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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合歡宗女修後揣了反派的崽》第26章 26
第二十六章她好像要生了!!

窗外大雪飄落。

幾匹烈焰馬腳踏火雲,宛若羽箭一般自空中飛過。

戚無宴將桌上的那些玉簡隨手推到了一邊,他面無表情地盯著空蕩的桌子,半晌,只見一隻紙鶴顫顫巍巍地自院外飛到了他的面前,輕輕地碰著他的指尖。

戚無宴掀了掀眼皮,他涼涼地看向那紙鶴,指尖隨手一點,只聽溫潤的聲音自那紙鶴中緩緩傳來,「長老,弟子與諸位師弟已經到達了尋歡宗,不知您現在在何處?」

戚無宴面無表情地抬起頭,這才想起,那些宗門約好了今日於尋歡宗外相見,有要事相商。

忘塵寺自然也不例外。

戚無宴緩緩站起身,想起那日在尋歡宗潮生山上發生的事情,那個聞鈺仙君,以及古怪的陸家,他緩緩地轉動著手中的木珠,眸色晦暗不明。

兩枚木珠緩緩摩擦,發出了些微的聲響,戚無宴褪去了周身的黑袍,只見絲絲縷縷的黑霧自暗處襲來,他的身形越發模糊,而後隨著寒風,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唯有那紙鶴,仍於寒風顫顫巍巍地揮舞著翅膀。

………………

顧南挽一大早便被沉四叫出了院子,他似是覺醒了什麼奇怪的技能,每日都要興緻勃勃地準備一堆飯食。

這沉四看似粗心大意笨手笨腳,實則極為心靈手巧,上到天上飛的,下到地上跑的,海裡遊的,就沒有他不會做的菜,就連那些酒樓的招牌糕點,但凡他吃上一次,便基本能複製個七七八八的味道出來。

往日戚無宴那些人幾乎不碰凡人的飯食,沉四一手絕活無處發揮,現在好不容易碰到個愛吃的顧南挽,他恨不得每天都給她做個一百零八道菜來!

甚至連每日喝的湯藥險些都要被他做出花來,不過短短半月,顧南挽的面色便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顧南挽如往日一般,在那街道邊等著買菜的沉四歸來,她捧著兩包糕點,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地走來走去,暗嘆自己今日就不該隨他出來。

就在她路過一道巷子之時,顧南挽方要打開手中的糕點,卻是驀地面色微變,她的心底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她猛地抬起頭,便見面前的場景驟然大變。

她眼前的最後一個畫面,便是一旁散步的老人驚恐的面容,他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死死地盯著她的身後。

那兩包糕點隨之掉落,落下了滿地的殘渣。

顧南挽目光微轉,便見一隻漆黑的大手自她身後襲來,顧南挽眸色閃了閃,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拔出腰間的長劍徑直劈向了那隻漆黑的手,卻見那長劍徑直穿透了那隻黑手。

那黑手顫抖了片刻,化作一道青煙,消散在虛空之中。

她面前的景象快速地變換著,滔天的巨浪與無盡的火海瞬間自她的兩邊襲來,而後又化作滿地的蛇蟲鼠蟻,紛紛爬向她的腳邊。

顧南挽頭皮瞬間發麻。

是幻境!

顧南挽捏緊了手中的長劍,一劍劈向了那些蛇蟲鼠蟻,卻見面前的場景陡然大變,化作了一片灰濛濛的空間,卻見幾個人影自那灰霧中走了出來,走在末尾的女修一襲紅衣,相貌美麗,眼底卻滿是惡意。

卻是先前被她淘汰掉的沈詞瑤……

沈詞瑤抬起頭,徑直對上了顧南挽的目光,她的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恨意,她輕笑了兩聲,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可算是讓我逮到你了,你可真讓我一頓好找!」

顧南挽的目光略過她,看向了她身旁的幾人,卻是一個相貌乾癟,似是只有骷髏架子,目光渾濁的老人,與一個容貌美麗的年輕女子,相同的是,二人皆是滿身的刺鼻的血腥味。

一隻暗色的禿毛鳥緩緩地落在了老人的肩膀之上,它的尖喙與爪間還帶著未乾的血跡,此刻,一雙陰沉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顧南挽,眼底滿是對血肉的貪婪渴望。

