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偏執首輔的心上嬌》第58章 以身相許,不應該嗎?
蘇姌起身,睨著謝潯:「看得出大人和本宮親熱並不快活,所以……大人實在沒必要言語上討便宜!作踐自己,也作踐本宮!」謝潯眼神猛地清醒過來,正撞進蘇姌清冷的眸中。
她眼中沒有一絲情慾,可就剛剛那假意的一顰一笑,謝潯差點淪陷了。
謝潯深深吐納,逼迫自己冷靜。
而蘇姌早已解下謝潯的披風,推門而去了。
謝潯坐在長凳上發獃,目送那抹紅色身影消失在雪地盡頭。
這個女人簡直是妖,否則為何每次與她貼近,都會失去理智?
謝潯原本不想讓蘇姌知道宋淮安和他的關係,可這麼衝動現身,什麼都暴露了。
金礦權恐怕又會多生枝節。
謝潯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剜了眼門口守著宋淮安。
宋淮安獨自抱膝坐在雪地裡,守了一個時辰,儼然成了一塊冰雕。
謝潯一手提起他,將他帶出梅園,扔在馬車上。
車快到宋府時,宋淮安才化凍,張嘴想要解釋。
可逼仄的空間,氣壓極低,讓人窒息。
謝潯仰靠在馬車上,手摩挲著腕上的佛珠。
那佛珠其實一點佛性也無,全是戾氣。
宋淮安曾不小心撞見過謝潯將一塊白骨打磨成珠,也許就是他戴在手上的那串?
宋淮安驚懼不已,突然想起清醒過來以後就沒見過長公主。
不會……不會長公主也成其中一顆佛珠了吧?
長公主還那麼年輕,就成了小叔叔的手部掛件了,都是他害的……
宋淮安鼻頭一酸,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了。
「都說了女人有毒,你偏去招惹。現在知道女人可怕了?」謝潯悠悠睜開眼。
宋淮安覺得謝潯比女人更可怕,可他不敢說。
「小叔叔,我跟公主、我跟她……」
「回府再說!」
謝潯低沉的聲音溢出喉嚨。
這種風流韻事怎好在街上說?
傳出去宋淮安的名聲就毀了,還有蘇姌,京中逸聞她又榜上有名……
謝潯搖了搖頭,清空自己的思緒。
馬車到了宋府附近,工部侍郎宋青山在就侯在了巷口。
遠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低沉氣壓。
「謝大人,安兒又犯錯了?」宋青山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
謝潯並未言語,示意宋淮安同他入府。
可這樣的陣仗還是把宋青山夫婦嚇得不輕。
這宋青山年輕時,是個木匠頭子,偶然被謝潯所救。
兩人相識於微時,宋青山便認他做了個小義弟。
後來謝潯平步青雲,宋青山也因為手藝了得,步步成了工部侍郎。
之後兩人都在京都為官,但畢竟隔了多年,兩人也不甚來往。
只是宋青山的兒子宋淮安對謝潯頗為敬仰,謝潯也賞識他,兩家才有再次走近些。
當然,那點情誼都是多年前的事,京都沒什麼人知道。
宋青山心裏打鼓,「謝大人多久沒來府上了,突然駕到,該不會是發現我們和鎮國公……」
「噓!」宋夫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壓低聲音,「且看看情況,那件事你也得趕緊擺平,別連累了淮安的前途。」
「是是是!索性咱們跟江善水來往不多,應該沒事。」兩口子互相安慰著,跟在謝潯後面回了府。
謝潯徑直把宋淮安提回了書房,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被女人迷昏了頭?」
「啊呀!」宋淮安一頭撞在書桌上,揉了揉腦袋,乖乖給謝潯倒了杯茶,「公主對我有恩,我以身相許,不是應該的嗎?」
「還敢提以身相許?」謝潯瞳孔一縮,作勢要打他,「你可知道她是誰,你也敢覬覦?」
「她是誰?不就是公主麽?」宋淮安抱著頭,反問:「我與公主皆無婚約在身,她雖大我一兩歲,但也是年齡相仿,如何就不能結親了?」
「我說不行就不行!」謝潯甩了個眼刀子,「小小年紀饞女人身子,如何做大事?」
宋淮安雙頰滾燙,瞪圓了眼睛:「小叔叔胡說什麼?我只是感念公主捨命救我,何曾、何曾……饞女人了。」
「倒是小叔叔,公主尚在閨中,你和她共處一室,還又摟又抱,實在非、非君子所為!」宋淮安硬著頭皮道。
「胡說八道!」謝潯打斷了他,反問:「她於你有救命之恩,非肌膚之親?」
「怎麼可能肌膚相親?我和公主尚未成婚!」宋淮安連連擺手,將蘇姌如何美救英雄的事一一告訴了謝潯。
「我昏過去後,要不是長公主照顧我,給我衣服穿,我早凍死了。就憑這份恩情,不該以身相許麽?」..
