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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第 12 章 第 12 章
第一道霞光從海平面升起,海邊的薄霧如帷幕被輕輕拉開。

新的一天才剛剛開始,不遠處的簡易小樹棚上已經落了不少的落葉,看起來已經幾天都沒有人居住了。

祁白厚厚的腳墊在地上跳躍,靈巧地躲開沾著水珠的野草。

在足足熬了兩天三夜的鹽之後,幾人終於背上重重的行囊,踏上了回程的路途。

馬菽和馬菱的背上,正馱著一個用藤蔓編織的簡易馬鞍,兩個藤筐架在馬鞍的兩側,每一個筐中都塞滿了用樹葉密封好的竹筒。

跟在他們兩個身後的,就是體重重達四五噸的象榆,即便是馱著四個大藤筐,他的腳步依舊輕快,看起來十分的悠閑。

作為獸形只有五十多厘米的亞獸人,祁白的主要任務就是跟上隊伍,並且小心自己不要被獸人們踩到,至於搬運東西,完全用不到他。

他們此時走的路程,並不是來時的那一條。

在回程的前一晚,眾人仔細地分析了前進的路線。

「這裡是部落的位置,」狼澤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圈,接著他又畫出了兩個弧線,「這是我們來時走的路程。」

祁白此時已經有點明白狼澤的意思了,他情不自禁地偷偷瞄了狼澤一眼,映入眼簾的就是狼澤的側臉,那平日硬挺的線條,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柔和。

狼澤在部落與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中間畫了一條直線。

祁白在心中暗嘆,狼澤作為一個生活在原始部落的獸人,竟然已經知道如何尋找最短路線了。

更重要的是,狼澤敢提出這樣的設想可不單單是說說而已。

這樣簡單的一條線,不僅需要他在來時就記下複雜的行進方向,還需要在心中對距離有大致的估算,最終才能體現在地圖之上。

這需要十分強大的記憶力和空間能力,這樣的人即使是在現代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馬菱根本就沒有聽懂狼澤說的是什麼意思,倒是象嶼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獸人:「你說得對,如果按照這樣的路線,我們回城的時間會比我們來到這裡的時間快上不少。」

祁白同意地點了點頭,他想了想又在地上補充了兩條線,與狼澤所畫的斜線組成了一個直角三角形。

「據我所知,海是非常大的,」祁白指了指三角形的短邊,「如果海的位置能夠延伸到這裡,那麼我們從部落到海的距離會更加的短,下一次我們就不需要來這麼遠的地方了。」

狼澤聽完祁白的話,又回想起這幾天看到的沒有邊際的海岸線,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試一試,如果按照這個方向可以找到海的話,那最短估計兩天就可以到達。」

馬菽說道:「如果真的有那麼近,根本不需要額外出來找鹽,我們完全可以在狩獵的途中將鹽帶回部落。」

狩獵隊的狩獵的行程,除了要找到獵物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工作,那就是巡視在部落周圍的領地。

雖然黑山部落的狩獵隊目前只在部落周圍半天的範圍內狩獵,但是等狩獵隊的人對周圍的地形勘察完畢之後,他們行進的距離會越來越遠。

一些大部落甚至會巡視距離部落十天左右的領地,而哪怕是他們這樣的小部落,巡視距離部落兩天的距離也是常態。

畢竟如果有外敵入侵,或者領地內出現了什麼大型的動物,他們必須要提前做出防範才行。

此刻的他們,就正沿著狼澤所說的路線前進。

最前方探路的灰狼,在樹叢之間嗅了嗅,又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周邊的環境,像是發現了什麼,迅速轉身找到了隊伍。

狼澤變成了人形:「我們已經進入部落的範圍了。」

祁白隨即也變成人形,說道:「那是不是我們今天就可以到達部落?」

狼澤點頭:「再有半天就可以到了。」

祁白一路上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狼澤,你估算得真準,真的在三天內到達部落了。」

馬菱打了一個響鼻,象榆也用他長長的象鼻來回地輕掃樹葉。

他們三個人身上馱著東西,還不能變回人形,只能以此來表示他們愉悅的心情。

知道部落已經近在眼前,幾人的速度不知不覺就加快了不少,等到他們看到黑山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下來。

