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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秦》第兩百零六章 師祖母!
「諾!」

騎兵隊員們聞言,全都行了一禮。而後翻身上馬,跟在這名傳令兵的身後,朝著不遠處的一架馬車奔去。

而這個時候,周勃和樊噲也都發現了不遠處停放的馬車,而後相互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事已至此,跑路是沒有意義的。且不說對方都是騎兵,自己這邊根本就不可能跑得過對面。單單就後果而言,這就不是周勃他們所能接受的。

畢竟,周勃他們大老遠從沛縣跑到信梁來,為的不就是收購羊毛衣,而後拿到別的地方去賣嗎?這個時候拋離,別的不說,這羊毛衣是肯定不可能買得到的了。為了不讓自己白跑一趟嗎,周勃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走上這麼一遭的。

信梁本就不大,更別說這裏還只是羊毛工廠門前的一小塊空地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周勃等人便已經來到了那輛馬車跟前之前。傳令騎兵率先下馬,朝著馬車內的人行禮道:

「幸不辱命,臣成功完成任務歸來!」

「臣等見過主母!」

而等傳令兵行完禮之後,那幾名騎兵隊員也紛紛上前見禮道。

「沛縣周勃,攜好友樊噲,見過這位貴人!」

車內人的身份地位顯然要比自己高出不少,因此沒有任何的猶豫,周勃立刻就拉著一旁的樊噲一起朝著車內人行了一禮。

「哦?沛縣?」

聽到這話,馬車內的冬兒不由輕「哦」一聲,而後淡淡問道:

「若是我所記不差的話,沛縣距離信梁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吧?我看你們的樣子,貌似也只有十多歲吧?這般小的年紀,就大老遠跑到我們信梁來,究竟是所謂何事?」

「貴人這話說得就有失偏頗了。是,我們確實是年紀不大沒錯,但是那又如何呢?貴國到底甘羅,不也是在12歲的年紀出使趙國,而後從趙國人手中割走了河東五城嗎?我等年紀不比甘羅小,又為何不能離開沛縣來到信梁呢?」

周勃挺直了胸膛,一臉朝氣地說道。

自從甘羅以12歲的年紀出使趙國,並且成功從趙國人手中割走河東五城的消息傳遍天下之後,他就已經成了天下所有十來歲少年心目中的英雄,所有人都以甘羅為自己的人生目標,希望能夠在與甘羅同樣大小的年紀乾出與他持平的豐功偉業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聽到冬兒說他們年紀小的時候,周勃連想都沒想,就直接拋出了甘羅這張擋箭牌,以此來為自己站台。

不得不說,周勃的計劃還是非常科學的……如果他面對的不是冬兒的話。在聽到周勃的話之後,只聽冬兒冷笑一聲道:

「哦?這麼說來,你們是甘羅餘黨咯?」

「糟糕!」

聽到這話,周勃立刻反應了過來。這裏不是其他地方,而是信梁!信梁的主人也不是別人,而正是那位將甘羅整死的王沉!

雖然還不知道馬車中這個女人和王沉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自己如此明目張膽地在她面前替甘羅站台,無疑是在找死了!想到這裏,周勃連想都沒想,就指著朝著馬車跪了下去道:

「還望貴人恕罪!草民也只是一時疏忽大意,說漏嘴罷了!我等自幼便在沛縣長大,從來不曾離開過沛縣半步,可不是什麼甘羅餘孽啊!」

一邊說,他還一邊拉了拉身邊樊噲的衣角,示意他趕緊跟自己一起跪下,請求車內的貴人恕罪。

然而樊噲又豈是那種懂得變通之人?這人腦子裏只有一個字,那就是「軸」。非要再加的話,那頂多再加一個「憨」字。指望這樣的人審時度勢,識時務為俊傑,那真的是想多了。

因此他非但沒有順勢跟著周勃一起跪下去,反而直接朝著車內的冬兒嚷嚷道: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要殺要剮,盡皆說來!我樊噲今天哪怕皺一下眉頭,我都跟你姓!」

若是對方人數稀少的話,此時的樊噲或許還會開啟嘴硬模式。但是很可惜,身為王家的女主人,冬兒每次出行都是有近百名裝備精良的衛兵保護著的。在看了一眼對方身上明晃晃的裝備之後,樊噲最終覺得自己不太可能是對方的對手。但是氣勢又不能輸,於是便只能開啟嘴強王者模式了。