顧南挽捏緊了手中的長劍,她不著痕跡地退後了半步,心中思緒萬千。

她倒是沒有多麼害怕,沉四現在就在一旁的集市之上,而她還有那棺材防身。

看著顧南挽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沈詞瑤冷笑了一聲。

這父女二人乃是汪遇界極為有名的殺手,二人極為喪心病狂,殺人扒皮毀屍滅跡無惡不作,死在他們手下的人不計其數。

直到兩年前,二人誤殺了一名世家弟子,自此,那個家族便像是瘋了一般瘋狂地通緝他們,二人被逼無奈,這才逃離汪遇界,卻意外結識了沈栩的好友。

這次,她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請來他們。

這一瞬間,她甚至將沈父的囑託,陸家與聞鈺仙君全部拋之腦後,滿腦子皆是那日被她淘汰出局的模樣。

她定要這個賤人死無葬身之處!

「殺了她!」

那漂亮女修看了眼顧南挽,嬌滴滴道,「爹,到時這個女人的臉皮歸我,這一身血肉便便宜它了!」方良玉目光閃了閃,沒想到這次,竟還有意外收穫。

這小丫頭的一張皮子倒是格外的鮮嫩漂亮,比她先前辛辛苦苦花大價錢買來的皮子都還要漂亮的多!

方如金桀桀怪笑了幾聲,面上的皮子隨著他的笑聲不停地顫抖著,幾乎令人不敢多看,「都聽你的。」

方良玉聞言微微捂住了嘴,她的一雙美目在顧南挽身上打量個不停,只見無數的飛花自周圍飛來,緩緩地匯聚於她的周身,一股奇異的香味盈滿了整個空間。

她嬌滴滴地看向顧南挽,溫柔勸道,「你現在乖乖地放棄抵抗,說不定還能死的舒服一點。」

顧南挽捏緊了手中的長劍,隻做沒聽到,她的目光掃過一旁,只見方如金與石鷺鳥亦是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目露殺意。

隨著那女修的話音落下,一道尖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只見那方才還漂亮嬌嫩的花瓣此刻似是無數飛鏢一般襲向了她所在之處。

顧南挽忙飛身向後躲去,卻見那些花瓣徑直刺入了土地之中,發出了一道道脆響,與此同時,那伏在方如金肩上的怪鳥,亦是尖叫一聲向她襲來,顧南挽提起長劍,劍光劃破虛空,卻見無數花瓣化作一道花牆瞬間擋在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劍氣。

不過須臾,顧南挽的胳膊與腿上便都被那花瓣劃出了道道血痕。

體內方才充盈的靈力再度枯竭。

顧南挽目光透過人群地落在沈詞瑤的身上,只見她站在人群之後,雙手環胸,神色高傲地看著她閃躲的模樣。

顧南挽咬了咬牙,她飛速吞下靈丹。

那一人一鳥配合地極為默契,加之那漫天飛舞的花瓣,顧南挽有些狼狽地閃躲著,那石鷺鳥眼見一擊不成,他身形一轉飛向天空,張大了巨嘴,猛地吐出一團熾熱的烈焰,那烈焰裹挾著花瓣,以不可抵擋之時迅速襲向了顧南挽。

連周圍的空間都似是要被那烈焰融化。

方良玉坐在那石鷺鳥的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那獃獃愣在原地的顧南挽,她並不覺得,她能抗過這一擊。

她早已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隨時都有可能步入金丹期,而顧南挽不過練氣期,在她面前,她想要殺死她,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她根本就未將她放在眼中。

方良玉伸了個懶腰,身形婀娜,她自那石鷺鳥的背上跳了下來,卻聽到一旁驟然傳來了方如金的低喝聲,她目光一轉,便看到一道漆黑的大塊頭猛地想她砸來,那火焰花瓣與那大塊頭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卻未能阻攔她一絲一毫。

方良玉猛地瞪大了眼睛,不過瞬間,那大塊頭已逼至面前,她下意識地抬手變擋,隨即只聽一道清脆的碎裂聲,她隻覺手腕劇痛,便已猛地被那大塊頭掄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鮮血飛濺。

方如金微微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南挽,只見她抱著一個棺材舞得虎虎生風,只露出了一截纖細的腿,明明是極為可笑的畫面,卻無端地有些令人膽寒。