謝潯無語凝噎,「這些恩情無須結姻,自有別的法子能還。」
「可是,公主這次遭了大罪,我怕她被流言蜚語中傷,嫁不出去。」
宋淮安一本正經地解釋:「那王江帶著一群壯漢追她,漫天雪地沒一個人能幫她。
她是個姑娘,被一群流氓追,能不心生懼怕嗎?
若非公主有些武功底子,早就被人糟蹋了!」
「公主雖然面上強悍,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怕,我都看到她手發抖了。」宋淮安咬了咬唇,「受了這麼大委屈,還要被人言語中傷汙衊,公主一個姑娘家心裏哪會舒服?」
謝潯指尖微蜷,面色神色複雜。
謝潯見過那些倒在地上的壯漢多彪悍,蘇姌也是死裏逃生吧?
再想想自己的話,的確出言傷害了她,也難怪她生氣。
「公主的事,我會幫你上門道謝,你好生養著,等著禹城上任。」
謝潯說完,負手離開了。
他在公主府外,仰望著一株伸出院牆的紅梅花苞許久,終究沒去敲公主府的門。
蘇姌現在應該很不想見他吧?
再者,見了她能說什麼?
謝潯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可腳步越拖越重,最後,飛身上了房梁。
彼時,蘇姌正站在樹下發獃。
「奴婢失職,沒查出宋淮安和謝大人的關係。」青月在蘇姌身後拱手道。
蘇姌抬了下手。
謝潯藏得深,誰能摸得透。
只是這樣一來,想要拉攏宋淮安幾乎不可能了。
可聖旨已經下了,想再讓皇帝改人選亦難於登天。
沒想到,籌謀良久,竟成了別人的嫁衣。
蘇姌攥著拳頭,指節發白。
她得想辦法扳回一局……
「咳咳!」
蘇姌心思重,身子骨又不似前些日子好了。
「天冷了,江恆備了餃子宴,公主可要一起出去熱鬧熱鬧?」青月撐了把傘,替蘇姌擋雪:「公主莫要把自己逼得太緊,總會有辦法的。」
蘇姌點點頭,忽而眸光一亮,「算著時間,咱們釀的桂花酒可以開封了吧?」
「公主又貪杯?」青月一臉哀怨。
蘇姌愛好不多,品酒是其中之一,可偏偏又是沾酒必醉的體質。
青月哪肯放縱她?
蘇姌低嘆了一聲,「宴會無酒,算什麼宴會?」
「江恆已經把公主府所有的酒都清理出去了,連米釀也沒有!」青月強調道。
現在不僅青月管著,又多了個小題大做、囉裡囉嗦的江恆。
蘇姌覺得索然無味,擺了擺手,「那算了,你們都去玩兒吧,本宮要休息了,都別來煩本宮。」
「喏!」
青月帶著寢宮附近的奴婢躬身退下。
蘇姌提起衣擺,在拱門處神神秘秘目送婢女們退下。
見人群走遠,蘇姌便回到梅樹下,用小鐵鍬刨坑。
一邊刨,一邊警覺地往外看。
不過片刻,蘇姌從土坑裏刨出了一壇桂花釀。
那模樣像極了出門覓食的小兔子。
「咳!」
房頂上的謝潯忍俊不禁,趕緊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