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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豹正在獸世種田》第 103 章 第 103 章
街上傳來一陣嘩然,虎雪轉過頭,就看到祁白和狼澤的身後跟著一長溜奴隸,她和牛溪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具是震驚。

虎雪連忙放下手中的貨物,迎上前小聲說道:「這是不是太多了?」

大家當然知道這一次過來,他們需要在交易日上帶一些奴隸回去。

只不過他們在出發前可是開會商量過的,因著交易隊只有十五個人,所以這一次交換的奴隸要控制在二十人左右,這樣才能保證這些人食物的供給,以及族人們的安全。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只是一上午的工夫,祁白和狼澤就給了他們這樣大的一個「驚喜」,虎雪看著祁白身後的人,這至少也有五十個了,而且好幾個都已經沒有了意識,被那些拿著草繩的人半拖半拽地帶了過來。

祁白示意她稍安勿躁,他指了指那些狀態明顯更差一些的奴隸說道:「先將這些奴隸帶到空著的帳篷中去。」

按照原先的計劃,祁白一共隻劃出了三個帳篷的位置,其中一個是黑山部落族人們住著的帳篷,裏面還存放著大家的物資,另一個帳篷已經裝滿了獸皮,現在只剩下今天上午才搭好的最後一個帳篷。

隻這一個帳篷肯定不夠這些換來的獸人居住。

祁白又將馬菱喊了過來,指著剩下的二十幾個獸人說道:「你帶著他們到後面去重新再搭兩個帳篷。」

「行。」馬菱答應得十分乾脆,從鼴托的手中接過綁著奴隸的草繩,沖他們說道,「跟我來。」

安排好所有奴隸的去處,祁白沖人群中的貂蘭使了一個眼色,貂蘭點頭,在混亂的人群中一閃而過。

這時,狼澤從帳篷中取出了一個大獸皮袋,祁白伸手掂量了一下,交給鼴托:「你檢查一下吧。」

鼴托和鼴中兩人將獸皮袋接到手中,扒拉了一下袋子中的鹽,又伸手捏了一點放入嘴中,轉頭呸呸兩聲,滿意地笑道:「黑山部落是令人敬佩的部落。」

祁白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們。

「不過,」鼴托看著祁白身後的帳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不知道黑山部落的領地在北荒的哪裏?你們或許不知道,我們荒木部落是遊歷部落,只要你們需要,我們可以將這些奴隸送到你們的部落中去。」

祁白心中冷哼一聲,隨便說了一個方向,隨即又補充道:「不過你們倒是不用將奴隸送過去。」

「怎麼?」

鼴托將這方向仔細記好,畢竟黑山部落有這麼多鹽,肯定不可能是憑空得到的,說不定這些鹽就在他們部落的附近。

祁白嘆息地說道:「原本依靠著黑山的我們,擁有數不盡的鹽,可是現在也只剩下這麼多了,只要大水停下,我們隨時要回到原本......」

「主人。」狼澤適時打斷了祁白的話。

祁白故作驚訝地捂住嘴,隨即快速地說道:「既然交易已經完成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做,你們趕緊走吧。」說著便有些惱怒地轉身進了帳篷。

鼴托對祁白的反應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鼴托和鼴中帶著看押奴隸的族人回到荒木部落,鼴托就急急忙忙地將鹽袋子打開,仔細地翻看著這些鹽,剛剛他在嘗這些鹽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其中混著一些細小的砂礫,此時仔細地翻看,果然就發現了更多。

只不過鼴托可沒有因著鹽中有砂礫而生氣,反而十分地高興。

畢竟現在大家能得到的鹽,多少都要混著一些其他的雜質,而現在這些鹽的樣子,更是證實了祁白剛剛不小心說出來的話。

鼴托歪著嘴大笑起來:「那小子說得沒有錯,這些鹽竟然真的是從山上採集下來的!」

沒想到他們這一趟交易竟然能得到如此大的消息。

鼴中問道:「我們是不是要去問問桑火部落,他們就是從東方來的,說不定知道黑山部落原本的領地在哪裏。」

鼴托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真是一點用都沒有。今天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告訴其他人,尤其是桑火部落,一切等見到族長我們再做打算。」

鼴中腦子嗡嗡的,兩眼犯暈問道:「為什麼?」

鼴托哼笑一聲:「要論尋找其他部落的領地,整個北荒的部落也比不上我們荒木,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他們從東面來的方向,總有辦法能找到他們原本的領地,到那個時候,整座鹽山就是我們的了。」

鼴中想像著用鹽堆成的山,差點流下口水:「那我們就是整個北荒最富有的部落了!」

且不論荒木部落的兩人以為自己獲得了多大的秘密,在他們離開之後,狼澤便掀開了帳篷,祁白探頭探腦地問道:「他們走了嗎?」

「走了。」

祁白心想:居然真的有人想打他們的主意,給他們一個方向,讓他們找去吧。

「那個,」祁白看著狼澤,問道,「後面的人......」

狼澤點頭:「是我的族人。」

祁白湊到狼澤的身前:「這是好事,獸神眷顧,我們一定能找到更多的族人,現在我們要趕緊讓他們振作起來。」

狼澤說道:「很少聽你說起獸神。」

祁白有些囧:「也不是很少,只不過他老人家有那麼多人惦記,一定挺忙的,不是重要的事情,就不要麻煩他了。」

狼澤看著祁白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的陰霾似乎被溫暖的陽光瞬間消散,他輕笑一聲:「謝謝你。」

這個笑容,讓祁白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將他保護在身後,帶著只有他才能看到的脆弱與溫柔的少年。

祁白張了張嘴又趕緊閉上。

不是,他的耳朵裡為什麼全都是自己的心跳聲?

