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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第 281 章 第 281 章
古樹獸人做出防備姿態:「我做不出來這樣的骨刀。」

祁白不甚在意,反正他原本也不是真的想要骨刀,而如今這古樹獸人的反應,足以表明他知道骨刀的消息,這就已經足夠了,畢竟這是作為司侍的薊都無法探知到的秘密。

「這骨刀並不特別,樣式比你在牆上掛著的很多骨刀都要簡單,可你只看了一眼就說自己做不出來,」祁白將骨刀向前推了推,「我想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從前就已經見過這把骨刀。」

古樹獸人雙手交握,一動不動地看著桌面:「骨刀在你手中,我怎麼可能見過。」

祁白笑道:「你我都知道這骨刀不止一把。」說著,祁白又將桑屗的骨刀拿了出來,將兩把骨刀放在了一起。

古樹獸人顯然被祁白的動作給鎮住了,他再也坐不住,突然俯身伸手。

狼澤神色一凝,不過對方並沒有靠近祁白,只是將兩把骨刀抓了過去,仔仔細細地翻看著,似乎在弄清楚它們的真偽。

古樹獸人抬起頭,注視兩人半晌,幽幽開口道:「你們是神殿的人?」

祁白搖頭:「我們不是神殿的人,我們來自遙遠的獸神棲息之地。」

「獸神棲息之地......北方......」古樹獸人喃喃重複著。

「這裡正在發生讓獸神震怒的惡行,我們受到獸神的指引才找到了你。」

祁白這話並不是忽悠古樹獸人的,如果不是因為狐宵的預言,祁白和狼澤不會踏足這間樹屋,也不會見到古樹獸人,這一切冥冥之中都已經有了安排。

「你無法制作出同樣的骨刀沒有關係,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信息告訴我們,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古樹獸人似乎陷入了糾結中,他扭過頭迴避祁白直直的眼神,最後擺擺手說道:「你們走吧。」

眼看今天這一趟註定無法得到對方的答覆,祁白也沒有強求,將帶來的獸皮袋收好,準備過幾天再來試試。

然而就在祁白準備喊狼澤離開的時候,狼澤卻被古樹獸人身後的東西吸引了注意,他站起身,徑直走向古樹獸人身後。

就在狼澤想要伸手觸碰那東西的時候,古樹獸人卻突然閃了過來,擋在木架子面前:「不要碰。」

狼澤指著木架子上放著的粉末,皺眉道:「這是錮金,你為什麼會有錮金?」

古樹獸人雖然古怪,但他的精神狀態顯然不是服用錮金後的反應。

「你一個人生活在迷霧森林,是為了噬金?」

「你也跟萬骨之城的那些人一樣,想要用無數無辜獸人的性命,復甦所謂的神血?」

「不......不是......」狼澤一個個問題質問下來,古樹獸人身形晃了幾下,他喘著粗氣怒吼一聲,「我沒有!」

看著古樹獸人這逃避的姿態,狼澤胸腔湧出怒火:「因為神血,我的部落遭遇了滅族的災難,我的伴侶失去了父親,那些人為了自己的貪婪,讓多少獸人失去了性命,失去了親族。」

他上前一步,將古樹獸人抵在牆上:「我需要知道這把骨刀的秘密,我需要知道這一切,我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如果你跟他們一樣,我不介意讓你死在他們前面。」

狼澤的力氣不小,古樹獸人很快就呼吸困難,不過他始終沒有反抗,像是一個自我放逐自我厭棄的人,正在靜靜接受審判。

「父親......」這兩個字像是觸動了古樹獸人的回憶,「這把骨刀是誰的?」

見古樹獸人終於肯開口,祁白上前一步,輕輕拽了拽狼澤的獸皮衣。

「咳咳。」

狼澤放手,古樹獸人順著牆面滑坐了下去,他艱難咳嗽著,目光卻依舊在幾人身上遊移尋找答案。

「我的父親,」祁白挑出他的小骨刀,「這把骨刀屬於我的父親,他在十幾年前意外死亡,在那之後這把骨刀一直在我的身上。」

古樹獸人:「你知不知道你的父親擁有這把骨刀意味著什麼?」

祁白坦然道:「意味著他曾經很可能也是一名神使。」

古樹獸人似乎無法接受祁白的話,他不住搖頭:「你的父親是神使,你現在卻要與神殿作對。」

祁白:「即便我父親是神使,可這並不代表他做的事情全部都是對的,而且我至今沒有弄清我父親的死因,我可以肯定,他的死與神殿離不開關係。」

祁白話音落下,古樹獸人再度陷入沉默,祁白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地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古樹獸人緩緩站起身,他走向樹屋的角落。

「你沒有說錯,我住在森林中,確實是為了錮金。」古樹獸人看著狼澤,像是突然卸下了枷鎖,語氣中多了一分釋然,「只不過我不是貪圖它們,而是不想它們落到萬骨之城的手中。」

說完,他將一塊凸起的地板掀了起來。

祁白三人走過去,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這塊地板下的樹洞中,竟然裝著滿滿的錮金。

