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牢。

方雲三人便來到了城西的醉仙樓。

由於方雲和王昊身份的緣故。

此番張若虛也沒有含糊。

點了一桌豐盛的酒菜不說，席間更是對著二人頻頻敬酒。

將諂媚之意發揮的淋漓盡致。

沒辦法。

面前這兩尊大爺，他那個也開罪不起。

再加上今次他在上峰面前露了大臉，得了功勞。

結結實實的嘗到了甜頭。

這也使得他更為殷勤。

酒過三巡之後。

三人發現天色尚早，距離宵禁還有些時間。

心思活絡之下，張若虛彷彿想到了什麼。

他看著眼前的二人，神秘兮兮的說道：「二位…」

「如今天色尚早，早早回去也無事可做…」

「要不然，我帶你們去體驗一下人間大樂？」

此言一出，方雲和王昊齊齊一怔。

他們看著張若虛，開口道：「人間？大樂？」

「對嘍！」

聞言，張若虛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人間大樂不僅能讓你參透陰陽，了悟玄牝…」

「還能讓你感受到無上的大快樂啊！」

參透陰陽？

了悟玄牝？

無上的大快樂？

聽到了這三個關鍵詞，方雲眉頭一皺。

此時他彷彿明白了什麼，開口道：「老張…」

「你說的，不會是他娘的男女之事吧？」

「嘿嘿嘿…」

被方雲這麼一說，張若虛猥瑣一笑：「到底是方總旗，一點就透！」

「對咯，我說的就是這個！」

「嗨！」

聞言，王昊一拍大腿，頗為不屑：「我還說什麼呢？」

「弄了半天就是去教坊司啊！」

「還人間大樂，老張你可真是狗啃尿罐，滿嘴臭詞啊！」

「去個教坊司你扯這麼玄乎！」

此言一出，張若虛身軀一怔。

這話要放在別的小旗，他必定當場翻臉。

高低給他頭髮薅一地。

但王昊？

算了吧！

自己年齡不大，還盤算著怎麼升副千戶呢！

和他翻臉，嫌自己仕途太順嗎？

念及此處他嘿嘿一笑，開口道：「王小旗你這就有所不知了！」

「人間大樂這個詞還真不是我拽的，乃是六聖之一的蕭大俠說的！」

六聖！

聽到了張若虛所言，方雲心頭一動。

所謂六聖。

乃是正道武林之中武功最高的六個人。

有驚天動地，神鬼莫測之能。

尤其是這個蕭大俠。

傳聞此人亦正亦邪，張狂無比。

數十年前救王朝於水火，此後便不見蹤影。

六聖之中便是他最為神秘。

這堂堂的六聖之首，能扯出這麼離譜的淡來？

「再有啊！」

就在方雲思索之際，張若虛的聲音繼續傳來：「這都什麼年頭了，誰還去教坊司啊？」

「真要耍，還得是京城的怡紅別院！」

「裏面不僅有番邦的金絲貓，更有夷人女子和毛妹…」

「而且項目齊全，花樣繁多，比教坊司那些個只會彈小曲的婆娘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你們隨我去耍上一次，絕對讓你們終身難忘！」

說著張若虛眨了眨眼，臉上滿是猥瑣。

見狀，方雲扯了扯嘴角，正想拒絕。

而就在此時，他心頭一動。

感覺到一股窺視之感從窗外傳來。

如此感覺一起，方雲目光一轉。

正發現遠處的屋頂上正有幾個黑影朝著自己這邊窺視。

因為距離超過了五十步。

所以張若虛並沒有發現。

顯然。

對方知曉自己這一方的境界，從而加以防範。

但他們卻算漏了一點。

眼前的方雲並不是那個昔日的總旗。

他們這點手段。

根本逃不過方雲的法眼。

念及此處，方雲嘴角微微揚起，心頭冷笑一聲。

居然這麼快就跟上來了…

「師傅…」

思索之際，一旁王昊開口說道：「聽老張說的不錯啊…」

「要不咱們去感受一下？」

「也好！」

聞言，方雲嘴角揚起：「反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耍上一番，又有何不可呢？」

說著方雲看向了窗外。

嘴角已然泛出了一抹冷笑。

「得嘞！」

聽到了方雲的言語，張若虛應了一聲。

緊接著對櫃枱喊道：「吉掌櫃，結帳！」

「來咯！」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跑了過來：「百戶大人你吃好了？」

「這頓飯一共一兩銀子出頭，不過您是常客，零頭就抹了，給一兩就行！」

掌櫃的滿臉堆笑。

這般模樣與其高大的身形相映襯，顯得頗為憨厚。

此言一出，張若虛笑了。

他看著掌櫃開口道：「要不說這片就是你吉掌櫃買賣好呢，就是會做人！」

「欸~」

此時吉掌櫃微微一笑：「百戶大人經常幫小店的忙，要是還按原價，那我還是人嗎？」

「等您下次來的時候，我再送二斤鹵羊肉嘗嘗！」

聞言，張若虛點了點頭。

繼而付清了銀子。

帶著方雲二人朝著怡紅別院走去。

……

夜已深。

京城之中喧囂落盡，歸於深沉。

寂寥的街道之上。

方雲三人並肩而行。

此時他們紅光面滿，神清氣爽。

抬眼看去說不盡的愜意。

尤其是張若虛。

今日在方雲的手段之下得了功勞，露了大臉。

讓上峰深深記住了自己。

這對自己晉陞副千戶有著莫大的幫助。

再加上方才金絲貓的服侍。

這讓他感到說不盡的愜意。

看著張若虛得意的神情，方雲嘴角揚起。

繼而幽幽說道：「怎麼樣？」

「感覺是不是十分滿意，非常的舒服？」

被方雲這麼一問，張若虛心頭一突。

他轉過頭來。

正看到方雲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臉上滿是意味深長的笑意。

以張若虛的油滑，自然知道這是方雲在敲打自己。

讓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此時他正欲開口說上兩句表表忠心。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王昊開口了：「那怎麼是非常舒服呢？」

「那是相當的舒服！」

「尤其是那夷人的婆娘，各個豐腴艷麗，熱情似火…」

「功夫技法更是了得！」

「那吞吐之間張弛有度，欲拒還迎，真是讓人全身顫抖，終身難忘！」

「我前後交代了三四次，最後稠粥都變米湯了…」

「現在腿肚子還發軟呢！」

言語間，王昊還自我陶醉了一下。

紅光滿面的臉上帶著絲絲意猶未盡的神情。

王昊如此言語一出。

現場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方雲和張若虛皆是一怔。

齊齊看向了王昊。

其眼神之中透露出四個大字：

這個二逼…

就這三兩句話。

這小子居然能扯到女人身上。

而且還特麽淌米湯…

這他娘的是可以說的嗎？

看著方雲和張若虛的神情，王昊不由的一愣。

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看著眼前的二人，開口道：「咱們說的是女人…」

「對吧？」

看著王昊發問，方雲一撇嘴，正欲開口。

嗖！嗖！嗖！

而就在此時，一連串響動傳來。

再抬眼時。

七個手持長劍的黑衣人從屋頂落下，將三人圍在當中。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張若虛和王昊先是一驚。

反倒是方雲。

他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玩味。

跟了這麼久…

終於忍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