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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銘因為陽陽的話，尷尬，海靈也是。

她看向陸東銘。

陸東銘咧嘴沖她笑。

海靈無語至極，她沉默著，也是在想著該怎麼回答兒子。

「媽媽。」

陽陽稚嫩的童音再次響起。

「媽媽，你是不是不同意？」

「陽陽。」

海靈溫和地道：「陽陽有爸爸了，陸叔叔是陸叔叔，一直都是陸叔叔。」

「海靈。」

陸東銘叫了一聲。

「陸總，陽陽還小，他不懂事，你別跟他說這些話，我的人生，也不是陽陽能幫我作主決定的。」

海靈說這句話的時候，嚴肅至極。

陸東銘歉意地道：「海靈，是我的錯，我不該現在就和陽陽說那樣的話。不過，海靈，我對你是真心的，對陽陽也是真心的喜歡，會視陽陽如同親生的。」

「陸總，我說了，現在我不考慮感情的事。」

海靈面對著陸東銘，平靜地道：「希望陸總能理解，更希望陸總死了那條心，我們，不適合。」

陸太太說得對，就算當媽的勉強答應了兒子，不喜歡她就是不喜歡她，以後等她過了門，婆媳矛盾就會一直存在。

她無法改變自己的出身。

況且，她是真的沒有想過再嫁。

就像她和戰奶奶說的那樣，她覺得婚姻沒有帶給她幸福感，隻帶給她傷害與痛苦，只有她的付出和犧牲，得到的是背叛。

在婚姻栽過了跟頭，好不容易掙扎著出來了，她何苦再跳進去？

現在的她，又不是少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怎麼就不適合了？海靈，我媽跟你說了什麼？她是不是逼著你遠離我？」

「陸太太沒說什麼，是我覺得我們不適合，陸總，你對我的好，我很感激，但是我不愛你不想接受你就是不想接受，如同你不接受余小姐一樣。」

陸東銘張張嘴，卻不知道如何反駁海靈。

他沒有蘇南那樣油嘴滑舌，對上他心動的女人時，他的口才更差，想表達的意思，總是找不到好詞語來形容，來組織語言說出來。

他就會最直白地告訴海靈，他愛海靈，在追求海靈，是以結婚為目的的追求，並不是在玩弄海靈。

「陸總，謝謝你幫我照看了陽陽，我先帶陽陽回家。」

海靈說著，抱著兒子就走。

走到自己的電瓶車前，她把兒子放坐在她的前面，她騎著電瓶車，很快就離開了這家商場。

陸東銘沒有攔她，更沒有再次追上她，就那樣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海靈離開，看著母子倆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夜色中。

海靈帶著兒子回到了租房裏，換了車鑰匙，又牽起兒子的小手，對兒子說道：「陽陽，媽媽送你去小姨家裏。」

「媽媽。」

陽陽是才三歲，大人說的話，他是有很多聽不懂的，但他會察顏觀色。

媽媽不太開心。

他摟抱著海靈的腿，仰起小臉，烏黑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害怕，他害怕是他導致媽媽不開心的。

「媽媽，是陽陽錯了嗎？」

小傢夥怯怯地問著。

海靈蹲下身去，摟抱了一下兒子，然後鬆開了他。

「陽陽，你沒錯。」她溫柔地道，「陽陽做得對，你已經有爸爸了，咱們不貪心，不要兩個爸爸。」

「可是媽媽因為陽陽問了那個問題就不開心，還對陸叔叔不太友好的樣子。媽媽，我喜歡陸叔叔，但他不是我爸爸。」

他有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