他的臉皮劇烈地顫抖著,整個人就像是一個骷髏架一般,隨時都會散架。

方良玉狼狽地躺在地上,嬌嫩的花瓣落了她滿身,鮮血自她的身/下湧出,生死不知。

變故陡生。

就連沈詞瑤亦是面色微變,她的笑容凝滯在臉頰之上,加上眼底的詫異,一時間,有些說不出的怪異,她看著那越戰越勇的顧南挽,忍不住尖聲問道,「你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他倆不是說很厲害的嗎?怎麼這麼久了連個廢物都抓不到!」

她的心底閃過一絲不秒的預感。

沈栩雖也有些詫異,卻不知她在急什麼,隨口道,「怕什麼?那方如金才是這二人的主力。」

沈詞瑤聞言抿了抿紅唇,她死死地抓住腰間的儲物袋,她咬了咬牙,忍不住揚聲道,「殺了她!殺了她我便再給你五千靈石!」

方如金的喉嚨中發出了一道尖銳的嘶吼聲,他猛地衝上前去,劍光閃爍,他的那些劍氣紛紛落在那棺材之上,發出了數道清脆的聲響,卻沒能留下一絲痕跡。

他不信邪地再度飛身上前,周身靈力暴漲,只見無數道劍光驟然自他的身後爆發,血色的靈力四溢,那無數劍光化作一道巨鳥的模樣,展開雙翼瞬間襲向了顧南挽。

那聲勢驚人的一擊瞬間落在了那棺材之上,就連顧南挽亦是忍不住心底一顫,隨著一道沉悶的聲響爆發,顧南挽猛地向後退去,她的虎口震裂,鮮血四濺。

然而擋在她面前的棺材依舊紋絲不動!

方才那一擊未能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方如金驚疑不定地看向那棺材,他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後知後覺到,他可能踢到硬茬了……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那石鷺鳥依舊瘋狂地攻擊著顧南挽,一人一鳥打的不可開交,方如金卻猛地察覺到顧南挽周身的氣息正不斷地攀升著,她的氣息越發強烈,不過轉瞬之間,那石鷺鳥已落入下風,狼狽地躲閃著。

「打斷她,別讓她晉級!」

察覺到她周身的異樣,沈詞瑤亦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明明先前在那秘境中之時,顧南挽方才練氣五層的修為,為何這麼短的世間內,她竟然能這麼快地又要步入築基期的行列。

這個賤人到底做了什麼?!!

這怎麼可能?!

沈詞瑤面色變了又變,她從儲物袋中取出父母給她的玉符,遲疑了片刻,她將那長劍插入玉符之中,只見那玉符瞬間化作一片灰燼,數道雷光驟然自那灰燼中奔騰而出,化作一道閃電,徑直劈向了顧南挽。

那石鷺鳥抬起尖銳的利爪,徑直抓向了顧南挽的後心之處,顧南挽猛地抬起了眸子,她將那棺材扔向高空,隨即身影一閃,驟然抓住了那石鷺鳥的利爪,尖銳的爪子擦過她的手臂,帶起一道血痕。

那雷光亦是直直地劈在了棺材之上,爆發出一道奪目的雷光。

現場有片刻的混亂,待那雷光散去,方如金幾人卻是瞬間瞪大了眼睛,只見那棺材直直地立在地上,顧南挽立於那棺材之上,未散的靈力捲起了她的裙角與長發,獵獵作響。

顧南挽死死地抓住了石鷺鳥的腿,她的眸底閃過一絲殺意,那石鷺鳥瘋狂地掙扎著,尖銳的利爪劃過她的手腕,顧南挽卻是毫不在意,她咬了咬牙,雙手

猛地用力,只聽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那石鷺鳥竟直接生生地被她從中撕裂!!!

鮮血混著羽毛一同灑落。

這空間中有片刻的死寂。

片刻後,那方如金猛地慘叫一聲,他看著那瞬間沒了氣息的石鷺鳥,嘶聲喊道,「死丫頭,我殺了你!!」那石鷺鳥乃是他的伴生靈獸,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她殺了那石鷺鳥,無異於直接斷了他兩條胳膊!

