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窩痣》第54章 第54章
從南郊別墅出來,溫穆帶隨顏帆去延陵大學附近的公寓。不是他們大學時住的那套,而是周靜初幫他們提前裝修過的大平層。
隨顏帆被溫穆牽著上樓。
在901和902中間站著,溫穆捏捏她的手指:「你挑一套住。」
「什麼意思?」隨顏帆沒聽懂,疑惑看他。
「這兩套房子格局和裝修一樣,都是我們家,你選個喜歡的數字,我們住進去。剩餘的那套留給我。」
「你什麼時候買的?」隨顏帆其實有很多想問的。比如這是他們的婚房嗎,他準備了多久,還比如——是不論和誰結婚他都會帶她住在這裏嗎。
但思來想去,她隻挑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
溫穆沒再等她的答案,也沒回答她這句話。
他伸手在901的指紋鎖上按動,把門打開。
他把隨顏帆抱到玄關的立櫃上,倆人視線出現在同一高度。
「這是九棟,九樓,如果這兩套房子幸運,能迎來主人,它的主人只能叫小九。」溫穆看著她的眼睛,「隨顏帆,我幫你選過了,我們就住901,對面那套留給我,當成我的私人財產。我不能和你保證永遠都不和你有矛盾,但如果我們有矛盾,會吵架,我就去隔壁,你在家裏待著,等你消氣,我再回來。這兩套房子是按照你的喜好裝修,一會兒你進去就能發現。」
「我們把這裏當成小家,爸媽那邊是大家。如果你覺得二人生活太孤單,沒有著落,沒有歸屬,我們就回大家。如果你覺得人多.你會不舒服,我們就在這裏過二人世界。」
「萬事以你的需求為準,你需要出差的時候,我盡量抽出時間去劇組,偶有做不到,我會給你電話。你知道,我這個人嘴特別欠,不會講好聽話,但娶到你,是我的榮幸。」
隨顏帆喉嚨發澀,她不知道怎麼回應他的話。
唯一知道的是,她好愛他。
她抬手,胳膊穿過他的腰,拂上他的後背。
她只能靠著直覺去貼他的唇。
溫穆不由身體繃緊,跟著她的動作,他把她舌.尖引進自己口中。
唇.齒糾纏。
桌子上東西被撞落一地,沒有人管。
他使力,深,吻著她。
似乎覺得還不夠,他勾著她的腿窩往臥室走。
隨顏帆被他放到床上,細軟的長發散落,勾出一室曖.昧。
她的牛仔褲和身上男人的西褲不停摩.擦,發出稀簌的聲音。
密不透光的房間,她看到溫穆黝黑如墨的眼睛。
他濕漉的汗,滴在她皙白的鎖骨處。
「溫穆,你要不要我?」見他要起身,她拉住他的脖頸,聲音軟的一塌糊塗。
溫穆先是一怔,之後他咬住她鼻尖,用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
不久。
隨顏帆便體會到了有生之年從未體會過的痛。
疼痛和歡愉交織。
她的身體如同在大海裡一遍遍浸泡著。
海浪不停向她侵襲時,她看到給她浪潮的那個男人充滿佔有慾的濕漉漉的眼神。
她身體隨著滾燙的心臟不停顫.動。
一個下午,她們做.了三次。
第一次,因為兩人不得章法,時間很短。
第二次,男人找到一些訣竅,他進入她身體時,力度很.深。
第三次,是在浴室。
他滾燙的唇,穿過她的全部。
最後一吻,他落在她眼睛。
隨顏帆因為沒有力氣,是被他抱出去的。
她被他擱置在書房的隔間。
臥室因為從裏到外都沾染上旖旎,他不想再讓她住。
隨顏帆被他握住腰,躺在他懷裏。
由於沒有衣服,她穿的是他的一件黑色短袖。
短袖及膝,露出兩條修長的腿。
腿上有著隱約的紅痕。
溫穆看見她亮而濕潤的眼睛。
沒忍住,他親吻一下。
「疼不疼?」他聲音帶著濕啞。
隨顏帆點頭,又搖頭。
有些疼,但是能忍。
溫穆握著她腰的手更緊一些。
他自製力在她面前,過於差。
隨顏帆似乎想起什麼,朝他開口:「你能不能去客廳拿下我的包?」
發聲的同時,她感受到自己喉嚨的乾澀。
溫穆親親她的鼻尖,起身。
他先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又把玄關處她砸在地上的包撿起。
回書房之前,他到臥室拾起自己的衣服,把裏面的絲絨盒子拿出來。
想了一天,都還沒找到機會給她。
隨顏帆見他進來,側起身子。
她就著他的手臂抿了口溫水,剛好覆在他剛剛喝水時落唇的地方。
溫穆把杯子順手擱到旁邊的櫃子上,唇壓下去。
等隨顏帆喘不上去,他放開她。
隨顏帆半.跪在床上,把包裡的紅色盒子拿出來。
裏面是外婆留給她的吊墜。
兩個。
她把男款的那個觀音墜戴到溫穆脖頸裡。
「外婆送我們的新婚禮物。」她說。
溫穆抱她,什麼也沒有問。
