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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第 122 章 第 122 章
板車停在部落新房的門口,幾個受傷較重的傷員被抬進房間,另外一些傷勢較輕的則自己慢慢地爬下來跟在其他獸人的身後。

部落兩室一廳的新房已經蓋好,其中一間此時住著部落的幼崽們,剩下的一室一廳正好被調做臨時醫療室,用來安置受傷的角獸人們。

祁白一回到部落便從倉庫中翻出幾筐草藥。

這些草藥是祁白在交易日上與精通醫術的巨鹿部落換來的,還好當時因為擔心從食人部落中救出來的族人們會受傷,祁白特意額外交換了許多,否則一下子面對這麼多傷員,羊羅平時存下來的草藥肯定是不夠用的。

與祁白同樣匆忙的還有狐火,只見他手中捧著一些木板,脖子上還掛著幾卷草繩,見到祁白立刻加速跑過來問道:「豹白,你來看看這些木板可不可以用來綁斷骨,這是部落中現有的最光滑的木板。」

因著腿傷的原因,狐火現在幾乎不參加部落的狩獵,反而專心研究起木工活。

然而正印證了那句話,上帝給你關了一扇門就會打開一扇窗,跛腳的狐火在手工活上表現得十分出色。

不論是板車還是倉庫中整齊的木架子,只要祁白給他提供思路,狐火就能夠帶著族人們完成,而現在他帶來的這些木板,是打磨好準備做木桌和木凳的材料,此時正好能派上用場。

祁白指著木板的中間說道:「這些木板非常好,只是太寬了,從中間劈開就能用了。」

狐火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將脖子上圈著的草繩拿了下來:「這是我平時積攢下來的草繩,都是最堅韌的,保證不會被扯斷。」

祁白接過狐火遞來的草繩,笑道:「辛苦你了。」

狐火連連擺手:「這都算不了什麼,我現在就去將木板做好。」

病號房間內的兩個灶台,連帶著幼崽房間內的灶台,都已經生了火煮著熱水,作為羊羅副手的貂蘭和牛溪拿著乾淨的獸皮,為傷患擦洗傷口。

見祁白背著草藥進門,羊羅立刻開始趕人:「沒受傷的都趕緊出去,山下還有那麼多獵物,趕緊去搬回來,別在這裏礙手礙腳。」

隨後轉身對祁白說道:「豹白,快將止血的草藥拿過來。」

「哎,來了。」

眾人一直忙活到深夜,所有傷員都安置妥當,祁白和羊羅才擦著額頭上的汗,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天上仍舊飄著雪花,狼澤和猴岩站在屋外,看樣子是準備隨時進去幫忙。

見祁白出來,狼澤從胸口的獸皮衣中拿出一塊獸皮,獸皮還沒有被打開,祁白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濃鬱的烤肉香味。

「咕嚕。」祁白的肚子適時地發出了一陣響聲。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都沒有發現已經這麼晚,確實是有點餓了。」

「嗯,」狼澤一邊應著,一邊將獸皮打開放進祁白的手中,「快吃吧。」

一直貼身放著的烤肉,直到現在還十分溫暖,祁白美滋滋地咬著烤肉,只是才吃兩口,他就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汐水部落和驍牛部落的人呢?」

狼澤指了指部落廣場中間的兩棵大樹。

只見汐水部落和驍牛部落剩下的族人們蜷縮在一起,彷彿在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羊羅問道:「他們有問題嗎?」

狼澤沉默片刻說道:「今天與蠻牛的戰鬥,他們可以選擇不幫助我們。」

狼澤話中的含義,在場的三人都明白。

汐水部落和驍牛部落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不論原本的目的是什麼,他們都可以選擇袖手旁觀,等黑山部落和蠻牛兩敗俱傷,再趁機佔領黑山部落。

