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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朱允熥》第113章緣由
一個孩童,站在如山的承天門前,站在巨大的戰鼓之下,顯得那麼渺小,那麼無助。

細弱的手臂,吃力的揮舞著比他大腿還要粗的鼓槌,竭盡全力的擊打在戰鼓之上。

咚!

微弱,卻震撼人心。

咚!

彷彿,敲在人的心上。

咚!

似乎,城牆都在跟著震顫。

咚!

好像,恢弘的宮城睜開了眼睛。

一滴晶瑩的液體,隨著孩子的發梢飄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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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開他凌亂的頭髮,那晶瑩的不是汗水,而是他臉上如珠一般掛滿的淚。

咚,他吃力的,甩著鼓槌。沒一下,他瘦小的身體都跟著顫動,胸膛劇烈起伏,眼淚越發洶湧。

「孫兒,使勁!」

正對著承天門方向,那跪著的老婦,哭著吶喊。

孩子緊咬嘴唇,再次揮動鼓槌。

咚!咚!咚!

鼓聲,老婦對著承天門,虔誠的五體投地,從心裏發出最撕心裂肺的吶喊,「冤那!」

那些從宮城之出來的官吏們驚呆了,大明開國之初,皇帝闕為天下百姓名冤昭雪,寓意大明天日昭昭。大明二十五年亦,今日居然被一老婦,一孩童敲響。

守衛皇城的老軍,緊握刀柄滿臉殺氣,尋常人等近皇城者死。但是皇爺親口說過,名冤叩闕者不得攔之。

無數皇城護軍,緊緊的把祖孫圍繞其,他們背對祖孫二人,在二人身後鑄成一道鐵甲人牆。

緊接著,無數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起,數百金盔騎士,從皇城魚貫而出。當先兩員戰將,虎背熊腰,目光凜然不可侵犯。

左手邊,是皇城宿衛統領駙馬都尉梅殷。右手邊,是殿前親軍指揮使,李景隆。二人在戰馬上,神色肅穆,眼神如刀。

「何人叩闕!」

風,戰馬脖子上鬃毛迎風飛舞,馬上駙馬都尉梅殷聲如春雷。

鼓聲停,敲鼓的孩子跑到祖母身邊,恭敬的跪下。

那老婦抬頭,整理下滿孫兒是褶皺的衣襟,又用半塊梳子,梳好孫兒的頭髮。隨後掏出一塊手帕,把兩人的頭臉擦拭乾凈。

她的動作很慢,像是在進行一項虔誠的儀式。

隨後,那老婦尖銳的吶喊,「民女,大明百姓趙氏,叩闕鳴冤!」

駙馬都尉梅殷頓了頓,朗聲道,「陛下已至,且在此處等候!」隨後,馬鞭一甩,「宿衛何在?」

「在!」無數虎賁之聲響起。

「列隊,恭迎陛下太孫親至!」

「喏!」

騎兵,步兵在承天門下轟然列陣。

然後,天地間一片沉寂,只有微弱的風聲。漸漸的頭上的陰雲散去,宿衛們身上的甲胄,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猶如天兵天將。

豁然之間,整齊一致的腳步響起。

承天門的門洞之,一百二十名身著錦衣的宮人,抬著個巨大的禦輦緩緩而出。攆輦龍椅寶座,身著袞衣禮服的皇帝和皇儲,分列其。

「停!」

在樸不成尖銳的聲音,禦輦忽然停住,落在承天門巍峨的門樓之下。

朱允熥慢慢的在寶座上站起身,微風吹動他們的旒冕,露出他的眼睛,讓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是她們!」朱允熥認出了距離他們二十步之外,抱在一起跪著的祖孫二人。

「孤,大明儲君,皇太孫,門外何人叩闕?」朱允熥朗聲吶喊。

老婦人緊張的發顫,但還是竭盡全力的呼喊,「民女趙氏,大明杭州良人百姓。蒙受深冤,叩闕奏天,主持公道!」

「前十步!」朱允熥繼續說道。

老婦和孩子已經嚇的渾身發軟,幾個金甲宿衛抬著他們,放在禦輦十步之前。

代表著皇權的禦輦就在眼前,那老婦忽然大喊,「陛下給民婦做主,冤那!」

老爺子搭著朱允熥的手臂,板著臉站起來,「朕,便是大明洪武皇帝,朱元璋。你有何冤屈,直接奏來!若真,朕自會給你主持公道。若是誣告,則夷三族!」

咚,老婦人用力的在石板上叩首。

「皇天后土在上,民婦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闔家墮入十地獄,世世代代不得轉世為人!」老婦嚎啕大哭,邊哭邊叩,邊叩邊道。白髮,隨風飛舞,猶如銀絲。

