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船救人？」李世民有些詫異。

畢竟那是琉球王國的漁民，而非大唐子民。

便是大唐子民，驅動如此商船前往混戰的海域，是否劃算也是有待考慮的。

萬一那鯨魚發狂了一頭將剛剛建成的商船撞破了個洞，那一切可就都得不償失了。

「人命大於天，況且琉球乃是我藩屬小國！救一救是應該的。」

秦凡開口道。

「況且對於這個局勢，我有把握將救人的風險降到最低。」

聞言，李世民不由納悶道：「要如何做？」

在他看來，前往如此混亂的海域，怎麼樣都是有風險的。

至於風險降到最低，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恐怕會很難。

秦凡一邊指揮水手驅動船隻，一邊開口解釋道：「很簡單，將鯨魚殺死，海面便會趨於平靜，如此，我們也不用擔負什麼風險。」

「殺死？用什麼殺？對方可是如此巨物！」

也難怪李世民發出質疑，畢竟那些琉球王國的漁民，依靠捕鯨船投射出的長矛，都沒能將鯨魚獵殺。

只能放幾個血口，在背後拖著，消耗鯨魚的體力，等對方流血而亡。

要正面將這等巨物一擊斃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聞言，秦凡也是開口道：「要是那些戰艦在這裏就好辦多了。」

的確，在設計商船的同時，秦凡也設計了一些戰艦用於商船航行的護航。

畢竟，如此裝載著大量貨物的商船，在海盜的眼中無異於香餑餑。

若是沒有武力裝備護持，別說是數十倍大梁利潤了，就是能否保本，都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不過雖然沒有戰艦所配備的武器，但秦凡依舊有辦法。

而水手們則是面面相覷。

雖然秦凡的指揮很有感染力，讓他們不由自主想要聽從。

但內心的潛意識告訴他們，眼前這人身份不明，若是貿然聽他指揮，趨勢這艘大船，怕是要惹出什麼禍事。

見水手們都不敢動，秦凡將目光對準李世民。

畢竟，此等巨艦，縱然是他，也沒有辦法一個人驅動的，需要船員水手進行配合。

見狀，李世民一咬牙，對著船長吩咐道：「聽他指揮！」

那船長是認識李世民的，見狀，也是一咬牙下令水手按照秦凡的指揮動了起來。

很快，那拋在海底的船錨被收了起來。

而動力助的水手們也開始踩起了踏板，輪船緩緩前行。

與此同時，秦凡觀察著船速與風向，計算著距離。

「開帆！」

秦凡下令道。

風帆升起，船速開始緩緩拔升。

秦凡快步爬上眺望台。

只有站在高處才能更好地統籌一切。

他舉起單筒望遠鏡，向遠處望去。

那琉球王國的漁民經過剛才的混亂以後，已經重新整理了隊形。

雖然缺失了一艘捕鯨船，船上的水手也大多被混亂的海流衝散。

但剩餘的船隻還是一鼓作氣，對鯨魚發起了攻擊。

只是，他們這次選擇的對手實在是太過強大了。

些許的出血口在那龐大的身軀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鯨魚的速度絲毫沒有減緩，反而因為受到攻擊的憤怒而開始左右橫衝。

牽引著捕鯨船在海面上疾馳。

此時，商船距離捕鯨船已經不足千米，那巨大的海流對於商船的前行也有了一定的阻礙。

「大人，萬年號已經進入了這片混亂海域，再繼續向前恐怕會有損毀的風險。」

船長一咬牙，對著瞭望台上的秦凡吼道。

是的，這艘船名為萬年號，是以秦凡治下的萬年縣來命名的。

而正在打造的另外一艘船，則是名為長安號。

寓意長安萬年，與長安城內的兩個縣同名。

面對船長的警示，秦凡則顯得不緊不慢。

他站在瞭望台前，對於局勢有著更進一步的把控。

甚至他還看到遠處海面上漂浮著的水手。

那艘捕鯨船被撞碎之後，有不少木板漂浮在水面上，而幸運的水手則是依靠著這些木板在海面上浮浮沉沉。

但眼下，比起救援這些水手，先一步將混亂的根源，那頭鯨魚給獵殺要顯得重要的多！

「我知道，將風帆放下，減緩速度進入這片海域。」

秦凡發出指令。

聞言，那船長鬆了口氣。

幸好秦凡下令減緩速度，要不然，船隻若是繼續以如此高速運行，怕是會與那發狂的鯨魚撞上。

到時候樂子可就大了！

隨著風帆降下，船速也有了減緩。

可雖然如此，因為鯨魚的騷動，海面上依舊波濤起伏，而船也跟著左右搖晃。

船上的長孫無忌等人被搖得七葷八素，就差抱著桅杆吐了。

秦凡將時機差不多了，也是從瞭望台上順著繩子滑了下來。

看了一眼暈船的幾人，他開口道：「把他們帶進船艙吧。」

「一會兒鯨魚臨死前的暴動必然會掀起更大的波浪。」

「到時候若是站不穩，可真的是要被掀出船去的！」

船長趕緊命人護送李世民等人進入船艙。

要知道，這些個可都是貴人，但凡其中一個遇險，對於大唐而言，都將是一場地震。

想到這裏，船長不由有些自責。

自己是如何地鬼迷心竅，這才同意了秦凡的話，居然帶著這些貴人來這裏冒險。

自己本該說服陛下讓這位大人改變主意的才是！

對面遇險的，乃是琉球王國的子民，又非我大唐百姓，管他們作甚！

去觸怒此等巨獸，就該做好面對巨獸之怒的準備，後果自負。

何須我大唐前來收拾爛攤子？

可事已至此，眼下也只有按照秦凡的指示來了。

他看向秦凡，希望得到對方下一步的指示。

秦凡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問道：「船上可有配備武器？」

聞言，船長差點一個跟頭扎倒在地上！

我的大人吶！

你連船上有沒有配備武器都不知道，就大著膽子帶咱們來這裏冒險。

這心也太大了吧！

若是能夠回頭，船長必然二話不說下令水手回頭。

可是前方就是那巨鯤，在如此混亂的海域，就連調轉船頭都是些奢望。

更何況，眼前這位大人定然是不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