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什麼意思？」

昂熱叫停了墨書的動作，他手心不自覺流下的汗水出賣了他的平靜。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我沒有那種能力。我的國家可還沒有能力復活死人。」

墨書靜靜地看著昂熱，他開始瀏覽KIKO剛剛解析的數據。

「...聯繫芬格爾。」

昂熱最終還是沒有讓墨書停止，這種事需要讓芬格爾自己來做決定。

「喲，校長您找我？是需要我現在就去找路明非還是什麼事啊？先說好啊，計劃提前您可是要把我的獎學金給我提回來的啊。」

芬格爾在見到那位藍色的少女時，瞳孔猛的收縮，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的看著校長。

「這位是Mr.何。」

校長只是介紹了一下墨書，然後就將剛剛的畫面放給了芬格爾看。

「...校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您意思啊哈哈哈。」

後半句的嘻嘻哈哈也很難掩蓋前一句的感情，這是芬格爾自己也明白的。

「...這是我給你的權利，這一次你可以自由的選擇。」

校長只是看著他，然後示意執行部專員們撤出房間。

「校長，他們早就沉睡在了格陵蘭的冰海下。不在活著，也沒有死去。」

芬格爾轉身離開了。

藍色的少女伸出手臂，似乎想要拉住他，只是直到男人進入電梯，她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或許我們該換一個話題。」

墨書打破沉默，隻迎來了藍色少女的狠厲。

「那麼，你已經拿到了卡塞爾的所有了，你好想要什麼？」

昂熱看著少女主動離開這處空間，他看向墨書。

「沒什麼了，如果說還有什麼是我感興趣的話，那就是你的時間零了。」

墨書手裏流淌著銀色的水流，昂熱卻能感受到裏面蘊含著無數的『後退』。

「...你們的國家，都像你一樣嗎？」

這位紳士無奈的看著墨書，事到如今，拒絕已經說不出口了。

「比我強的有很多，但是像我這樣的...大概只有我吧？」

墨書也不能保證是不是只有他，畢竟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個和他一樣的幸運兒呢？

「那你想要我做什麼，我可不認為我能在時間上教導你什麼。」

昂熱搖了搖頭，時間零可不能讓時間後退。

「這種，我是在今天才領悟的。哦，現在是昨天了。」

墨書看著時鐘上的時間走過零點。

「今天？如果你拿我尋開心，那麼我會讓你見識見識屠龍者的血性。」

不怪昂熱如此，這種可以讓時間倒流的力量，無論怎麼樣都很可怕。

「沒有，我甚至連指揮他的能力都沒有，最多想這樣給你看看。」

墨書鬆開手，那些水流像是蒸發一般消散。

「在我原本的世界，我只需要一個人（機械？）的配合就可以將時間倒流。但是在這個世界，我無法使用他。唯一作用，大概就是不會讓我陷入時間有關的能力裡。」

墨書早就在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試圖將時間倒流一皮秒了，可是別說倒流了，他連用都用不了。

「我不認為言靈這種東西能夠看幾遍或者學幾天就能學會。」

昂熱再次點燃一根雪茄，霧氣繚繞四周，讓人難以看清他的神色。

「我也不認為，我只不過是想確認一下這股力量會不會在我受到時間影響時主動保護我而已。」

墨書聳了聳肩膀，默默地打開了防護罩的氧氣過濾系統，他可不喜歡煙霧。

「我明白了，我只會給你留三天時間，畢竟，這麼大的學校可不能失去他們的校長。」

昂熱笑呵呵的掐斷雪茄，伸出手與墨書握在一起。

「那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希爾伯特·讓·昂熱先生。」

「祝我們合作愉快，Mr.何。」

時間來到第二日下午。

墨書坐在不知什麼材質的沙發上，輕輕的搖晃著手中的紅酒。

「校長，明年去召路明非的時候，就別讓諾諾過去了。」

墨書看著面前的這個老頭啃著豬蹄，然後猛的灌下一杯紅酒。

這杯來自自由國度喜格士酒莊的紅酒就像是白開水一樣被其喝下，嘴上沾滿的油漬甚至滴落在描繪著聖餐的地毯上。

「我是一名教育家，而我的教育裡認為規矩沒辦法培養出天才，我不會幫你的。」

昂熱很乾脆的拒絕了，這沒有出乎墨書的預料。

「好吧，我也只是隨口一說。」

墨書拿起自己餐盤裏的豬蹄，狠狠的咬下一大口。

深赭色的醬汁流淌到墨書的手指上，沿著手腕滴落在沙發上。

「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的。」

昂熱擦乾嘴角的醬汁。

「有些事總要做了才知道的。」

墨書沒有理會昂熱的意思，繼續消滅著手裏的豬蹄。

「迴流。」

古老的龍語被墨書念出，時間像是籠罩在這個房間，卻是什麼也沒有改變。

「看來你的那股力量只能保護你不受時間的影響。不要灰心我的朋友，我相信你的天賦，總有一天你會如臂指揮他的。」

「謝謝你的安慰啊。」

墨書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昂熱。

「關於你說分部在試圖復活白王，EVA已經確認了。他們確實在謀劃著什麼，不過究竟是不是有關白王，還是需要更多的證據。」

昂熱恢復正色，如果忽略他衣襟上的醬汁話。

「交給路明非吧，這是他需要經歷的。這會讓他成長，使他成為真正的屠龍者。」

「哈，是啊。我們這些老傢夥早該退出舞台讓給年輕人了，我們要做的只是讓同樣是老東西的人不要去妨礙他們。」

「滾你媽的。老子永遠十七歲，你個上百歲的老不死。」

「嗯，你這點和路明非一樣是厚臉皮，你真的不考慮加入卡塞爾嗎？我敢保證你會是下一位校長。」

「滾吶，你是只需要保護路明非就好了，我要保護的人可海了去了。」

「是嗎？那你加油，我不會幫你的。」

「？你現在也算我半個老師了，我有事找你幫忙你不幫？」

「不幫。」

「靠。走了，小路就拜託你了。」

墨書站起身，在昂熱的面前進入空間門。

「他是我的學生，是要我一日不倒下，保護他們就是我的責任啊。」

昂熱看著墨書放在沙發上的圓球，在糾結中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