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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朱允熥》第92章舅甥
朱允熥不是忘記了母親的樣子,而是根本沒有見過。

十一月二十九,太子妃常氏生下了他。而在當月,太子妃薨。

也就是說,他出生之後,或許他的母親曾眷戀的,滿懷深情和不舍的看過他,但是他在眼睛還沒睜開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母親。

宮流傳的舊事,朱允熥特意找人問過。

當年他的大哥,朱標的嫡長子朱雄英生下來就身體孱弱,一個禦醫因為說這孩子可能活不到成年,甚至被盛怒的老爺子宰了全家。

為了太子的血脈繁衍,常氏明知自己的身體不好,不顧太醫的阻攔,硬是懷上了朱允熥。

她薨逝的時候,只有二十三歲。

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吾兒!

她用她的命,給了朱允熥生命。偉大的女人,偉大的母愛。

從小,朱允熥就是個沒娘的孩子。還好,他有個當他是心尖子的祖母。

聽宮裏的老人說,馬皇后在世的時候,眼睛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放在他身上。朱允熥從生下來那天,就抱在馬皇后的寢宮,由她親自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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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四歲的時候,疼愛他的馬皇后也走了。

臨終之際,馬皇后拉著老爺子,「皇位大事,吾一婦道人家不敢多言。唯望陛下,念熥哥兒乃你我嫡孫,寬容厚愛,另眼相看。」

沒了娘,又沒了奶奶。

深宮之的朱允熥,空有尊貴的地位,卻沒有疼愛。

一瞬間,記憶紛遝而來,支離破碎的匯聚成一幅幅畫面,在腦如同電影一般播放。心,一個孩子的聲音在哭喊,喊著娘,喊著奶奶。

眼淚,在朱允熥的眼眶湧現。

他倔強的仰著頭,不讓眼淚落下。

而邊上,常家兄弟,則已是泣不成聲。懷遠後常森,壓抑著嗓子裏的哭聲,渾身顫抖。

「我娘?」朱允熥聲音有些沙啞,「好看嗎?」

嗚嗚,常家兄弟再也忍耐不住,眼淚奪眶而出,泣不成聲。

「知道我為什麼要去拜祭嗎?再有三天就是我的生辰,也是她的忌日了!」

「我快成親了,我要去告訴她,她的熥兒長大了!」

「聽宮裏的老嬤嬤說,我娘以前,愛吃桂花糕!我給她帶了!」

「聽宮裏的老嬤嬤說,我娘喜歡穿棉布的衣裳,我也給她帶了!」

「熥哥兒!」常升大哭,跪下抱住朱允熥的雙腿。

懷遠侯常森膝行兩步,以頭搶地。

「宮裏.......」朱允熥眼泛淚,低頭繼續道,「我找了好久,沒找到她的畫像,舅舅家有嗎?有的話給我一副,讓我看看!」

他心的傷感,乃是由衷而發。不知道為何他最近格外的思念自己的媽媽,同時那些融合的記憶,也格外的想念常氏。

宮,只有一副故太子妃常氏的畫像。可是在朱標臨走之前,特意交代,要做他的隨葬品。

常氏那模糊的容顏,只能出現在朱允熥的夢裏,和他自己的母親,同時出現。

「家有一幅你娘十二歲時的畫像,大哥待之如寶,臣回去就找出來,獻於殿下!」常升哭道。

他口的大哥,就是朱允熥的大舅,常茂。記憶每年自己的生日,他的大舅,都會變著法的給他送禮。可惜,去年二十四年,他也走了。

「原本給我,找人多臨摹幾幅,放在家吧!」朱允熥嘆息一聲。

「臣,謝殿下!」常升哭著叩頭。

「都說了沒有外人,你我舅甥,不必如此!」朱允熥擺手,「扶孤的兩位舅舅坐下!」

隨後,常家兄弟又在凳子上坐好,抽泣著擦著眼淚。

他們兄妹的感情非常好,當年常遇春在和州投奔老爺子,恰好藍氏和馬皇后都有了身孕。常遇春首戰立功,老爺子大喜,和他開玩笑說,若是將來各自的媳婦生了男女,就結為兒女親家。

果然,馬皇后生下朱標,藍氏生下了常氏。

從小常氏就是常家的手心寶,父兄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放在掌心怕掉了。

朱標和常氏更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妹子.....娘娘若是在天有靈,見殿下如此純孝,一定大為欣慰!」常森開口說道。

