出,隨即,只見戚無宴大步自那空間裂縫中走了出來,他掀起眼皮,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而後徑直地走向了房中。

幾人的目光卻是瞬間落在了他的懷中,只見那小姑娘整個人都幾乎被那黑袍遮了個嚴實,只露出了漂亮的眉眼,她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微微睜開了眼睛,而後便對上了幾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那幾雙眼睛之中滿是好奇。

顧南挽,「……」看著那些人怪異的目光,她的心底一跳。

顧南挽微微抬起頭,銀色的長發略過她的臉頰,她只看到了他緊抿的薄唇,離得近了些,她這才發現,他額頭的金印卻似是妖紋一般的存在,她捏著他長袍的指尖微微放鬆,戚無宴抱著她走進了房間之中,只見整個房間,除了張木頭床與桌子,再無其它,一眼望去,甚至比他們尋歡宗雜役的房間還要簡陋。

周圍傳來了陣陣的喧鬧聲,他們現在似乎在某個鬧市之中。

戚無宴微微俯身,將顧南挽放在了床榻之上,他居

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只見顧南挽立刻不著痕跡地向後退去,與他拉開了距離,隨即有些警惕地看著他們。

戚無宴眉頭微蹙,冷聲道,「呆在這裡。」

話落,他轉身直接離開了房間,沉參見狀連忙上前兩步,他看了眼坐在床榻之上的顧南挽,小聲問道,「那她怎麼辦?」

「不死就行。」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戚無宴的身形逐漸模糊,便已消失在了這小院之中。

不死就行?

沉參聞言沉默了片刻,他難得有些摸不懂戚無宴的心思,他的目光落在顧南挽身上,只見她亦睜著雙大眼,有些警惕地打量著他們,相貌可以騙人,這骨相卻騙不了人,隻一眼,幾人便能察覺到,顧南挽年齡不過二八,就連面上還帶著一絲稚氣,沒想到,戚無宴居然喜歡這種小姑娘……

沉參幾人難得覺得有些棘手,以往戚無宴身邊沒有姑娘,他們又何嘗不是?他們這幾人跟在戚無宴的身後,身邊除了禿/馿,便是一堆老頭,每日殺人放火埋/屍的,壓根沒有和小姑娘說話的經歷。

況且,這小姑娘腹中還有戚無宴的崽……

他們現在看著她,簡直比面對戚無宴還手足無措,幾個大男人搓了搓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偏偏現在最會哄姑娘開心的沉二還為情所困,整日以酒澆愁。

沉參搓了搓指尖,被其餘幾人推搡著站了出來,他笑了兩聲,有些乾巴巴地問道,「顧姑娘是吧?你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我們,我們就在外面。」

他指了指房外,顧南挽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只見幾人相貌皆是有些古怪,她遲疑了片刻。

就在沉參幾人以為她不會說話之際,卻聽顧南挽小聲道,「你們可以給我請個醫修來嗎?我現在不是很舒服。」

顧南挽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黑色長袍之上,只見那長袍之上綉著隱隱的暗紋,先前她腹中劇痛,戚無宴雖給她輸了靈力,她卻仍有些不舒服,她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

卻見沉四上前兩步,粗聲粗氣道,「哪裡疼?我給你看看。」他的身形比其他人都高了一大截,站在那裡便像是座小山一般,聲如洪鐘,沒有半點醫修的模樣。

顧南挽眼皮子一跳,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卻見沉四眸光微動,一道金絲自他的指尖彈出,系在了她的手腕之上探了探她的脈搏,隨即,他微微蹙起了眉頭,他能察覺到,顧南挽的脈象極為混亂,她的確懷有身孕,只是他能察覺到,隻最近半個月,她便吃了不下十種毒草,夾雜著各種奇奇怪怪的靈草,若是尋常人像她這般亂吃一通,不說腸穿肚爛七竅流血而死,也得血脈逆流性命垂危。

偏偏這顧南挽雖是修為低微,卻絲毫沒受到那毒草的影響,甚至連她腹中的胎兒,都極為穩定正常,這倒是奇怪了。

沉四細細地看了眼她的眼睛,只見她眸光清亮,沉四摸了摸下巴,略有些稀奇……

………………

在那小院之後,卻是有著一片竹林,哪怕在冬日依舊翠色襲人,嫩綠的竹葉之上仍掛著稀疏白雪,只見那竹林邊坐落著一片湖泊,積雪落在那湖水之上,結出了層薄薄的冰晶,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