洞口的一小片空地已經被清掃乾淨,羊羅正指揮著部落的人準備晚飯。

猴岩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有人靠近,直到聞到了幾個熟悉的味道,他放下手中正在處理的獵物,沖著羊羅喊道:「尋鹽隊回來了!」

這個消息在部落中瞬間炸開,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猴岩指著的方向,幾個小孩子甚至已經等不及地向外迎去。

祁白遠遠地就看到了以豹星為首的幾個幼崽,一溜煙地跑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象榆和馬菽兄弟走到了空地前,方便族人將他們身上的藤筐卸下來。

象榆將裝滿獸皮的藤筐遞給了羊羅,羊羅一聽裡面是一些獸皮,看都沒有看一眼就直接放在了腳下,他焦急地望向祁白:「你們找到海了嗎?你們找到鹽了嗎?」

這些天可把羊羅急壞了,按照原來的計劃,他們應該四天左右就可以找到海,八九天的時間就能回來,因此每過一個日夜羊羅就會在石壁上做一個記號,他每天都要去數好幾遍。

今天已經第十天了,羊羅雖然嘴上沒有說,但是比誰都著急這幾個人的安危,最近這兩天他已經有些後悔沒有讓更多的人跟著他們去了。

如今看到他們平安地回來了,他卻沒有將擔心表達出來,張口詢問的就是正事。

祁白露出了他的小尖牙,拿起了一個竹筒,將蓋在上面的樹葉扯掉,雪白的鹽就漏了出來。

這些鹽只是經過簡單的熬煮,還沒有晾曬和研磨,因此還殘留一些水分,不少鹽已經結塊地黏在了一起,不過這並不能阻擋羊羅的激動之情。

他的手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指著地上的二十幾個大竹筒,聲音都有些破音地問道:「這些全部都是鹽嗎?」

祁白笑著點頭。

羊羅雙手交疊,高聲地唱道:「獸神在上!」這一刻,他的神情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虔誠。

他將手放下,高聲說道:「族人們!部落的勇士們為我們帶來了足夠多的鹽,我們可以安穩地度過冬日了!」

「獸神庇佑!」

「太好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鹽!」

尋鹽隊帶回來的鹽立刻就派上了用場,羊羅一邊親自往石鍋裡加鹽,一邊不放心地小聲問著祁白:「海裡還有多少鹽?」

祁白聞著熟悉的野菜大亂燉,笑著說道:「祭司爺爺,海裡真的有很多很多的鹽,我們在海邊耽誤了一些時間,是狼澤帶著我們找了一條近路,我們才回來得這麼快,狼澤說了,去往海邊的路還可以更近,所以您再也不用擔心部落吃鹽的問題了。」

羊羅皺了皺眉頭,他心裡不滿,明明是五個人出去的,怎麼祁白滿口都是狼澤,但是他沒有說什麼,摳摳搜搜地撒了一點鹽之後,就趕緊將竹筒學著原來的樣子封了起來。

微涼的秋風拂過,守著暖融融的篝火,吃著滿滿一大碗亂燉,祁白的心中十分的寧靜。

看著天空中的繁星,祁白忍不住地想,那裡面會不會有藍星。

又或者,他在藍星的家人們,是否也能看到他所在的方向呢?

這一切註定都沒有答案。

由於他們幾人的重大貢獻,羊羅不僅對馬菽兄弟兩個人和顏悅色了起來,更是親自給狼澤盛了好幾碗菜。

說實話,他們幾個人在外面開慣了小灶,吃的要比在部落裡面好,尤其是在海邊的日子裡,過得簡直不要太滋潤。

因此,雖然祁白一路上都是歸心似箭,但是真當他面對著大鍋飯之後,反而沒有之前那麼大的興緻了,吃了幾碗野菜燉肉就停了下來,聽著眾人聊天。

然而對面的狼澤卻與祁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狼澤的胃簡直像是一個無底洞,羊羅給多少就吃多少,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祁白看著羊羅有些抽搐的嘴角,那笑容顯然已經快要掛不住了,不禁偷偷地笑了起來。

然而更讓羊羅氣憤的是,這邊狼澤像是怎麼都喂不飽,那頭馬菱每吃一口飯就要抬頭看他一眼,時不時地還往洞裡看,那樣子,生怕他會昧了他們的熊皮。

羊羅忍了又忍,最終在狼澤吃了七八碗亂燉之後,放下了手中用來分食物的石碗,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讓虎猛和牛勇兩個人將熊皮搬了出來。