這樣簡單的道理,相信汐水和驍牛部落的人不會想不到。

然而他們並沒有這樣做,反而遵循了對黑山部落的承諾,他們是黑山部落的朋友,對黑山部落會保持永遠的忠誠。

因此在朋友遇到危難的時候,即便很多人的身上本來就帶著傷,卻仍舊沒有退縮,選擇與黑山共同面對。

單憑藉這一點,黑山部落就不會對這兩個部落的族人不管不顧。

猴岩點頭:「既然是這樣,這一次我們可以給他們很多鹽。」

祁白看著大樹下堆積著的破舊獸皮袋,輕笑著搖了搖頭:「族長爺爺,他們可能並不想要我們的鹽。」

山洞內。

猴岩眼神怪異地看向面前的四人:「你們想要加入黑山部落?」

面前的獸人垂著頭說道:「我們可以將所有的物資都交給黑山部落,只希望我們的族人不要成為奴隸。」

祁白對於汐水部落的要求倒是不覺得吃驚,只是他沒有想到像他們提出這個要求的人,竟然會是馬松。

羊羅也有同樣的疑問:「汐水部落的族長馬生在哪裏?」

馬松攥緊拳頭:「我的父親在大地的震顫中死去了。」

或許是厄運籠罩了這片土地,逃過大洪水衝擊的汐水部落,沒能逃過這一次地震,並且在地震中損失慘重。

汐水部落的領地內產生了地裂,他們為冬天儲存的食物損失大半,更重要的是,有幾十名族人在地震中死亡,其中就包括汐水部落的族長馬生。

作為上一任族長馬生的兒子,部落中最強壯的角獸人馬松,在地震的廢墟之上,成為了汐水部落的新一任族長。

然而還沒有等他們從地震的驚慌中回過神來,養育了汐水部落世代族人的大河,就順著地裂倒灌而來,緊接著就是再次突然降臨的冬天。

馬松嘴唇有些顫抖:「一定是獸神對汐水部落降下了懲罰。」

如果不是獸神降罪,他們賴以生存的汐水部落,怎麼會在短短一天時間內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所有汐水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只有馬松,這個曾經兩次來到黑山部落,見識過黑山部落強大的獸人,心中還存著一絲希望。

馬松聲音激動地說道:「祭司大人,請你一定要救救我的族人。」

羊羅不動聲色地與狼澤三人對視一眼,將目光轉向驍牛部落的牛朔和牛絮:「你們來到黑山又是想要做什麼?」

牛朔看向祁白和狼澤,就在不久之前,牛朔才帶領著驍牛部落與黑山部落的交易隊在汐水邊上分開,當時沒有說出的話,此時終於要攤在枱面上。

「我們並不是要回領地與族人們匯合。」牛朔握了握牛絮的手,不再對眾人隱瞞,「驍牛部落,如今只剩下我們這些人。」仟韆仦哾

跟在馬松身後的馬田驚呼一聲:「這怎麼可能,驍牛部落的族人,比我們汐水部落多許多許多,你們這樣強大的部落,怎麼可能只剩下這麼多人?」

牛朔的目光深沉,似波瀾不驚又似浸滿了仇恨:「我們在向北荒遷徙的途中,遭遇到了其他部落的掠殺。」

驍牛部落原本五百人的隊伍,只剩下了四十個,其中很多人,還是他們從阿莫部落的手中搶回來的。

一旁的牛絮默默閉上眼睛,似是不願意回憶那段灰暗的過往。

然而即便有著滅族的仇恨,牛朔也知道,僅僅依靠剩下的這些族人,根本不可能對抗強大的敵人,因此牛朔本想帶著他的伴侶牛絮以及剩下的族人,回到曾經的領地,開始新的生活。

然而一場大地震摧毀了所有人對未來生活的期盼。

直到遇到了舉族向黑山前進的汐水人,牛朔才不得不妥協。

牛朔雖然沒有到過黑山部落,但是他們曾經與黑山部落的族人一起戰鬥過,他知道黑山部落是願意跋山涉水解救族人的部落,這一點與驍牛部落是一樣的。

或許加入黑山,是他們現在唯一的退路了。

也是因為這樣,牛朔才下定決心,帶上了驍牛部落剩下的族人,跟隨汐水部落一起來到了黑山。

關於讓驍牛部落滅族的元兇,祁白在心中也有了大致的猜測,他問道:「是桑火部落?」

牛朔點頭。

「桑火部落也是從東方遷徙而來的部落,他們怎麼敢在陌生的地方劫掠對北荒更加熟悉的驍牛?」祁白皺著眉頭說道,「不僅如此,桑火甚至還將主意打到北荒八大部落之一巨鹿部落的頭上,這太不尋常了,他們不但心其他部落的報復嗎?」

牛朔道:「如果桑火部落只是一個部落,他們或許還會收斂,但是桑火部落並不是一個部落,它是東夷三大部落共同組成的新部落。」

羊羅聞言站起身問道:「你說的東夷三大部落,是大焱、桑蒙和梁石三個部落嗎?」

牛朔沒想到偏居一隅的黑山部落祭司,竟然對東夷也如此了解,回話的態度比之前還要恭敬幾分:「沒錯,就是這三個部落。」

牛朔哪裏知道,黑山部落的大部分族人,都是因為大洪水遷徙到黑山的,而羊羅作為一個在東夷漂泊三十多年,一直在尋找部落的流浪祭司,對東夷各個部落的大致情況,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大焱、桑蒙和梁石還在東夷的時候,就是所有部落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尤其是大焱更是以好戰殘暴著稱。

祁白剛剛從交易日回來,就已經將北荒的勢力構成與羊羅進行了仔細的分析,因此羊羅一直都知道桑火部落的存在,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桑火部落竟然是這三個部落組成的大部落。

