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擾亂后宮？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大家都這麼說的啊！」

對於白羽的好奇，眾人似乎都有些不理解。

肯定是因為這樣，所以大家都這麼說的。

「誰說的？」

聽到白羽這個問題之後，幾個大漢紛紛撓了撓頭。

根本不記得了。

這些事情，他們都是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來討論的，至於這種話究竟是怎麼傳出來的，是誰說的，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大家都這麼說…肯定是真的啊！皇上怎麼可能會有錯，我還記得我爺爺那會兒，叫什麼開元盛世，那會兒的日子，是真的好啊！」

「對啊，可惜啊，現在碰到了這樣的時代…唉，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仗才能打完啊。」

「年輕人，你是要去關內嗎？現在裏面可亂的很啊！一不小心碰上那些軍隊，像你這樣的，都會被抓去當炮灰的。」

「是啊，還是像我們一樣，就在山裏面，多好的。」

「不了，我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白羽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後，就離開了這裏。

本質上，這些人雖然是從關內逃出來的，但是對於內部的情況並不是很清楚。

只是聽人說打仗了，大唐快要完了。

兵荒馬亂的年代，人命如草芥。

所以早早的潤到關外，過上多少年之後，關內的局勢穩定了下來，再回去。

寧當盛世犬，莫為亂世人。

不過通過那些人的隻言片語，白羽也是能夠猜到一些大致的情況。

目前，這個大唐的時間點，大概是處在白羽所熟知的安史之亂的時期。

具體會有什麼變化，這一點白羽就不得而知了。

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行走在雪地之中。

這一次，白羽再也沒有碰到什麼不長眼的老虎或者其他能作為代步工具的猛獸了。

只能沿著神龍所給出的方向向前行進。

或許，能夠碰到像之前那樣的幾戶人家，算是運氣好吧。

絕大多數時候，只有一片雪景。

「朋友，前面那位朋友，等等我！別走那麼快啊！」

就在這時候，白羽聽到了身後傳來一個漢子的聲音，於是停下了腳步。

他在行走的時候，周圍並沒有任何人。

而這時候，竟然在身後聽到了人的喊聲，不由得讓白羽趕到好奇。

月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此時還是中午，太陽高高升起。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白羽回過頭。

發現身後是一隻直立起來的黃鼠狼。

身上用著一些樹葉和枯草編織起來一套極為潦草的衣服，頭上還戴著一頂枯黃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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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極為滑稽的打扮。

「朋友，你看我像人麽？」

就在白羽還沒有動手的時候，對面的黃鼠狼問出了這個問題。

聽到黃鼠狼以一個人的聲音問出這句話之後，白羽不禁感到滑稽。

這樣的故事，白羽前世的時候也曾聽到過，原本只是當做段子看的。

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會遇到討封這樣的事情。

討封，傳說，是動物修鍊到一定的境界之後，會來找人討封，無論是回答像人，亦或者不像，都不會有任何的好處，甚至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前者，會讓對方道行增加，直接化為人形，但是一個動物修成人身，其中所需要的時間是極為漫長的，而討封可以大大縮短這一時間。

那麼其中所缺少的道行，自然是從被討封者，也就是回答這句話的人身上索取了，壽命、氣運等等…

如果回答不像人的話，那麼這個動物的修行會破損，接下來…可就有苦頭吃了。

尤其是像黃鼠狼這類特別記仇的。

這是白羽前世好奇的時候在網上看到的。

想到這裏，白羽不禁笑出了聲。

黃鼠狼還以為是白羽沒有聽見，於是前爪供起，人模人樣地作了個揖，又一次問道：

「朋友，你看我像人麽？」

「我看你像一位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

就在白羽說出這句話之後，黃鼠狼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身體在一瞬間發生了變化。

原本瘦弱的提醒，變得越發接近人類。

整張臉也在不斷地變換著。

「太好了…終於，終於成…」

這句話說道一半，突然之間，黃鼠狼的身體又一次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一時之間，也是給黃鼠狼的大腦幹懵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已經成功了啊！」

