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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朱允熥》第60章帝王手段
破曉,微亮。

皇城,鐘聲輕起,無數宮人起身,開始忙碌。

坤寧宮,昨夜旖旎春光仍在,鳳凰帷帳內,佳人臉色潮紅,眼帶三分迷離。

所謂小別勝新婚,久別似開葷。

昨夜朱允熥就跟從未見過葷腥一般,吃起來沒夠。趙寧兒雖然有了身孕,但胎位早穩,又數月不見朱允熥,心對他的莽撞,也有幾分歡喜。

朱允熥從溫柔鄉起來,剛一撩開帳子,就有幾個宮人上前,奉上凈口茶水,凈面的毛巾。

「殿下要起身了嗎?」趙寧兒忙坐起來,問道。

「你躺著!」朱允熥回頭笑道,「別動了胎氣!」說著,壞壞一笑,「昨晚上,你肚裏的孩兒,定是沒有睡好!」

趙寧兒頓時滿臉通紅,如火燒雲一樣。

「多躺一會,孤晚點再過來!」朱允熥回身,在趙寧兒小腹上,輕輕撫摸兩下,笑道。

他要走,趙寧兒如何能躺得住,雙手撐著坐起來,「可是有朝會?臣妾伺候殿下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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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上朝,昨兒皇爺爺說了,剛回來先歇一日!」

其實不是要歇,而是因為即將有大事要上朝會,朱允熥需要時間,和屬於自己的班底,先通氣。況且,回京之後,尚有些雜事需要處理。

這時,剛剛坐起的趙寧兒忽然眉頭輕蹙,嘴裏哼了一聲。

「怎麼了?」朱允熥急問,「肚子不舒服?」

趙寧兒嗔怒的看了他一眼,臉上滾燙。

「孤明白了,侍兒扶起嬌無力,哈哈!」朱允熥大笑起來。

隨後,在趙寧兒羞得不敢抬頭的臉上捏了一把,精神抖擻的出門而去。

清晨,微風送爽,東宮景仁宮之外,奴僕們跪迎一地。

領頭的,自然是王恥,後面是樸無用等人。

「殿下,您總算回來了,奴婢盼您盼的,都睡不著覺!」一見朱允熥,王恥就跪地哭道,「您都瘦了!」

朱允熥負手而立,輕笑道,「別拍馬屁,過來給孤更衣!」說罷,自顧自的走向正殿。

「殿下回來了,快伺候著!」王恥對周圍低聲一句,快步跟上。

遠處,紅牆一角,有個人影望著朱允熥的背影,潸然落淚。

深宮之,不只趙寧兒一個女人,盼朱允熥歸來,如坐針氈。還有個,地位有些低下,卻一心都撲在他身上的女子,妙雲!

進殿之後,朱允熥居坐下,王恥拿著梳子,小心翼翼的給他梳頭。

「殿下,奴婢鬥膽,往後您再出門,千萬帶上奴婢!」王恥一邊梳頭,一邊更咽的說道,「軍那些粗漢,笨手笨腳,都不會伺候!」

「知道你忠心!」朱允熥閉著眼睛,開口道,「可是軍國大事,閹人不得參與!」

王恥趕緊請罪道,「奴婢多嘴,奴婢知罪!」

這時,樸無用從外面進來,「殿下,錦衣衛指揮使何大人到了,在外邊候著!」

「傳他進來!」朱允熥睜開眼,擺手道,「你們都下去!」

王恥帶著宮人們,叩拜之後,緩緩退下。同時,錦衣衛指揮何廣義,躬身進來。

「臣,參見太孫殿下!」何廣義叩首道,「臣,先恭賀殿下,赫赫武功!殿下提王師行滅國之戰,必將銘記史冊,千古流唱!」

「起來吧!」朱允熥一笑,上下打量對方許久,「你什麼時候也會說好話哄人了?」

何廣義拱手笑道,「微臣一向口舌蠢笨,這些話也是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臣想著,若是殿下聽著好,下次出征,也帶上微臣!」