「豹白,狼澤,」熊風掀開帳篷,「後面那些人看著不太好,貂蘭讓我來叫你們過去。」

祁白看向熊風,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來......來了。」

貂蘭將草藥敷在一個獸人的傷口上:「我們帶來的草藥不夠這麼多人使用。」

又向帳篷的裏面看了看,問道:「那些人怎麼辦?」

裏面的那些獸人抱成一團,只要貂蘭靠近,就會發出低聲的咆哮,他們的身上的傷有多重,她根本就不知道。

祁白問道:「先前我讓人送來了獵物,你們收到了嗎?」

虎雪回道:「收到了,先後來了兩撥,送來了一個豬和一個羊。」

「你們先去將那頭豬宰殺了,加上一些野菜熬成湯,分給今天才到部落的人,」祁白補充道,「每個人不要給太多。」

貂蘭和虎雪點頭:「知道了。」

祁白對狼澤說道:「你先進去看看吧。」

不用貂蘭提醒,祁白也感覺到了那些人的排斥,不過祁白完全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

畢竟在經歷了那麼多折磨之後,現在看見這個名義上將他們換來的「主人」,如果全然沒有戒備才更加的反常。

狼澤伸手抓住祁白的手,帶著祁白一起進入了帳篷:「見見我的族人。」

似乎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一個一直昏迷著的中年獸人清醒了一瞬:「族......族長。」

他的聲音乾啞,每個字都像是從靈魂中擠壓出來的:「是你......是你來接我們嗎?」

狼澤向前大胯兩步,扶著那人掙扎著想要起身的肩膀,聲音艱澀地說道:「曠,是我,我是狼澤。」

「澤,」狼曠大口喘著氣,滾燙的淚水從他已經很難完全張開的眼睛中流了下來,「少......少族長......」

狼澤的雙眼噙著淚水:「是我來晚了。」

狼曠聲音哽咽,不停地重複著:「不晚,不晚......」

許多人都已經沒有力氣說話,看著這個情形,只能默默地流著眼淚。

狼澤緊緊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才轉頭對一個年輕的獸人說道:「季,為什麼阻止貂蘭給你們治療。」

這個名叫季的年輕獸人與狼澤年歲相當,臉上還帶著一絲稚氣:「我們不能相信他們。」

狼澤說道:「這是我們以後的部落,我們要相信自己的族人。」

狼季不敢置信地說道:「你忘記了銀月。」

狼澤搖頭:「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銀月,只要我們的族人還活在獸人大陸上,我就永遠都不會停止尋找他們。」

狼季似乎有話要說,警惕地看了一眼祁白,最終沉默了下去。

狼澤看著狼季:「不要拒絕族人的治療,也不要拒絕他們的食物,活下去,活下去銀月才有希望。」

狼季閉上眼睛,他知道狼澤說得是對的,從小到大,狼澤說得一直都是對的,他的一切反抗,都只是因為他不相信他們真的再一次遇到了狼澤。

祁白掀開帳篷,讓貂蘭進入帳篷。

這一次,有了狼澤在場,一切都順利了起來,貂蘭示意祁白摸一下身側的一個小女孩,祁白伸出手隻覺得掌心一片滾燙。

貂蘭:「有好幾個人都在發熱,這樣的病,我治不好。」

祁白想了想,對貂蘭說道:「咱們帶來的草藥不用留著,能用上的都拿出來用,我和狼澤到巨鹿部落去看看。」

祁白記得昨天晚上看到巨鹿部落的攤位上擺著不少植物,像他們這樣的大部落,能拿出來擺放的應該不是沒有用的野草。

當然,即便不是草藥也沒有關係,畢竟他們是北荒的部落,說不定知道到哪裏去找到可以治病的獸人。

然而祁白當小跑著來到巨鹿部落的攤位前,收到的卻是鹿茗的一個大大的白眼。

祁白問道:「這是怎麼了?」

鹿茗摘著桌子上的草葉,根本沒有搭理祁白的意思,倒是一旁過來串門的熊暖開了口,只是語氣也是淡淡的,完全沒有了昨天的熱情:「我們剛剛看到荒木部落給你們送來了許多兩腳羊。」

祁白急忙點頭:「沒錯,我正是為了這件事來拜託你們的。」

鹿茗將草葉扔掉:「這裏不歡迎你。」

祁白說道:「我知道你們與荒木部落之間有矛盾,但是我們需要奴隸,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鹿茗氣憤道:「言說了,不讓我們和吃兩腳羊的部落玩,你快走吧。」

