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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朱允熥》第23章新政1
夏日的雨,驟然而又猛烈。

天地間都朦朦一片,即便是巍峨的宮城,恢弘的殿宇,也好似被隔絕開來,越發的看不真切。

延綿不絕的雨滴,落在琉璃瓦上發出嘩嘩聲響。遠處是雨水組成的密布,近處的屋簷下,則是洶湧的瀑布。

傾盆大雨之,一人跟著舉傘的太監,來到奉天殿門前。

雖頭上有傘,可肩膀已沾上雨水,綉龍袍服的裙擺也有些狼狽,更莫說那雙官靴。

屋簷下,傘撤下去,人影抖抖,身上水花分散。

「可是燕王世子?」殿內,一紅袍太監迎出來。

來者正是朱高熾,眼前這個太監的面容有些陌生,他不敢託大,「正是,公公你是?」

「奴婢樸無用!」

原本的奉天殿首領太監王恥因為行為不檢,如今正在浣洗局唰夜桶。所以原本負責朱允熥起居等事的樸無用,便提拔上來。

「原來是樸公公!」朱高熾不卑不亢的笑道,「我奉旨來見皇上!」

「您稍等,奴婢這就給您通傳!」說完,樸無用的身子,再次轉身進去。

朱高熾看著樸無用的背影尋思,「這位奉天殿的大太監,可看著客氣得緊。說話時眼神也不看你,就是笑,既得體又謙和還謙恭,倒不似先前那位,有股子趾高氣昂的勁兒!」

他心裡正想著,裡面傳來聲音。

「皇上口諭,燕王世子覲見!」

朱高熾忙整理下衣服,快速的擦去衣服上的水漬,微微躬身,邁步進去。

~~

「臣朱高熾,叩見皇上!」

朱允熥正盤腿坐在榻上,手捧著一份奏摺看得入神。

「唔!」他淡淡的應了一聲,頭也沒抬,開口道,「王恥,給燕王世子搬個凳子!」

「誰?」朱高熾一愣。

卻見旁邊的樸無用不動聲色的應了,緩緩搬來一個圓凳。

「看來先前那位,在皇上心裡份量頗重,不然皇上不會不經意間叫錯!」朱高熾心道。

這時,朱允熥放下奏摺,揉揉太陽穴,似乎有些勞累,「去,傳旨讓戶部工部的人來候著,朕一會要見他們!」說著,目光轉向窗檯,看著滂沱大雨,輕輕微嘆,「哎!」

見狀,朱高熾想想,開口道,「皇上可是擔心,今年的雨水太大,傷農?」

聞言,朱允熥轉頭,笑著點頭,「難怪皇爺爺當年說,你是聰明伶俐之人,聽朕說話,就知道朕擔心什麼!」

這場雨下了有幾天了,而且看樣子最近幾天也停不住。正是盛夏時節,萬物生長。洪澇,不可不提前防備。

「皇上謬讚了!」朱高熾笑笑,又道,「臣看來,這幾日的雨水,下的是夠凶的。除卻洪澇之外,還要擔心暴雨過後,酷日當空,引得時疫!」

朱允熥看看他,「把你放在京,屈才了!」

不得不說,有些人的才幹,藏是藏不住的。朱高熾短短一句話,就顯示出目光的長遠,考慮事情的周全。

但這話,朱高熾卻不敢接嘴。

和朱允熥這位新君相處久了,他也多少了解一些對方。遇到問題,若是一味的藏拙,裝糊塗,反而會惹得對方生厭。

可他自己,要明白現在自己是什麼身份。

「不光是京畿有雨,整個直隸入夏之後都雨水不斷!」朱允熥繼續說道,「zj那邊,也是接連數日暴雨,聽說比京畿這邊下的還大。」

「倘若真有洪澇,哪怕是一丁點兒,也必有百姓受災,生活困頓!」

朱高熾起身行禮,「皇上憐憫天下萬民,是天下人的福氣!」

說著,笑笑,「臣,不過臣說句不當的話。皇上本就政務乏累,不應太過憂心。咱大明這麼大,南北幅員萬裡,旱澇之災,不在南就在北........」

「你這話不對!」朱允熥打斷他,「有人也說過這話,大明這麼大,保不齊哪就鬧災,鬧災是正常的。但朕看來,說這話的人,非蠢即壞。當皇帝的,做官的,若是都這麼想,那不是苦一苦百姓的混蛋嗎?」

「臣失言!」朱高熾忙道。

「不過,你方才的話裡,那個咱字用的很是妥當,咱大明,咱們的大明!」朱允熥繼續笑道,「諸藩王皇孫之,朕高看你一眼,就是因為你心,存有公義,有家國天下之心!」

「臣,不敢當皇上誇讚!」朱高熾行禮,心卻忽然破口大罵,「我他媽謝謝你,你高看我,你高看我把我扣在京城當人質?我他媽求求你看不上我,把我放回北平吧!」

「知道朕叫你來何事嗎?」朱允熥又笑問。

「臣愚鈍!」朱高熾站著,君臣奏對的模樣,不敢做。

「聽說你整日窩在府裡?」朱允熥笑道,「朕雖不許你回北平,可在京,你可以隨意走動呀!」

「我走你姥姥個腳!老子不出門你說老子,老子要是整日出門溜達,說不上你給老子穿什麼小鞋!」

心如此罵,面上卻越發的惶恐,開口道,「臣不是不出門,臣喜靜不喜動!」說著,頓了頓,「再者說,臣是長兄,要給兄弟們做表率。若臣整日出來閑逛,家裡兩個小的,興許就要鬧出花來!」