在出發的時候,祁白就跟大家約定好了,如果找到了鹽,五個人就將這張熊皮平分,每個人都可以分得一塊。

當然象榆和狼澤一開始的時候是不同意的,畢竟大海中可能有鹽的想法是祁白提出來的,大海的方向又是馬菽和馬菱告訴大家的,他們兩個只是作為帶路和陪同的存在,哪裡就有資格跟祁白獲得同樣多的熊皮,就連馬菽和馬菱兩個人也紛紛表示自己不需要那麼多的熊皮。

不過祁白最終還是堅持了與大家平分,畢竟作為一個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現代人,知道海水中有鹽並算不上什麼稀奇事,然而缺乏生存經驗的他,如果離開了同伴的幫助即便知道得再多也無法實現,況且他們五個人一起出行,這一路上會充滿了危險與不確定,大家是信任他才跟著他去海邊,他不能讓大家白跑一趟。

只是分配的方式定了下來,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看著羊羅拿著骨刀,在這麼一張漂亮的皮子前比劃,祁白反而有點捨不得了。

同樣捨不得還有象榆:「羊羅祭司,我一個老頭子,哪裡還需要這麼好的皮子,我看把這熊皮分成五份實在是太可惜了,我就不要熊皮了,可以將我的份額換成別的皮嗎?我看那塊小鹿皮就挺好的。」

象榆這話讓羊羅眼前一亮,他正在這比劃半天,一直也沒有真的下刀,如今聽到象榆的話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不過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只是矜持地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那整塊鹿皮就是你的了。」

雖然一整塊鹿皮要比他們單獨分到的熊皮大,但是鹿皮畢竟沒有熊皮保暖,而象榆的話又正好符合了羊羅的心意,因此他大手一揮,整張鹿皮都給了象榆。

這樣一打岔,羊羅索性就放下了手中的骨刀,他看向還沒有發話的四個人。

祁白躲開了羊羅的眼神。

祁白只是想要一塊獸皮,至於是什麼的皮他倒是不太介意。

可是他現在不適合最先發表意見,因為他是剩下四個人中唯一不是奴隸的獸人。

如果他直接答應了,祁白害怕羊羅就不會聽取其他人的意見了,祁白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他們幾人想要熊皮的話,他一定會幫大家爭取的。

出乎祁白意料的是,一向沉穩過頭的馬菽居然率先開了口,他屏住呼吸輕聲地說道:「祭司大人,這黑熊皮來之不易,我和馬菱也不要這熊皮,我們也可以換成其他的獸皮嗎?」

馬菽看到祭司的神情,哪裡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對於馬菽來說,只要能分到一塊可以保暖的獸皮,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和弟弟是奴隸的孩子,從小就是部落的奴隸,在他們以前的部落,奴隸不允許擁有私產。

尤其是他們兩個這種沒有主人的奴隸,別說私產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所有人只能擠在存放獵物的草棚之下,一旦到了狩獵季,狩獵隊打回了多餘的獵物,他們當天晚上就會沒有地方住。

到了冬天,他們也只能在樹林中撿一些枯黃的葉子,將自己埋在葉子堆中,然而身處在四面漏風的草棚,這些樹葉根本沒有用,每一年都要凍死很多奴隸。

此刻,他按住了弟弟馬菱的手,這樣近乎哀求地向羊羅開口,其實也不過是害怕羊羅因為他們奴隸的身份,扣下他們的獸皮。

其實馬菽是多慮了,馬菱雖然一直盯著羊羅看,但是他的想法跟哥哥差不多,只要可以分給他獸皮,即便哥哥不攔著他,他也不會胡亂說話的。

羊羅第一次對著這個奴隸,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看著祁白和狼澤也沒有異議,才說道:「這樣也好。」仟韆仦哾

他讓人從山洞搬出了幾塊羊皮,這其中還有他們幾人在海邊樹林中獵到的。

給每個人都分了一塊羊皮,雖然他們分到的沒有象榆分到的整隻鹿皮那麼大,但是勝在羊皮上有著厚厚的毛髮,也不算是虧待了他們。

祁白也分到了一塊近兩米的羊皮,對於初來乍到的祁白來說,部落裡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新鮮的,因此,雖然他手中的羊毛已經開始發臭了,祁白也一點都不嫌棄。

他還不會鞣製獸皮呢,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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