祁白愣了一下,搖頭道:「我買下這些獸人,不是要將他們當成兩腳羊,而是想要救他們,他們需要草藥和醫生,我想問一下哪裏才能獲得這些。」

熊暖重複了一句:「醫生?」

祁白回道:「他們生病了,我們需要能將他們治好的人。」

鹿茗狐疑地看著祁白:「真的?」

祁白點頭:「當然是真的,不論用多少鹽,只要能將他們治好就行。」

這一下輪到鹿茗和熊暖感到吃驚了,雖然他們不是吃兩腳羊的野蠻人,但是對於奴隸也絕對做不到祁白說得這樣。

鹿茗想了想說道:「你等著,我去喊我哥哥來。」

熊暖臉上有了笑容:「茗的哥哥藤是祭司的學生,有他在你就不用擔心了。」

鹿藤將草藥碾成糊糊,讓貂蘭掰開病人的下巴,再用水將葯強行灌了進去。

這與羊羅幾乎沒什麼差別的豪邁治療手段,祁白不論看上幾次,都會產生深深的懷疑。

見鹿藤已經開始收拾東西,祁白攔住他問道:「這些傷口不處理嗎?」

這裏好幾個發燒的人身上,都有大塊的腐爛的傷口,這明顯就是因為炎症引起的高燒,這些腐肉不處理,說不定還會繼續惡化。

然而鹿藤不僅沒有處理這些傷口,給這些人用的葯也是最少的。

鹿藤長相斯文,說話也不疾不徐:「這樣發臭的傷口,敷上草藥也沒有用。」

這意思幾乎就是在說,已經沒救了,不值當浪費草藥。

祁白不可能不管他們,這些都是狼澤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族人,任何一個他都不想失去。

「如果將這些腐肉挖掉,露出新鮮的血肉,草藥是不是就有用了?」

鹿藤收拾東西的手頓住。

巨鹿是北荒上最精通醫術的部落,不僅僅是祭司與祭司的學生,部落中的每個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草藥的使用。

然而祁白說的這種方法,卻從來沒有人想過。

鹿藤仔細琢磨著祁白的話,越是細想越是覺得心中澎湃,他認真地對祁白說道:「可以試試。」

「唔唔。」

狼澤看著掙扎的族人,眼中充滿了怒意與悲憤。

被獸皮堵住嘴的獸人,渾身被汗水浸濕,脖頸上的青筋凸起,需要四五個人才能將他的身體壓住。

鹿藤拿著在火上消過毒的骨刀,目光沉著地將腐肉削去。

即便這是鹿藤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外科手術,但是他的雙手沉穩,骨刀遵從他的意志,每劃下去一次都不會多出半分。

鹿藤低聲道:「葯糊。」

一旁的鹿茗立刻將草藥敷在向外滲血的創面上,貂蘭則眼疾手快地用獸皮將傷口包紮好。

把獸皮用開水煮沸再在火上烤乾,這一套流程貂蘭在部落的時候就已經熟練地掌握了,此時更是早早地準備好了這些材料。

鹿藤又翻找出幾種草藥,讓這些做過手術的病人吞下。

看著這些病人仍舊通紅的臉,鹿藤問道:「我還能再來看他們嗎?」

祁白鬆了一口氣,他擦擦額頭的汗水:「當然了,不僅可以來,而且你每一次過來,我們都會支付相應的報酬。」

鹿藤獲得這樣新的治療方法,早就沒有了收取報酬的心思:「只需要算清用的草藥就行,我一個人過來,不需要報酬。」

祁白卻不是這麼想的,他取來一個獸皮袋,在帳篷中當著銀月部落族人的面,將鹽交給了鹿藤:「你救了我們的族人,這些報酬都是應該的。」

一行人再次離開帳篷的時候,落霞映滿天際,壯麗而絢爛。

馬菱已經帶人搭起了兩個帳篷,其中一個帳篷中生起火堆,肉湯已經煮好,牛溪和犬南拿著大竹筒來回穿梭,盡量讓每個人都能吃上一口飽飯。

鹿茗問道:「我們還要去采木花嗎?」

祁白笑道:「當然要去了,正好能放鬆放鬆。不過我們在去之前,先吃一點東西吧,後面的帳篷中有肉湯,叫上暖,一起來喝一些吧。」

鹿茗像是不知道疲倦一般,立刻來了精神:「那我去叫他。」

剛剛走出帳篷的狼澤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祁白搖頭:「你留下營地照顧族人,我叫上熊風,我們很快就能回來。」

「哦,對了。」祁白朝前跑了幾步,抓住狼澤的手,將他的手心露了出來,果然就看到其中一片血跡。

祁白將從鹿藤那裏特意要來的葯糊糊敷在狼澤的掌心,笑著說道:「大家都會好起來的,你更要好好的才行。」

狼澤望著祁白向上翹起的一撮頭髮,低低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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