他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氣息瞬間萎靡,卻聽身後傳來了一道驚恐的尖叫聲,他抬起頭,便見一道漆黑的棺材徑直砸向了她。

鮮血四濺。

方如金的胸口瞬間凹陷了下去,他狼狽地癱倒在地,鮮血自他的嘴角溢出,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顧南挽,艱難地伸出了乾枯的手指。

沈詞瑤看著這恐怖的一幕,一時間,她驚恐地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隨著方如金的重傷,他們周圍的幻境亦緩緩碎裂,他們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小巷子中,濃鬱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小巷。

掉落的糕點不知被誰踩了幾腳,胡亂地灑在了地上。

沈詞瑤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南挽,滿心皆是震驚,先前她見那群魔修根本奈何不了她,這次專門找了金丹期的修士,卻沒想到,連他們也無法將她斬於劍下……

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她的心間,

沈詞瑤腳下一軟。

顧南挽隨手撿起方如金掉落的長劍,鮮血自她的嘴角滴落,沈詞瑤驚慌地退後了兩步,只見顧南挽提著長劍,面色冰冷地向她步步逼近。

寒風捲起了她染血的衣袍,日光落在那長劍之上,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寒光,她的面上染上了幾絲血跡,無端的令人心生恐懼。

沈詞瑤滿臉慌亂道,「你別過來……」

「你若是敢碰我,沈家絕不會放過你,你爹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別過來!」她的聲音中逐漸帶上了一絲哭腔。

顧南挽神色冰冷,漂亮的眸子中爬上了一絲殺意,這沈詞瑤幾次三番陷害她,上次被她躲過一劫,這次,甚至還找了方如金這等兇惡之人前來殺她……

顧南挽捏緊了手中的長劍。

沈詞瑤看著她的模樣,尖叫了一聲,隨即猛地轉身向著巷子外跑去,一道劍氣卻是驟然穿透她的肩膀,鮮血滴落。

沈詞瑤狼狽地摔倒在地,淺淺的腳步聲自她的身後傳來,她連忙向前爬去,卻在轉瞬之間,一隻髒兮兮的長靴踩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尖銳的疼痛襲來,沈詞瑤甚至還未來得及掙扎,便被一隻大手提著脖子給拽了起來,她拚命地掙扎著,然而那隻大手卻像是鐵鉗一般,死死地鎖住她的呼吸。

沈詞瑤的面色漲的通紅,只見沉四勾了勾嘴角,手上用力,她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球突出。

先前她精心為顧南挽挑選的地方,現在卻成了她的埋骨之處。

就連顧南挽都被那骨頭斷裂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微微瞪大了眼睛,便見沉四冷笑了一聲,將她的身體甩到了一旁,沈詞瑤的腦袋軟塌塌地搭在了一邊,無力地跌倒在地。

「哪來的瘋女人?真是晦氣!」

沉四輕描淡寫地自那巷子中走來,他看了眼滿地的鮮血與狼藉,眉心一跳。

沈栩更是被這變故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他驚慌地縮在牆角,神色驚恐地看著沈詞瑤的面容,只見她眼球凸起,面色青紫,滿面痛苦,正當他不知所措之際,卻見一個小山般的身影落在了他的面前。

沉四直接徒手捏爆了他的腦袋。

沈栩甚至還沒來得說話,便已直接失去了氣息。

他一句也未曾多問,隻檢查了方如金幾人的狀況,給幾人又補了一刀,方才熟練地處理

了滿地的鮮血與屍體。

顧南挽這才意識到,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沉四,實際上是戚無宴的手下的得力幹將……

他以往做的最多的,不是洗衣做飯砍柴燒火掃院子,而是殺人放火埋屍。

沉四處理完一切,他回過頭,便見顧南挽有些愣怔地站在遠處,他有些擔憂地看向她身上的血跡,微微彎下了腰,仔細檢查道,甕聲甕氣道,「沒事吧?有沒有哪裡疼?要不要去看看大夫?都怪我,我想著就在院子附近也沒多注意,這才讓你受傷了……」

顧南挽搖了搖頭,那棺材將她保護的極好,除了虎口因為巨力撕裂,她沒受任何傷害。

這棺材先前能擋住那些魔修的攻擊她並不意外,可現在甚至連金丹期的修士亦無法破開她的防禦,甚至無法在那棺材上留下一絲痕跡,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這棺材比她想象的,更為厲害。

她好像撿到寶了!