要知道與北荒八大部落願意和平的建立一個交易日不同,東夷的三個大部落向來並不交好。

也正是因為他們彼此之間相互忌憚,東夷的其他部落才能在夾縫中生存。

沒想到兜兜轉轉,他們居然成為了一個部落,並且奉行的還是大焱殘暴的行事風格。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黑山部落的位置臨近獸神的棲息之地,又十分的偏遠,普通部落並不會輕易踏足這一片土地,桑火對他們這樣的窮鄉僻壤應該不會感興趣。

否則只不過是幾十天的距離,真是想想都讓人心慌。

見羊羅的臉色不好看,猴岩悄悄拍了拍羊羅的後背,羊羅的神思才重新回到眼前四人身上。

羊羅深吸一口氣,心下已經做了決定,並且相信祁白三人的想法一定與他是一樣的。

羊羅沉聲說道:「你們可想清楚了,一旦加入黑山部落,獸人大陸上就再也沒有名叫汐水和驍牛的部落了。」

四人用右拳重重敲擊著胸膛:「永不背叛。」

羊羅點頭,將左手指向前方:「好,從今天起,忘掉你們曾經的部落,接受黑山部落的考驗,只要通過考驗,你們就可以成為黑山部落的族人。」

雖然已經決定了要收留汐水和驍牛部落,但是部落中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重新規劃。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部落中現在並沒有供眾人安頓的地方。

之前臨時開鑿的兩個山洞,外加前幾天空出來的幼崽山洞,此時都已經住滿了人,而讓他們搬進其他獸人的私人山洞,似乎也不太妥當。

馬族和牛族的獸人們紛紛表示這沒什麼:「我們可以用自己帶來的舊獸皮搭成帳篷嗎?」

狼澤點頭:「可以,這些獸皮你們留下,其他的食物明天早上全部交給羊羅祭司。」

倒不是黑山部落要剋扣他們的食物,而是現在部落是集體幹活集體吃飯,只有把他們的食物收走,才能保證所有人都處在同樣的起點。

牛朔和馬松答應地十分乾脆,畢竟這本來就是他們主動提出來的條件。

而且他們可是看到了,黑山部落的食物,可比他們自己帶來的要好太多了。

確定了馬族和牛族的族人們能將自己安頓好,祁白和狼澤才順著石階往山洞走去。

祁白看著狼澤從剛剛就一直提著的一個藤筐,歪歪頭問道:「你拿的這是什麼呀?」

狼澤將藤筐遞給祁白,眼中帶著一絲期待:「你看看。」

祁白眨眨眼睛,想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讓狼澤弄得這麼神秘。

他將藤筐打開,就看到其中黃澄澄的豆子,祁白睜大眼睛:這......

藤筐之中,竟然是滿滿的黃豆。

「你不是想要這些豆子嗎?還好這個藤筐沒有像鹽一樣被打翻......」

看著祁白突然停下腳步,沉默不語地望著筐中的豆子,狼澤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點心虛。

祁白聲音悶悶的:「就是因為這些豆子,你們才回來這麼晚的嗎?」

祁白從回到部落就沒有一刻停歇,再加上這些日子身體的變化,他早就已經忘記了生長在丘陵地帶的那一片黃豆。

沒想到狼澤竟然一直記得,甚至在去海邊的途中,特意將這些黃豆帶了回來。

然而此時這些豆子也在提醒著祁白,它們生長的地方,距離大海有一天的距離,也就是說,狼澤正是為了幫他摘這些黃豆,才延遲了回到部落的時間。

狼澤站直了身體:「當然不是,採摘這些豆子本來就在我們的計劃之中,只是......」

祁白仰著頭:「只是,因為這些豆子讓你們遇到了地震?」

事實正如祁白所說,就在從採摘豆子的丘陵回程的途中,尋鹽隊遇到了地裂,才不得已繞了一大段路。

「都怪我。」祁白垂下頭,抱著藤筐慢慢挪動步子,「如果不是我想要這些豆子,你們就不會面臨這樣的危險。」

自從來到獸人大陸,祁白遇到了許多危險,但是每一次他們都能化險為夷,或許他在潛意識裏,根本就忽略了這個世界上存在的許多不確定。

「不是這樣的。」

狼澤有些慌亂,不論是面對野獸還是敵人,狼澤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不知所措。

他的餘光瞄到廣場上像小山一般的蠻牛,趕緊說道:「如果沒有繞這一段路,我們就不會提前發現這些蠻牛,那我們整個部落,都會遇到更大的危險。」

狼澤雙手扶住祁白的肩膀,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懂得很多,有很多事情或許是我永遠都無法理解的。」

「但是,我想要幫你完成這些,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想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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