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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個奇美拉》33.十九
雖然規則是不能帶武器參賽,但這並不代表不能帶非金屬類物品。

陸在金字塔前看到有河流,立馬掬一捧水,把藏在金屬手臂內的電解質粉末加了進去。在這樣極度炎熱的天氣中跑那麼遠的距離,停下來心率降低後最重要的莫過於補充水分,散熱和恢復血液內的電解質平衡。

大口大口地喝了幾口甘甜的河水,陸撈了幾把水從頭上淋下去,頓時那種腦袋頂冒煙兒的炎熱感就消去了大半。眼前的建築雖然是金字塔,但是造型相比埃及那種四四方方的埃及金字塔更類似於位於北美洲的古瑪雅金字塔。

金字塔頗為古舊的外牆和周圍油綠油綠的熱帶雨林交相輝映。

渺小的人站在那恢宏壯麗的古建築前,只能被震驚得說不出話。

陸從長距離的奔跑中緩過氣來,邊打量著眼前的景緻邊繞著巨型的古建築開始找起入口來。果不其然,在金字塔背面,沿著角往上數十米的位置,出現了一個一個非常不起眼的三角形凸起,似乎是被什麼人移動過,又小心地放了回去。

陸三下五除二地沿著那個方向攀爬而上,雙手墊在三角形凸起的下方一用力,只見那暗門應聲而開,露出其下黝黑的甬道來。

陸站在入口思忖著,這個出口和地面畢竟有那麼遠的距離,看甬道的走向是斜著往下,坡度還挺大,多半是進去容易出來難。正常人要是找到暗門,開了門就得急著滑下去,多半是不會記得,且沒那個餘力去掩蓋自己的蹤跡的。

而且以入口的坡度判斷,從門口往下滑,人的整體重心都會有短暫的失控,大腦會需要一段時間去調整和適應,因此在精神極為緊張的情況下,更不會想到做和自己的運動方向相反方向的動作。

可他到達之時,這暗門是幾乎復原了的——

這說明黑衣人不僅先到達了,而且還在那麼疲憊的情況下,還順手把暗門拉上了。

陸摸著門暗自吃驚,這門似乎是真材實料的石頭,要人在下墜狀態下還把門關上真可是不容易的事兒。這裏的石頭也不知是原裝金字塔的石頭還是搬來的仿製品,但每一塊兒少說都得有2.5噸,這半塊兒石頭的門他掂量著少說也得有一半的重量——能在控制自己下落的同時,用手反拉著石門往下墜,還得在石門再次關閉前收手以至於不壓著手指,此人的反應速度也真的了得。

陸手掛在石門邊,整個人的重量吊在上面,雙腿先踩到甬道的入口處,也用了拉了把石門才放手,這才順著甬道進入到金字塔裡去。

黝黑的甬道像是古代的滑滑梯。

他收緊自己的四肢防止擦傷,順著粗糙的石壁往下滑落,直滑了接近五分鐘才到達金字塔的內部。

金字塔內部有著不少類似火把的照明器材。

等他的眼睛適應了金字塔內部昏暗的燈光,陸這才看見,就在古色古香的石頭廳左側,有個特別違和的藍色,兩三米高的塑料長方體。那東西彷彿是個獨立的小房間,一看就是用特別經得起折磨的材料做成,其中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

陸正頭暈目眩呢,見到眼前奇怪的長方體還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四壁上照明用的火把的火焰熊熊燃燒著,藍色長方體厚重的門緩慢打開,只見那門內,黑衣的少年表情嚴肅,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蹲坐在其中。

「你好,這位朋友。」

少年大概和陸一般年紀,容貌中等,五官端正,一身黑色的袍子下似乎穿著盔甲類的衣服和護具。

陸萬萬沒想到,這位頗為神秘的黑衣人竟然會主動跟自己打招呼,不禁愣了愣。

「……你好。」

少年依舊以那種奇怪的姿勢蹲坐著,燈光下,這位著名的神秘刺客組織的成員的臉逐漸古怪地紅起來。

「額……這位朋友……」他繼續以禮貌而有點尷尬的語氣說,「……請問你有衛生紙嗎?」

陸的耳朵知道自己聽到了啥,腦子卻拒絕相信。

「你應該是無名者的人吧,難道不是想殺我嗎?」

無名者最有潛力的新人之一,代號十九的殺手,蹲在奇美拉比賽賽場的金字塔內,看了看眼前的東方少年,再看看手邊用得乾乾淨淨的捲紙筒,嘆了口氣。

一捲紙逼死英雄好漢。

再強的殺手,在沒有捲紙的情況下,還是沒辦法上完廁所擦屁股的。雖然眼前這傢夥看著有兩分眼熟,但處於假期,隨手來參加個比賽的十九號確實不是很想聊工作的事情。奇美拉選拔賽的參賽者有背景的很多,要查出來自己是無名者的這樣的信息本身並不是很難的事情,只需要接觸的到比賽方註冊的資料就行。

「你誰啊?」

他再次抬眼,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再次確認了此人的臉沒有出現在自己的任務單上。

「額……雖然很想和你多聊聊什麼的,不過你到底有沒有帶捲紙啊?」

人有三急。

蹲在馬桶上的時候,誰都是格外坦誠的。

就像女生關係好的總得一起牽著手上廁所,關係鐵的男生偶爾會比比誰尿的遠一點一樣,上廁所這樣親密無間又私密的行為,總是標誌著兩個人的關係到了更親近和值得信任的程度。

陸見面前蹲坑的殺手似乎沒有跟自己撒謊的意思,想想看人家蹲那麼久,表情那麼實誠,自己還想著從對方那裏問出些什麼未免有點太不厚道。他不由得也撓撓頭,有點尷尬起來。對於同為喜歡在衛生間尋找私人空間,躲開俗世喧囂的男同志,陸非常清楚捲紙的重要性,也對眼前少年目前的痛苦感同身受。

捲紙雖然平時隨時可見,但簡直是蹲坑時的一道曙光。

捲紙在此時能給著的安全感,簡直可以和饑寒交迫時好心人給的一晚熱粥,和呼嚕震天的室友住一起時可以悶死他的枕頭一樣……

感受著對方真誠又充滿信任的注視,陸連忙開始在自己身上搜尋起來。終於在褲兜裡,他掏出了幾張早餐時順手放在褲兜裡的皺巴巴的紙巾,顫抖著手,上前遞給處於危難之中的少年。

看到他手裏的紙巾,雖然是如此的皺巴巴,如此的破舊,但十九此刻看著陸的眼神都變了——彷彿這個長得像個狐狸的東方人簡直就是壁畫上的救世主,腦袋邊上都帶著圈光。

他的眼睛裏隱隱噙著淚花:「兄弟,以後遇到什麼事兒,到太陽城的中心廣場,找一隻胸口有紅點烏鴉,把這個綁在它腿上。殺人滅口,斬草除根,我給你打五折。」

說完,十九接過陸手裏的手紙,從衣兜裡掏出個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片來,遞到陸的手裏。

陸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用幾張毫不起眼的餐巾紙換來了無名者的聯繫方式。兩個少年繼續目光炯炯地對視著,直到十九表情嚴肅地把移動廁所的門關上。

陸正準備移步繼續往前走,突然想起還沒和殺手互報姓名。

「對了,那你……尊姓大名?」

移動廁所裡傳來紙摩擦的聲音。「我叫十九。你呢?」

陸想了想:「我叫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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