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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朱允熥》五十四兵權
翌日朝會,久未露面的老爺子,罕見的出現在百官面前。

兩道升職,直接引起了軒然大波,就連朱允熥都是有些措手不及。

這兩道聖旨都極其簡單,就是老爺子常用的大白話。

「淮王朱允炆,私藏龍袍,暗藏甲兵,招攬江湖術士,意圖謀反。賜死,撤藩,除籍。」

「淮王妃母族大理寺卿馬,罷官免職,充軍海南!」

兩道聖旨,不但在朝堂上當中說出來,而且還要明發天下。洪武二十九年本來和風細雨的官場,還有平安無事的天下,驟然變得波瀾詭異起來。

淮王是大明藩王,又是皇帝親孫,故太子親子。當年在宮中時,頗有賢名。封地淮安之後,未見陋習,怎麼就忽然因為謀反被賜死了呢?

再說了,以老皇爺那等護短的性子,就算是他孫子想謀反。他也不會用這等手段處理,一杯毒酒,便說是病死了,又有何不可?

而且,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撤藩,除籍兩點。從此之後淮王一系,將不再是大明的藩王。除籍,也就是說朱家的宗族家譜上,將再也沒有朱允炆的名字。

可朱允熥卻明白,老爺子的心思。

老爺子是在告訴所有的兒子們,咱老了,也看清你們了。不希望你們假孝順,只希望你們能真的恪守本分。不然,朱允炆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從小看到大的親孫子都死,你們這些人,未必比他在咱心中重要多少。

至於發作大理寺卿馬家,純屬是老爺子順手為之。

「咱這人護短,愛面子!」奉天殿中,老爺子的聲音陣陣回蕩,「本不想鬧得這麼沸沸揚揚,奈何子孫不爭氣。今日,咱才知道那句老話,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

「咳,咳!」老爺子咳嗽兩聲,看著群臣繼續說道,「淮王一案,不得私下妄議,更不準暗自揣測。」說著,喘了兩口氣,目光嚴厲的在群臣頭上巡視,「不然,以同黨論處。」

說到此處,老爺子看看邊上坐著的朱允熥。

「大孫,今日朝會,除卻這兩件事之外,還有一件事!」說著,老爺子對武臣之中一指,「五軍都督府何在?」

「臣等在!」

頃刻之間,五軍都督府各都督僉事等人,全部跪下叩首。

「從今往後,凡軍國大事,都必須交由皇太孫親自梳理。各地兵馬調動,武官升遷,俱要皇太孫首肯。乃至各地軍糧儲備運送,軍餉器械物資,都要皇太孫用印!」

群臣中,許多隸屬東宮的官員們,眼中頓時狂喜。

皇太孫監國,本來只有政務權。如今皇爺在朝會上如此說,那就是給了皇太孫,大明的兵權。

「臣等遵旨!」五軍都督府的勛貴武官們,忙叩首回道。

大明京師的兵權,其實早就在朱允熥的手中,如今執掌京師大營十九萬兵馬的總兵官,就是他的娘舅。各都督僉事也都大多對他俯首聽命,京城的勛貴們,更是唯他馬首是瞻。

但老爺子這道旨意中,還有另一層含義。

那就是以後,朱允熥可以用中央之名,合法的管理和調動諸藩王的軍隊。甚至,在軍餉和糧食上,死死的卡住他們的脖子。

古往今來,從未有儲君有如此之權柄。不是禪讓,已勝似禪讓。

「大孫!」龍椅上,老爺子叫過朱允熥。

後者跪在他的身前,只聽他繼續小聲說道,「今後,你當家了!」說著,一笑,大手在朱允熥的肩膀上按了一下,「咱,不管那些閑事了!」

朱允熥沒說話,只是輕柔的拍拍老爺子的手背,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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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散去,馬上有快馬攜帶聖旨出京,八百裡加急明發天下各處,尤其是各處藩王,都要最快的速度送到。

北平,寶塔寺,那通天的昊天塔閣樓之中,朱棣靠座在窗邊,看著手中的聖諭,面色陰冷,一言不發。

風吹過,白色的窗簾閃動,塔樓中懸掛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響。

陣陣腳步傳來,姚廣孝黑色僧衣,一瘸一拐的出現,呲牙咧嘴的坐在蒲團上。

「小僧差點陰溝裏翻船,折損在淮安!」

朱棣望著窗外,沒理會對方的話,緩緩開口,「老頭子真下狠手了,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子,就這麼殺了?殺了也就罷了,撤藩除籍。而且,連塊墓地都沒給!」

姚廣孝想說什麼,但忍住了。

只是在心裏撇嘴道,「你們朱家人都挺狠的,就連朱允炆那看似蠢笨的,都吃人不吐骨頭!差點把佛爺弄死!」

「你說,咱們的事,老爺子知道多少?」朱棣忽然扭頭問道,「朱允炆臨死之前,有沒有?」

「若您家老爺子知道了,今日來的怕就不是這麼一封聖旨了!」姚廣孝想想,「不過,心中懷疑是有的!」

朱棣點點頭,「我爹的性子我知道,多疑!」

說著,又問道,「估摸著,我那些弟弟們,都讓這封聖旨給嚇得夠嗆。老頭子,這是殺雞給我們這些人看呢!」

「您家老爺子活著時候他們自然怕,若不在了,他們自然不怕!」姚廣孝笑道,「所謂八王聯盟,也根本沒指望著您家老爺子在的時候鬧出什麼來,為的是他日後」

說著,姚廣孝頓頓,「其實這樣也好,將來東宮那位上台,咱們把八王聯盟的風放出去,他自然要對其他藩王動手。到時候,那些藩王們想不反都不行!」

朱棣沒說話,又看向手中的聖旨,「這裏面有事呀,老爺子怎麼就查到朱允炆那兒了,怎麼就認定他謀反了,怎麼就下了這麼狠的手呢?」

聞言,姚廣孝眼中閃過一絲膽怯,沒敢去看朱棣的眼睛,更沒敢回話。

若是眼前這位燕王知道他攛掇朱允炆做了什麼,只怕下一秒,他就要血濺當場。在燕王朱棣心中,算計誰都可以,但唯獨不能算計他朱家的老頭子。

在他的內心之中,他可以做一個叛臣,但不願意做個孽子!

「這事不好辦啦!」只聽,朱棣再開口道,「老頭子,還把兵權給了東宮,從今往後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命令我們,並且把手伸進我們的地盤裏!」

「這事倒要從長計議!」姚廣孝也頓感頭疼。

隨即,姚廣孝看看朱棣,「千歲莫不是心裏猶豫,怕了?」

「我會怕?哈,笑話!」朱棣大笑起來,「大丈夫不五鼎食,當五鼎烹!」說著,笑聲停住,「再說,我現在怕,也來不及了!只怕老頭子容我,日後東宮那位,都不容我!」

「天下,本該就是千歲您這樣的男兒執掌。東宮那位,不過是老頭子寵著,無德無功,德不配位」

「哎,我說!」朱棣少見的打斷姚廣孝,看著他,問道,「你說,老爺子是不是知道你沒死?」

姚廣孝面色一愣。

「你說!」朱棣又繼續道,「東宮那位,是不是知道有你這麼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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