「我的道行呢？我的道行怎麼沒了！」

「不會啊！我已經成功了才對！」

「……」

黃鼠狼站在原地，不斷地自言自語道。

完全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情況。

明明，它已經討封成功了啊！

眼前的這個人，明明已經說出了他像一個人…

但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原本，它都已經感覺到了！

距離變為人形，就差了那最後的一層隔膜。

但是…

卻在關鍵的時候道行盡失，直接變為了本體的樣子。

而在變為本體之後，它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道行又回來了。

它已經完全摸到了那一層大門，甚至半個身子已經跨了進去。

但是…

當它想要完全進去的時候，門消失了？？？

「為什麼…」

而且，黃鼠狼能夠十分清楚的感覺到，只要自己想要化身人形，那麼道行就會一點點消失不見，在即將成人的時候，退變回本體的樣子。

這一切的關鍵，只有眼前這個人類！

黃鼠狼修鍊多年，對於人類的語言也是掌握了不少。

畢竟經常偷雞摸狗。

但是，眼前這個人類剛剛封它的那句話，完全無法理解。

或許…就是因為那句話的緣故？

想到這裏，黃鼠狼看向白羽的眼神之中，帶著一抹怨毒的神色。

「都是因為你！為什麼不封我為人？為什麼要說出一段我完全聽不懂的話？為什麼不能讓我成功一次！你該死啊！」

黃鼠狼說完之後，前肢著地。

盯著白羽，目露凶光。

幾個呼吸之間，就變成了龐大的凶獸。

一隻爪子拍向了白羽。

對於黃鼠狼的攻擊，白羽彷彿完全沒有看見。

左手徑直向一旁的空氣之中抓去。

頃刻間，巨大的身影煙消雲散。

一隻黃鼠狼正不斷地在白羽的左手之中吱吱亂叫。

「人類，我勸你最好放了我！否則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

狠話還沒有說完，黃鼠狼的身體猛地一滯。

從白羽的左臂上，它感受到了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

那是一種來自於靈魂，血脈之中的畏懼。

「大人饒命！小的不是有意的，請大人放我一條生路吧！」

看到手中抓著的黃鼠狼如此輕易地認慫。

白羽有些詫異。

畢竟這玩意兒，可是出了名的記仇，眼下的求饒，應該是裝出來的吧。

想到這裏，白羽的左手也是加了幾分力道。

登時，黃鼠狼變得奄奄一息。

有些快要死掉的感覺。

而且，身體也在不住地顫抖。

白羽將其扔在了地上。

「真是無聊…」

便於發現，就算將其扔在地上之後，也是匍匐在地，身體不斷地發抖。

根本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你不打算逃走嗎？」

「小的不敢在大人面前玩什麼花樣。」

語氣之中，也是充滿了畏懼。

白羽想了想，也是猜到了原因。

或許，是因為左臂上神龍印記的緣故？

這類的東西趨吉避凶的能力可是一等一的強。

「你剛才討封成功了嗎？」

白羽好奇的問道。

前世看到過的段子，實驗出來之後，迫切地想要知道結果。

聽到白羽的話之後，黃鼠狼沉默了好一陣子，才猶豫的說道：

「回大人話，小的…好像是成功了，但又沒有完全成功。」

「怎麼說？」

「方才，的確是化身為人…但是，就在即將化為人的時候，小的道行全部消失不見，只能變回本體，之後道行又全部出現了，而且小的依舊能夠感覺到，可以隨意變身為人形，但是每次…」

到了關鍵時候，道行就會完全消失不見。

變了，但沒完全變，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這種情況，白羽懷疑，可能是跟自己封的那句話有關吧，直接導致出現了惡性bug。