「我寧願不孝,也想讓母親活著!」朱允熥看著車廂外,沒有一絲雲彩,湛藍的天空,「身後孝,其實都是給自己,給外人看的!讓自己宣洩情感,讓外人感嘆罷了。」

常家兄弟,默不作聲。

「我還記得,父親故去的那天!」朱允熥繼續開口,「兩位舅舅眼的關切,還有噓寒問暖!那時,呂氏勢大,兩位舅舅寧願被她惱了,也要親近外甥!」

常升咬牙切齒,「她心,早就視常家人為眼釘,肉刺。」說著又是冷笑兩聲,「太子故去之前,臣等進宮探望,你可知她說了些什麼?」

「哦?」朱允熥拉長聲音,「我還真不知有這事!」

「哼!」常升繼續冷笑一聲,「她說,太子故去,她沒了主心骨,太子的孩子們更是沒了主心骨。朱允炆乃是太子長子,雖非常家血親,但臣等二人也是他的舅舅!他們孤兒寡母無所依仗,將來必不會忘了常家等等。」

「哈!」朱允熥笑出來,「她倒是好算計!」

那個女人確實不簡單,天家親情皆在利益之下。若常家兄弟真是那種為了利益的人,還真的可能和她,和朱允炆站在一起。

「做她的千秋大夢!」常森怒道,「太子沒了,咱常家自然看顧,擁護她的兒子,可那人,只能是殿下你。淮王?他算什麼?常家就算破家敗落,也不願意認這便宜的親戚!」

是的,他們的心從來就沒和呂氏朱允炆站在一起。這也是原本時空,老爺子藉著藍玉一案,發落了常家的緣故。

「其實,他也算你外甥!母親是正妃,淮王也算是他的兒子!」朱允熥淡淡的說道。

「殿下有所不知!」常森想說什麼,卻被常升拉住了。

「說!」朱允熥道,「三舅,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直接說!

「你拉我幹什麼?」常森對著兄長嘟囔一句,「以前呂氏活著咱們不敢說,怕牽扯連累殿下,現在她死球了,還不讓說!」

「放肆!」常升怒道,「殿下面前,粗言穢語?」

「無妨!」朱允熥笑道,「三舅快人快語,直接說來!」

常森先是告罪,隨後道,「呂氏本是呂煥的後人!」

「原來還有這一層?」朱允熥微微驚訝。

呂煥是南宋的名將,後來降元,是個很複雜,難以評說的歷史人物。若從普通人的角度講,呂煥降元,有他的苦衷。但是站在君王的角度,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

「呂煥當年降了元,殺了許多南宋百姓。大元一朝,呂家都是顯貴。等本朝崛起,呂家又主動降了皇爺。皇爺本來不喜他家,可是為了安撫降官,給了個呂氏父親一個小官!」

常森繼續說道,「後來呂氏進了東宮,一開始太子因為呂煥的故事,不喜她,根本不容她近身。是你母親,動了惻隱之心,把呂氏帶在身邊,你母親後來,還讓她給太子侍寢,這她才能在東宮立足!」

「可誰知道你母親,養了一個白眼狼!那女人最能裝賢惠,裝可憐。殿下也知道,她這些年是多防備你!你說淮王也算是常家的外甥,可是她拿你這個嫡子,卻沒當過兒子!反而巴不得,您........」

「我知道!」朱允熥淡淡的說道,「不過,都過去的事了。蒼天有眼,她終究竹籃打水一場空!」

說著,朱允熥看看兩位舅舅,「這些話,以後不要隨意再對外人講!」

「臣明白!」常升道,「臣等爛在心裏!」

「有件事,我很好奇!」朱允熥目光含笑,繼續問道。

「殿下請講!」

「當日,父親故去,我是個不起眼沒出息的皇孫!」朱允熥悠悠道,「皇爺爺有心立父親之子為儲,可是我那時頑劣,不入他老人家的法眼。若是當時立了淮王,你們當如何?我說的你們,除了兩位舅舅,還有涼國公等人!」

常升想了想,開口道,「皇爺之命,臣等不敢違背。但若真是那樣,大不了臣等請辭,做個富貴閑人就是了!」

「反正,臣等和那邊不是一條心!」常森補充一句。

朱允熥點點頭,忽然壓低了聲音,「那若是孤,當日不得皇儲之位,卻暗地謀劃,兩位舅舅和涼國公他們............?」

「嘿嘿!」常森咧嘴笑下,毫不遲疑的說道,「殿下真有那個心思,咱們豁出去腦袋落地,也要陪著殿下唱一出好戲!」

常升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過了一會兒,常升才開口說道,「當日涼國公和臣等私議,若陛下選皇儲於太子諸子之,臣等必定擁立殿下,哪怕.........」

「這也是,我屢次維護藍玉的原因!」朱允熥輕聲道。

隨後,他笑了笑,「舅舅,過幾日我在東宮設宴,舅舅家的表兄表妹,表弟表姐,都一塊來。」說著,換了稱呼,「孤,有恩典給他們!」

~~~再次說明,那邊徹底完本。

用你們的愛,弄死我吧,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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