須臾,一道黑色的身影驟然自那岸邊墜落,水花濺起,冰冷的湖水瞬間將他淹沒,戚無宴微微閉上了眼,任由自己沉入水中,銀色的長發隨著水紋緩緩浮動。

體內的那股燥/熱並未隨著冰冷的湖水散去,甚至愈演愈烈,清心咒無用,這冷水亦是無用,戚無宴睜開了眼睛,忍不住有些煩躁,一串水珠上湧,他猛地站起了身,水聲淅瀝。

身形高大的男修面無表情地自那湖泊中走了出來,他身上的衣物已盡數濕透,隨著銀色的長發,濕/漉/漉

地粘在他的周身,清晰地勾勒出他流暢結實的身形,察覺到自己周身的異樣,戚無宴眸色暗了暗。

他便這般在那湖泊邊站了許久,任由寒風帶走他身上的溫度。

直到天色漸晚,那道身影方才離去。

戚無宴回到小院之時,天色已徹底暗了下來,沉三幾人面色有些古怪地坐在院中,他們時不時地看向昏暗的房間,欲言又止,神色極為複雜。

戚無宴的目光在那房間內停留了片刻,察覺到裡面那道平穩的呼吸,莫名地有些煩躁,他白日裡在那湖泊邊吹了一天冷風,她居然還睡得著。

戚無宴悄無聲息地走進房中,只見一道嬌小的身影蜷縮著身子貼在貼在牆角,一張小臉緊緊地埋入了被中,只露出了毛絨絨的發頂,以往他總覺得那木床極小,此刻,卻莫名地寬敞了起來。

戚無宴站在黑暗之中,他的黑衣幾乎與那夜色融為一體,他的目光在那被子中的小包上停留了片刻,卻聽那被子中傳來了一道低低的抽氣聲。

顧南挽白日裡睡了一整日,昨夜她幾乎未合眼,今日沉參幾人給她準備了飯食之後,她便直接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方才,她才再度被餓醒,她下意識地揉了揉額頭,卻覺掌心一陣劇痛。

昨夜她劃破掌心之時,倒是沒什麼感覺,然而這會靜下來,那疼痛似乎被無限放大,顧南挽忍不住微微蜷起了指尖,卻牽扯到了掌心的傷口,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當時她是怎麼狠怎麼來,現在卻是有些後悔,那傷口她劃的極深,方才未曾注意,傷口便又再度撕裂。

顧南挽睜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蒙在她頭上的被子,四周一片漆黑,她隻覺昨夜的一切,都像是幻覺一般。

驀地,她面前的被子被一隻大手掀開,等她反應過來之時,一隻微涼的手按住了她的指尖,她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手,卻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以及他額心的一點金印。

顧南挽一怔。

戚無宴垂眸看了眼她掌心的傷口,只見她白皙的掌心布著四五道血淋淋的劃痕,此刻仍緩緩地冒著血珠,

那手還沒他的一半大小,十指纖纖,很是流暢漂亮,那傷痕落在她的手心,宛若碎玉染血。

沉參幾人平日裡斷胳膊斷腿都是極為正常的事,在他們眼中,這甚至算不得傷口,自然不會想起來為她處理。

戚無宴面無表情地擰開玉瓶,將那藥粉灑在了她的傷口之上,那藥粉一落進傷口,便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彷彿被酒水直接潑入傷口一般,顧南挽眉頭微蹙,下意識地便想抽回手,「這是什麼,你先別……」

戚無宴察覺到她的後退,他捏住他纖細的手腕,掀起眼皮涼涼地看了她一眼。

顧南挽指尖顫了顫,她看著自己的掌心,小聲道,「有點疼。」因為那奇毒影響,她最怕的,便是疼了。

她的聲音本就偏細,這會兒稍微壓低了一些,便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在這黑暗中,似是在撒嬌一般。

戚無宴動作一頓,他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嬌氣。」

手上的動作卻是無意識地收斂了一些。

………………

棲梧山下,幾個修士禦劍而來,他們抬起頭,便看到四道蒼老的身影如同往日一般坐在那山頂之上。

幾人看著那四個老頭,忍不住有些好奇,他們在這裡走了也有幾年了,每隔一日,都能看到這四個老者風雨無阻地坐在此處,他們幾乎成了當地的一道奇特風景。

之前也有人問過,那四個老頭卻隻眼巴巴地看著山下,也不理人。

也不知是什麼毛病?!

