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偏執首輔的心上嬌》第159章 長公主是騙你的!
蘇姌眸光一亮,來的卻是顧錦程。顧錦程風塵僕僕,淋了一身雨水,「龍牙山的大門已經開了,第一批百姓已經入城,公主放心!」
蘇姌「嗯」了一聲,「謝潯那邊呢?」
「我開了城門就得立刻放信鴿給謝潯報信,他那邊沒有回復。」顧錦程道。
「謝潯沒回復?」
謝潯不是做事不縝密的人。
若是沒個回復,多半是被絆住了,甚是……
會不會太師已經動手了?
蘇姌眼皮一跳,「青月,你跟顧公子一起回禹城找謝潯!」
「奴婢留下保護公主……」
「本宮讓你去!」蘇姌打斷了青月的話,將公主令牌給了青月,「去宣本宮口諭!」
青月見蘇姌面色緊張,心知禹城的事恐怕不那麼好解決,便和顧錦程策馬往禹城去了。
彼時,禹城王家。
院子被黑壓壓的府兵圍著。
滿頭鶴髮的紀太師端坐大堂之上。
謝潯和王雲鶴分立兩側。
大堂之內旁人寂靜無聲,只有王雲鶴哀怨的啼哭。
靠山來了,王雲鶴自然極盡所能地狀告:「紀太師,謝大人實在欺人太甚了,連我爹的墳都挖了,我爹可是跟您同朝為官,多年好友啊!」
樁樁件件紀太師在來的路上已經知曉,頗有些怒其不爭,直搗著謝潯的鼻子罵:「謝宴之啊謝宴之,你可真是我教出來的好學生,都會私闖民宅,私佔民產了?」
紀太師氣得吹鬍子瞪眼,謝潯卻是一派雲淡風輕,坐到了紀太師左側,給他斟茶。
「學生只是預感近期要發洪水了,想要把百姓轉移到安全地帶。」
「你預感?」紀太師冷哼一聲:「坊間的流言蜚語,你堂堂首輔也當真?」
「學生只是擔心百姓的安危。」
謝潯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反問:「老師不是回老家了麽,怎麼來禹城了?」
紀太師自從卸任後,便衣錦還鄉了。
謝潯想不明白區區王雲鶴是如何請動這尊大佛的。
紀太師也不想答謝潯的問題,反嗆道:「為師隨便轉轉,難道還要向你謝大人報備?」
「學生不敢!」謝潯雙手將茶盞遞到了紀太師面前:「學生只是擔心老師身體不好,到處亂跑,若舊病複發,客死他鄉,豈不是無法魂歸故土?」
「你……」紀太師差點被他一句話噎死,謝潯眼中卻仍笑意盎然,「開個玩笑而已。」
謝潯表面恭敬,但句句咒他死,威脅他。
哪裏像是開玩笑?
紀太師一點也笑不出來,「一年不見,向來不苟言笑的謝宴之還會說笑了,真叫老師大開眼界。」
「都是老師教得好。」謝潯仍是一副謙遜的態度。
紀太師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謝潯這個門生從前對他恭敬有佳,也不知近幾年怎麼了,越發桀驁不馴。
「宴之這巧舌如簧,為師可教不了,都是跟長公主學的吧?」
謝潯的笑意凝固。
雖只是一瞬間,紀太師也看出了他的情緒波動。
雖然王雲鶴口口聲聲說是謝潯囚禁長公主,逼迫公主懷孕的。
可紀太師不信。
謝潯不是沉迷色慾的人,他更相信是長公主有意勾引。
紀太師拍了拍謝潯的肩膀,「你是我的得意門生,不該為了一個長公主自毀前途。
長公主在南齊的風流名聲人盡皆知,你跟她在一起,只會有辱自己的品格,將來在官場上豈不人人笑話你?」
謝潯哪會在意那些不值一提的人,他面色淡然,抿了口茶。
紀太師卻越說越急,「你可知道京城有多少男人入過公主府的門?就連為師的門生,也有幾個受過她榻上之恩,你敢娶她?」
紀太師的話像刺,讓謝潯心底有些抽疼。
謝潯摩挲著茶盞,面色微慍,「老師,長公主懷著我的孩兒,學生可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
「懷了你的孩兒?」紀太師更覺得可笑,「長公主跟過那麼多男人,你怎麼知道一定是你的孩兒。」
「學生當然知道!」謝潯眸光驟沉,截斷了紀太師的話。
紀太師知道他不喜歡聽,但忠言逆耳,「謝宴之你也不要太自信了!長公主榻前伺候的人無數,只怕她自己都不清楚孩子是誰的吧?她是在騙你!」
謝潯指尖兀自扣緊,茶盞碎成了瓷片,從他指縫掉落。
「老師這話簡直天方夜譚,這種事她騙我做什麼?」
「她騙你做什麼?你現在難道不是在幫她辦事嗎?」紀太師越看越覺得蹊蹺。
「你還看不明白嗎?長公主就是用孩子吊著你,為她所用!」
「老師休要挑撥!」
謝潯深吸了口氣,擺了擺頭。
分明是他逼著蘇姌留下的,分明是他強迫蘇姌生孩子的。
怎麼會是她算計他呢?
怎麼會呢?
紀太師隻覺得這樣糊塗的謝潯不可思議。
謝潯是他眾多學生中最冷靜的一個,怎麼會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蘇姌這女人果然是害人精。
「為師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多情種?」紀太師鄙夷地冷笑一聲。
「謝宴之,你是不是忘了當年你在太師府外跪了三天三夜,像條狗一樣求我收留?
是不是忘了你在太師府刷了三年的泔水桶,才得以與那些高門子弟一同聽為師講學?
還有,你是怎麼舔著臉哄囡囡,求她引薦的?」
當初紀太師還真以為他是什麼有雄心抱負的人。
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紀太師搖了搖頭,「你謝宴之好不容易爬這麼高,原來就是為了勾搭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嗎?」
「夠了!」謝潯眼中寒意森森,「老師名滿南齊,這是你該說出來的話嗎?!」
「你簡直糊塗!」紀太師起身,拂袖要走。
「老師要去哪?」
身後響起謝潯強勢低沉的聲音。
紀太師不可思議轉過身來,「謝宴之,為師剛剛的推測是真是假,我們現在就去找長公主對質!你問她敢不敢讓為師看她的孕肚!」
謝潯沉默片刻,抬了下手。
阿七橫刀擋在了門前,擋住了紀太師的去路。
蘇姌若真敢騙他,他多得是辦法磋磨她。
但是,他的人還輪不到別人去質問盤查。
「學生與老師一年未見,老師怎麼急著走呢?學生還想跟您敘敘舊呢。」
話音落,謝潯的護衛將太師府兵反包圍了。
紀太師氣得鬍子都快豎起來了,「謝宴之你翅膀硬了,你還敢動為師?」
紀太師勾手,府兵也對謝潯刀鋒相向。
「謝宴之,你可想清楚了,為師能把你送上高位,也一樣能把你拉下來!」
院子裏,只剩下冷兵器的顫音,久久不散。
鋒芒對準謝潯,數個府兵上前押解謝潯。
「孽徒,不孝不悌,給為師跪下!」紀太師好整以暇立在謝潯身前,等他跪地順服。
「長公主駕到!」
倏忽,清亮的女聲打斷了緊張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