「你這是看別人立戰功眼紅了!」朱允熥笑道,「把你錦衣衛的差事做好,不比戰功差!」

「臣,銘記在心!」何廣義正色道。

朱允熥勾勾手指,「讓你做的事,都做了嗎?」

何廣義上前兩步,「回殿下,按您的吩咐,秦藩,晉藩,燕藩那邊,都已經選送了閹人和宮女。」說著,頓了頓,「淮藩那邊,臣親手挑選的!」

巡視關陝軍務之時,有些事讓朱允熥心生疑。有了疑惑,就要查到底,現在查清楚,總好過日後措手不及。

「秦晉二藩那邊,不必打探什麼消息,更不要記錄藩王私隱。」朱允熥開口道,「按照查看一下,二藩府,是不是有別有用心之人!」

「臣明白!」

「至於淮王,燕王那邊,事無巨細,一併報來。奏呈,經你之後送於孤處,不能有第三人看到!」

說著,朱允熥站起身,背著手踱了兩圈,「淮藩那邊,如何?」

何廣義馬上說道,「回殿下,下面人奏報。自淮王就藩開始,每日都是讀書寫字,並無異狀,也不和外人來往。就連治下的地方官,都甚少召見。」

「淮王也不愛宮室,美人,用度簡樸,常救濟窮苦士人,普通百姓。月間淮王請蘇州大儒,赴淮安講學,士子隨意旁聽,並用他自己的錢,建了一座書院!」

「淮王不愛奢侈,不喜鋪張,王妃有孕時,下令免去王田三成糧租,又派人興修水利,於運河邊,開墾良田!」

「淮安城,淮王賢德之名,廣為傳頌!」

朱允炆打小,就在賢字上下功夫。到了封地之後,拉攏人心要做個賢王,也合情合理。可是不知為何,越是合情合理,朱允熥越覺得有些不太合乎情理。

既然表明了不和旁人來往,為何偏給晉藩,秦藩送禮?要知道,他自己的親兄弟,在宮住著,他都沒送封信,送過東西。

再者說,他朱允熥給秦晉二藩送東西,圖什麼?那兩位絕不是他能拉攏住的,更不會和他親近的。說句不好聽的話,那兩位巴不得和朱允炆撇清關係。

呂氏突然病死,朱允熥為皇太孫,他這個庶長子被就藩淮安。這些事,還用說嗎,哪個皇子不是人精!

「你沒權沒勢的,千萬別想不開作妖!」

朱允熥心裏嘆道,「你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不是那塊料,就別想那些歪歪道兒!」

接著,朱允熥開口繼續問道,「燕藩那邊呢?」

「臣無能!」何廣義請罪道,「燕藩那邊,內院用的都是跟隨燕王的老人,等閑人連進內院的資格都沒有。燕王府上下鐵板一塊,密不透風!」

說著,何廣義頓了頓,抬頭道,「不過,臣發現,燕藩和京,書信往來密切!」

朱允熥不假思索,「徐家?」

「正是!」何廣義道。

徐家是朱棣的外家,往來頻繁些,倒也正常。不過,以徐家人謹慎的性子,能和燕王來往頻繁的,只有一個人,徐增壽。

「徐增壽現在是五軍都督府,右軍左都督吧?」朱允熥琢磨下,「右軍分管的是山東河北都司,他這個左都督,可是關鍵得很呢!」

「殿下!」何廣義猶豫下,開口問道,「要不要臣命人,截獲他們的私信..........」

「不用!」朱允熥笑了笑,「人家既然光明正大的通信,就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是朱允熥太過多疑,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錦衣衛指揮使是自己的心腹,那這樣的力量,能用就要用起來。

話說回來,古往今來哪個君王,不是表面上聖德仁厚,背地裏又小心翼翼。為君者,千萬不能迂腐,有些手段必然要用。

防患於未然!

此時,樸無用再次出現在門外,「殿下,戶部,吏部,工部,還有眾翰林學士們都來了,都在外邊候著呢!」

「你先下去吧,記住,孤讓你辦事,不是讓你監視諸王,記錄人家的私隱,更不是讓你聽風就是雨,胡亂羅織名目的!」朱允熥對何廣義告誡道。

「臣,定小心辦差!」何廣義躬身道。

「好,去吧!」朱允熥擺手,「讓王恥進來,給孤梳頭,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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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報表,做了一個通宵,腦子都是昏的。

怕午起來,影響更新,先水了兩章。我先睡一會,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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