他們如同往日一般,隨口說了兩句,便直接飛離了此處。

山頂之上,那四個老頭看著逐漸

遠去的幾道身影,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其中一人抖掉滿頭的落葉,他嘆了口氣,「也不知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這再這般下去,我感覺我也要瘋了!」

其餘幾人聞言,亦是神色黯然,他們看著這滿地的落葉,往日繁華昌盛的棲梧山這會卻是一片荒涼,宛若個死山,連那些居住的靈獸都沒了影,偌大的山頭,似乎只有他們幾個存在。

隨著他們的到來,這棲梧山好像也失去了生機,大長老苦笑一聲,他看著頭頂的天空,滿眼的無奈,這千百年來,鳳凰一族似是被人詛咒了一般,隨著上次大戰死傷無數,無數族人隕落,更為可怕的是,鳳族的子嗣凋零,族內已經許久沒有幼崽出世。

他們一族好像直接失去了生/育能力。

往日稱霸了大半個修仙界,盛極一時的鳳凰一族,卻隨時都有滅族的危險。

族內那些老鳳凰急的不行,本就稀疏的羽毛更是大把大把得掉,愁的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他們嘗試了無數的辦法,最終,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族人越來越少,甚至,連他們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漸漸失去了生機,他們到哪,哪裡便變成一座死城。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絕望之時,老三的兒子卻突然從族外傳來了消息,他在外族,與一個人類女子有了個孩子,是個漂亮的白色小鳳凰!!!還是個小公主!

他寄來了許多的留影石,大裡面清晰地記載著小肥啾的樣貌,大長老收到的那一塊裡面,小肥啾生著一身漂亮的白毛,眼睛圓溜溜的,整個啾都是圓滾滾,毛絨絨的,她似是對那留影石有些好奇,小肥啾湊近了些,嫩黃色的小嘴碰了碰留影石。

似乎隔空親了他一下一般。

大長老樂呵的不行,整日與其他人炫耀,自己那塊留影石最好,那小子還是和他最親,引得一幫老鳳凰恨的咬牙切齒的,他恨不得連睡覺都抱著那塊留影石!

那一瞬間,沉寂已久的鳳凰一族忽的便沸騰了!

他們精心準備了無數禮物,準備迎接這個幼崽的到來!

然而最終,那個小肥啾卻是忽然間便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她的氣息消失在了這茫茫修仙界之中,而老三的兒子,亦是於一夜之間,魂牌碎裂,身死道消。

原本興高采烈的鳳凰一族瞬間陷入一片死寂,他們不可置信地趕往那裡,幾乎將整個城池都翻了個底朝天,都未能找到那個幼崽的存在。

老三情急之下更是血脈逆流,險些走火入魔,一夜之間頭髮便白了大半,他修養了數十年,都未能恢復曾經的狀態。

若非那小肥啾的魂牌還未出事,他們覺得老三可能也要隨著那小肥啾一起去了。

自從那件事之後,已有幾隻老鳳凰受不住打擊,受不了這絕望的氛圍,心灰意冷之下選擇陷入了漫長的沉睡之中,有的則是還不死心,四處尋找小肥啾的下落,有的則已隨著時間流逝失去了生機,化作蒼茫白骨永久地沉睡在這棲梧山下。

他們卻是不捨得,他們怕那小肥啾有朝一日回家,看著滿地的荒蕪,卻找不到家人。

現在整個棲梧山只剩下他們幾個老不死的,孤零零地守在此處,他們怕那小肥啾回來,找不到家。

大長老拄著拐杖慢吞吞地走在前面,其餘三個老鳳凰睜著昏花的老眼,步履蹣跚地跟在他的身後,幾人像是尋常老人一般,隨便地聊著今日的天氣,今天中午吃些什麼,今天天氣難得地好,就連這陰沉沉的棲梧山,都有了溫暖的陽光落下。

三長老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他的目光落在四周,眼底閃過一絲疲憊,驀地,他察覺到一道微弱的氣息自天邊傳來。

昏黃的眼睛一亮。

三長老猛地看向天邊,他察覺到了,是小肥啾的氣息。

隨即,他的呼吸

微滯,他從那道氣息中,察覺到了一絲無助與求救。

三張老的一緊,他手中的拐杖瞬間裂做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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