朱允熥感覺到,老爺子抓著他的手,豁然用力。

「上前五步,講來!」

緊接著,老婦人和孩子,直接被抬到了距離禦輦很近的地方。

「民婦趙氏,杭州集賢裡人士,家九口,老婦和丈夫,兩兒兩媳,一女一孫。」

「民婦家乃是良善百姓,丈夫在碼頭做工,兩兒在布場幫工。民婦帶著女兒,媳婦在家織布縫補。日子雖然清苦,但也算衣食無憂。平日,我奉公守法,氏街坊鄰居都稱讚的老實人家!」

「豈料,禍從天降!」

「秋那天,民婦家正在團圓。一隊如狼似虎的官差衝進家門,抓走我小兒,說是犯了十惡不赦之罪!」

「民婦小兒在布廠幫工,每晚下工回家經過胭脂巷。秋前一晚,胭脂巷一書院,院主秦詩詩和婢女被人姦殺。只因我小兒路過時,和朋友笑談過,若得已和秦姑娘同床共枕,此生無憾,便被誣陷為殺人兇手。」

「小兒入了監牢,當天畫押認罪,民婦女和丈夫去衙門打探,居然不許我等探望。」

「後,民婦丈夫破家賣房,買通監吏,方可見我小兒一面。」

「可憐我小兒,已被打得不成人形,筋骨寸斷。一見民婦之面,我小兒於血泊之哭喊。」

老婦的聲音從吶喊變成了沙啞的嘶吼。

「我兒說,娘,他們打我,我受不了,官爺說,只要我招供,便不再打我。我冤枉!我冤枉!」

「當時,民婦問。兒,你所言可真!」

「我兒道,若不真,甘願千刀萬剮,世代做豬做狗!」

老婦的聲音,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當時,我兒伸手,十指之上,指甲全無,血肉模糊!」

「天可憐見,民婦兩兒,大兒趙知禮,小兒趙知信,皆是厚道仁義的孩子。長到二十多歲,從未和人有過爭執,殺雞都怕,如何能殺人!」

「事發那天,我兒早早回家,還在糕餅鋪子買了二斤月餅回來!」

「再說,那書院之有兩護院,一婢女一院主,我小兒如何能不聲不響姦殺兩人?」

「民婦和丈夫去杭州府衙,擊鼓鳴冤。但是杭州知府,說人證物證俱在,已是鐵案。」

「衙門之認證,只不過是我小兒與之說笑的朋友。物證,乃是一件根本不是我小兒所穿的血衣。」

「民婦丈夫和官爺當庭分辨,我兒所穿之衣,皆是家所織粗布,那件血衣乃是絲綢,我趙家清苦人家,如何能穿得起?」

「結果,官爺大怒,我丈夫當庭杖責二十板。」

「當天,民婦的丈夫,又氣又怒,當晚就去了。臨走時,拉著民婦的手,嘴裏只有兩個字,伸冤!」

「民婦好端端的人家,頃刻之間家破人亡。」

「大兒知禮,尋那官府證人理論,氣憤不過和官差廝打,也被收入大牢,刺字充軍,發配雲南!」

「民婦變賣家當,轉去布政司衙門告狀。可是衙門,連狀子都不接!」

「當晚更有強人,沖入我家,搶走我一兒媳。強人言道,若再告狀,就把民婦大兒媳,賣進妓寨。若還不聽,就殺我全家!」

「民婦依然無家,有何之怕?」

「連夜全家出城,欲進京告狀!」

「但是剛進揚州,杭州官差就追來,老婦和孫子僥倖走脫,民婦女兒和大兒媳被抓住!」

「今天,若不是有貴人相助,民婦在應天城外,早就被杭州官差捉了去!」

「陛下!皇太孫殿下!」

鮮血從老婦的嘴角湧出,她瘦弱的身體如風浮萍一般,在地上叩首。

「請給民婦主持公道,還我趙家,清白名聲。還我丈夫,兒子,性命來!」

~~下午我去輸液,換藥,耽誤了。我還是補給大家,三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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