截殺噬金獸人,干擾他們將噬金運回萬骨,這便是古樹獸人隱匿在迷霧森林中的原因。

萬骨之城雖然在瑪納山脈挖了十幾年礦,但實際上噬金的產出原比祁白和狼澤猜測的要低得低,隻古樹獸人這裡的錮金數量,差不多是萬骨之城一兩年的產量。

祁白道:「你這樣做,是能延緩他們的進度,可只要萬骨之城還存在一天,他們的動作就不會停止。」

古樹獸人搖頭:「你們想得太簡單了。」

他彎下腰,從樹洞中的錮金中掃出一個獸皮袋,將獸皮袋打開,裡面赫然是一把玄鳥骨刀,只是這骨刀並不完整,刀刃處有明顯的破損。

古樹獸人輕柔地拭去骨刀上的灰塵,開口說道:「當年神殿派出九名神使執行所謂的『復甦神血』任務,他們的目標是讓神血重臨,再現神殿的光榮。」

「九名神使都知道這不是一件短時間可以完成的任務,為了保證以後彼此之間的聯繫,同樣也是為了鑒證他們之間的友誼,便由九人中的鍛造神使冶,為每個人打造了一把玄鳥骨刀作為信物,只要見到了這個信物,不論骨刀本人是否出現,其他神使都應該伸出援手。」

「九人獲得了尋找神血的線索,朝著三個方向離開神殿,他們潛入大陸的每個角落,尋找疑似流淌神血血脈的部落,而只要是被他們確認的部落,無一倖免全部都會被圍剿。」

古樹獸人閉了閉眼睛:「因為他們在出發前就被告知,只有在最危急的生死關頭,獸人血脈中的神血才會被激發出來。」

祁白不敢相信:「僅僅為了莫須有的猜測,他們竟敢這樣藐視獸人的生命。」

古樹獸人輕笑一聲:「普通獸人的性命算什麼,血腥、犧牲在他們看來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因為那個時候,每個人都抱著誓死完成任務的信念,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捨棄,其他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可如果一直這樣也就算了,可很快就有人發現不對,大陸上的部落分散,可能擁有神血的部族就更少了,但不過短短幾年,數不清的部落被滅,其中很多部落所謂的神血血脈,根本就沒有被證實。」

古樹獸人平靜道:「有人在利用神血計劃進行屠殺。」

「九個神使中有人認清了一點,可他們又不能違背神殿的任務,便選擇了逃避或者以流浪獸人的身份藏匿在其他部落中。」

狼澤冷聲道:「這裡面就包括你的父親冶神使?」

古樹獸人愣了一下,隨後說道:「看來你們已經見過熾虎部落的人了。」

祁白看著古樹獸人手中破損的骨刀:「冶神使知道得太多,想要抽身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玄鳥脊骨是大陸上最堅固的鳥骨,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摧毀它們,除非與它們對上的,是同樣用玄鳥脊骨做成的骨器。

「沒錯,」古樹獸人懷念地說道,「我們一起度過了平靜的十年,可他們依舊沒有放過我們,那一天的天空都是血紅色,整個部落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古樹獸人抬眼看了一眼祁白:「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凌風神使嶼的幼崽吧?九位神使之中,就只有凌豹一族擁有白髮血脈,據說嶼神使本人就是一頭白髮。」

嶼......這就是貓白父親的名字嗎......這麼多年,他終於知道了這個名字。

古樹獸人繼續講述道:「那一次進攻我們部族的,正是惡骨和烈獅部落,或許是經過了這麼多年始終沒有尋找到神血,他們就想要用噬金培育出新的神血,可笑,那些噬金獸人怎麼能稱得上神血,他們只不過是一群發瘋的怪物。」

狼澤:「真正指使這一切的人到底是誰?」隻憑那些神使,他們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力量。

「我不知道,」古樹獸人搖頭,頓了頓又道,「恐怕只有如今的倉神司才知道,惡骨、劍虎、烈獅和豪熊,這四股勢力能聽從當初還是神使的倉神司調遣,顯然是得到了什麼人的支持。」

惡骨、劍虎、烈獅和豪熊......沒錯,五十幾年前,正是這一撥人攻打進了巨風和貂蘭的部落,那時候九個神使年紀都還小,驅使這四個部落的,肯定另有其人。

不過不論怎麼樣,古樹獸人都補全了他們缺失的拚圖,一切總算清晰了起來。

祁白對古樹獸人道:「既然萬骨之城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應該加入我們,與我們一同為你的父親和族人報仇。」

然而出乎祁白預料的是,古樹獸人語氣隱含憤怒,但態度卻很堅決:「我會阻止他們製造噬金獸人,可我不會參與神殿的事情。」

祁白皺眉:「只是阻止他們開掘噬金有什麼用,只有徹底搗毀萬骨之城,將他們幕後的人揪出來,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

古樹獸人用他那拖拖拉拉的步伐走到了樹墩子做成的桌子旁,他低頭削起一隻製作了一半的木刀,顯然不想再跟他們進行對話。

「走吧,」狼澤淡淡道,「我們的隊伍不需要一個只會逃避的懦弱獸人。」

三人走出樹屋,古樹獸人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望著面前的破損骨刀久久出神,就連手中的木刀刺破了掌心都沒有察覺。

另一面,往領地走的三人也很安靜,除了踩在樹葉上發出的沙沙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響。

狼澤率先打破沉默:「你要尋找你的族人嗎?」

祁白想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如果有機會,我想要見一下我父親的族人,但我並不覺得有必要與他們相認。」

雖然種種跡象都表明,銀月部落覆滅的元兇是惡骨,和他們背後的倉神司,貓白的父親並沒有參與其中,可凌豹一族到底是不是與貓白父親的立場一致,現在還沒人能夠確定。

這麼多年過去,凌豹一族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這樣繼續保持下去就很好,之所以想要見一見,不過就是為了讓貓白知道那是他父親的部族。

然而生活在這具身體裡的畢竟是祁白,不論是從他自己的想法,還是為了狼澤和他們的城池,他都不希望摻和進神血復甦這一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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