「大人，小的好奇…大人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無產…戰士…」

「有些事情，不需要你明白那麼多。」

「是！」

「那你應該算討封成功了對吧？我會有什麼結果呢？」

「您…一般來說，會折損一些壽命…但是您放心，我這樣肯定沒有成功的！」

黃鼠狼幾乎要將頭埋進積雪之中。

「對了，能給我講講你們這種精怪的修鍊嗎？你對大唐的修行者有多少了解？」

聽到了白羽的問題之後，黃鼠狼急忙說了起來：

「大人，我們精怪的修鍊，就是汲取天地靈氣，不斷吞吐，晚上的話效果會好一點，還有一些強大的妖物，它們會直接殺死人類來吸收精血。」

「人類的精血比起那些靈氣要快得多…」

黃鼠狼說道這裏，謹慎的看了一眼白羽，迅速說道：

「小的從來沒有乾過這種事，最多只是偷過雞…」

「至於人類修行者，不知道，小的從出生開始就一直生活在關外，而且這裏的靈氣並沒有關內濃鬱，但是比起大唐外的那些貧瘠之地要好許多。」

「所以…關內的修行方式，小的並不清楚。」

好傢夥，你也是兩眼一抹黑啊！

「那行吧，我要去關內，你會那種變大的法術嗎？直接能載我過去的那種。」

「小的…並不會。」

「那你會什麼？」

「幻術，還有…一丁點的毒。」

黃鼠狼不好意思地說道。

「……」

「不過小的知道，前方不遠處，有一隻虎妖，它可以的！不過那個傢夥沒有靈智，可能會攻擊大人。」

「帶我過去，馬上！」

……

坐在白虎的背上，白羽穩定了自己的身形。

白虎不斷地向前方奔跑。

兩邊的景物迅速倒退著。

至於黃鼠狼，則是站在白虎的頭上。

使用幻術操控著白虎。

「大人，我們馬上就能到關口了，過了關之後，就算是進入到了大唐之中了。」

「你沒有去過嗎？」

「從來沒去過，只是遠遠地看過，那裏有大唐的將士，沒有化為人形之前，小的根本不敢靠近那裏。」

「那你怎麼知道大唐境內靈氣濃鬱的？」

「小的經常在關口附近修鍊，那裏靈氣是最為濃鬱的地方，所以…想必大唐內應該十分美好吧。」

十幾分鐘後，白虎逐漸停下了腳步。

「大人，前方，就是山海關了。」

「山海關？你確定是叫這個名字？」

「我之前聽那些逃出來的人類說過，就叫這個名字。」

「行吧。」

白羽走了下來，看了一眼黃鼠狼：

「你不打算入關嗎？」

「不了，小的有一句祖訓，狐黃不過山海關…願大人一路順風。」

黃鼠狼說著，站在白虎的頭上，朝著白羽作揖。

白羽笑了一聲，然後朝著面前的雄關走了過去。

一道巨大無比的城牆佇立在大地之上。

充滿著肅殺之氣。

門口大開著。

一個營帳搭建在門處。

走近之後，白羽還能聞到一股澹澹的肉香和酒精的味道。

「來者何人啊？」

「平民百姓，想要入關。」

「平民百姓？你可不像是什麼普通百姓啊！罷了，來者是客，進來喝一杯如何？」

「好！」

白羽進入了營帳之中。

營帳之中和外面，彷彿是兩個天地。

外面的寒風，對裏面絲毫沒有任何影響。

白羽看向了面前，那個坐在火堆旁，一身粗布麻衣的老人。

一隻手拿著快子，正在不斷地從火堆上架著的鍋裡撈著肉，另一隻手則是拿著酒壺，吃一口，喝一口，極為愜意。

「隨便找個地方坐吧，想喝什麼自己挑一壇。」

老人瞥了一眼白羽，隨意地說道。

白羽也是不客氣，隨便挑了一壇酒，拿起了一雙快子，吃吃喝喝了起來。

「這種時候，你竟然想要入關，年輕人，可真是膽大啊。」

「敢問老丈，關內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但是一定很亂，皇帝沒有皇帝樣，大臣也沒有大臣樣，怎麼能不亂呢？年輕人，聽老夫一句勸，別進去趟這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