「咯咯咯~瞧你們這嚇得,我還沒說要拿你們怎麼樣呢,你們就先這樣了。」

冬兒畢竟是斥候了趙姬多年,經歷過后宮腥風血雨的女人。大場面或許不頂啥用,但是對付對付這兩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還是非常容易的。只見她朝著周勃和樊噲輕聲笑了一聲,而後又繼續說道:

「起來吧,我可沒錯要治你們的罪。畢竟在我們秦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哪怕是一朝宰相,也是沒有權力給人治罪的呢。」

「這……多謝貴人不殺之恩……」

周勃也不是傻子,雖然對方說「沒有證據不能將你治罪」,但是這年頭人煙稀少的,你這邊走半道上被一群裝備精良的騎兵截殺很正常吧?到時候人家上有身為三川郡郡守的王沉擦屁股,下有幾百號家臣清掃戰場。自己就算是死了,又有誰能站出來替自己主持公道呢?因此非常從心地,周勃就又朝著冬兒行了一個大禮,以此來感謝她的不殺之恩。

「你這少年,倒也有趣。」

冬兒有些詫異地看了外頭的周勃一眼,很顯然,對方這是領會其中奧秘了,當下不由連連驚嘆,這山東六國不愧是人傑地靈,隨便出來一個少年都能如此優秀。前有在魏國長大的甘羅,後有眼前的這個少年,還有……唔,貌似前幾天洛陽城中傳回的消息中,那個讓夫君連連稱讚的少年貌似也只有十幾歲,而且……好像也是沛縣人?

冬兒畢竟是在后宮中經歷過風雨的,因此打理家產後院的手段是一點都不比一般的底層官吏差。雖然王沉如今身居洛陽,已經與她實現了事實上的分局,但是她對王沉身邊發生的事情卻全都是一清二楚。而前兩天從洛陽傳回的消息中,就有一名出身沛縣的少年深得王沉和韓非的賞識,並且成功被韓非收為徒弟的消息。

想到這裏,冬兒收了收心神,對著周勃問道:

「你也是沛縣出身的,你可曾聽過蕭何這個名字?」

「蕭何?」

聽到這話,周勃不由一愣。正想回答些什麼,卻見一旁的樊噲立刻開口嚷嚷道:

「你們把阿何怎麼樣了!?我告訴你們,一人做事一人當!架是我樊噲打的,你們可不能找阿何去報復!」

「這傢夥……沒救了……」

聽到這話的周勃不由掩面長嘆,人家都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了,很顯然是要找自己拉關係,給自己這邊台階下啊,你怎麼會將她理解成是將蕭何抓了,然後威脅自己呢!?

好在周勃已經聽出冬兒的語氣中並沒有殺氣,因此也沒有多做解釋。而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任由樊噲表演。興許他這表演得好了,還能逗得對方一笑,讓氣氛緩和下來呢?

事實證明周勃的猜測是對的,在聽到樊噲的話之後,冬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連連擺手說道:

「我可沒說將蕭何抓起來了啊?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那個同鄉好友蕭何如今已經獲得了韓非的認可,成為他的入室弟子了呢!」

「什麼!?阿何已經成為韓子的入室弟子了?」

聽到這話,周勃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道:

「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入……入室弟子麽……」

另一邊,樊噲顯然也是知道入室弟子是什麼意思的,畢竟之前在趕路前來信梁的時候,蕭何就不止一次說過這件事情。如今聽到蕭何竟然已經成功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他也是衷心的替自己的好友高興。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指著冬兒罵道:

「韓子乃是一代聖賢,你竟然直呼其名,哇呀呀,真是氣煞我也!」

「韓非確實算得上是一代聖賢沒錯,不過我也確實是有資格直呼其名的呢。」

被人指著鼻子罵的冬兒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用和藹的語氣說道:

「因為,我是他的師母啊!」

那語氣,彷彿小時候陪鄰居家的小孩子過家家的時候,安撫他們的話一般。

「什……什麼!?師……師母!?」

聽到這話,不單單是樊噲,就連一旁的周勃也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會是韓非那種名傳天下的一代聖賢的師母!

「是啊,韓非拜師我的夫君,那我可不就是他的師母麽?」

冬兒對著兩人輕聲笑道:

「而韓非又是你們好兄弟蕭何的老師,如此算來,我應該是……你們的師祖?」

不動聲色間,冬兒就已經將自己的輩分抬高到了周勃和樊噲的師祖層次,以至於周勃和樊噲全都呆立當場,久久地沒有反應過來。

好半晌之後,周勃在率先朝著冬兒行了一禮,高聲說道:

「徒孫周勃,見過師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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