但隨顏帆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她拍拍他的背,語氣帶些安撫:「溫穆,外婆去世了,等過段時間,我們去看她好不好?」
溫穆點頭,在她肩骨處輕咬一口。
隨顏帆把另外一個玉佛的吊墜遞到他手裏。
溫穆幫她戴上。
兩個人又擁抱一會兒,他把家居服口袋裏的戒指盒拿出來。
「先戴著,以後給你換顆鑽石更大的。」他把戒圈套在她的無名指。
還算合適,稍微大了一些,他爭取儘快把這幾年她掉的體重撿回來。
隨顏帆搖頭,幫他把那顆男戒也戴上。
兩人的指尖都閃著光。
這遲到了近四年才完成的事,終究是完成。
*
因為太累,隨顏帆迷迷糊糊睡過去。
再醒來,是晚上七點。
兩個小時的睡眠讓她終於有些精氣神。
她穿上床側綿軟的拖鞋,走出這個小房間。
下午回來,她沒有時間觀察。
現在有空,她才看到溫穆沒有騙她。
這棟房子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裝修。
走出隔間,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書房,書房有一面牆擺的是木色架子。
架子上堆了很多書,大部分她都沒有讀過。
出了書房是客廳。
客廳很寬敞,有三百多平。
暖色調。
除了到處鋪著地毯,牆上還掛滿了風景畫。
走到陽台,隨顏帆看到她曾經養在公寓的盆栽。
一切好像都沒有變,都是原封不動的模樣。
隨顏帆繞著屋子走馬觀花看一圈,之後她拐了兩個彎才在廚房看到溫穆。
廚房是全透明裝修,實體牆被砸掉,換成了透明玻璃。
這是隨顏帆幾年前的構想。
那天,溫穆也是在廚房給她做飯,她想陪著他,又被他以油煙大的借口往外趕。
「可是我想看著你。」她不喜歡把他一個人留廚房,冷冷清清。
溫穆揚眉笑:「那我們以後的廚房做開放式的,你在客廳也能看。」
「開放式不行,會有油煙。我們可以把廚房換成全透明的遮光玻璃罩。」
「知道了。」他懶洋洋隨意的應一句。
但隨口一句,還是被他變成現實。
……
溫穆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她:「你坐在中島台旁等我,馬上就好。」
隨顏帆沒應,她踩著拖鞋走到他身後:「我想陪你。」
「那你把碗洗了?閑著也是閑著。」溫穆順著她的話改變主意,不再想讓她自己坐在那。
「好。」隨顏帆拉開消毒櫃去拿碗筷。
一拉開櫃子,她便看到好幾套餐具,不知道他提前多久準備的。
過了二十分鐘,晚飯做好。
溫穆已經提前煮好了粥,想等她醒來再炒菜。
隨顏帆入睡的這兩個小時,他把臥室清理乾淨,把兩人的衣服和床單手洗好掛在陽台,又處理了一部分工作。
從來沒有覺得生活過的這麼充實,心甘情願忙碌著一切。
隨顏帆坐在客廳的長桌前等飯。
長桌不是獨立擱置,而是以吧枱狀.鏈接在餐廳和廚房中間。
木色長桌,桌子中央擺了一束花。
隨顏帆坐在高凳上,腳不著地。
她索性把拖鞋褪掉,光著腳丫晃動兩下。
「先喝粥,喝碗粥去夜跑。」溫穆把一碗南瓜紅棗粥推到她面前,並不是商量語氣。
「剛才不是運動嗎?」隨顏帆看看窗外的夜景,又看看他的眼睛,小聲反抗。
「剛才是飯前運動,待會是飯後運動。」溫穆往她餐盤放一塊魚肉,「要是實在累,我背你跑步。」
「……」隨顏帆。
總覺得這人是在告訴自己,他體力很好。
溫穆小幅度勾下唇,突然回憶起一件事,於是他開口請教:「第一次結束的時候,你拿著手機在幹嗎?」
那個時候他不得章法,滿頭大汗,他們有五分鐘的中場休息,隨顏帆竟然在那五分鐘裡,滿臉潮.紅的拿著手機淡然打字。
「你真的想聽嗎?」隨顏帆吃一顆紅棗,把棗核吐到餐巾紙上,耳朵有些泛紅。
「說來聽聽?」
「我突然想到之前的小說有個情節寫錯了,就想把正確的情節記錄下來。」
「哪個情節?」
「就是………男主如果是第一次,時間短好像才是正常的。雖然我只有一個你參考物。」
說到最後,她聲音細如蚊蠅。
「?」
「?」溫穆。
「你是不是今晚想換個運動方式?」他氣極反笑。
隨顏帆後知後覺的畏怯:「你後面都挺好的,我待會把後面的情節補上。」
「…………」溫穆。
「我看你飯都不想吃完。」溫穆走過來,咬住她沾滿湯的唇瓣。
隨顏帆順勢勾住他的脖頸。
她沒說,除了改稿,她還寫了幾句話。
那幾句被她打在備忘錄裡的話是。
【沒有人會站在原地等我——】
【可是——】
【溫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