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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朱允熥》166去墳上看看
「這病,不好弄啊!」

「不吃藥肺不行,吃了葯肝不行!橫豎都是一死呀!」

席應真獃獃的坐在椅子上,面色少有的鄭重,不住的用手抓著稀疏的鬍子。

聞言,朱允熥也臉色鄭重,開口道,「無論如何,還請你給想個辦法!」

藍玉倒是灑脫,開口笑道,「所有的郎都是這話,橫豎都是一死。既然橫豎都是死,那還吃那些苦要湯子做甚?」說著,又大笑道,「還不如該吃啥吃啥,該喝啥喝啥算求!」

「道爺沒看到也就罷了,道爺既然看著了,不能讓你就這麼死了!」席應真忽然暴怒起來,大聲道,「治不好你,豈不是砸了道爺的招牌!」說著,撇嘴低聲道,「你們這群人,平日好端端的,要麼不病要麼就是絕症。他娘的平時不幹好事,殺人放火,這就是報應!」

說到此處,又抬頭道,「這倆病太難,道爺合計合計!」

隨後,便獨自走到一邊,扯著鬍子沉思起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殿下不用太心焦!」此時,藍玉見朱允熥臉色不好,反過來勸慰道,「若能再活幾年最好,若活不了,也是天數,命數!」

朱允熥心難受,強笑道,「你這心態倒好,這就對了,生病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心態,越把病當回事他越欺負你!」

「這玩意就跟在戰場上打仗一樣,越怕死的越快!」藍玉大笑。

~~~

眼看天色即將發白,朱允熥深感疲憊。

外邊的馬車暖轎已準備好,侍衛們在往鎏金的黃銅暖爐加著炭火。

「回吧,別送了!」上車之前對著身後的諸人說了一聲,車架緩緩啟程。

車廂溫暖如春,讓人有著昏沉的睡意。

朱允熥的身體隨著車廂的節奏搖擺,閉目養神。

等他的馬車進入宮,恰好紫禁城清晨的第一道鐘聲響起。

進了樂志齋,梳洗一番之後,王恥上前問道,「殿下可是要先歇息一會兒!」

「不了!」朱允熥坐在書案之後,「一天之計在於晨,大早上就睡覺,這一天就什麼都別幹了!」說著,忽然臉色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因為他正拿起一份昨晚皇城落鎖之前送進宮的摺子,上摺子的人讓他頗感意外。

「臣燕王世子高熾謹奏,佳節在即,遙想天顏不勝想念。臣孫遠在北平,思親日甚,叩請憐臣,許入京拜年........」

「這才走了多久,又要進京來?」

朱允熥心琢磨,「怕進京拜年是假的,他們燕藩父子坐不住才是真的!」

遼東戰事了解,但戰事之的事,卻暫時擱置沒有任何聲音。

姚廣孝已死,可朱棣父子卻拿不準應天府的爺孫二人,對他們是什麼個態度,怎麼個打算。這朱高熾在諸皇孫之,也算是入了老爺子眼的,頗為看周,讓他來走一遭,打探下風聲也是應有之意。

可接下來,他無意間的翻看其他奏摺,卻發現奏摺最上面的幾本,都是藩王的奏摺。

晉王要進京過年,遼王也要來,還有大同的代王,四川的蜀王,湘王,甚至寧王也上了摺子。

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隨即往深了想想,朱允熥也能明白幾分。

晉王來京,純是因為多年沒見老爺子,而其他的藩王,母妃都在宮,平日裏和他們多有書信來往。大概是都聽到了老爺子身子不大好的消息,想著進京看看。

想到此處,朱允熥的心情又變得沉重無比。

翻過年就是洪武三十年,老爺子的壽祿............?

心想到這些,再看看那些奏摺,眼神就柔和了許多。

再給他們一個父慈子孝的機會吧!老爺子心,也是很想念這些兒子的!

提起筆,逐一在奏摺上寫下一個準字。

然後,用小字標註,爾等輕車簡員速來,不必驚擾地方,更不可沿途驕奢。金銀之物不必帶,多帶封地特產!

寫完之後,吹幹了墨跡,對旁邊說道,「來人!」

「奴婢在!」

「這幾封孤批過的奏摺,給皇爺爺送過去看看!」

~~~

「啥東西給咱送去呀!」

忽然,樓梯上傳來一個聲音,原來是老爺子到了。

「皇爺爺,您來怎麼也不知會一聲?」朱允熥起身迎接,笑道。

老爺子白了他一眼,背著手站在門口,瞪眼道,「咱在自己家裏,去哪還要跟旁人說嗎?」說著,又白了朱允熥一眼,「不想咱不請自來?等咱死了,你當了皇上,請咱咱都來不了!」

「您看,孫兒可不是找個意思!」朱允熥趕緊扶著老爺子坐下,笑道,「您用早膳了嗎?」

「你在外頭呆了一夜?」老爺子繼續看著朱允熥,罵道,「一夜沒睡?你看你那臉色,年紀輕輕的就不顧著自己的身子,往死裡造害是不是?」說著,目光一轉,對著王恥等人,「你們這些奴婢也不用,主子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們也不勸著!」

「回了宮,不說張羅著讓主子歇著,還讓他在這繼續挺著辦公?你們的眼睛良心,都讓狗吃了?」

老爺子一陣罵,王恥等人宮人全部跪下,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皇爺爺,不怪他們!」朱允熥笑道,「是孫兒覺得不困......」

「不困也要睡!」老爺子瞪眼,但下一秒聲音變得輕柔起來,低聲道,「熬夜啥傷身,當年你爹年輕的時候,就是總熬夜處理政務,結果年紀輕輕的就走了。你可不能學他,明白嗎?」

「孫兒知道了!」朱允熥心溫暖。

這兩年,老爺子雖然動不動就嘴上罵,可是心裏最記掛的,還是他。

「哎,傅友德沒了!」老爺子又道,「這幾天有你忙的,若是不好好休息,精力不濟。身上乏,心裏也乏,容易落下病根呀!」

「對了皇爺爺,您看著這幾本奏摺,幾位王叔都想著進京來陪您過年呢!」朱允熥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談,拿著奏摺岔開話題說道。

老爺子粗略的瞄了幾眼,撇嘴道,「來幹啥?他們一來就是一幫人,人吃馬嚼的,路上花費不小。說是不驚擾地方官,可能嗎?」說著,嘆氣道,「有這份孝心就行了,人不必來!」

朱允熥心清楚,老爺子最後一句話,其實心口不一。

「來就來吧,如今咱們宮裏的私庫充裕,不在乎這些花費!」朱允熥笑道,「這兩年過年都很冷清,就咱們爺倆!今年正好大傢夥都回來,好好熱鬧一下。」

說著,繼續笑道,「三叔的兒子們都大了,到了婚配的年齡,等著您老給指婚呢!代王,谷王的兒子們都會說話了。可還沒見過您這親祖父,怎麼也要給個恩典,見上一見!」

「呵呵!」老爺子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昨兒惠妃還說,老十一的嫡長子,歲就能作詩了。王府教書的夫子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神童!還說老十一來信說,那孩子長的也好,濃眉大眼的!」

老十一就是蜀王朱椿,他的嫡長子叫朱悅熑。

「您看,你嘴上說不,心裏其實想著呢!」朱允熥笑道,「這事,孫兒做主了,讓他們來!」

「嗚!」老爺子含糊的點頭,「反正現在你當家,你不覺得煩就行!」說著,忽然又笑笑,瞥了朱允熥一眼,「你四叔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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