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月暗暗記下這件事。

而後便拿出原先放在一旁的醫書，默默地記憶起來。

……

拿著一盒散發臭味的飯盒，顏月走在路上，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對，有些不習慣的四處看看，一會後，她驀地反應過來。

原來是少了個人，這幾天，她回家總是能撞上陸修遠，突然沒看見他，還有些不習慣。

顏月啞然失笑了一會，沒看見才正常，之前天天都碰巧遇見才顯得不正常。

此時，消失不見的陸修遠正在為疫苗的事操心著。

「疫苗出什麼問題了？」陸修遠眉頭緊皺地問道。

他對面的負責人，眼珠子裏全是紅血絲，駭人得很，衣著凌亂，身上還隱隱有一股餿味，很顯然，他已經好久沒能好好打理自己了。

他佝僂著背，鬢角染上白霜，不復原來的一頭烏髮，看起來比上次陸修遠見面時老了十歲，他眼裏有些發酸，深深嘆了口氣。

帶著愧疚的口吻道:「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失職，我的學生把新研發的疫苗和資料都偷走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帶了十年的學生，就這麼毫無徵兆的背叛他們。

負責人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研究人員，這次叛逃的學生，他待若親子，平時經常上門，一家人可以說是待他不薄，結果這個叛徒，在這麼要緊的關頭，居然跑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疫苗意味著什麼。

陸修遠聽到居然有人偷盜走研究資料，一張小麥色的臉頓時漆黑如鍋底一般，聽說還是負責人的學生，心中更是惱火。

要知道，現在這些人，都是做過背調，經過層層篩查後才能進到這裏，現在有人偷盜這件事，就像一個巴掌扇在他們臉上。

負責人從衣服口袋掏了掏，緊緊拽著什麼，半晌後，緩緩伸手遞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失落的說道，「是我管教不嚴，沒有識人的本事，發現這件事的時候，我們第一時間就進行篩查了，最後只在他房間找到這張，他特意留下的紙。」