沉四檢查了一番,確認她未曾受傷,這才鬆了口氣,他一回到小院,便又立刻為她煮湯藥做飯。

顧南挽喝完補藥,便有些疲憊地爬上了床。

今日戚無宴還未歸來。

顧南挽吞了兩枚靈丹,便徑直閉上了眼睛,窗外傳來沉四劈柴的聲響,一道一道,說不出的催眠。

不一會兒,顧南挽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半夢半醒間,顧南挽隻覺得周身的經脈都無端地疼痛起來,她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周身的靈力竟是全部地向她的小/腹湧去,她能察覺到,腹中的胎兒正在瘋狂地吞噬著她的靈力。

顧南挽像是往日一般,吞了兩枚靈丹,半晌,那疼痛未曾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冷汗自她的額角滴落,顧南挽咬了咬唇,只聽窗外的劈柴聲仍未停止。

原本充盈的靈力瞬間流失,她的經脈逐漸乾澀,顧南挽強忍著周身的疼痛,她爬起身,忍不住喊道,「沉四……」

房外的劈柴聲一頓,傳來了一道沉悶的腳步聲,隨即,落下的窗子被敲了敲,沉四粗糙的聲音自窗外傳來,「怎啦?叫我幹啥?」

顧南挽扶著桌子站起身,又是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顧南挽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我肚子,肚子疼……」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那緊閉的窗子猛地被從外掀開,沉四從窗外探出頭來,便見顧南挽面色慘白地靠在桌邊,她像是方才被從水中撈出來一般,額前的頭髮盡數被冷汗打濕,嘴角卻被她咬的溢出了血絲。

一眼看去,格外的扎眼。

沉四面色大變,他顧不得其他,連忙推開房門大步闖進了房間之中,他的指尖落在顧南挽的胳膊之上,入手卻是一片冰涼,甚至比他的手還要冷上三分,她體內的靈力正在快速地流失著。

「怎麼了?不會是今日傷到了肚子吧?」沉四有些焦急地看著她的肚子,只見那裡一片平坦,根本看不出什麼。

顧南挽捂住小腹,痛苦地搖了搖頭,她痛呼一聲,就連沉參幾人亦是被這聲音驚動,滿臉詫異地走進了房中。

眼見顧南挽捂住肚子一臉痛苦,幾人瞬間面色大變,沉參顧不得其他,推開房門便直接沖向了街道之上的醫館,這顧南挽要是出了事,那戚無宴回來還不得吃人?!

那醫館之外排了長長的一條隊伍,擁擠不堪,沉參身影一閃便直接衝到前方,他抓起那老大夫的胳膊,那老大夫一怔,有些茫然地看向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陳三直接甩到了肩膀之上,快速地衝出了醫館。

身旁的小童愣怔了片刻,隨即立即驚叫出聲,「來人啊,有人搶大夫,救命啊!!!」

原本安靜的醫館瞬間陷入一陣兵荒馬亂之中。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沉參便又扛著

那老大夫匆匆闖進了房中,他還沒來得及放下便立刻道,「大夫,你快給她看看?她肚子是怎麼回事?」

那老大夫一路被顛了個半死不活,這會聞言摸了摸雪白的鬍子,不滿地冷哼了一聲,「要看回我的醫館排隊去……」

他的話音未落,卻見一道鋒利的彎刀徑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涼意自那彎刀之上襲來,沉四壓了壓彎刀,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跡,陰測測道,「別墨跡,否則老子直接割了你的腦袋。」

那老大夫鬍子一顫,瞬間噤了聲。

他忙低下頭看了顧南挽一眼,眉頭微蹙,隨即,他的指尖落在了顧南挽的胳膊上,神色有些怪異,「這女子腹部平坦,這脈象卻又分明是有了喜脈……奇哉。」

那疼痛來勢洶洶,顧南挽隻覺得疼的意識都有些模糊,她死死地抓緊床幔。

那大夫的手落在了顧南挽的肚子一側,他抬起頭看了眼沉四幾人的模樣,只見他們皆是生的奇形怪樣,看起來便不是常人,尤其是沉四身高兩米有餘,面色灰白,宛若厲鬼,老大夫的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老大夫看了眼顧南挽的面色,神色淡淡道,「她這可能是要生了,我勸你們還是早些去找穩婆的好,別怪老夫提醒你們,這人與妖修結/合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兒,你們還不提前最好準備,哎……」

「????」

沉四幾人一怔。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瞬間將幾人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們茫然地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間,皆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無措與震驚。

不是,這才兩個月不到的時日,怎麼就快要生了???

耍他們呢?!!

.

沉四瞬間捏住了老大夫的領子,怒罵道,「你這個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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