這話,讓朱允熥一笑。

燕王藩邸的眼線來報,朱高熾哥仨每天在家裡大眼瞪小眼,閑得屋脊獸,從早上吵到晚上。

隨後,朱允熥緩緩從炕桌上抽出一份奏摺,輕輕放在桌角,「看看吧!」

朱高熾瞬間後退幾步,「不敢!」

「你爹的奏摺!」朱允熥看著他說道。

朱高熾猛的抬頭,猶豫片刻上前,小心的拿起奏摺,打開一看正是他老爹燕王的字跡。

「臣棣謹奏,臣開春之時本應進京朝見皇上,然臣自去歲遼東之戰,愈發體弱,染得風寒,一病不起。臥床休養數月,蒙皇上聖恩,不予計較。」

「今臣已大好,想起新君登基,臣身為藩王尚未覲見,惶恐不已。現遼東安,無戰事。臣請奏皇上,許臣進京,覲見天顏,並叩請太上皇聖安!」

「伏乞,臣朱棣不勝惶恐之謹奏!」

一瞬間,朱高熾隻覺得手都有些抖,「爹要進京了?」

「爹終於要進京了!」他腦飛快的運轉,「他若進京,就是對皇上低頭,認錯。到時候不知皇上是否會把我們爺四個放回去?這麼多年的芥蒂,是磕頭認錯,認輸就能摒棄的嗎?」

「你父親要來了!」朱允熥緩緩端起茶杯,「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我他媽能怎麼看?我說不想讓他來,好使嗎?」

「你丫不帶這麼擠兌人的!」

朱高熾心大罵,可面上卻顯得越發惶恐。

雙手捧著奏摺放好,然後跪地叩首道,「皇上禦極天下時,大明諸王除卻臣父,楚王,寧王等俱在!」

「論齒,臣父為太上皇四子,天下藩王僅次於晉王,不來朝恭賀,委實不妥。」

「如今臣父身子已經大好,進京覲見乃是臣子的本份,自是該來!不但要聆聽聖訓,而且還要看望一下太上皇他老人家!」

聞言,朱允熥不禁有些啞然失笑。

這小胖子還真是個說話帶坑的陰損蔫壞之人,明明說的是他爹燕王的事。他話裡話外,把楚王和寧王都給帶上了。這是在提醒朱允熥,我爹進京來認錯。還有兩人,沒有來你這新皇上這拜碼頭呢。

「古往今來,聖心仁厚莫過於皇上!」朱高熾又道,「臣父有錯,皇上你念及骨肉親情,不願苛責.........」

「行了!」朱允熥笑著打斷他,「你呀,不用說那些好聽的,朕知道,其實你心裡罵朕呢!」

頓時,朱高熾心猛的一顫。

叩首道,「臣萬萬不敢!」

「起來吧!」朱允熥笑道,「不管怎麼說,你父親願意來是好事!朕也沒有伸手去打笑臉人的道理,你說的對,畢竟是自家人。」說著,看看對方,「你是聰明人,這話朕跟你說,你回頭說給你父親說!」

「畢竟是自己家人,但自己家人..........你父親這次來,朕先不見!」朱允熥喝口茶,繼續開口道,「你去迎,先回你們的住處休息兩天,你們父子商量下,見朕的時候,要說什麼,做什麼。」

「見老爺子的時候,說什麼做什麼!」說著,放下茶碗,手指輕輕敲打桌面,「記住了,這樣的機會,可是難得!」

「臣,叩謝聖恩!」朱高熾後背一陣陣發冷。

「記住,機會難得!」朱允熥再次鄭重的說道,「朕,沒那麼多耐心,總是把精力放在這些事上!家國天下,不知多少比這還重要的事,明白嗎?」

一時間,朱高熾有些不解。

「如今大明朝兵戈臣服四方,威名遠播天下,各番邦無不臣服。邊疆一日比一日安穩,聽說前幾日漠南的北元餘孽都上表稱臣了。你這皇位金剛鑽一般穩當,哪還有什麼比收拾這些藩王更重要的事?」

仿若能看穿朱高熾的心腸一般,朱允熥再次開口說道,「天下看似太平,可依舊暮氣沉沉。一二十年之後,或可達到所謂盛世。然,過後必又是盛極必衰的輪迴!」

說著,嘆口氣,「你也是讀過的書的人,捫心自問史書上所謂的盛世,到底是君王和士大夫的盛世,還是黎民百姓的盛世?」

「朕所求的,可不是曇花一現的盛世,而是代代相傳的盛世!」

這話,讓朱高熾更加摸不著頭腦。

見對方不明所以,朱允熥也就沒了說下去的興緻。

他的心,這世上沒人能明白。

「就這樣吧,你父親進京時你去接!」朱允熥又拿起奏摺,說道,「然後你們父子合計一下,以後怎麼別讓朕再掛著這些事!」

「臣,遵旨!」朱高熾隻覺得眼前的皇帝越發看不透,恭敬的退出來。

朱允熥則是緩緩的看著奏摺,「臣,鐵鉉謹奏,臣在zj,開始收網,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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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神偷給位拜年。

祝大家,虎年行大運,虎虎生風。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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