陸修遠接過這不過巴掌大的紙，一邊用手撫平紙張。

看完後，隻覺得這人實在是噁心又虛偽至極。

紙上他直言不諱，直白告訴說東西是他拿走的，原因只是覺得自己每次上老師家吃飯，都有一種被施捨的感覺，但他還是感謝老師之前資助他上學。

儘管後面他認為老師虛偽，但日後老師真的落魄了，他也不介意每日拿出一口飯給老師，以德報怨。

連陸修遠看了都十分憤怒，更不要提負責人看到的時候，當時直接氣急攻心，暈過去了。

自己十分照顧的學生，竟然是一匹中山狼，平時的一腔真心餵了狗，多加照顧居然被認為是施捨。

「我會引咎辭職的，」負責人他滿心憤怒道，臉上血氣翻湧，「只是疫苗和資料一定要奪回來。」。

「現在不說你辭不辭職的問題，他什麼時候跑的？」

「應該是昨天晚上，白天還有人看見他，今天白天發現資料不見了，我們找了一天找到這個，就急急忙忙通知您過來。」

跑了快一天，陸修遠有些頭疼，但很快就下了決定。

「你把平時他親近的人找來，問下經常會經過哪裏。」一邊打了電話，讓人在周邊搜查，又讓人調周邊的監控。

這地界比較偏僻，周圍都沒有什麼建築，晚上出門一定會被衛星圖像照到。

等陸修遠到監控室，帶人查起監控，最後，從衛星圖像上看到昨天半夜有一個人頭出現的影像。

而周圍監控卻沒有絲毫蛛絲馬跡，顯然，這人蓄謀已久，早就調查清楚攝像頭的位置，所以才能避開監控。

陸修遠根據傳來的衛星監控，初略劃出一個範圍，就在離這最近的小區旁。

陸修遠直接下令，讓人圍住那裏，進行搜查。

上面的風風雨雨都與顏月無關，顏月吃過晚飯後，帶著那塊蔬菜餅上樓了。

顏月把餅丟給1號。

「你來，把餅餵給4號。」

1號聞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味道，差點沒熏暈過去，他也是嗅覺敏感的一類人。

聽到顏月說，這是拿給4號吃，他大大鬆了口氣，放下心來，不是他吃就好。

對不起了4號，死道友不死貧道，雖然他可以接受試藥死掉，但也不想吃這種聞起來就很致命的東西，3號，我們下次再約吧。

4號在1號湊過來的時候，就控制不住乾嘔起來。

放久的蔬菜餅，味道比之前還要臭。

顏月坐在一旁看著1號強製掰下一塊餅，塞到4號嘴裏。

她期待地問了句:「怎樣？味道不錯？」

「惡毒的魔鬼，你不是人，嘔……」四號還沒罵完，就忍不住在一旁乾嘔起來。

顏月急忙:「1號，堵住他的嘴。」

好在1號動作迅速，沒讓4號真的吐出來，就塞上抹布。

顏月有些無趣了，對1號道:「給2號試試吧。」

2號面色驚恐，但手腳同樣被銬住，不像1號，右手解放出來了，敵不過1號，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1號把餅塞進口中。

咦，他嚼了嚼，發現好像也沒有難吃到吃死人。

顏月見狀，挑了挑眉，問道:「味道如何？」

等2號咽下口中食物，「還行吧，比糊糊的味道要好一些，有一點鹹，還有做焦的苦味，口感有些像甘蔗渣，有些割嗓子，總體上是能入口的。」

顏月沒想到居然真的還行，有些意外。

「哦，那你就吃完吧，1號，你和四號就吃這個吧。」

顏月示意向自己帶來的食物，自從上次覺得這幾人過的比公職人員都不錯，顏月又調整了他們的夥食，吃的是顏媽和她的員工餐，也許還有一些別的菜做成的糊糊。

顏媽工作也比較輕鬆，工作時間比她的長，包三餐，現在都帶回來，直接當這幾人的夥食。

第二天顏月還是帶上了顏爺爺給她準備的午餐，拿了一大瓶水，戴好香囊。

等到發午餐的時候，她得知了這次新食物的名稱。

——竹香餅。

「這起名的真是個天才。」顏月嘀咕道。

高芝芝聽到了，就笑道:「聽說這個餅主要食材沒煮熟前，散發的都是竹子的清香，只是煮完變臭了。」

接著又興緻勃勃道:「我還聽說，以後我們夥食還會改進，可能會加肉，然後這個餅會普及到普通人。」

顏月有些不可思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加肉？哪來的肉？真的是牲畜肉嗎？不過幾天，牲畜泛濫了，我記得前幾天，這東西還是稀缺物。」

高芝芝對此也不清楚，搖頭道:「不知道，我家反正是沒有泛濫。」

顏月覺得可能是高芝芝聽錯了，怎麼可能加肉呢？難道，是魚肉？

魚肉倒是有可能，吃的少，要是真的牲畜類，也沒那麼多飼料喂。

等拿到午餐回樓上，顏月拿出筷子，夾起餅，小心翼翼地咬了一點點是餅。

嗯，口感確實和2號說的一樣，餅的味道對她來說，雖然還是很難吃，但對於大家來說，的確可以稱得上不錯了，畢竟前面吃過更難吃的。

顏月淺嘗即止，把餅放到一旁，吃起自己帶的午飯。

……

「咚~」一聲銅鑼聲響起，有人在地下喊道，「集合了，約下午的集合了。」

「趙大夫，我們走了。」

顏月和高芝芝迅速拿上早就收拾好的東西，挽著手下樓去。

此時樓下已是人聲鼎沸，顏月看到前方還有一輛公共汽車，車是用電的。

顏月都覺得有些驚喜，沒想到正府這麼大方，還開車送他們過去。

現在有電以後，正府也不吝嗇這點電，每天靠風力發的電還是很多的，又不用消耗汽油這些能源，車子也不知還能用多久，不如直接拿出來用。

等人大致湊齊，手臂幫著紅色系帶的組長，開始點名。

五分鐘後，所有人都到齊了，一群人上了車，向周邊最近的一座山行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